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貞竟然毫不動心,把那枚百靈竹簡又還給了林楓,林楓心下一松,暗想總算消除了周素貞對他的懷疑,然而周素貞突然看了一眼身側的蒙面女修問道:“你真打算要嫁給他?翅靈門的規矩你要知道,所有弟子只能出嫁一次!”
林楓如五雷轟頂般愣在原地,而那位蒙面女修則看著林楓說道:“我決定了,師叔放心便是。”
見林楓怔怔地愣在那里,周素貞隨意說道:“你小子有福了,這是鐘靜嫻的親傳弟子段月,按照翅靈門的規矩,親傳弟子不得出嫁,而只能對外招贅,你被這丫頭選中,自然成了她的夫君,日后追隨鐘靜嫻可享榮華富貴了。”
林楓支吾著說:“那所謂的拋花引玉,實際上就是拋繡球?”
周素貞輕哼一聲:“大意如此,但拋繡球不足以表達招贅之意,而拋花引玉卻形象得很。”
林楓正要辯解什么,周素貞打斷他道:“翅靈門每年都有女弟子出嫁招贅,你小子運氣不錯,碰上的是鐘靜嫻的親傳弟子,不過從今往后,你要對她言聽計從,否則的話,翅靈門女修是可以處死自己的夫君的!”
林楓頓覺心底發寒,周素貞卻再度板起臉說道:“走吧,外事弟子的入門儀式你就免了,我把你親自交給鐘靜嫻,這次的招募算結束了。”
周素貞說罷,帶領林楓和那位段月便走向深谷的另一個山門,在經過了一連串的法陣之后,最終來到了最深處的一個大廳,廳內呈圓形構造,四周生有大量花卉,
腳底下則有一條熱泉橫穿大廳,熱泉之上有小橋連通,整個橋面被泉水升起的煙霧繚繞,大廳的地面上也被煙霧彌漫而過,但是煙霧只是緊緊貼著地面,稍有上升便會潰散。
周素貞帶領林楓徑直走進大廳之中,沿途的幾個守衛不但不敢阻止,而且紛紛對周素貞躬身施禮,直到走進大廳最內的時候,林楓見到了端坐在鳳鸞金椅上的那位鐘靜嫻!
鐘靜嫻見到周素貞到來,從鳳鸞金椅上抬頭問道:“哦,這么快就結束了?”
周素貞抬眼看了看林楓,接著對鐘靜嫻說道:“數萬人當中,只有這小子一人猜中了全部材料,不過……他手中有一枚百靈竹簡,我剛才已經看過了,你出的題目全都在百靈竹簡的記載當中,所以他能認出那些材料毫不奇怪,到底要不要收他為內室弟子,你自己決定吧。”
鐘靜嫻似乎一愣:“哦,竟有此事?”
周素貞繼續說道:“三年前的風雷雙煞和碧幽曇之事,還是不要再去想了,我們根本沒有一絲線索,繼續追查下去只能徒勞無功,而且你那黑紋紅首鸛和六翼飛蟒,不是已經有了產卵的跡象么?”
鐘靜嫻點點頭:“話雖如此,但是碧幽曇畢竟對我們太過重要,沒有了這種靈草,許多妖禽無法順利進化,黑紋紅首鸛和六翼飛蟒就算產卵,它們的后代如果沒有靈藥,也不會進化成熟的。”
周素貞:“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精力放在西岐焚域上,其它事情暫時擱下,否則老祖怪罪下來,你我二人都要擔當不起。”
鐘靜嫻默然點頭,接著抬頭問段月說道:“你不是去招贅了么,怎么空手回來了?”
周素貞替她說道:“喏,這不是么?”
鐘靜嫻看了看林楓,神色古怪地問道:“是他?”
周素貞丟下一句:“你那丫頭自己選的,你看著辦吧。”
周素貞說完之后,人已經飄向了遠處,一轉身便離開了洞府,現場只留下林楓、鐘靜嫻、和段月三人。
鐘靜嫻目光閃爍地看著段月,語氣平靜地對她說道:“你為何要這么做?”
段月語氣有些激動:“不為什么,我只是看他比較合意。”
鐘靜嫻嘆息一聲:“我手下的男修你殺的還少么?你殺了也就殺了,反正我對他們也沒有真情,充其量只是當做爐鼎,但是這次,你居然跟我搶人,翅靈門的其他人會怎么看?怕不是要恥笑死我?”
段月嬌哼一聲:“隨別人怎么說,反正我見不得你跟男人搞在一起!”
鐘靜嫻勃然大怒,但隨即強忍下來說道:“你懂什么!我這次是要培養弟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你以女兒之身作為代價,把這小子留在身邊,難道真要把終生托付給他?”
