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的舞蹈結束,范雪熙又飄然回到舞臺上。
站在舞臺上的范雪熙被燈光照耀得很柔和高貴,明面上他是在和所有人說話,可是,她目光總是往陳康杰這邊飄,讓陳康杰覺得她就是與自己獨語一般。
經過他的講解和介紹,下面即將進行的是自由邀舞環節,這是真正擴大大家的交際面和友誼的時候,也是一個舞會的核心。
在標準的舞會上,是有很多禮儀需要遵守的,從姿態到語言以及舞伴等方面,這是從西方流傳進來的交際方式,而在西方的宮廷里或者上流社會中,禮儀是體現一個人的修養與氣質的較好方式,也是必備的素質。
通常來說,第一支舞曲應該和自己的舞伴跳,后面就應該交換舞伴,直到最后一支曲子,再和舞伴跳一支結束曲,一般情況下,同性是不能一起跳的,那會讓人覺得關系詭異,言外之意就是同性戀傾向,邀請主要是以男性邀請女性為主,態度要謙恭,語言要禮貌,女士可以拒絕也可以接受,如有兩位男士同時邀請,女士正確的方式是都婉言拒絕,這樣就不會使誰難堪,但是,如果遇到有女性邀請男性的話,男性是不能拒絕的,否則會被任務極其沒有禮貌,缺乏對女性的尊重。
還有就是舞會對著裝,化妝,甚至舞會前吃了什么都有不成文的要求,最簡單的就是舞會前不能吃大蒜這種容易帶來口腔異味的東西,要不然的話誰和你跳舞都將是受罪。
正是因為這些種種要求,舞會才會流行于上流社會,與普通老百姓的距離比較遠,普通人也沒辦法適應那些一不小心就得罪人的條條框框。
“一會誰來邀請你會跳。”,看到已經有人走上舞池,丁明霞碰了碰身旁的寇敏問道。
“反正我不會和班上的男生跳”,寇敏沒有正面回答,不過她的答案倒是蠻清晰的。
陳康杰剛才在仔細的觀察中,發現了一種預料之中但是又有些讓人郁悶的現象。
他發現,那些彬彬有禮的日本學生遠遠比國內學生更受歡迎,這不是僅僅出于好客的禮節,而是陳康杰看到了一種低劣的崇洋,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當他們談論起這些東瀛青年時,不是贊美就是羨慕,甚至還有人是酸溜溜的,陳康杰不止一次聽到有國內學生說“人家日本人,,,如何如何,人家日本如何如何”。
不可否認,我們的經濟和科技暫時都落后,但是,在精神層面我們也可悲的落后了,就像大家常說,國外的月亮就是比國內的圓,比國內的亮,這種潛移默化的意識,在富旦大學這種名校的莘莘學子身上同樣存在。
“那個日本帥哥不錯,剛才一直往這邊看,他要是邀請你,你跳不跳。”,丁明霞往陳康杰的側身后指了指。
“我都不會跳,我看,人家邀請你也不會邀請我啊”,寇敏假意酸溜溜的說道。
陳康杰扭頭看去,看到有四個穿著黑色禮服的日本男生正在嘰里呱啦的指著場內的四處熱聊,仔細一聽,陳康杰臉色差點綠了。
“大木君,你看好多花姑娘都在看你,你要是出馬,這些自卑的中華女人沒有幾個擋得住”。
“哈哈,小野君,在這里就是這樣的,我們是上帝,在東京的時候,我就給你說過,中華國的女人是最容易上手的,只要你是外國人,你就可以高他們一等”,那位大木君爽朗一笑說道。
他們是用正宗的日語進行交流,這里面的人每個人都懂一些日語,可是他們并不擔心被聽到,一是他們講音量壓低了,在音樂響起的背景下,他們不覺得會被聽見,其次,幾天的了解,他們知道這些學生的日語都還不怎么好,就算偶爾被聽到半句,也沒事。
哪里想到,陳康杰不但聽力敏銳,而且日語相當好,一句不差的被聽了個真真切切。
“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我們就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好好放松”,另外一個瘦瘦的日本男生說道。
“呵呵,竹下,我們日本女孩沒幾個理你,你倒是可以在中華國盡情發揮”,那個叫大木的指了指這個叫竹下的笑著說道。
“哈哈,大木君,那個主持人不錯哦,這是不是你的第一選擇。”,另一人問道。
“這還用說,我留意很久了,在這些女生中,就這個屬于極品,他就是我在中華國的第一女朋友人選了”,大木極度自信的瞧著從臺上走下來的范雪熙篤定說道。
陳康杰心中真是無名火暴起,可是他現在還真的不能做什么,去打人家一頓,不合適,還會搞砸別人的舞會現場,去對罵一通,小家子氣,而且還什么效果都沒有。
