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亞到東海岸的弗吉尼亞州,幾乎是橫穿了整個美國,行程超過四千公里,還好美國的高速公路網十分發達,從洛杉磯到里士滿有高速公路無縫連接,而且一直延伸到弗吉尼亞比奇。
雖說美國的高速公路平整寬闊,可是幾千公里下來,別說開車的人,就算是干坐車的陳康杰都有點頭暈暈的,感覺疲乏,熊自強他們幾個是輪換開車,為了路上安全,保持的是勻速,每個人都開了差不多二十小時,用了兩天時間,這才安全抵達弗吉尼亞首府里士滿。
里士滿位于詹姆斯河下游,建于1733年,1861,1865年南北戰爭時為南方聯邦首府,附近盛產煙草,向為重要的煙草市場和制煙心,其他有鋼鐵、農機、金屬加工、汽車裝配、肥料、造紙、纖維、食品等工業,有弗吉尼亞美術博物館,附近有里士滿國家戰場公園,里士滿市(Rchmond,VA)是美國弗吉尼亞州首府,整個大市區的人口有將近七十萬,不過市心人口只有二十來萬,與國內的一個等縣相當。
沿著十四號公路,陳康杰他們進入了里士滿大區,不過并沒有進入市心,而是轉道一百十五號公路,折返到詹姆斯河北岸的里士滿大學附近。
陳康杰他們要在這里稍作休整,才前往勞登縣,之所以選擇在里士滿大學附近休整,是因為這邊比較安靜,人口相對稀少,而且在里士滿大學里面有一些亞裔留學生,而且很多亞裔家庭都選擇住在這邊,陳康杰他們的面孔在這里出現不算突兀。
在里士滿,白人所占的比例不大,不到百分之四十,反而是黑人占比過半,亞裔人口比例雖然不如舊金山和洛杉磯這樣的大城市,但也不算少了,其比例比印第安人還要高出四倍。
在靠近詹姆斯河的地方,有一座幽靜的莊園,莊園外面是用黑色鐵條隔離,這是陳康杰找人買下來的。
陳康杰他們到的時候,夜幕即將來臨,兩輛別克商務車悄無聲息的開進院里,徑直朝室內車庫而去。
在車庫門口,陳康杰率先從車上走下來。
活動了兩下筋骨,陳康杰這才打量起這座安靜的小院,三層主樓面前的小院里郁郁蔥蔥,周圍開滿了很多黃白色的小花,在院部的道路兩邊,則是兩排兩米多高的小樹,修剪得整整齊齊,樹的兩邊是兩塊長滿青草的草坪,目光跳出院,則是高大的水櫟和白杉樹。
“這里很安靜啊。”站在主樓前面的白色臺階上,陳康杰欣賞著周圍的景色贊美道。
“是很安靜,左右兩邊的住戶都相隔在三百米開外,這里屬于富人區,一般是沒什么人的,我們在這里住了那么久,都沒人來過,對了,左邊住的是一戶日本人,右邊住的是一戶南韓人。”跟在身后的薩米多夫解釋道。
“呵呵,想不到有這樣的兩戶鄰居作伴。”陳康杰淡淡的笑道。
順著薩米多夫的指向看過去,的確可以看到左右兩邊各有一棟白色木質房屋,不過是隱藏在樹林之,看得不太真切,從房屋頂部隆起的輪廓來看,與陳康杰他們所在的這里應該是一樣的風格。
作為薩米多夫他們來說,每到一地,首先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將周圍的環境偵查清楚,況且此次前來,還有著明顯的犯罪目的,不但要確保目標實施成功,還要保證能夠安全撤離,而且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杰少,后面更美,特別是從樓上看下去,會讓人心曠神怡。”薩米多夫帶著笑容說道。
“哦,那好,走,去看看。”一聽說后面更美,陳康杰就大感興趣。
坐了那么久的車,能夠蕩漾在如畫的風景,身體上的疲憊以及精神上的煎熬都會減輕很多。
進入屋內,順著旋轉樓梯上了三樓,左轉是一個大陽臺,緩步來到陽臺上,雙手撐住圓潤的圍欄,陳康杰被眼前的景致驚到了。
一條二三十米寬的大河猶如一條綢緞一般緩緩的從面前淌過,河水碧綠,輕柔曼妙,站在岸邊,很難清晰的感覺到它的流動,夕陽西下,金燦燦的余輝灑落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河面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金,在河流的對岸,是一大片茂密蔥蘢的樹林,一棵棵樹木筆直挺拔,就像是一只接受檢閱的威武軍隊。
天空,一群白色飛鳥搖曳著矯健的身姿在河面上空輕盈翱翔,一只較大的領頭鳥飛在最前面,嬌小的喉嚨里發出啾啾鳴叫,似乎是在告訴它的孩們,是該歸巢回家了。
