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賓館里,聽起譚軍說起他的遭遇,每個人都大笑不止。
“哈哈,你把人家嚇出尿來,人家給你一些沾染,情理之中的嘛,誰也不欠誰,誰也不吃虧,哈哈”,陳康杰這么說的時候,還在前仰后合。
安下這顆釘子,陳康杰可沒有lang費時間,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引爆。
次日早上醒來,陳康杰就打電話去那個他進去過的派出所,既然和這里打過交道,那就一事不煩二主,繼續找他們,算是給他們一個立功表現的機會。
他這個電話是直接打給那位指導員,電話號碼是找余興要的。
作為派出所里面的指導員,起主要職責除了抓隊伍的政治業務學習,掌握民警思想動態、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和協助查處民警的違法違紀問題之外,他還有一項很重要的職能就是協助所長抓業務。這樣面就比較寬泛了,派出所的業務很多,自然主要就是抓治安。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許多派出所指導員的權力比副所長還大,有點政委的意思。
陳康杰找到的這個指導員正好是個實力派,在這個派出所,他和所長關系最好,也是僅次于所長的二號人物,要不然那天他也不會沒有請示所長就將陳康杰放走。
在電話中聽到陳康杰暗示自己的身份,這位指導員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緊張的站了起來。他還以為人家是為那天的事情找麻煩來了。
“指導員同志,我的事情沒有傳出去吧?”,陳康杰故意拿捏著問道。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那天國安的同志交代過,我連所長都沒匯報呢”,指導員慨然說道。
“那就好,呵呵,我是告訴你一聲,他們起碼會監測你們十年,如果有泄露,你就是第一責任人哦”,陳康杰悠然說道,就像自己真打算做好人一般。
其實陳康杰哪里曉得他們監測多久,他無非是找個由頭而已,扯虎皮當大旗,這樣既能威懾一下,還能拉近關系,怎么著他接下來是要求人辦事的嘛。不這樣融合一下,不好徑直提要求。
“謝謝,謝謝你的提醒和叮囑,我們永遠都不會說的,壓根就沒見過你”,指導員倒是很懂事,表態表得很堅決。
“呵呵,其實也不能這么說,起碼你我知道我們是認識的嘛,雖說不是正面打交道,也算是有一面之緣,說起來也是挺有緣分的”,陳康杰和緩著親切說道。
“是,是,是,挺有緣的”,指導員忙不迭應承著,實際上他心里在想:誰他娘的認識你啊,都不知道你真的姓甚名誰。當然,心里想的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用猜他也知道陳康杰有大背景,要不然也不會才調查他的身份國安局的人就找上門來。
“呵呵,既然是有緣,那么我有一份功勞給你”,陳康杰這會才將話題扯到正路上。
“功勞?此話怎講?”,指導員木然疑惑了。
“聽我細細說來,是這樣的,我發現了一宗毒品案,你知道的,毒品案在我們國家是大案子。我本來是想將這份功勞給國安的同志,那天來的余隊長說他們不方便出面,他們工作職責是不參與刑事案件,所以我想到了你,怎么樣?有沒有興趣?當然了,這種案子也要講膽量的”,陳康杰不緊不慢的徐徐道來,最后還激將了一下。
“這個……打擊毒品販賣、運輸和收藏都是我們公安機關義不容辭的責任,只是,這種事一般屬于緝毒大隊和刑警隊,我們派出所恐怕應對不了啊。你應該知道,那些毒販一般都是狂命之徒,不少還是有槍支彈藥隨身攜帶的,我擔心……我們拿不下,我們所里面就只有幾把槍,而且有些還去外地辦案去了”,指導員猶猶豫豫的說道。
說實話,他不是對這樣的功勞不感興趣,只是一想到陳康杰模糊的身份,他就有點打怵,不想多打交道。另一方面他說的也是事實,派出所通常情況下是不直接插手這種大案的,原因就像他說的那樣,基層派出所的裝備較差,人員素質能力也不是很行,處理大案子,還是會有所力不從心的。
“哈哈哈”,陳康杰爽朗一笑,“所以我才說是要講膽量的嘛,指導員同志,福貴險中求勝啊,何況,什么風險都沒有,實話告訴你吧,毒品是在一個學生的手里而已。我作為一個良好公民,知道線索勇于舉報,你們不會真的怯懦到這種地步吧?”。
陳康杰是連誘帶壓,他就希望這位指導員接下這個案子,這樣他自己就很方便脫身。更惡作劇的是,他是希望那天大木樹希望對付他的人能夠調轉槍口去對付他,想起來就會覺得很有趣。
“在學生手里?”,被陳康杰那么一擠兌,指導員臉色有些掛不住,可是一想到對付的只是一個學生,他又興奮起來。
“是的,千真萬確”,陳康杰肯定道。
“如若這樣,那這個案子我接了,你告訴我線索,我這就帶人去”,指導員可不笨,他立馬也想通了,似乎這個案子他接也要接是不接也要接。
如果他不接,那是得罪人,對方說不準會找一些由頭來針對他。在基層派出所的人,誰沒有一點點貓貓膩膩,例如亂罰款,違規辦戶口,吃拿卡要,包庇下屬等等,人家有國安的人幫忙,隨時都能把自己揪出來,那些事可大可小。以其得罪人,還不如大方的接下來,弄不好還真能立上一功,自己這副科級已經四年了,也該是挪一挪的時候了,就像他說的:富貴險中求。
“痛快,哈哈,我欣賞你這樣勇于承擔責任的警察,毒品就在富旦大學第二學生宿舍a棟的503室進門左邊的房間里,對了,擁有者就是住這個房間的人,記住了”,見對方上路,陳康杰心里就舒暢,最后還暗示了一句。
掛了電話,指導員有不少的疑惑,怎么又是和那所大學有關?怎么一個學生手里會有毒品?為什么打電話的人能夠掌握那么清楚?關鍵是這個人到底是誰?這樣做有什么目的?
