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大家都很虛弱,但是聚集在一起,還是仿佛都找到了依靠一樣,沒有一個人顯露出頹然的姿態。
“輝哥,還行不行。”陳康杰扶住龐輝,見他嘴角都是血,衣服變得不僅臟,還破了好幾處,全身多處出血,于是關心和擔憂的問道。
龐輝搖搖欲墜的用袖子擦拭了一把嘴角,眉宇間帶著不屈的堅毅答道,“杰少,放心,我還能再戰……還能再戰。”
“你一會就在我的身邊吧,別再沖出去了。”陳康杰摟著她,心疼的說道。
雖然大家都有可能會死在這里,可是陳康杰也要盡到一定的保護責任,目前,就他和譚軍還能保持一定的反擊戰斗力,其他人連同薩米多夫都差不多了,他不能因為走不出去,就放任下屬去白白送死,能堅持一刻還是要堅持一刻,起碼是一種同命相連的態度。
“杰少,沒事,我還倒不下去……”話還沒說完,龐輝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陳康杰拉住他,他才沒有完全倒到地上。
“你就別逞能了,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我們只有互相配合擰成一股繩,才能多堅持一下。”陳康杰將他扶站穩之后說道。
“Long,剛才那戰機是不是你們國家派來救你的。”賈里爾逮著一個空檔問道。
看得出來,賈里爾還是有一絲恐懼存在,畢竟現在的敵我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他們勝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面對這樣的局面,或者說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賈里爾產生一點恐懼和害怕,那是自然而然的。
賈里爾此時已經沒有絲毫的退路了,他就算再反水過去,等待的結果也是一樣的,可能還會死得更快,誰會容許一個叛徒再背叛回來呢,換做陳康杰,他也不會干。
“你想多了,不是,中華國不會把戰機派到這里來的,現在的一切,都得靠我們自己,如果你怕死,我現在可以容許你投靠過去,甚至我可以幫他們說你是被逼的,不過,翻譯就需要你自己翻譯了。”陳康杰不帶嘲諷的淡然說道。
陳康杰的確沒有嘲諷的意思,既然自己走不出去,那又何必拉一個人墊背,這個人又不是自己的仇人,反正能活一個是一個,他對賈里爾沒有怨也沒有恨,當然,他也沒有資格責怪國家不派戰機到這里來幫助自己,各有各的難處。
一聽陳康杰這么說,賈里爾緊繃的臉有些松弛下來,看得出來他有些意動,一個可以活著的機會拜訪在自己的面前,哪個人都會意動的,沒有什么可奇怪的。
賈里爾差點都要高興答應了,只不過轉瞬之間,他一個激靈就打消了這個天真的念頭,你幫我說話,可翻譯的人是我,那誰會相信啊,你本來說我是被逼的,可是我實話實說的翻譯,他們還以為我胡編亂造,這能有人會相信嗎,簡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而且,就算他們相信了,那也不可能還會原諒我,一起主動投降出去死,還不如保留一點尊嚴,死也死得沒那么窩囊。
“Long,你不能這么說,我是那么貪生怕死的人嗎,你那是看不起我,不,我怎么也不會再回去了,我要和你們并肩作戰,我要和你們共同進退。”賈里爾一梗脖子,豪氣的說道。
“呵呵。”陳康杰笑了笑,你這小子雖然不算什么英雄,但是能有這樣的選擇,也還不算壞,只是這個意思沒有說出來,全都在他的笑容里。
“別等他們嘰里呱啦的廢話,大家上,一次性殺死他們。”怒火中燒的蘇爾曼一揮手,對薩法爾的那些手下吼道。
蘇爾曼一話,那些被殺紅眼的神學士戰士一個個又斗志激昂起來,不過他們沒有再逞英雄的去肉搏拼殺,這幾個人實在太頑強了,就是靠著簡單的武器,愣是殺死殺傷他們幾十近百人。
俗話說得好,膽大的怕狠的,狠得怕不要命的,當一個人將生死置之度外,把所有的血性都拿出來,那么面對的就算是心狠手辣之徒,他們也要從心里懼三分。
這些神學士戰士也不管是不是會傷害到自己的同伴了,為呈半圓形的他們一個個將手里的槍舉起來,統統瞄準他們,他們不打算再廝殺,而是要圍殲,而是要槍斃,這也是剛才互相都有意無意拉開距離的一個重要原因,不怕死也沒有人會主動選擇可能的死亡機會。
