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易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他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為宅女派掌教,眼看他就要成功了,卻半路上出來了一個白婉婷,讓他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付諸東流,他如何會甘心。
殷易現在想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只不過是看上了一個女弟子而已,沒料對方卻是一尊齋武。這運氣也實在是太背了。他可以肯定只要自己不去惹對方,對方對他成為掌教不會多加干涉,不然也不會一只隱忍不出了。
當初殷易見到白婉婷的剎那立時就瞧出來了,她已將《宅女功》練到了最高境界,沒有感到對方體內齋武的氣息,讓他一瞬間就起了貪念。殷易非常清楚,只要跟修煉了《宅女功》,并將其練到了大成境界的女人雙修,對于他的好處絕對可以達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想到這里,殷易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獨坐于屬于自己的寢宮內,他忽然沉聲道:“為什么當初你沒有瞧出來,那個女人是一尊齋武?”
這一出聲非常的突兀,在整個寢宮中立時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氛圍,然后很快就有一道聲音響起道:“這可不能怪我,當初我的確沒有感應到那個女人體內的齋武氣息,更何況你不也沒有感到嘛,怎么能將一切的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殷易對于突然出聲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驚訝,他冷笑道:“廢話,本座只不過是剛剛晉階到齋武而已,對這一境界的了解還非常的有限,豈會像你這樣踏足這一境界已經很久了的齋武。”
那道聲音嘿嘿笑道:“話可不能這么說,雖然我已經踏足這一境界很久了,但是我畢竟已經隕落了,只剩下一道殘魂而已,感應不到這有什么只得奇怪的。”
殷易冷哼道:“那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
那道聲音淡然道:“還能怎么辦,你如果想成為宅女派的掌教只能全力爭取了。”
殷易不滿道:“現在派內那些長老都調轉了風向,開始支持那個女人,如果我想成為掌教支持率可不會超過哪個女人,要成為掌教怕是很難。”
那道聲音不屑道:“那些長老算什么,對于齋武來說不到這一境界統統都是螻蟻般的存在,你根本無需顧忌他們。只要將那個女人擺平了,這個宅女派今后還不是任你掌控。”
殷易沒好氣道:“那要如何擺平這個女人呢?”
那道聲音嘿嘿笑道:“其實要擺平那個女人非常簡單的,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她根本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殷易陰沉著臉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我是不會那么做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安好心,只要如了你的愿,那時怕我也不是真正的我了。”
那道聲音冷笑道:“那又如何,既然你選擇了我的方法晉升成齋武,那你就改變不了成為我傀儡的事實。現在不用,只不過是讓你能夠擁有更多的自我意識罷了,只要時間一到,你還是要成為我的傀儡。”
殷易冷笑道:“是嗎?當初我既然敢選擇這個方法,自然就有了應對之法。嘿嘿嘿!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是如何被封印的嘛,既然當年聚星派能夠有辦法將你徹底封印,那么我自然也可以用同樣的手法。”
那道聲音忽然露出了驚疑不定之色,道:“不可能!你又不是聚星派之人,怎么會掌握封印之法。”
殷易冷笑道:“聚星派早就滅完了,不過他們留下的東西還在,碰巧的是本座恰巧得到了一件用來封印的神器。”
“不可能!”
那道聲音再難淡定了。
殷易嘿嘿冷笑道:“你真以為我是無知還是怎么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無數的年月,但當年發生的事情還是記載了下來。嘿嘿嘿別人不知道聚星派如何滅完的,但是我卻知道,真是厲害啊,沒想到你這家伙竟然憑借一己之力就將整個聚星派給滅了,這等手段殷某是萬萬不及的。”
那道聲音冷笑道:“當年之事知道的人幾乎都以死了,這么說來你是聚星派余孽喏。”
殷易冷哼道:“是又如何,哼!當年的你可夠狠的,竟然想要將整個聚星派上下吞噬,讓他們徹底淪為的你的血奴。”
那道聲音恨聲道:“可惜最終還是功虧一簣,那個姓趙的真是可惡,竟然將整個聚星派都給封印了,連帶本座也被封印了起來,不然這個天元早就是本座的天下了。”
殷易不屑道:“真是不自量力,不過這也是你們血摩族的本性,總以為自己是這個天地間最強大的存在。可惜天元尚有戰族存在,你想一統天元純屬癡人說夢。”
“哼!戰族又如何,還不是被人給詛咒了,如今他們的實力怕是已經衰落不堪了,說不定已到了亡族滅種的地步了。”那道聲音笑得很是得意,似乎這一切都有著他的功勞一般。
殷易也聽出來了,他驚異不已道:“難道當年參與詛咒戰族,也有你們血摩族不成?”
