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陳康杰,勞倫斯在感慨中激動,他對陳康杰的感謝真是溢于言表,雖不至于讓他有哽咽,但是囁囁喏喏的話語有些不太順暢。
“呵呵,勞倫斯先生,你能當選,我很高興,看來是你的國民做出了英明的選擇,我相信你會是一位優秀的政治家,長遠戰略眼光的智者,你絕對會帶領你的祖國和國民走向新的成功與輝煌,至于我,那就不足掛齒了,我們是合作伙伴,或者更應該說是朋友,即便盡過一點綿薄之力,那也是理所當然”,陳康杰坦然一笑說道。
作為成熟的人,陳康杰沒有低級到在現在這個歡慶的時刻去提那些什么諾言和生意。只不過在他的話語中,是不難聽出有這樣的叮囑之意的,陳康杰相信勞倫斯是能聽得出來的。
“是的,是的,不管怎么說,是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很難取勝,更別說能夠有這么大的戰果,我們是朋友,只要是對你我都有利的事情,我都會竭盡全力”,勞倫斯算是隱晦的接下了陳康杰話中的意思。
“哈哈,這樣就是了嘛,我與你交朋友可不是打算一朝一夕,雖然你我年齡相差比較大,但是我依然期望能夠與先生你保持長久的友誼,我覺得多一點這樣的朋友,在人生中是值得慶祝的事情”,陳康杰淡然笑道。
老練的陳康杰現在說話往往是一句話兩層意思了,或者這就是城府吧。從這次自己顯示出的威力來看,帶給了陳康杰額外的自信。他除了真心的想與勞倫斯這樣的人保持著一種比較友好的私人關系之外,也暗示了,你勞倫斯所要面對的競選可不止這一次,四年之后還會有,而我陳康杰是不會站到對立面去的。當然了,至于會不會站到對立面去,那就要看你勞倫斯會不會做人了。
“哈哈哈”,勞倫斯開懷一笑,“我也是這么想的,能夠與你相識相知,真的是上帝給我帶來的好運,我又怎么不好好珍惜和抓住呢。其實啊,我早就將你當成忘年知己了,對了,long,您什么時候再來澳洲參訪?”,或許是出于英語使用的慣性,也可是是覺得陳康杰最響亮的名字就是long,勞倫斯干脆不稱呼他為陳先生了。
“總理閣下,您都還未發出正式的邀請,我又怎么回來呢?”。
陳康杰說完之后,兩人相對著電話線開懷的大笑起來。
“對了,勞倫斯先生,還有一件事你還沒做哦”,笑過之后,陳康杰這才嚴肅的又說道。
“long,您是說泄露你身份的事情是嗎?”,勞倫斯猜測的問道。
“是的,我想知道是誰給我帶來那么大的麻煩”,陳康杰對于勞倫斯的猜測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有關合作的事情,雙方可以諱莫如深,但是對于這件事,則是要明明白白說出來的了。如果陳康杰被陰了,都搞不清楚是誰動的手腳,那是不符合他的性格的。
“抱歉,long,我真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那么大的影響,真的抱歉”,勞倫斯也從新聞上看到了陳康杰所受到的困擾,學校都不能去了。作為獲益者,他有這樣的表態實屬正常。
“這些都已經發生了,你不用抱歉與自責,現在的關鍵是,得知道是誰下的黑手,這樣才能防患于未然,要不然的話,鬼知道下次又會有什么突發情況”,陳康杰的話很平淡,既然已經發生,他也只能接受和坦然應對。
“這幾天因為一直忙于選舉,現在已經塵埃落定,我一定會想辦法查出是誰從中搗鬼的,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給你一個回復,之前我就承諾過的,我絕對不會失信”,勞倫斯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勞倫斯已經勝利當選,而且他不管時明時暗都應承了陳康杰的意思,那么接下來,陳康杰就真的要過著忙碌的生活了。
首先陳康杰要去的地方不是香港,而是首都,他有一筆買賣要和那幾位大佬談。
到了首都,住進了夢婷酒店的總統套房。他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拜會趙志邦或者其他大佬,而是洗漱一番后就前往西山別墅,他要先去看望老爺子一番。
這次來到西山別墅,陳康杰的心情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心情很是沉重和失落,心里面有一股隱隱的痛在發作。究其原因是,如果按照歷史邏輯不變,老爺子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連半年的時間都沒有,他將離開他所深愛的國家與人民。