眼看著就要被動的迎接一陣彈雨,陳康杰他們都平靜的接受這悲催的結局,既然人家不玩游戲了,要按常理出牌了,那么負隅頑抗就有點徒勞了。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就在陳康杰他們挺直身子,準備就義的時刻,一聲喊叫從半山腰傳來。
“不要管,大家開槍,打死他們,打死他們。”蘇爾曼轉頭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轉過頭來慫恿道。
“不行,那是我們長官的命令。”一個神學士戰士舉起手來道。
“難道你們想放走他們嗎,難道嫌死的人還不夠多嗎。”蘇爾曼急道,“大家趕快動手,將他們打下地獄。”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薩法爾將軍要抓活的。”喊聲又再次傳來。
這下子那些神學士士兵面面相覷,不知該聽誰的了,主觀上他們和蘇爾曼一樣,都希望將面前的這幾個人都殺了,最好能夠再殺了之后進行分尸,否則不足以解心頭只恨,然而作為軍人,作為神學士的教徒,他們又不能不聽從命令。
“你們不動手,我動手。”眼看那些人不聽自己的,蘇爾曼更急了,舉起自己的槍就打算單干。
蘇爾曼之所以那么希望陳康杰他們死,主要是他心中憋著一股氣,一股巨大的怨氣,他帶出來的下屬,基本上全部死傷在了陳康杰他們的手下,使他成了光桿司令和孤家寡人,他不敢怪薩法爾,于是就只有將氣撒在陳康杰他們身上,另外,他這也是一個破壞行為,你薩法爾既然讓我的人都成了替死鬼,那我也不能讓你功勞圓滿,否則你成了英雄,而我卻成了狗熊,沒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你干什么。”站在蘇爾曼身邊的一個神學士戰士一把捏住蘇爾曼的槍,“你沒有聽到那是我們將軍的命令嗎。”
在神學士的組織中,當個“將軍”是很容易的,反正他們沒有嚴格按照現代軍隊的編制體系來管理軍隊,所以只要手下的人數多一點,就可能成為“將軍”。
“我和你們不是一部分的,戰場上,你們管不到我。”蘇爾曼氣急敗壞的一甩膀子說道。
那人立馬將槍口調轉,對著蘇爾曼,“現在這里是我們說了算,薩法爾是最高長官,都得聽他的,你如果抗命,那就不客氣了。”
“你……你竟然敢……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在干什么。”蘇爾曼實在是氣壞了,一個小兵都敢這么對他,讓他胸腔內蘊育了極大的不滿。
這就是光桿司令的悲劇,如果現在他的那一票人還在,怎么會有這樣的情況生,他只要一聲令下,那幾個人已經成馬蜂窩了,悲哀啊,悲哀。
“你又在干什么,我……我……”薩法爾的副官氣喘吁吁的終于爬上來了,“我傳達的命令沒有聽到嗎,你們……都舉著槍干什么,將軍要活口,誰要開槍打死了,就……自己先去死。”
“哼,我去找薩法爾理論。”不想死的蘇爾曼找了一個借口,一甩手,轉身下山去了。
“把子彈都退出來,用槍桿子把他們都砸趴下,然后再把他們押往卡布爾。”連喘幾口氣之后,平復下來的副官下令道。
一聽賈里爾說他們不開槍,要抓活的,陳康杰就噓出一口氣,不用死了,不是什么壞事。
當這些神學士士兵退出子彈之后,另一場更艱難的肉搏戰又開始了,只是這場肉搏戰持續的時間不夠長,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樣子就結束了。
這些士兵舉起槍托沖上來,陳康杰他們也給予了猛烈的回擊,別的不說,單是陳康杰就打死了四個,打傷了三個,然而,巨大的實力懸殊真的讓陳康杰他們的戰斗力變得很脆弱。
本來就人人帶傷,而且阿廖沙他們幾個的傷還挺重,為了保護他們,解他們之圍,還有相當戰斗力的陳康杰和譚軍都有些放不開,如果他們沖進敵人的隊伍里,那那幾個“老弱病殘”就只有受欺負的份。
陳康杰剛躲開了一個揮下來的槍托,后臀就被人猛烈的踢了一腳,還好陳康杰的步伐很穩,沒有被一腳就踢倒,他怒容滿面的一轉身,一探手,就將踢他那人的脖子捏住,只要他一用力,這個偷襲的家伙就會喉嚨碎裂而死。
“放手,不想讓他們死,就投降。”陳康杰正要使勁,就有人大聲喊。
陳康杰其實聽不懂這人喊的什么意思,只是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以命令的口氣喊出話來,就不尋常,他扭頭一看,阿廖沙和王偉兩個人已經被制服了,每個人的脖子都被兩個人給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