那道聲音冷笑道:“的確有血摩族的份,當年本座讓那血祖的一個兒子成了血奴,一舉將其重創,最終掌控了大半個血摩族。血摩族那般家伙就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要不是本座需要一個身份,豈會屈身于他們那骯臟的身體中。”
殷易吃驚道:“你不是血摩族人?”
那道聲音不屑道:“本座那是最高貴的圣血一族,豈是那些低劣的吸血一族可以比擬,要不是當年為了對付我們最大的敵人戰族,本座用得著屈身與一尊低劣的血摩族體內。”
殷易臉色數變,忽然吃驚道:“你不是咱們天元的人?”
那道聲音嘿嘿笑道:“你還算沒有笨到家,沒錯,本座的確不是你們天元之人,當年混入天元只不過是為了對付戰族。哼!不妨告訴你好了,本座當年可是這個天地間最強的圣武。”
殷易臉色陰晴不定,此時他已經感到事情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預料,這家伙雖然只是一縷殘魂,但畢竟是圣武的殘魂,到底掌握了什么手段很難讓人知曉。只要一想到這家伙單憑一己之力就將整個聚星派給滅了,殷易就有種膽寒的感覺。
雖然聚星派高手在大戰之后就搬到了天界,但是留在天元的聚星派可是仍有大量的齋武,尤其是當年的掌教更是齋武巔峰境的高手,就算是這樣都險些被這個家伙吞噬淪為傀儡,他是否能夠抵抗得了呢?
似乎感應到了殷易的驚懼之心,那道聲音嘿嘿笑道:“就算你有那可以封印我的力量又能如何,當年你們聚星派的掌教都奈何不了我,你一尊靠我的力量才突破到齋武的廢物,又豈能是本座的對手。”
殷易臉色鐵青,冷哼道:“你得意什么,現在你的本體還被封印著,只要出不來,本座總有辦法抹殺掉你這縷殘魂的。”
那道聲音不屑道:“也許你能將我的殘魂抹殺,但你會很快發現,你的力量會瞬間從齋武境界跌落下來,淪為一尊螻蟻般的玄武,嘿嘿嘿!在嘗過了齋武的強大之后,你還能忍受成為一尊玄武嘛。”
殷易臉色猛的一變道:“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我們圣血一族非常的奇特,只要有一滴血液,我們就能無限復活,同樣的只要有一滴血液進入到任何人的體內,我們就能逐漸吞噬掉他,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我們最強狀態時的修為,到時這人就會成為我們的傀儡。”說到這里,這道聲音陰測測的笑道:“你有封印我的東西又能如何,我是利用我的圣血,將其注入到了你的體內,這讓讓你突破到了齋武。一旦我這縷殘魂滅亡,那滴圣血會瞬間失控,到時就算你不徹底瘋狂,也會從齋境跌落下來。”
話音至此,這道聲音忽然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道:“知道當初聚星派的那尊巔峰境的齋武為何不能將我徹底滅殺嘛?嘿嘿嘿!告訴你也無妨,那是因為我的圣血悄無聲息的滲入到了他的體內,一旦我死了,他也將飛灰湮滅。”
聽到這里,殷易再也無法淡定了,他的心中沒來由的產生了一股恐懼,巔峰境界的齋武都難逃被吞噬,他一尊剛剛突破到齋武的人又如何能夠幸免。
似乎瞧出了他的恐懼,那道聲音笑得很是得意道:“與其做那無用的抵抗,你還不如乖乖的順從,說不定本座還好心讓你保留著原來的意志,這樣你仍可以享受到做為強大齋武的滋味。”
殷易冷哼了一聲,什么也沒有說。
那道聲音不以為意續道:“只要你想方設法將那個封印解開,或者通知血摩族,讓他們派遣高手過來,兩者只要能夠完成一個,本座可以保證,在你徹底被本座吞噬之后,本座可以讓你保留自己原先的意志。”
“你休想!”
殷易臉色鐵青不已。
“嘖嘖嘖!真是可憐的人啊,明知不可為還要垂死掙扎,最后還不是要淪為本座的傀儡。”
這道聲音在大殿中回蕩,說不出的囂張,而殷易除了臉色鐵青之外,別無它法。
蕭戰雖然決定要對付殷易,但他并未帶人一舉殺上門去,雖然他的手中齋武不少,但卻不想動用,這次他要親自出手,看一看自己同真正的齋武之間到底有著什么樣的差別。
就在蕭戰打算出手的時候,跟著他一道進入宅女派的血穹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這讓他整個人有些愣神,不由奇道:“血穹,你來找我干嘛?”
