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杰與林玲在竹屋一共呆了兩天,這兩天真可謂是勞累并幸福著,三十幾個小時,兩人都沒有離開竹屋半步,基本上就是吃飯,休息聊天,再就是激烈的肉搏戰。兩天下來,林玲精疲力竭,柔弱不堪,陳康杰卻顯得精神更加旺盛,神采更加飛揚。
下山的時候,林玲兩腿走路都走不穩,還是陳康杰順著石子小道將她背下來。趴在陳康杰的背上,林玲第一次有了被疼愛呵護的濃烈甜蜜感。
剛回到筑城,打開手機,陳康杰就接到了何保國的電話。
“小杰,怎么你的手機幾天都是關機的?找你好幾次都找不到。”
“干爹,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還不給我清靜清靜啊?怎么?找我有事?”
“當然是有事,要不然我才不會找你,你以為我就不想假期里優哉游哉啊?”何保國親切的說道。
“那也是,好吧,您老有什么指示啊?說吧,小子照辦就是。”神清氣爽的陳康杰沒有顯得懊惱,反而十分好說話的很配合。
“你是在筑城嗎?”何保國問。
“是的,剛從外地休假回來。”陳康杰簡短的答道。
“那你到家里來一趟吧。”何保國要求道。
陳康杰原本是要回辦公室辦事的,既然何保國要求,那他就只能暫且將原計劃打住,省委家屬大院的何保國家里看到底是什么事。
趙月香打開陳康杰敲了幾下的大門,陳康杰先笑著和趙月香打了個招呼,然后探頭往里一看,發現客廳里面除了何保國,還有另外一個人。
“干媽,家里還有其他客人?”陳康杰甕聲甕氣的低聲問趙月香。
“嗯,不過是你認識的。”趙月香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沖陳康杰點了點頭,小聲說道。
“我認識?是誰啊?”陳康杰沒有見到客廳里面何保國斜對面坐著的那位客人正面,只見到沙發后頭冒出來的一截后腦勺,這才好奇的問。
這回趙月香還沒有說話,何保國就發聲了,“來了怎么還不進來,站在門口嘀嘀咕咕什么呢?”
陳康杰整了整衣服,笑著走進客廳,“我發現家里有客人,以為我來的不是時候,所以先打聽一下。”
“小家伙,這么快就不認識我了嗎?”陳康杰的話音落點,何保國對面的客人就站了起來,轉身笑著說道。
“啊!”陳康杰的確是有點點意外,“原來是譚書記啊,譚書記,真沒想到是您。”
原來到何保國家造訪的人正是全省的一哥,省委書記譚長國。之前陳康杰經常到何保國家,有時候也會見到其他人,可就是基本上沒有見到過譚長國會來造訪,按照禮節,如果有什么事,也應該是何保國去譚長國那里匯報工作,這是上下級交往的一般秩序。正因為這樣,陳康杰的詫異才不是全裝出來的,他的確沒有想到譚長國會像普通客人一樣出現在何保國的客廳中。
“還好,你能認得我,而你現在的樣子,如果是在別的地方見到,我還真不敢認你。”譚長國這話是針對陳康杰易容之后的樣子說的,這是譚長國第一次見到陳康杰易容后的樣子。
“這是沒辦法的不得已,我不也得正常生活嘛!”陳康杰乖巧的走到譚長國左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與何保國正面相對,對稱的分在譚長國的兩旁。
“年紀輕輕就說這種話,全世界應該就你獨一份了,我們這些表面上看起來的地方大員,都沒有你那么難。”譚長國開著玩笑說道。
趙月香知道他們三個男人有事情要談,所以在給譚長國重新沏上一杯茶,又給何保國將茶杯蓄滿,遞給陳康杰一瓶綠茶飲料之后就自己回房間去了。
“干爹,是你找我有事還是……?”等趙月香上樓之后,陳康杰試探性的問道,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們兩人到底是誰找他,只不過這種話不能當著譚長國的面明言。
“是我們兩個找你。”譚長國接過話頭穩重的說道。
“啊?二位大人找我?這……我有些受寵若驚啊!”陳康杰故意拖延話語的時間,讓他自己有更多一點時間盤算他們找自己到底所為何事?
