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聯系到的一定是住在親戚家的吧?”陳康杰面色沉重的問道。
“是啊,那家伙回到屋里就馬上給我打電話了。”陳俊東還沒有察覺到陳康杰的神情有所不對。
陳康杰的心里面有個不好的感覺,陳俊東的那位同學極可能已經遭遇不測,這雖然僅僅是一種臆測,可是其可能的程度很高,要不然不會聯系不上,要不然兇手也不會有這個機會。只是這時候陳康杰沒辦法將自己的猜測告訴陳俊東,他只能默默的忍著。
“陳文,有什么不對嗎?”看著陳康杰面色冷冷的,半響不說話,陳俊東奇怪的問道。
“沒,沒有,今晚上學校周邊的賓館好像住了很多人,聽說哪家都爆滿。”陳康杰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說道。
“很多天以前就已經被訂滿了,我那同學讓我之前幫他找住的地方,我都沒找到,結果他住在市區的錦江酒店,開了個二十五層的特價房,不過價格也要兩百五十塊。”陳俊東掀開被子,靠在墻上眉飛色舞的說道。
“什么兩百五十塊?”這時候譚健用陳康杰的毛巾擦著頭從洗手間走出來,下身用陳康杰的浴巾裹著,上身袒露著。
看到他這副裝束,其他人哪里還會注意他的問題,陳康杰嗖的就站了起來,目瞪著譚健,“你別告訴我你里面什么也沒有穿。”
“沒穿才好,沒穿你們才熱鬧嘛,哈哈哈。”陳文杰在宿舍的一頭壞壞的大笑說道。
“你大爺的,小爺怎么會什么都不穿?起碼內褲還是有一條的嘛,你這種人,真他媽什么心態啊?惡心,我為你們宿舍有這樣的人感到悲哀。”譚健先朝陳文杰嚷道,然后對陳康杰說:“你總不可能讓我穿著牛仔褲睡覺嘛,那玩意硌人啊!”
陳康杰沒轍,只能從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條大褲衩甩給譚健,“穿上,穿上,這幾個人就是禽獸,滿腦子的齷齪思想。”
這個時候,陳康杰的手機又震動起來,他掏出來瞟了一眼,是譚軍打來的,他沒有馬上接,而是拿起睡衣進了洗手間。
“譚哥,怎么了?”陳康杰站在洗手間里面,盡量將聲音壓低,免得被外面的人聽見。
“情況有點不太妙。”電話你的譚軍一點情緒都沒有。
陳康杰的心直往下沉,雖然他已經有所揣測,不過他還是不希望事情真實的發生。
“說吧,怎么個不妙?”深呼吸了一口氣,陳康杰問道。
“那個毛奎死了,死在公安局審訊室。”譚軍一字一眼的清晰說道。
“什么?死了?”陳康杰還以為譚軍會提到陳俊東那位同學的消息,結果卻是相反,這讓他大為意外。聲音提高上去,陳康杰自覺有些失態,趕緊打開水龍頭,放一點水聲掩蓋一下。
人被抓緊公安局,又是在省市政府都十分關注之下,時間還那么短,嫌疑人卻死了。陳康杰怎么可能會不感到吃驚?這個“毛奎”本來就是目前唯一的線索,現在這個人不能開口了,那想知道到底是誰要行刺陳康杰就變得困難和撲所迷離了。
“是的,死了,法醫都已經在處理了。”
“怎么會死了呢?怎么會在公安局審訊室死了呢?難道會有內鬼?”陳康杰一連發出幾問。
“這個不太清楚,我個人覺得可能性不大,這案子參與的人應該是可信的,我聽說,他是咬碎了自己口腔內的毒囊,體內中毒而死,毒藥很致命,醫生救了二十分鐘都沒有救過來。”譚軍是下屬,不過他也說出自己的判斷,以供陳康杰參考。
“警方審出誰是背后指使人或者作案動機了嗎?”陳康杰問。
“估計是嗆,時間太短,再加上一個能夠在嘴里攜帶毒囊的人,絕對不會那么容易開口。”譚軍答道。
陳康杰靠在墻上沉思了十幾秒沒有說話。
“杰少,下面我要做什么?”譚軍提醒問道。
“你們到室內的錦江飯店調查一下,希望我的室友那位同學沒有也遭遇不測,他開的是特價房,二十五樓。”這可能是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了,至于那個“毛奎”,暫時只能交給政府去處理。
掛了電話,陳康杰有點點恍惚,站在淋浴下一動不動,他在腦子里面自己尋找,到底是誰要置他于死地?說起來,陳康杰得罪的人真不少,國內國外都有一大批,俄國人、香港黑社會、日本人、美國人、歐洲人,非洲人,千島之國前高官、甚至還有澳洲的前高官和國內的不少實權人物。要在這么多人當中分析出到底是誰想害自己,絕對不是那么容易的,似乎每個人都有可能,又感覺誰都不像。
要說起來,那些瘋狂的粉絲也有可能會干這種事,不過譚軍說那個“毛奎”的嘴里含有毒囊,陳康杰就把這種可能性給排除了。很明顯,做這件事的人和陳康杰一定是有仇恨,并且極可能是組織行為,單個的粉絲再瘋狂也干不出這種事情。