血穹恭聲道:“大人,屬下在宅女派內感應到同族的氣息了。”
“同族?”
蕭戰愕然道:“你是說這個宅女派由你們血摩族的人。”
血穹點頭道:“大人猜的沒錯,不過大人絕想不到,這個具有我們血摩族氣息的家伙就是那尊齋武。”
蕭戰臉色瞬間一邊,吃驚不已道:“那家伙來自血摩族,這怎么可能?”
血穹皺眉道:“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屬于叛徒那一脈,還是屬于我們這一脈,但屬下可以肯定他絕對具有血摩族的血脈,那種獨特的血脈之力瞞不過屬下的。不過,有點讓屬下感到困惑的是,這人的血脈有點奇怪?”
蕭戰皺眉道:“既然是你們血摩族的血脈,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血穹搖頭道:“屬下一時間也說不出來,總覺得這血脈給我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蕭戰沒有在意血穹的話,不過對于他所帶來的消息卻非常的重視,如果那個叫殷易的家伙真的來自血摩族的話,那時間可能就沒有那么簡單了,這其中說不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存在。
蕭戰尋思著,到底要不要出手將這個家伙擒住,為了得到有用的消息,他可以放棄親自出手的打算,讓蠻狂或者薰兒出手。
不過很快一旁的血穹突然驚聲道:“大人,這家伙突然離開了宅女派,向著混亂之地去了。”
蕭戰愕然道:“他這個時候離開宅女派到底想要干嘛?”
雖然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但是蕭戰整個人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飛速召喚出鳳舟,帶上血穹一眨眼間就消失在宅女派之內。
隨著蕭戰的修為突破,完全堪比一尊真正齋武的時候,鳳舟的威力在做提升,單單一個隱身就算是真正的齋武來了,也很難察覺得到。
殷易的速度并非有多快,不過他畢竟是齋武,發費了數個時辰,他來到了混亂之地。蕭戰控制著鳳舟隱于暗中,悄悄的觀察著一切,此時他的身邊聚集了很多人,每一個的實力都堪比齋境,或者干脆就是齋武。
“這家伙想要干嘛?”
劍靈兒緊蹙著黛眉,感到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殷易并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鳳舟的隱藏行跡能力實在是太過出色,哪怕是齋武也無法第一時間察覺到。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此時的殷易情緒波動得厲害,似乎整個人都魂不守舍,因而并未察覺暗中有人在窺探。
蕭戰困惑無比道:“的確非常奇怪,這家伙怎么說也是一尊齋武,到底有什么事情竟讓他心緒不靈。”
戰嫣嫣忽然道:“這會不會跟混亂之地內的封印有關?”
蕭戰心神一震,吃驚道:“或許真有可能,只是這個混亂之地下到底封印了什么東西,竟讓一尊齋武如此心緒不靈?”
蕭戰的困惑在場自然無人能夠給他解答,因而他只能靜靜的等待,看看這個家伙突然來到混亂之地到底想要干嘛。
此時殷易的心情非常的糟糕,事情發展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突破齋武的確風風光光,他一時間成為宅女派風頭最勁之人,但是自從體內那道殘魂說過了那番話之后,他驚恐的發現,自己體內的血液正在發生著詭異的變化。
本來殷易對于體內的變化早就有察覺,但是他一直認為這是突破到齋武的正常現象,因而并未太過在意,但是殘魂的話讓他警覺了,很快他就開始了內視,檢查自己血液的蛻變。一看之下這可將他嚇了一跳,不知不覺間,他體內的血液已有三分之一化為了一片金色,本來齋武的血液為金色并不是太過神奇的事情,殷易在很多典籍中都有看到過,但凡血脈之力超卓之人,他們的血液最終都會化為金色,以前他將這種蛻變當成了正常的變化,沒有太過仔細去觀察,可是這次一看,他駭然發現,這金色的血液非常詭異,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
殷易想盡了所有的辦法都無法讓體內的蛻變結束下來,每當他想要將金色血液逼出體外,這血液就會自主躲藏,讓他束手無策,這一反應更加的證實了他的猜測,想到體內殘魂所說,當自己體內的血液完全蛻變之后,他整個人都將淪為其傀儡。
那一瞬間,殷易的心中產生了恐懼,他將自己得到的那件神器取出,想要將體內的詭異變化徹底鎮壓下來,但是很快,殷易驚恐的發現,雖然神器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住了血液的蛻變,但卻不能完全讓其停下來,血液的變化仍在緩慢的持續著,只要等時間一到,他將淪為體內殘魂的傀儡。
此時此刻,殷易完全知曉,如果找不到可行之法,他的命運已經注定,其實在當初知道了殘魂出自何處時,他心中就知道自己的神器很可能封印不住殘魂,不然當初強橫如斯的聚星派也不會因此毀滅。可是殷易抵擋不住突破到齋武的誘惑,心中存了僥幸,認為自己能成為例外,可是事實是殘酷的,他最終將淪為他人的傀儡。
此時,殷易體內的殘魂異常的得意,對于自己吞噬的能力,他自信的很,認為只要讓自己的血液進入一切生物的體內,都逃脫不了本吞噬控制的下場。
“怎么樣?本座沒有騙你吧,早知如此你何必做哪些無用的掙扎了,干脆一點多好,讓本座浪費了這么多的時間。”說到這里,殷易體內殘魂忽然道:“我讓你二選一,你怎么選最難的了,這個混亂之地的封印如果沒有掌握真正的破解之法,怕是很難破掉?”
