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卓林的擔憂,一個小時之后就成了現實。
在經過一番相認之后,錢少奇將手指向了劉華威,就是他,就是他買通錢少奇來干這么一件頂罪的犯法事情。
一開始劉華威沒有想到要找人來頂替自己,主要是,他時候得知那個人死了,并且警方又在地毯式找他,為了將這件事擺平,就干了這么一件事情。
警方只要全力想找一個人,基本上還是找得到的。
說起來,這個點子并不是劉華威的主意,他還沒有這樣的手段和城府,這個主意,是他的哥哥劉華偉幫他出的,錢也是劉華偉拿出來的。
劉家兩兄弟感情很好,劉華威出了問題,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找父親劉紅軍,反而是找劉華偉,而劉華偉也不會低級到將這些麻煩告訴劉紅軍的地步,十次當中,劉華偉都能幫他擺平,而且擺平的方式十分簡單。
劉華偉用不著打劉紅軍的旗號,他找劉紅軍的那些下屬辦事,都是自己開口,而對方只要知道他是劉家公子,基本上就不會有人不給面子,那些人將事情給辦了,而且還不會去找劉紅軍核實。
俗話雖然說,給人辦了好事而又不告訴對方,猶如錦衣夜行,但是那些幫忙辦事了的人,幾乎真就沒有人去找劉紅軍邀功,在他們看來,將面子賣給劉華偉,那就等于是賣給劉紅軍,是一樣的,只要劉華偉能幫助多美言幾次,自己的追求一樣可以得到落實。
要是迫不及待去告訴劉書記,我給你加辦了什么樣什么樣的好事,這樣的行為十分愚蠢,也許不但不能讓劉紅軍舒坦,反而有可能被他記恨住。
怎么,給我辦了一點事就了不起了,就要找回報了,這樣的人,怎么可以重用。
并且,在得罪劉紅軍的時候,也將劉華偉給得罪慘了,這種打小報告的人物,那是讓人說不恥的,這種人,怎么看都是小人一個,根本不能交往,大家都喜歡那種成熟的,有點城府的,同時又心照不宣的人。
就拿這次,省委辦公廳有人打電話到公安局去施壓,這個打電話的人就不是劉紅軍屬意的,而是劉華偉的安排。
省委秘書長廖明貴得以上位,多多少少也與劉華偉的作用有關。
當時,在安排劉家的住房和裝修上,廖明貴與劉華偉有接觸,而且,接觸上之后,關系就進展很大,廖明貴自詡通過劉華偉找到了靠山,而劉華偉也有了一個可用之人,他父親能得到一員大將。
可以設想,廖明貴幫劉華偉半點事情,怎么可能會去告訴劉紅軍,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廖明貴傻到腦袋被門給夾了。
那次找到錢少奇后,劉華偉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見他的,反正車不是他開的,就算被認識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結果,好奇心重的劉華威竟然鬼使神差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去了。
劉華威就想見見,到底是哪個傻瓜愿意為了一點錢愿意頂替承受這樣的責罰。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那傻瓜就是自己的替身,自認為是帥哥的劉華威就很想知道自己的替身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帥,別弄得太丑了,影響自己的形象。
見到弟弟居然跟了來,劉華威是又氣又好笑,然而來都來了,把他趕走估計也是不行的。
要見,那就見見吧,應該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等見到錢少奇那副慫樣后,劉華威就大感吃虧,錢少奇明顯將他帥氣光輝的形象拉低了不止一個檔次,并且年紀還比他大了近二十歲。
那時候劉華威就要反對,最后還是劉華偉堅持,才選定了錢少奇,劉華偉的設想是,這種人其實并不好找,而這種蹲過牢房,又急需錢的,那是再恰當不過。
至于說年齡,這不但不是劣勢,反而是優勢,也只有這種有著十多年江湖閱歷的人,才不容易被警方套話,心理素質才會可靠。
然而,錢少奇的表現卻讓他們兩兄弟大失所望,不僅僅沒有幫上忙,反而反過來變成了指認劉華威的幫兇。
“你們干什么,你們這是干什么。”悠閑坐在拘留室里面的劉華威看到進來的兩個警察提著手銬,頓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什么時候將我放出去,我告訴你們,現在放我出去,我不追究,否則,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為了增加自己的底氣,劉華威將自己重復過好幾遍的囂張話再次重復。