仰起頭,天邊的云朵就像是被燒紅了一般,彩霞滿天,如絲如綢,一層層,一叢叢,一簇簇,一片片,一絲絲,一縷縷,飄飄散散,美不勝收。
一陣輕柔的河風吹來,感受到的是撲面的田野清香。
“怪不得這里是富人區,果然景致優美,很能放松心情,這一片美麗的風光,不但能夠讓人放松心情,還能使得我們的身體得到舒緩,我現在都感到心曠神怡很多。”陳康杰直起身,眺望著一抹繽紛的云彩有種嘆道。
“杰少,我覺得這里環境是好,只是……應該肚飽了才能坐下來欣賞。”
陳康杰回頭一看,龐輝真捂著肚,一臉的愁苦。
“輝哥……你真不解風情。”陳康杰指著熊自強,搖頭笑道。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杰少,你說是吧,總不能餓著肚解風情啊,我看那些云,就像是看到了一團團的棉花糖。”
龐輝的拽贏得一陣大笑,就連陳康杰都不得不佩服了。
由于沒有請傭人幫忙,因此就沒有熱乎乎的便利可口大餐,還好薩米多夫他們在冰箱里儲存了不少的食物,下到樓下,眾人就分工自己弄晚餐,由于食物都是按照俄國人的需求準備的,因此主廚就由薩米多夫和阿廖沙擔任,惡極了的龐輝和董明書打下手。
陳康杰和熊自強則繞到屋后面,坐在詹姆斯河邊繼續欣賞美景。
“杰少,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熊自強扯了一根小草含在嘴里,目光閃爍了一下,猶豫著問道。
“強哥,我知道你要問什么。”陳康杰將腳邊的一根小樹枝撿起來,奮力扔進靜謐的河里,看到樹枝搖搖晃晃的順著河水飄遠了,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你是不是想問我是怎么鎖定目標的,對不對。”
“是的,這應該對于美方來說是很機密的事情,會不會信息不準啊。”熊自強流露出一絲擔憂。
“的確是很機密,情局的人,其情報的確一般人搞不到,不過他們也不是對手,還記得在南國首都薩瓦河畔見過的那個人嗎,那個人叫弗拉基米爾.伊萬,他是俄國情報機構的最高領導人。”陳康杰神情堅毅,雙目炯炯的凝視著遠方,緩緩的說道。
“克格勃的領導人。”熊自強露出驚詫的神情。
熊自強他們雖然一直跟隨在陳康杰的身邊,大多數的情況他們也都清楚,不過,有些細節陳康杰不說,他們就不是那么清晰明白了。
那次陳康杰與伊萬的會面,熊自強他們都站在遠處,至于兩人之間談了什么,他們并不知道,后來陳康杰也沒有解釋,只是從分析上,他們知道那應該是俄方的一個官員,只是沒想到是人家最大的情報頭。
“嗯,現在或許不應該叫克格勃了,不過他們的實力絕大多數還是從克格勃那里繼承而來,這次的情報,就是伊萬透露給我的……應該說是我委托他幫我辦這件事。”一直以來,陳康杰都沒有就這個情況向身邊的人做解釋,現在人到美國了,熊自強又問起,陳康杰就不打算再做隱瞞。
前期的工作是由薩米多夫他們在做,不過他們也不知道情報來源是伊萬那里,他們還以為是總參情報局搞到的詳細情況。
“杰少,那你怎么不把這個情況匯報給政府,由他們來干是不是會比較保險。”熊自強詫異的表情并沒有完全平靜下來,還多少有些不解。
作為曾經的一名軍人,多少形成了一些思維定勢,就是發現了與國家安全有關的情報,首先要做的就是上報,而不是自己處理。
“呵呵,強哥,有些事情要是不親手做,難解心頭之恨。”陳康杰的笑容冷冷的,身在咫尺的熊自強能夠從他的嚴重看到堅韌的不回頭的異樣光芒,“如果我把這個情報告訴政府,說不準他們就會將其變成可供交易的籌碼,再說了,情報來源我也不好說清楚,我們都是經歷過生與死考驗的,如果知道曾經動手要殺我們的仇人生活得安逸,能那么輕巧就算了嗎。”
“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以有心算無心,安全應該是沒問題的”。
等陳康杰和熊自強回到屋內,四個大男人已經準備好了一桌美食,有俄國傳統煎餅,布林餅,外皮香酥、肉餡軟嫩可口的漢堡排,紅艷艷點綴著白色奶油的羅宋湯,還有一大碗土豆燉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