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了不起,如果學生會的副主席是破的,是沒什么了不起的,那你爭取一個院系的主席干什么呢?是你腦筋進水了還是學校硬塞給你的,你不要還不行。屬于哪一種呢?”陳康杰沒有被冷勇兩句過激的話就搞得動怒,他反而顯得悠哉和心平氣和,與冷勇形成了劇烈的反差。
冷勇這種官二代,在別人看來,會覺得了不起,可是在陳康杰的眼里,其不過是狐假虎威的小屁孩兒而已。
陳康杰看起來年紀與冷勇相仿,可在身份地位上,是能夠與他老子冷長傲對話的人,說句難聽點的,要是陳康杰公開訪問南湖,他老子冷長傲估計還要請陳康杰吃飯。因此,對冷勇,陳康杰又怎么可能會用正眼看他。
“你”冷勇將酒杯扔在地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陳康杰二選一的反問,實在是讓冷勇難以回答,面對這樣的問題,他只有吃癟的份兒。
冷勇能說自己腦子進水嗎?當然不能,除非真的進水了。他又能說是學校硬將一個學生會主席的位置和榮譽塞給他嗎?一樣的不能啊,先不說沒有那么一回事,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公之于眾。冷勇要是承認,一樣的是等于自己打臉。
坐在一邊的高杰此時到變得饒有興趣起來,他很好奇,陳康杰會怎么樣面對強勢的冷勇。
其實高杰有一點他沒有對陳康杰吐露實話,他固執的邀請陳康杰也來參加這個聚會,就是希望陳康杰與冷勇發生點沖突,說好聽一點,他這是有智慧,說難聽一點,他就是驅虎逐狼,狐假虎威而已。
幾次交道下來,高杰了解陳康杰的性格,是那種剛毅灑脫的人,通常這種人都不容易彎腰,而冷勇又是那種跳脫跋扈之人,樂意表現自己,喜歡什么事都以自己為中心。他們兩個人的性格,是注定走不到一起去的。
當然,要他們發生沖突,就需要介質或者誘因,而高杰能捕捉到,葉微就是那最好的誘因。
高杰還記得,自己上一次提到葉微時,還挨了陳康杰一腳。當時他就奇怪陳康杰的反應,后來他就得知,原來葉微他們與陳康杰是認識的,高杰就產生了一種誤會的想法,他以為陳康杰也對葉微有意思,甚至也喜歡和追求過葉微。
所以這一次高杰才將陳康杰和葉微都想辦法邀請來,他就希望可以看到一場龍爭虎斗。
當然了,高杰并不很清楚陳康杰的真實實力如何,但是,陳康杰在知道他老子是副省長之后,一樣的無動于衷,并沒有因為那個就給他半點面子,由這點,高杰大膽的猜測,陳康杰的背景也不簡單。
高杰的推測,從邏輯上來說是合理的,只是他打破腦袋可能也想不到,陳文就是那個名動天下的long陳康杰。
表面上,高杰看起來憂心,擔心陳康杰和冷勇的不愉快擴大化,影響到今晚的聚會。可實際上,這家伙巴不得陳康杰和冷勇吵得更兇一些,最好是打起來。
高杰知道陳康杰是校園武術冠軍,別說冷勇不是對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加起來,恐怕也不夠陳康杰打。
要是陳康杰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冷勇給暴揍一頓,那高杰心里就舒坦了。至于打了之后,要怎么收尾,或者引發什么樣的風波,高杰就不去管了。
反正人又不是他打了,不管怎么算賬,也很難算到他頭上來。
“道歉,你必須馬上承認錯誤,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冷勇指著陳康杰,惡狠狠的說道。
“對,必須道歉,你這人太沒禮貌太沒素質了,沒聽說過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最后還反過來咬人拆臺。”
“就是,這種人最讓人惡心和討厭了。”
冷勇的兩位拍馬屁的哼哈二將馬上就抓住時機附和起來。
“道歉?我哪里做錯的就需要道歉?我實在是搞不懂。高杰,這就是你們聚會的高度?我記得來之前你不是這么給我說的啊,你不是說組織聚會的人多么的豪爽大方嗎?原來你這家伙說的是反話啊,連兩瓶水都供應不起,還學別人搞什么聚會party,簡直笑掉大牙。金瑩彤,你們覺得這聚會怎么樣?有檔次嗎?”陳康杰坐在那里,始終是那么的不瘟不火。
而且,陳康杰還把高杰和金瑩彤給牽扯進來,他們想做壁上觀,可是陳康杰偏不同意,自己在前面吵,他在后面看笑話,可沒那種好事。
