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黃金周假期制度還沒有推行,因此陳康杰只有三天的假期,在香港停留了兩天,最后一天他將親自視察圣誕島。
為了節約時間,陳康杰是夜間離開香港的,這樣他就可以利用晚上的時間在飛機上休息。陪同陳康杰視察的就只有歐陽震華,其他人各忙個事。
當東邊的海面上出現第一縷絢麗的晨光時,陳康杰的專機已經飛臨圣誕島的上空,此時的印度洋靜謐而美麗,一群群海鳥蘇醒之后唳鳴低空盤旋在海平面上覓食。
圣誕島上的機場經過一番修繕之后,已經煥然一新,之前跑道邊的雜草已被去除,還架起了攔鳥網以及導航燈,使得機場具備的夜間起降的能力,這一切,都得益于具有軍方背景工程公司的幫助才會效率那么快。
隨著輪胎觸地后的短暫顛簸,機上的人都從朦朧中清醒過來。在跑道上滑行了將近六百米后,平穩的停了下來。
鄭竣提前知道陳康杰他們要來,因此早就做好的迎接的準備,當機艙門打開,六輛車正好停在艙門口。與以往迎接貴賓所不同的是,六輛車只有三輛轎車,另外的三輛是軍用吉普車,上面和各站立著兩名持槍的軍人也許他們已經沒有了軍籍,但是無論穿著儀容還是姿態武器,都和軍人沒有絲毫的區別。
陳康杰低頭率先跨出艙門,一身戎裝的鄭竣上前一步,敬了一個禮標準的軍禮,搞得措手不及的陳康杰不知道是該回敬軍禮呢還是隨意的招手,不過臨急之下,他還是采用了一個既像軍禮又像普通的招手,右手舉起來了,但是沒有放到太陽穴的位置。陳康杰這是從老一輩政治領袖那里學來的,電視上看到的他們接待軍人時就是做類似的動作。
看著吉普車上的持槍衛士和三輛轎車門前站立的警衛員,跳過他們,遠處停放著的十二架海軍型直八運輸直升機整齊的排列著,陳康杰忽然之間有了一種當軍閥的感覺,而且現在腳下的這一片土地正好就是他的,上面現在駐扎了數百人的軍隊,而這些軍隊都是他的手下,其他人換在他的角度,可能也會血脈上涌,產生一種俾睨天下的瞬間錯覺。
“杰少,你們終于來了”,鄭竣伸出粗大的手掌和陳康杰的手握在一起,鏗鏘的說道。
“看來你們把這里搞得不錯,有點樣子了”,陳康杰雙目聚精有神觀察者機場環境的變化,感嘆了一句,后面又盯向鄭竣的戎裝,“一般人不是都喜歡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嗎?那樣自由自在”。
“那樣雖好,可是我們也缺少主心骨啊”,鄭竣誠懇的說道。
等后面的歐陽震華從機艙走出來,鄭竣又上前去敬禮和握手問好。等熊自強他們再出來,氣氛就熱烈了很多,作為曾經的戰友和下屬,看到鄭竣一身筆挺的陸軍常服,除了羨慕之外,免不了一番調笑。
鄭竣他們的軍服都沒有國家標志,也沒有肩章和臂章,很像普通的雇傭軍。
登上迎接的汽車,車隊朝機場外駛去。陳康杰和歐陽震華乘坐的是第二輛轎車,鄭竣陪坐在副駕駛,給陳康杰他們講解沿途的變化。
與第一次相比,這次陳康杰確實發現了圣誕島的變化還是很大,機場的出口已不像上次那般破敗,被整飭一新,而且還有警衛持槍看守。目前圣誕島機場已經被劃為軍事禁區,一般人不能隨便靠近。
機場門口的那條小路現在不再坑坑洼洼了,鋪成了新鮮的瀝青路,不但平整,還很寬敞,即便是大型卡車,也能輕松通過。
沒用幾分鐘,車隊就到達了東北部島上唯一的那條街道,由于此時六點半都還不到,街道上冷冷清清,島民們都還在睡覺呢,得一個小時候,他們才會起床吃早餐,然后忙活一天的勞作。
車隊一直朝最東邊行駛,直到原來圣誕島磷酸鹽礦開采有限公司總部的那棟大樓前才停了下來。自從這家公司被收購之后,這里就成了島上駐軍的總部,鄭竣他們的日常辦公就在這里。
大樓后面的空地被整理成了兩個籃球場,供常駐人員娛樂鍛煉只用,而在操場的東南邊,已經拔地而起了三棟八層的鋼筋水泥樓房,那是這些軍人的宿舍,為了趕工期,在資金充足的情況下,施工方只用三個月就將其建成使用。
“杰少,歐陽總裁,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下車后,鄭竣關心的問道。
“不用了,我們在飛機上都睡過,時間有限,我只能在這里呆一個白天,今夜就回國,等晚上再睡吧”,陳康杰擺擺手答道。
“老鄭,就去你的辦公室吧,杰少今天的時間是擠出來的,讓他在島上好好的看一看,同時,有什么要請示的,你們就抓住這個時間”,歐陽震華幫著說道。