郁悶了半天,看到面前還在熱烈討論的兩個女生,陳康杰只能無奈的暗嘆自己人的不自重。
“你們在聊什么呢,沒人邀請你們跳舞嗎。”,范雪熙愉快的回到座位上,他今天的事情算是完成一大半了,最多就是結束的時候在主持一下就可手工。
“我們就是在討論這個,寇敏說她只想和外國人跳,呵呵”,丁明霞調侃道。
“我哪有那么說,你可別胡說八道,我只說不想和班上的同學跳”,寇敏迥然辯解道。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白襯衫黑西褲的眼鏡男朝他們這里走過來。
“寇敏,可以請你跳個舞嗎。”,男生還算禮貌,普通話中帶有濃濃的東北味。
“我不會跳舞,何常,你還是找別人吧,免得我把你給踩了”,這個理由寇敏說出來十分流利,似乎他早就想好了拒絕某些人的理由。
“哦”,何常低著頭,應答一聲,失望的轉身走了。
“你呀你,怎么不給何常一個機會呢,人挺實在的嘛”,范雪熙祖籍也是東北的,看著何常的背影指了指寇敏幫著說道。
“可他真的不是我感冒的類型啊”,寇敏坦然說道。
“注意,注意,過來了,過來了,你要的人過來了”,這是丁明霞左手指碰了一下寇敏,低聲說道。
陳康杰微微轉頭,余光瞧見那幾個道貌岸然的東瀛人渣整了整衣服起身朝他們這里走來。
“雪熙,要不然我們跳一支吧”,陳康杰回過頭,朝范雪熙伸出右手,深情的說道。
“啊”,范雪熙有些詫異,他可沒想到陳康杰會這時候邀請她。
“陳文,你不是說你不會跳舞的嘛”,寇敏瞪著陳康杰說道。
“不會難道還不能學啊”,陳康杰陡然增加了對寇敏他們兩人的厭惡,所以語氣上不是很客氣。
“你,雪熙穿的是高跟鞋,你踩到她怎么辦,會摔跤的”,寇敏這丫頭還真的是狗逮耗子瞎著急。
“雪熙,我能請你跳支舞嗎。”,就在那幾個日本人即將到陳康杰他們面前的時候,郭小東斜刺里殺出來,面帶微笑,曲躬著身子,禮貌的向范雪熙伸出了一只手,眼神還不住的往陳康杰瞟。
“小姐,能榮幸邀請你跳支舞嗎。”,那個叫大木的日本人放佛沒有看到陳康杰和郭小東,適時的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看起來很有紳士風度,實則是一種缺乏教養的示威,他故意說的日語,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別人他是日本人,他相信,作為日本人的他不會遭到拒絕。
范雪熙緊張詫異,三個人依著順序要她發出邀請,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出于本能,他將手放在了陳康杰的手心里。
陳康杰沖郭小東和那位不長眼的日本男人示威的笑了笑,牽著范雪熙推開后面的椅子站了起來,他沒有往郭小東那邊走,而是故意朝向大木這邊。
“先生,難道你不會讓道嗎,來到中華國,你當了解,我們的禮貌是好狗不擋道”,陳康杰用漢語挑釁性的說道。
陳康杰的說辭讓連同范雪熙在內的其他人都嚇一跳,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罵人了嘛。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哪曉得大木左顧右盼后,微笑著疑惑問道。
陳康杰是篤定了這些剛來華不久的小鬼子不會掌握太多的漢語知識,所以才如此惡作劇的。
陳康杰瀟灑的癟癟嘴,然后用英文說道:“Pleasegoaway,We'regoingtodance”(請走開,我們要去跳舞)。
陳康杰就是不用日語,不過這次對方是聽明白了,也用英語說道:“先生,你們這樣對待外國人是很不禮貌的”。
“誘neednotbequitesosanctimonious,我們的禮貌是對待有針對性的人”,陳康杰笑著說,而且英語漢語并用。
“sanctimonious是什么意思。”,這位自以為是的鬼子完全被陳康杰給弄糊涂了,英語漢語都不是很行,沒聽懂陳康杰的話,只能問他的同伴。
可是他的同伴顯然也沒聽懂,大眼瞪小眼,那個單詞比較生僻,范雪熙他們其實也沒有聽懂。
“Poseasapersonofhighmorals,用我們的話來解釋,就是‘道貌岸然’”,陳康杰自行給對方做了解釋,然后沖開對方就將范雪熙拉近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