劉華威的預感不是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不好,而是從帶進來,問完話不將他放出去,他就有不良的預感了。
他知道,自己出事,一定會有人告訴給他哥哥,最起碼,送到醫院去的三個人,是能夠聯系外界的,而一項疼愛他的哥哥,不可能置之不理。
恰恰就是他深知他哥哥的為人,這才感覺不好,他哥哥出面找人通關系施壓,而自己卻依然還被關押著,這放佛已經很能說明問題的。
另外,劉華威想到那輛超級拉風的跑車以及陳康杰那張時而堅毅時而掛著淡淡微笑的臉,劉華威他就更加沒底。
那個小子到底是誰,上次在省委家屬院外面擺了我一道,這次更是將我送進了公安局,能看那樣的車,又能進省委家屬院,身份一定不簡單,然而沒聽說哪個省委領導有這樣囂張又有錢的后代啊。
劉華威老早就想打聽陳康杰的底細,只是陳康杰隱藏的較深,他讓李岳打聽過,一無所獲,再加上劉紅軍叮囑了他,要他別惹陳康杰,他就漸漸將這個人給忘記了。
現在,謎一樣的陳康杰又一次強烈的出現在他的眼前,印入他的腦海揮之不去,并且,這個人給他的壓力那是越來越大。
“劉先生,現在你和一宗交通肇事致人死亡的按鍵有關,現在正式對你進行刑事拘留。”領頭的一個高大警察拿出一張紙在劉華威的面前晃動了一下之后,就收了起來。
“胡說八道,亂雞.巴扯談,我根本不可能會干那樣的事情,我警告你們,可別想冤枉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一聽說警察提到那件案子,做賊心虛的劉華威就像被人踩中尾巴一般急急的要跳起來。
“我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我們是奉命來對你進行刑事拘留的,至于你說我們冤枉你,那部分不歸我們管,你有疑問,倒是可以向法官提出來,現在請你配合我們。”高大警察繼續說道。
“我擦,你們這是濫用職權,我要告你們,你們等著,到時候可別反過來哭著求我。”平時囂張慣了,面對這樣的局面,劉華威還是氣勢不減。
劉華威也不想想,他讓人濫用職權的事情還少嗎,怎么好意思說別人濫用職權,而且,他應該心知肚明,人家說的,那是真的,因為他真的飆車將人家的車給撞翻了,司機還死了。
兩位拿著手銬的警察面面相覷,這家伙怕不是被嚇瘋了吧,我們哭著求你,你丫坐什么春秋大夢呢,等你到牢里面哭爹喊娘折磨一番后,能完整無缺的走出來再說吧。
這種張口就放狂話的人,這種警察見多了,大多數都是徒有其表的吹牛大王,要不了多久,就會在事實的面前蔫巴下去。
“你很會說笑話嘛,我不知道你哪里來的底氣和這么強烈的優越感,我們求過天,求過地,還真就沒有求過犯人,你的愿望,恐怕是永遠實現不了的了。”
“好,很好,你記住你今天講過的話,別后悔。”劉華威被羞辱之后,咬牙切齒的說道。
“哈哈,哈哈。”兩個警察被劉華威逗笑起來,其中那個瘦矮一些的說道:“我們只后悔沒有找點把你抓住。”
“別跟他廢話了,將他拷上,押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另一個警察不耐煩的說道。
“別碰我,別碰我,拿開你的手爪子,我要打電話,我要找人”在兩個警察給劉華威上手銬的時候,他進行了瘋狂的不配合:“得罪我,我一定讓你們生不如死,滾開”
只是劉華威哪里是兩個警察的對手,三兩下他的手就被扭住,一副銀灰色的大手鐲就將他給犒勞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搞定之后,一個警察從后面將劉華威死狗一樣提起來,另一個拍了拍手,似乎是想將手上的晦氣物給趕走。
“你們這樣對我,你們會后悔的,知道我是誰嗎。”劉華威又蹦又跳,有些歇斯底里。
“老子沒有興趣知道你是誰,就你這樣,難道你是省長大人不成,切。”警察對劉華威的叫囂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很快,劉華威就從這間拘留室換到了另外一間設施更加晚輩的拘留室,到處都是比大拇指還粗大的鋼條,就連坐著的椅子也是特制的,他雙手都被銬住,動彈不得,頭頂上的黃色大燈不要電費一樣敞亮著,照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沒一會,鐵籠子外面就有三個警察帶了一個人進來,一見到這個人,劉華威就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