就這樣,與妖獸一戰落下了帷幕,至于余下的妖獸大軍,聯軍并沒有剿滅。而這些妖獸也極為識趣,大戰當日就退回了妖域,妖主隕落,對于他們的打擊不可謂不大。當然,至于為何不清剿,一來是因為妖獸大軍已經構不成威脅,二來,便是仙會神秘世界開放的消息傳遍了天下。
妖獸之危結束后,人類聯軍也是土崩瓦解,勢力再度各自為政。面對這神秘的世界,所有人類強者都寄予了厚望,因為這是無數年來,傳說唯一能尋到突破十境之秘的地方,這無疑點燃了絕大多數人的斗志。
短短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各大勢力并沒有消停,在整頓完各自勢力后,強者之間便開始游走,拉幫結派,顯然想在未來的神秘世界中,聯合一起,占據一席之地。
對此,聯盟方面并未采取任何行動,羽天齊等人更是極為低調,不知所蹤。只有聯盟內部的高層知道,羽天齊一行,離開了紛爭之地,前往瑯辰星域昔日的駐地,幫助瑯辰星域重建山門。當然,這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百曉生的下葬儀式。雖然并未廣邀天下強者,但聯盟中的一干高層全部出席,表達了眾人對這位神師最高的敬意。
“天齊,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準備一番,距離那世界開啟已經不遠!”在瑯辰星域新建的大殿中,一干高手全部匯聚于此,開始討論神秘世界的行動計劃。
羽天齊高坐在正首位,輕輕敲打著手指,聽見眾人發問,并沒有直接回復,而是對著瑯辰星域新一任掌門,也就是百曉生的傳承者神算子問道,“神算子前輩,我有一事冒昧相詢,不知邢塵如今身在何處?”
此刻,羽天齊之所以問起邢塵,是因為百曉生的下葬之禮,邢塵并未出現,也就是說,邢塵并不在瑯辰星域內。
“嗯?”聽見羽天齊忽然開口詢問邢塵的蹤跡,并以前輩稱呼自己,瑯辰星域的新掌門神算子有些受寵若驚,當即起身客氣道,“天齊小友言重了。邢塵小友如今應該還在接受百曉生祖師的傳承才對!”
“哦?還在接受傳承?”羽天齊有些詫異,繼續問道,“不知前輩可否帶我去他傳承之地一觀?”
“這個……”神算子一窒,面色略顯為難,不過當看見一旁的天機子點頭示意后,其便不再遲疑,點頭道,“好,那便請諸位隨老朽來!”
說完,神算子帶著一群高手離開了瑯辰星域的宗門,朝南飛行五百里,來到了一處清幽的山坳,指著山坳內的一潭碧波道,“在這碧波底,有著一個小千界,正是我脈傳承之地,世人皆不知!”神算子有些苦澀,這等絕密之地,是瑯辰星域的秘密,可奈何,如今卻是搞得人盡皆知,看著尾隨而來的不下十幾名強者,神算子就感覺頭疼。
不過,讓神算子慶幸的是,這些強者也似乎知道此處對瑯辰星域的重要性,一個個當場保證不會泄露,這才讓神算子臉色好看些。
一行人落于碧波之上,羽天齊雙手輕抬,頓時,碧波內的所有泉水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束縛在了高空。而泉底,至此也顯露在眾人眼前。
這泉底,并沒有特殊之處,即使憑眾人的靈識查看,也根本查不到任何小千界存在的痕跡。不過,羽天齊、碧落雨、天火、龍祖四人卻不在此例,三人半步十境,對道法感悟比別人更深,在查看了一番后,四人便不由得神色一變,只聽碧落雨有些驚詫道,“好神奇的小千界,以天地靈氣勾化道門,隱于山川大地之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以道法開拓出的!”
“不錯,此界陣基與地氣相連,極為牢固隱秘,絕對是半步十境大能開拓。”羽天齊也是頷首點頭,看向神算子道,“想必這小千界,是貴派當年開派祖師所創吧?”
“嗯,此地的確是我派祖師創造,昔日只是他一處閉關之地,留下道統傳承一脈。之所以建于此,是怕瑯辰星域出現變數,斷了道統!”神算子簡單解釋了一句,便帶著眾人落到泉底,雙手開始掐起了一套復雜的法訣,眾人瞧見,頓時心知肚明,這小千界的開啟法訣,正是瑯辰星域的不傳之秘,星辰訣。其他人即使知道此地不凡,也不可能開啟,包括羽天齊,除非強行破壞這小千界,不過那樣的話,小千界也將付之一炬。
就這樣,在神算子開啟法訣之后,眾人便看見了真正的入口,一個個緊挨著踏入,頓時又來到了一片奇異的山坳內,這小千界不大,僅僅千米范圍,可謂一覽無遺。眾人來此,僅僅看見一座木屋,一顆古樹,一潭碧波,就再無其他。
“這世界好生的簡單,不過這里的靈氣卻極為濃郁,是處不錯的修煉之地!”眾人環顧了一圈,就下了這樣的結論,將目光投注到了木屋上。對于在場的諸強來說,這世界平淡的已經引不起他們的興趣,他們的修煉之所都不比此地差。
同樣,羽天齊也將目光投注到木屋上,只是,眾人看見木屋的第一刻,都不禁愣了愣,就連神算子,也是有些莫名,雙眸充滿了不敢置信。
“里面沒人?”