那到底是誰呢?陳康杰陷入一種糊涂之中,掌握到的信息太少了,根本沒有辦法得出充分的結論。
這個澡陳康杰洗了一個小時,比他平時多花了一倍的時間。等他出來,那四個家伙還沒有睡,分別躺在床上聊得正起勁。
“趕緊睡吧,明天還得上課呢。”陳康杰此時毫無興趣參與到他們的熱聊當中去。
他在看陳俊東的時候,神情很是復雜,陳俊東如果知道自己的好心闖下了這么大的禍事,不知道心里會有多痛苦。
這一夜,陳康杰沒有能夠熟睡,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不全因為是譚健翻來覆去的觸碰和起起伏伏的呼嚕聲,關鍵是陳康杰心里不能平靜,就因為他的出場,現在已經有人喪命了,而他對那個想對他不利的人還一無所知。這怎么能夠讓他有所平復?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陳康杰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在其他四個人處在熟睡中時,他已經出門跑步了。
此時天剛蒙蒙亮,校園里只有一些早期晨讀和喜歡鍛煉的人,陳康杰沿著他平時的路徑進行,先繞校園一大圈,然后再到教師單身公寓后面的小運動場,圍著跑道來十圈,最后在單雙杠上面玩十來分鐘,再回宿舍擦洗和換衣服。
按照以往,陳康杰一個人跑,熊自強他們會分出兩個人相陪,可是剛剛出了昨天的意外事件,誰都不敢掉以輕心,五個人全部出動,就連開車的錢德貴也要起來,坐到車里隨時待命。
譚軍和王偉跑在陳康杰的前面,算是查探和開路,龐輝和董明書則在后面,算是警戒和隨時支援,他們與陳康杰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旁人很難看得出他們是一伙的,只有熊自強與陳康杰并排進行,擔任貼身侍衛的角色。
等跑到學校計算機教學基地大樓的后面時,見周圍沒人,熊自強才湊上去喘著氣和陳康杰說話,“杰少,陳俊東的那位同學已經死了,是被人用枕頭悶死的。”
陳康杰將腳步放慢了一些,表情冷峻木然,“死了有多長時間?”
經過一夜的過濾,陳康杰對這個消息沒有過多的感到訝異,或者說這印證了他昨晚上的臆測。
“十幾個小時了,從時間上推斷,應該是昨天接近中午的時候,枕頭上,房門上都沒有任何的指紋,手法干凈利落,他那位同學也看不出有多大的痛苦,這說明作案的人是很職業的高手。”熊自強一邊跟著跑一邊說道。
“那警方知道了嗎?”
“我們已經想辦法讓他們知道了,后半夜的時候公安局已經去了一隊人,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室友就會知道這情況。”熊自強回答道。
“是我害了他。”陳康杰憂傷的說了一句。
“杰少,這是意外,你不用自責,誰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最好是能夠將幕后的人找出來,那樣才好給他報仇。”說到最后,熊自強都有點咬牙切齒了。
說到報仇,這不僅僅是為逝者討一個公道,對于熊自強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找到幕后人就可以將潛在威脅消滅在萌芽中,否則的話,又不知道下一次人家采取什么樣的手段,被動的迎敵始終是下下之策。
“人家既然有這種手段,哪里會輕易讓我們找到?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我得罪了太多人,有太多仇人,有動機要對付我的人,起碼也有十幾批。”陳康杰憂郁的說道。
“昨晚上我們也在想,也在討論……我們雖然得罪的人很多,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作案的人要針對的是另一個你……”
陳康杰扭過頭,奇怪的看著熊自強。這個分析等于沒分析,人家要刺殺的人是long,那當然是另一個自己啊,這沒有什么價值嘛。
“杰少,你別急,是這樣的,那看起來好像沒用,不過卻說明了一點。如果真的是你的仇人所干的事情,那么這個仇人是和你的真實身份接觸過,否則的話,他們怎么不來對付現在的你呢?我們是得罪很多人,可是大多數都是易容干的啊,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