陳康杰一說完,冷勇就不懷好意的看向高杰,陳康杰是高杰帶來的,他們之間會說那些話,似乎也不奇怪。
“陳文,我什么時候說過那些話了?你這家伙就是胡說八道。”冷勇的目光讓高杰產生了一定的壓力,于是就駁斥道。
“哦,你沒說過他豪爽大方,哦,那可能是我記錯的,不過你沒那樣說是正確的,有先見之明,可是我明明聽到你是有點評價的啊,難道你說的是小肚雞腸?”陳康杰似笑非笑的悠閑說道,放佛就像是在說一件與他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你你這家伙胡說八道什么啊?就算他小肚雞腸,我能告訴你嗎”人一激動,就容易說錯話辦錯事,果不其然,高杰被陳康杰激將之下,一情急,就真的出錯了。
高杰的話一出口,所有人就不約而同的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而高杰當然也意識到自己出現了口誤,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冷勇,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沒有說過”
“可是你那么想。”冷勇斬釘截鐵的接了一句道。
“想什么有罪嗎?你以為你是神啊,難不成你連別人的思想都想要去控制?別瞎扯了,高杰,你是男人,是男子漢,有什么好怕的啊,吐露心聲,真情流露,又何罪之有,何必要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有骨氣一點。”陳康杰也不給高杰辯護的機會,很快的就接著冷勇的話對高杰進行補刀。
陳康杰的神補刀,這回讓高杰想辯護都難以進行下去了,他要是再辯解,豈不是等于承認他自己沒骨氣,是熱臉貼冷勇的冷屁股?冷勇要面子,他高杰何嘗就不要。
冷勇的老子是省長不假,但是高杰的老子好歹也是副省長啊,要是他搞得像個龜孫子一樣,那可不僅僅是影響到他自己的顏面,同時也關乎著他老子的名聲。
“出口轉內銷”的事情可不少見,要是有心人將消息傳回到南湖去,說高杰在黔州這邊拼命的拍冷勇的馬屁,無底線無骨氣,為了討好冷勇,在他的面前連屁都不敢隨便亂放一個,那會讓其他聽到這種話的人怎么想,會想高杰的老子怎么想,怎么面對其他同事和下屬?
“算了,我也不解釋了,冷勇,今天要不先到這里,我們改天再聚。”為了不讓自己面對接下來的窘況,高杰干脆采取了避讓的策略。
要是冷勇同意,那高杰的策略不失為一手好棋,誰都有了臺階,事情也不至于到無法收拾的地步。產生的一些嫌隙,事后也可以有其他的彌補措施。
然而就像人們預想的那樣,冷勇是不可能就此答應的嘛。要是冷勇答應了,那就等于是他丟面子了。且不說今天的聚會就失去了完整性,還有一點就是他的敬酒無疾而終了,他要想再創造一個占有葉微的機會,會更加的困難。
“改天再聚,一點面子都不給我,還聚什么聚啊?高杰,你們今天是來砸場子的吧?你看你帶來的都是什么人?高杰,今天這事要是不說清楚,咱們就真的沒完。”
說清楚,這事能怎么說清楚,或者能說清楚嗎?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嘛。
“冷勇,差不多就行了,沒必要這樣吧?我是帶人來了,可是也沒有得罪你啊。如果你不喜歡,那我把他們帶走就是了呀,何必要出言不遜呢?”高杰騎虎難下,也只能站起來,梗著脖子說道。
高杰想坐山觀虎斗,誰成想,現在卻反過來了,變成了陳康杰翹著二郎腿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陳康杰是什么人,他是那么很容易就被利用的嗎?
也許剛開始陳康杰沒看出高杰的用意,但是一兩個回合之后,他要是再看不出來,就真的白混了。
論及耍心眼,老實講,高杰和冷勇加起來也不是陳康杰的對手。他只是玩了個四兩撥千斤和太極推手,就將矛盾從自己的身上轉移出去,不但幫葉微解了圍,而且,還跳起來了高杰個冷勇的矛盾。
陳康杰現在倒是想看一下,他們兩個會怎么進行下去。
“帶走?高杰,我搞的活動,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有些時候,別弄錯了自己的分量。要走也可以,把這些酒喝下去,喝完之后,就可以走了。”冷勇一指那幾個瓶子,話題又回到了酒的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