指導員滿腦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最后他干脆也懶得想了,事情既然都接了,也只能往前走了。他馬上叫上還在所里的幾個警察匆匆出門,其中就包括審問陳康杰的那兩人。
陳康杰可是連措辭都幫他想好了,如果有人問,那就說是接到了群眾匿名舉報,根本不知道舉報的人是誰。
已經坐在校門口轎車里的陳康杰掛了電話后將電話還給譚軍,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機來打給范雪熙。
陳康杰今天要返回筑城,不過早上他還是能夠再陪一陪范雪熙的,吃過中午飯后,他下午再走。
當范雪熙興匆匆的跑到校門口,上了陳康杰的車問他今天打算去哪里玩,陳康杰卻告訴她先帶她去看戲。
“看戲?什么戲?昆劇還是越劇?”,范雪熙,摸不著頭腦。
“哈哈,東瀛戲,輝哥,開車吧”,陳康杰開懷笑道,然后給駕駛位置的龐輝一個招呼。
由于是周日,社會車輛是可以開進校園里面去的,只是不能走正門罷了,只要在入口領取一張小卡片,在校園里的時間停留不超過一個小時就行。
看到車輛轉到了富旦大學的后門,范雪熙就更奇怪了。
“怎么到我們學校里面來了?”。
“因為戲臺和主角都在里面啊,呵呵”,陳康杰悠悠笑道。
“搞不懂你搞的什么鬼”。
龐輝將車停到第二宿舍區的a棟樓下側面,從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宿舍門前的一切狀況,而他們的車是用的是玻璃,外面并看不到里面。
“耐心等待,一會你就明白了”,陳康杰胸有成竹的笑著說。
過了十幾分鐘,馬上就有兩輛警車呼嘯而來,引得路邊的學生紛紛側目,這種反常往往預示著有大事發生。
警車停在了宿舍正門口,八道車門打開,從每輛車上都下來了四個身穿制服的赳赳警察。為了保險起見,指導員還是多叫了幾個人。在這些人當中,除了那位指導員,還有兩個人帶了槍。
指導員抬頭看了看迎著晨光閃閃發亮的宿舍樓,深呼吸一口,帶著自己的這些手下拔腿風風火火的撲了進去。看守宿舍的保安見到這陣仗,攔都沒有阻攔,自己先閃到了一旁。
過往的學生一個個好奇的聚過來,很快圍城了一個大圈,將這個宿舍門口堵得水泄不通。大家交頭接耳,都在詢問和討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可是沒有人回答得出,有膽子大的,干脆跑到門口抬頭向上往。可是樓上一陣大吼,接著就聽到吧啷吧啷的一陣亂響,嚇得連忙縮頭往后跑。
接近二十分鐘后,這些警察才從樓上匆匆而下,兩個走在前面驅趕靠近門口的學生,緊接著后面四個警察雙雙押解著兩個狼狽得只穿短褲的男生走出來,這兩個男生都被手銬反銬住,頭被警察用力按住,窩囊至極。其中一個腳上看起來還有傷,像個瘸子一樣,每走一步都彈一下,并且齜牙咧嘴大喊大叫。再后面就是兩個提槍的警察,其中一個就是那位指導員,只見他帶血絲的嘴啐了一口,沖著學生們不客氣的喊道:“散開,快閃開,別擋著警察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