“嚴肅點,我們今天要找你說的話是很鄭重的。”何保國對陳康杰的吊兒郎當嗔了一句,這是當著譚長國的面,他需要表露出來的一種姿態。陳康杰不管多有影響力,說起來是他何保國的晚輩,因此他在自己家里有權利說這樣的話。
“好吧,我嚴肅點,是因為什么事情需要二位領導共同找我?”陳康杰將自己的玩世不恭收了起來,看了看何保國,瞧了瞧譚長國說道。
“譚書記,還是你來吧。”何保國向譚長國延了延手。
譚長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慢慢的將茶杯放下之后,沉穩的轉向陳康杰肅然說道:“小杰,今天我們找你,主要是為了你入黨的事情。”
“就為了那事?我不是在學校里面寫了入黨申請書了嘛,怎么還是這事啊?”陳康杰有點沒搞明白,詫異的問道。
自從上次關萌宇找過之后,就不斷的有人給陳康杰做思想工作,為了那事,陳啟剛還打了兩個長途電話過來。在拗不過的情況下,陳康杰答應入黨,也答應在學生會里面競選一個職位。所以他才在上個星期寫了一份入黨申請書交給了系黨委。哪曉得今天又冒出這種事情來?
“學校的入黨是學校的,那做不得數,你還需要另外寫一份入黨申請書。”譚長國悠然說道。
“為什么?”陳康杰直接發問。
“你在學校里面寫的入黨申請書是以哪個名義?”這次何保國發話了。
“陳文啊,我在學校里面叫陳文,當然要用那個名字……哦,我明白了。”陳康杰多么聰明的人啊,自己提到這里他就反應過來了,“你們是覺得那個不算數?”
“在學校里面是算數的,只是在現實中做不得數,因為真實的你是陳康杰,所以,你還得以陳康杰的名義另外寫一份申請書,我和保國同志做你的入黨介紹人。”譚長國說道。
“什么?您二位做我的入黨介紹人?我沒聽錯吧?”陳康杰是真的有些訝異了。
如果是在戰爭年代,有這種級別的人做入黨介紹人,那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畢竟沒有取得政權,干部與群眾的關系還比較近。可是今天很不一樣了,很難聽到哪個人入黨是一位正部級和一位副部級同時做介紹的,如果要說出去,絕對有相當多的人不信。看起來是不太可能,然而它就是在陳康杰的身上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你沒有聽錯,要不我干嘛在這里等你。由于你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也只有我和你干爹出馬了,要不然就不好保密。”譚長國解釋道。
“我沒搞懂,怎么要我用真實身份再次入黨?這不都一樣的嘛,反正申請書都是我寫的。”陳康杰顯得有點點不太情愿,上次他之所以那么爽快的寫下入黨申請書,不得不說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使用“陳文”這個名字。
“既然你上次都寫了,多寫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入黨是一件莊重嚴肅的事情,這不是兒戲,對于我們來說,我們是堅定當的信仰的。即便社會上有很多人不相信那種信仰,但是我們有很多人依然在堅持著。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用你自己的本真身份真正的加入進來。”譚長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道。
“可是我在一定的時間內,并不想外界知道我入了黨。這不是源自于我的偏見,而是我希望一個自由的身份能夠方便我做很多事情。”陳康杰為難的說道。
陳康杰的想法是很實際的,如果他只是一般的國內明星,那都不算什么。可是他不是,他是享譽世界的超級名人,如果別人知道了他入黨,尤其是在西方社會,對他的聲譽絕對會是不小的打擊,甚至會有許多人估計拿著點來挑事,攻擊他,污蔑他,西方社會原本存在的偏見會把他的個人所作所為與很多政治觀點畫上等號,這對他個人以及對黨都是不利的。
“這點我們已經考慮到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是我們兩個當介紹人。剛才我說過了,我們來辦這件事,就是為了保密。你放心,在一個時期內,這都是一個機密事件,國內只有極少數的高層知曉。”譚長國斬釘截鐵的說道。
陳康杰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埋頭沉默。
見陳康杰半響沒有說話,譚長國又說話了,“怎么?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你干爹嗎?迫于組織規定,親屬不能作為入黨介紹人,要不然的話,坐在這里的不是我和你干爹,極可能會是我和你的父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康杰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他只能在何保國家將自己在學校里面寫過的入黨申請書又默寫了一遍,然后何保國與譚長國當場簽下他們的意見,最后這份陳康杰的手寫文件由譚長國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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