殷易冷哼道:“本座倒想馬上就去找血摩族的人來破陣啊,但問題是那些家伙早就跑路了,而在他們離開天元時已將通往域外星域的傳送陣給毀了,本座只有通過當年聚星派內留下的傳送陣才能離開,不然本座豈會吃飽了撐著,跑這來開啟封印。”
殘魂嘿嘿笑道:“你這話倒是不假,封印整個混亂之地的大陣可是由當初聚星派所有的高手一同出手,就你這廢柴想破掉根本就不可能。”
殷易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殘魂的嘮叨,他忽然騰空而起,懸浮在混亂之地的上空,一雙眼睛內盡是陰冷之色,盯著腳下的混亂之地,他俊美的面容上忽然變得猙獰起來。
猛地一手抓出,殷易的手掌電光火石間無限放大,竟將整個混亂之地最核心之地,那方圓千里之地都籠罩在其中了,如此恐怖的威勢,立時驚動了整個混亂之地的高手。
不過當所有人發現殷易那只恐怖的手掌時,都是心神巨顫,亡魂皆冒。
如此巨大的手掌并沒有什么可怕之處,有些異常強大的玄武也能做到,但真正可怕的是那震蕩的世界之力,一瞬間就讓人們判斷出,是齋武出手了。
所有人都想要逃跑,但是齋武的世界之力將千里方圓的虛空都給禁錮了,哪怕是最巔峰境的玄武,整個身體都被定在了虛空,根本動彈不了分毫。恐懼瞬間蔓延,遮天之手悍然壓下。
這一幕完全落在了鳳舟中諸人的眼中,蕭戰看得眼皮直跳,這家伙可真夠狠的,混亂之地核心區域人口密集,他這一手壓下去怕是數以億計的人都將被壓成肉餅不可。不過蕭戰一行人沒有人出手,并非他們冷血,而是整個混亂之地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道結界,完全將殷易這遮天巨手給擋住了。
“轟隆!”
大陣完全壓落在結界上,屬于齋武的力量怒爆,整個結界轟隆巨顫,無數的神輝炸爆,絢麗奪目之極。
這是一座最頂級的神陣,屬于齋武的全力一擊沒有損害其分毫,對于這一結果,殷易似乎早在預料之中,他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了。體內屬于齋武的力量全然綻放,數息間籠罩了整個混亂之地,殷易的手中出現了一口神刀,絕世恐怖的刀意將天空的云層瞬間擊穿,璀璨的星光灑落。
一抹刀光亮起,電光火石間,覆蓋了整個混亂之地。
“嘭!”
刀氣斬在了結界之上,驚天爆炸響起,一座座龐大的神陣紛紛被激活,完全將整個混亂之地的天空遮擋住了。
驀地!
持刀立于虛空,殷易忽然盯住一座神輝璀璨的寶塔,那里似乎是整個混亂之地大陣的核心。沒有絲毫的猶豫,殷易忽然將刀收了起來,一套銀燦燦的神甲穿在了他的身上,隨即他化為了一道光向著那座寶塔沖去。
那一瞬間,殷易體內屬于齋武的力量完全消失了,除了神甲綻放出璀璨的銀光外,再也感應不到他的氣息了。
就在殷易接近結界的剎那,一道璀璨的劍意從遙遠的天空斬來,時空在那一瞬間仿佛凝固了,一剎那間劍氣就到了殷易的身后。
這一突變只讓殷易的臉色猛的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