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上學期,剛進校的新生們都還算規矩,那種高中時期擁有的學習熱情依然還保持著,每到晚上,圖書館,自習室等地埋頭學習的學生中,大一新生可能要占五分之二。
相比來說,工商大學的學習氛圍還是很濃的,比起幾年前,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其原因除了學校的學生資源有了極大的改善和學校管理更加嚴格之外,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大家都在競爭學校的獎學金。如果能拿到一等獎學金,那基本上就完全解決了自己的學費問題,這對普通家庭的孩子來說,是很有誘惑力的
。即便是二等獎學金,自己一學年的生活費也有了著落。
吃過晚飯之后,學校開放的幾十個自習室以及圖書館的三個大廳基本上都會滿,就算是那些想談戀愛的學生,也會將這些地方當成情場,起碼可以給異性表示自己是好學的好孩子。
相對來說大二和大三的同學上自習的要少一些,他們不少是被愛情羈絆住了,有一些則是縱情于玩樂。大四學生上自習的又會很多,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是想要考研的人。
由于大一的時候下午很多時候都會有專業課,因此周一到周五,陳康杰基本上都會在學校里,只有周六和周日才會離開學校去處理自己的工作,他說接的那些廣告就是靠的這個時間。
如果需要到外地拍攝外景,劉德意會周四就通知他,那樣的話,他們可以周五就走,周一早上之前回來即可。自習課,陳康杰是很少去的,就算去,也就是到圖書館看書。
同宿舍的其他三個男生在認識了聯誼寢室的幾個女生后,經常相約去上自習,至于他們是一起還是分開,陳康杰就管不了許多了,反正他是不去的。如果寢室沒人,他要么就打電話,要么就抱著圖書館借來的書看。這讓他和室友的關系沒有想象的那么近,實際上,陳康杰是對那幾個女生沒有什么興趣而已。
進校二十天之后,迎來了國慶節。
原本這個國慶節陳康杰是要去明珠的,范雪熙考到明珠的富旦大學,他答應了要去看她,隨便前往金陵,去看望金陵大學的鄧敏。
但是陳康杰去不成了,他得前往香港一趟。
經過一個月的準備和積累,進入香港市場的游資越來越多,而且對香港匯市了三四次試探性的攻擊,他們利用金融期貨手段,用3個月或6個月的港元期貨和約買入港元,然后迅速拋空。致使港元對美元匯率一度下降到7.75/1。7.75被稱為港元匯率的重要心理關鍵點。香港金融管理當局迅速反擊。tongguo抽緊銀根、扯高同業拆息去迎擊投機者。金管局提高對銀行的貸款利息,迫使銀行把多余的頭寸交還回來,讓那些借錢沽港元買美元的投機者面對堅壁清野之局,在極高的投機成本下望而卻步。故在很短的時間內,即用一個星期使港市恢復平靜,投機商無功而返。
但是誰都qīngchu,這些炒家在沒有獲得豐厚回報的情況下是不會那么輕易撤離的。也許用不了多久,更加強大兇猛的公司就會到來,那將會是一場慘烈的肉搏戰。
香港當局可能已經預判到了他們并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應對接下來的金融攻擊,他們畢竟只有一千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在這種嚴峻的情形下,他們向中央求援了。
前段時間,中央已經派出了由兩名經濟學家和三名中央銀行技術官員組成的評估小組前往香港。后來他們得出的結論是,此次沖擊香港金融市場的游資至少有五千億美元,單靠香港的實力,必敗無疑。
而此時內地的外匯儲備也不過兩千八百億美元,即便他們全部投入,也很難說就會有勝算,更何況,內地不可能將全部的外匯儲備一分不剩的拿出來。否則一旦有變故,后果會更加不堪設想,這些外匯儲備對于穩定國內的經濟以及外貿是至關重要的,絕對不容有失。
況且,基于《基本法》的規定,內地不能隨意插手香港的內部事務,即便是有香港政府的請求,也難免會招人詬病,事后絕對會留下陰暗的政治尾巴,國際社會以及香港本地的持不同政見者絕對會大肆炒作內地政府違背《基本法》的相關規定,在香港剛剛回歸的情況下,這是很大的政治冒險。