不過在見到老爺子的那一剎那,陳康杰陰沉的臉還是立變,現出燦爛開心的笑容。
陳康杰是這里的常客,林敏昌將陳康杰領到老爺子的房門口,叮囑他交談時間不要過長,老爺子身體不太好,自己就先暫時離開了。
這次老爺子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蓋著毯子靠著枕頭躺在床上,精神有些不太好,面色有些發白,戴著老花鏡,滿是老年斑的雙手里拿著一張報紙。
“喲呵,老爺子,很愛學習嘛,呵呵”,一見面,陳康杰就裝得很高興,還和老爺子開起了玩笑。
老爺子偏著頭看是陳康杰,將手上的報紙隨便放在旁邊,緩慢的摘下眼鏡,“小鬼,你還記得我啊?這么久都不見你,還以為你又跑到哪里瘋去了呢”。
“老爺子,你這批評可不對啊,什么叫我又跑到哪里瘋?搞得我很好玩一樣,我這不是一有空就來看你了嘛,看起來,您精神還是不錯的嘛”,陳康杰拉了一張椅子坐到老爺子的床邊,討好的說道。
雖然老爺子的氣色并不是很好,但陳康杰還是不能實話實說,懂事的人都知道要盡可能的說好話舒緩老人的心情。這可不是做老實人的時候,否則會加重老人的憂郁,從而對健康帶來不利的影響,適得其反。
“咳咳咳”,老爺子想笑,但是氣息有點上不來,導致咳嗽起來,陳康杰趕緊站起來用手掌舒緩老爺子的胸口。
“沒事了,沒事了,你坐下來吧,我還行。哎,。。。。。進入冬天之后,京城的天氣總是這么陰陰沉沉的,感覺讓人憋悶得難受,。。。。。。這兩天,身體老是感覺提不起勁,你看我都躺在床上了,還說我精神好,真不老實,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油腔滑調的了啊!”,老爺子松緩了一會之后,才連上露出一絲紅暈對陳康杰說道。
“嘿嘿,我哪里油腔滑調了嘛,想當年,您轉戰南北,爬雪山,過草地,什么風浪沒見過啊,何況這小小的京城天氣”,陳康杰對老爺子繼續厚顏無恥的吹捧,不過話鋒一轉,陳康杰說道:“不過如果您要是覺得這邊氣候不好的話,可以到南方去嘛,找一處山清水秀,四季花開的地方”。
“算了,我都92歲的老人了,轉到哪里都一樣,再說了,別給中央的同志們增加負擔,想必我就算提出來,他們也不會同意的”,老爺子看著窗外,楚楚的說道。
到了老爺子這個級別和年紀,是沒有誰敢于讓他離開京城的,因為要是隨便出點什么狀況,沒有誰擔得起這個責任。而且,京城的醫療條件是全國最好的,在這里能夠有完備的治療,即便真有什么不測,也便于善后處理。
如果是在外地,不但照顧的條件不好完善,假若真的臨到那一刻,那些后輩的領導也許連一句話都得不到。老爺子的健康與否,那可都是牽扯到方方面面的政治大事,最頂層必須要實時掌握稍微的情況變化,以便做出合適的安排和調配。
“他們也是為了你好嘛”,陳康杰言不由衷的安慰一句道,“相信你很快就會健康起來的,等那時候,一定再和你大殺幾盤”。
“我記得現在還沒有放假。。。。。。,你怎么跑到京城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往往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老爺子的聲音更顯羸弱,可能是一時間談話多了,身體有些吃不消。
在這個時候,老爺子還能關心自己,陳康杰內心里著實感動。想起當年自己還在他的院子里給一幫大佬講故事,而現在老爺子就連在床上與自己聊天都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陳康杰就覺得鼻子發酸,嗓子發堵。
不過陳康杰沒有將這些傷感的情緒表現出來,他堅強的故作輕松,“沒什么事,我就是想您了,所以來看看您,順便了解一下公司在這邊的業務情況,那完全是附帶了”。
陳康杰沒有實話實說,他也沒辦法實話實說,老爺子現在身子骨如此的孱弱,他怎么還能給她增添負擔,給其帶來操勞。如果真那樣,陳康杰就真的太幼稚了。
“呵呵”,老爺子艱難的露出一點笑容,就算知道陳康杰說的極可能不是真話,他也沒有過去追問。
就在這時候,林敏昌陪著兩位保健醫生進來了,老爺子需要吃藥,然后就是休息,不能再和陳康杰閑聊了。
老爺子原本還想再和陳康杰說說話,可是就連陳康杰都勸他好好休息,并且表示還會再來看望他,哄了半天,才將老爺子哄得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