在場眾人都是強者,一看那沒有禁制的木屋,就知道了里面的情況,里面空無一人,根本沒有邢塵的身影。
“不可能,邢塵小友不在這里,又會在哪里?”神算子有些不知所措,這小千界就這么大,根本沒有半點人跡。可是神算子也不信邪,四處轉悠起來,可始終沒找到邢塵。
“不用找了,邢塵不在這里,那木屋是閉關之所,如今禁制大開,說明他已經得到傳承離去了!”眾人沉思半晌,最后還是天機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邢塵既然出關,那理應回宗門才對,可他卻去了哪里?難不成回西元了?”
羽天齊聞言,搖了搖頭,道,“邢塵乃是百曉生前輩的親傳弟子,與百曉生前輩肯定有微妙感應,百曉生前輩仙逝,他理應感應得到才對!”
羽天齊此話一出,立即否定了天機子的判斷。以邢塵的脾氣,百曉生坐化,其身為弟子,不可能不出現吊唁,而其至今杳無音訊,著實奇怪。此時此刻,眾人都不禁有些狐疑,邢塵到底去哪里了。
然而,就在眾人沉默間,冥鬼子突然站出列,道,“天齊,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說!”
“嗯?”羽天齊聞言,狐疑地看向冥鬼子道,“前輩有事但說無妨!”
冥鬼子苦笑一聲,道,“說來也不知算不算巧合,我的弟子慕容晨雪和軒無命也不見了。他們來到中元后,就下落不明,雖然他們的魂燈未滅,但卻一直找不到人。連我留給他們的命牌,我都感應不到,似乎是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一般!”
“什么,慕容晨雪和軒無命也不見了?”羽天齊一怔,有些啞然,當初援手西元冥域,遠遠看見過慕容晨雪和軒無命的身影,可當時妖獸之禍迫在眉睫,羽天齊匆匆擊退妖獸大軍,又緊接著閉關突破,沒與兩人敘舊,而如今,卻得到了這等意外的消息,這讓羽天齊也不知作何感想。
“邢塵、慕容晨雪、軒無命三人不見了!他們究竟去了哪里?”羽天齊略作沉凝,心中忽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神色微微一變,道,“怕是這其中肯定另有玄機,大家立即回盟內,看看聯盟中還有誰人失蹤,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眾人聽聞,神色也不由得有些凝重,這失蹤的三人,是三方大佬的直系傳承者,不說本身驚才絕艷,修為不俗,就是三人的地位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這三人若是出個意外,很可能會引起瑯辰星域和冥域的軒然大波。
想到這里,眾人也不由得開始擔心,立即歸心似箭,想看看盟內是否還有其他人失蹤。
不過,也就在眾人催促神算子打開離去的門戶時,忽然,那木屋的門突然被打開了。眾人聞聲,頓時一驚,立即轉首望去,當看見從里面走出的身影時,眾人突兀的變得極為無語。那從木屋中走出的,竟然是天火,也不知他何時跑入了木屋。
“嘿,看見我出來,你們似乎很失望?”天火打了個哈哈,也不管眾人難看的神色,道,“好了,走不急于一時,這里有件有趣的東西,你們先看看!”
“嗯?”見天火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眾人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當即,一行人依次步入木屋,一群十幾人走進這不大的屋子,頓時顯得有些擁擠。不過眾人倒也不在意,而是在進入木屋后,被一幅掛在墻上的水墨畫所吸引。
這幅畫水彩尚新,顯然是近期作品,不用問都知道是出自邢塵之手。這畫里,勾畫的是山川大地,氣勢滂沱,然而,也就是這山河畫卷間,卻勾畫著三道模糊的身影,這三人,從衣著來看,像是三個年輕人。而這三個年輕人,此刻正漫步在連綿不絕的山路上,喝著酒,肩并肩,昂然行走在山川大地間。
眾人看見這幅畫,都不明其意,唯有羽天齊,在看見這幅畫時,完全愣在了原地,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這一刻,一段遙遠的回憶又重新浮現在羽天齊的腦海間。記得當初三名年輕人初到冥域時,三人向天立誓,有朝一日要攜手遨游天下,行俠仗義。可是,這么多年過去,這段誓言,早已被人遺忘,又或者,被無情的現實所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