高層在焦頭難額后的百般無奈之下,想到了陳康杰。在目前的情境下,陳康杰是最好的人選,并且只有他有這個實力幫助香港挺過這一關。內地經濟絕對不能受到拖累,“香港衰敗論”更加不能讓其成為現實。
為了這個,衛中華,總理以及趙志邦還同陳康杰開了一次電視電話會議。陳康杰沒時間去首都,三位大佬也不可能國慶期間跑到黔州來見他,故而只能如此。
“形勢十分嚴峻,小杰,你一定要高度重視,發揮你們的人才優勢和資金優勢,幫助香港打好這一場阻擊戰。同時,你的身份,我們會想辦法幫你保守的”,說這話的時候,衛中華一臉肅容。
“經過前段時間的連續四次試探進攻,香港匯市雖然未動根本,但是損失也不小,港府投入兩百多億美元,結果只回來了一百三十億,損失超過八十億,如果損失過半,香港必然會金融動蕩,社會不穩”,總理放下手里的資料,簡單的給陳康杰說道。
“假若沒有外力的介入,香港損失的不僅僅只是過半。在東南亞地區中,香港的財富是最豐盈的,如果泰國是一塊肥肉的話,香港簡直就是烤全羊。面對這種誘惑,對手的實力也許會成倍擴充,換句話說,一旦香港淪陷,也許比泰國還慘,金融業又是香港的支柱,那么多銀行,基金公司,證劵公司,還有數量龐大的股民,香港的一千億美元一定填補不了這個大窟窿”,陳康杰的看到的情景更加嚴重,他也必須得將最壞的情況估計得嚴重一些,一是能夠讓自己不掉以輕心,另一方面,當然是要將人情賣得更大一點。
聽陳康杰說得那么嚴重,三位大佬都愁容慘淡,即驚且怕。驚的是情景的嚴重性隨時會超出他們的預料,怕的是,如果一旦香港真的被拿下,整個國家都將被拖累進去。內地政府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香港蕭條衰退的,從戰略高度和的角度都將救援。
但是國內還沒有那么富裕,到處都缺錢,況且還有許多外債需要穩定。救援香港投入的錢少了起不到作用,投入得多了自己跟著會陷入泥潭,問題又在于香港屬于不得不救的戰略之地,它關乎的不僅僅是我們的對外開放,還關乎著我們的國際聲譽。一旦香港遭難,多元化社會的香港絕對會陷入混亂,很多人會懷念英國統治時期,從而破壞的就是一國兩制的偉大構想。
這是一個關乎國家核心利益的難解之題,一旦一國兩制被普遍懷疑,其影響的深遠難以估量,國家安全,和平統一,復興崛起,地緣政治和平以及民族自信心等等無一不受到打擊。
別的不說,兩年后的澳門能否平穩回歸都會成為一個未知數,況且寶島還有兩千多萬同胞睜著眼看著,如果他們判斷這一制度沒有優勢和現實價值,那么整個中華民族的統一不知道會被推延到何時,為保自身利益而帶來的根本性對立也將永遠延續。
陳康杰甚至懷疑,由外力促使的這一次金融風暴其實就是奔著香港來的,這里才是他們的根本目的。
就像一場戰役,先發動和香港經貿密切的東南亞國家攻擊只是為了剪除外圍據點而已。這些國家受到打擊,一方面可以解決香港的外援,更重要的是,可以使得香港在這些地方的資金大批量逃離,龜縮到大本營,這樣,敵方就可以發動一場規模更大的圍殲戰。
此時陳康杰甚至想到了唐高祖武德三年至四年(西元620年至621年)秦王李世民率唐軍攻克王世充的鄭國國都洛陽時的戰役中使用的圍城打援戰術,李世民沒有猛攻一舉拿下洛陽城,而是圍困,用以打擊誘來增援的竇建德十萬大軍。最后竇建德十萬大軍全軍覆沒,洛陽城最終也被李世民順利拿下。
“這或許是一個驚天陰謀”,陳康杰越沉思,越覺得美國人真的在背后采取了圍城打援這一古老的戰術。
“驚天陰謀?”,衛中華他們三人同時問道。
陳康杰組織了一下思路,慢慢將自己說預想的分析說了出來,讓他有些失于預料的是,三人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詫異。
作為一名頂尖的政治家,看問題當然要看得深遠。在與陳康杰開電視電話會議之前,政治局就多次開會協商過,他們其實也大致得出了相似的結論。當然,這樣的判斷從陳康杰的嘴里說出來,還是讓他們很是刮目相看和具有壓力。
原因是陳康杰站的立場和角度與他們不同,如果說他們得出的預判是從大國博弈關系方面得出的話,那么陳康杰完全是從現實出發,從技術細節出發得到結論。換句話說,陳康杰的結論會更可信,好比一套數學題,他們只是猜想,而陳康杰則算出了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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