“那好,就先到我的辦公室喝杯茶,我詳細的做一下工作匯報”,說完,鄭竣延出右手,將陳康杰他們請進大樓。
鄭竣的辦公室在四樓,正巧是原來威廉。拉那克的辦公室。只是進門后,里面一點商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儼然就是一個將軍的辦公地,之前放書柜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巨大的東南亞軍用地圖,另外兩邊墻上還有千島之國的詳圖以及圣誕島的微縮圖。就連窗簾的顏色都變成了黑色,門口的墻上掛著訓練服和槍套,辦公桌的側面放著一把東洋刀,武氣十足。
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之后,有警衛員進來上茶,由于是第一次見到陳康杰,因此警衛員還多打量了幾眼。
“鄭大哥,怎么這次來,沒有怎么見到以前的那批元老,都是一些新人”,等警衛員推出去之后,陳康杰好奇的問道。
“那些人啊,都被分下去了,成了班長,排長和連長了,作為最早的一批骨干,一起戰斗過,是絕對可以信任的,因此關鍵的位置,目前少不了他們”,鄭竣答道。
“哦,原來如此。目前島上的情況怎么樣?原有的居民是怎么安置?”,陳康杰又問道。
“我們到的時候,外國人已經所剩不多”,鄭竣看了一眼歐陽震華答道。
“在圣誕島磷酸鹽礦開采有限公司被收購之后,那些來外就失業了,通過威逼與利誘的手段,再加上他們中不少人都想離開這個艱苦落后的島嶼,所以絕大多數都離開了,留在島上的,除了華人就是馬來人,并且馬來人也沒有以前那么多了,有些拿到我們巨額補助的人選擇返回馬來亞發展”,歐陽震華幫著解釋道。
“目前,島上只有三個白人,一個是海邊達尼丁餐館的老板,另外兩個則留下給我們服務,他們主要幫助解決我們的外語問題,不過可以放心,這兩人都是嚴格考察過的,他們不敢回澳洲,是因為本來就是被追債才躲到這里來”,鄭竣接著說道。
那個達尼丁的老板陳康杰見過,而且還接受過他的服務。
“那個新西蘭老頭怎么不愿意走?”,陳康杰好奇的追問。
“啊?哦,你是說那個餐館老板?”,鄭竣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陳康杰問的是誰,等他想到自己留下的兩人都不是老頭,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六十多歲的達尼丁老板。
陳康杰點點頭。
“他說他喜歡上這里,不打算離開了,無兒無女的他,計劃死后就安葬在這里”。
“這里已經不接受旅游者了,他還有生意做嗎?”。
“呵呵,有,而且生意還不錯,我們的人現在是哪里的常客。為了迎合我們,那里還增添了一個小酒吧呢。現在我們這五百多人成為島上收入最高的群體,可以說,島上的居民現在就靠我們養活著,也就是杰少你在養活著”,鄭竣欣慰的說道。
“哦,詳細說說”,陳康杰笑著鼓勵鄭竣繼續往下說。
“雖然他們失去了最大的收入來源,但是我們這些人在這里要吃要喝,這就提供了消費的空間。當前,直接給我們提供服務的是華人,例如我們的被服清洗就是委托給幾個華人組建的洗衣店完成,那條街上的餐館,煙酒店,生意比之前還好,以前打漁的漁民還在繼續之前的工作,只是那些魚大都賣給了我們以及那些餐館,許多馬來人則提供了娛樂服務……島上現在有了兩家小夜總會,就是馬來人開了……”,說到后面,鄭竣的聲音有些變小。
“呵呵,這有什么難為情的,這些人都是大老爺們,是男人,就會有生理需要的嘛,有人提供服務,總比兄弟們被憋壞了強,只是要加強衛生與管理,別染病了才好”,陳康杰當然知道鄭竣說的那是什么意思,不但不為怪,還通情達理的說道。
陳康杰說完了,發現歐陽震華和鄭竣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你們這樣看著我看嘛?所有美軍駐外軍事基地周邊不都這樣的嘛,我覺得挺人性化的啊,我可不想兄弟們都像坐牢似得,等一旦放出去,見到母豬都雙眼放光,恨不得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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