段月氣呼呼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就要跟他共床,我看你今后敢不敢連他都碰!”
段月說完之后,一甩手奪門而去,林楓卻聽得一頭霧水,盡管他不明白,一個弟子為何敢對師父這樣說話,但是聽她們交談的內容,自己的處境很明顯十分不妙,如果不出意外,林楓應該被當做爐鼎招進來的,而這位貌美如花的鐘靜嫻,竟還是一個深諳采補之術的風流女修!
就在林楓惴惴不安的時候,鐘靜嫻突然站起身來,徑直走到林楓的身旁說道:“你跟我來!”
林楓只得隨在他身后,進入了大廳的一個側門,穿過一條悠長的通道之后,便來到了一扇厚重的門前。
鐘靜嫻在石門上打出法訣,防御法陣隨即撤去,石門被她隨手一推,便在吱吱聲中徐徐打開,而林楓從越來越寬的門縫之中,見到了一幕凄慘的景象!
石門中是一間密室,密室中囚禁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身上的皮肉幾乎都已經凹陷進去,看起來只剩下一副骷髏骨架,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絲血氣,若不是眼神中還有一抹氣息,林楓會以為這已是一具行尸走肉。
鐘靜嫻一把把林楓推了進去,然后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林楓轉身再看的時候,鐘靜嫻早已打出法訣,石門上的防御法陣隨之啟動,想要出去再無可能,而鐘靜嫻冷哼一聲揚長而去,把林楓就留在了這間囚室里。
林楓只得安下心來,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那位行將就木的家伙,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這位被囚禁在此的修士,竟然還是結丹期境界!只不過他一身修為瀕臨報廢,全身靈力早已喪失,而且四肢和胸口的骨縫里,都用一根鎖鏈穿透并且鎖住,呆在那里動彈不得,長期下去導致渾身經脈枯死,此時就算還他自由,也斷無恢復的可能了。
令林楓奇怪的是,在這間囚室之中,竟還有一張寬大的石床,那結丹期修士根本無法動彈,石床擺在這里毫無用處,莫非是有人經常來這里看守著他,以防他從囚室逃脫么?
林楓正疑惑著,這結丹期男修卻又閉上了雙眼,對林楓的存在視若無睹,林楓走到他的身前,用試探的語氣問他說道:“前輩為何被囚禁在此?”
對方遲遲沒有回答,身上氣息若有若無,林楓只好搖了搖頭,接著轉身回到那只床前,正要坐到上面休息打坐,那修士卻猛然睜開雙眼,目光中驟然涌起一股殺意:“不想死的話,離那張床遠點!”
林楓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閃身躲到一邊,對方怒氣未消地說道:“無知小兒,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渾然不覺。”
林楓疑惑地抬頭問道:“前輩此言何意?”
對方冷聲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么?”
林楓搖搖頭,這結丹期修士緊接著說道:“段瞳!”
對方說完之后,林楓頓時驚駭地張大了嘴巴,愣了片刻才斷續著說道:“你……你是鐘靜嫻的雙修伴侶?翅靈門最富盛名的馭獸師?”
段瞳冷哼一聲:“是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這般下場?翅靈門的這群毒婦,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一群惡魔,而且個個荒淫無度,越是漂亮的越是如此!”
林楓聽得一頭霧水:“前輩的言下之意,是被自己的伴侶戕害了?可是你作為翅靈門的第一馭獸師,戕害你對翅靈門有什么好處?”
段瞳雙眼中布滿怨恨:“哼,正是為了得到我的馭獸秘術,翅靈門的這群蕩婦才會勾引我,而我當年正是看中了鐘靜嫻這廝的美貌,跟著她來到了翅靈城。
一開始的時候,鐘靜嫻對我百般恩愛,而我受到她的迷惑,把馭獸術一點點傳授給她,等她學會馭獸術外篇的時候,便纏著我把內篇也教給她,可是我堅守祖訓沒有答應,這毒婦便翻了臉,將我關進這間內室,從此受盡了非人的折磨。”
林楓暗自惶恐,心想段瞳所言如果屬實,那么他自己想要逃離此地,恐怕也是極其渺茫,想了片刻便又問道:“前輩剛才說我死到臨頭,卻又是什么意思?”
段瞳的語氣中充滿厭惡:“你或許還不知道,鐘靜嫻那廝會有多么淫邪,他為了逼我說出馭獸術的內篇,經常帶一些男修回來,就在那張石床之上,當著我的面行那茍且之事!
那些男修大多受了她的蠱惑,吞下了馭獸之藥“獸情丹”,“獸情丹”本是為了使獸類繁衍后代而讓它們交配用的,催情效果極度霸道,人類修士服下之后,會不顧一切地激發獸性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