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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個比賽不是自愿報名的嘛,怎么還要求人參賽啊。而且,我也不是你們武術協會的會員啊。”陳康杰滿腦子的迷糊。
“是的,陳主席,你說的都對。不過我們不是要求你參賽,而是邀請你參賽。”向觀奇辯解道。
“那有什么兩樣的啊,一回事嘛,你們干嘛要讓我去參加這么一個比賽啊?”陳康杰在小有怨氣的同時,也在暗忖,難道他們曉得自己練過?曉得自己是陳康杰,實力強悍?
然而回頭一想,陳康杰又覺得不可能。自己在學校里面一直低調,連那個武術協會都沒有參加。周圍的保密工作也做得相當到位,他們沒有可能知道自己的底細。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就是陳康杰,那就不是邀請自己參加比賽那么簡單,恐怕,整個校園早已轟動了。
“陳主席,別激動,別激動嘛,坐下來,聽他們慢慢說。我相信他們不會無端端的就邀請你,這里面,必定有什么隱情。你作為分管體育部的副主席,耐心一點嘛,能幫的就幫一把。”左維生走到陳康杰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這家伙說得好聽,那你干嘛不幫忙?你干嘛不去參賽?切,果然沒有安什么好心。
陳康杰沉著臉坐了下來,要不是想到體育部是自己分管的,與左維生也應該維持一個善始善終的局面,陳康杰才懶得鳥他們,抬腿就走。
既然你們要說,那就聽一聽,看你們有個什么理由和說辭。
向觀奇看向盛書毅,意思是讓他來說。向觀奇之前從來沒有與陳康杰正面打過交道,不太了解陳康杰的脾氣。況且陳康杰剛才已經表露出了一些不悅,他就有點不想觸霉頭。
而盛書毅也是有些惴惴,他沒有因為向觀奇看向他就挺身而出。低下頭去,安坐不動。他并不想做這個出頭鳥。
本來和陳康杰的關系就一般,在這個時候再去觸霉頭,說不好就會得罪陳康杰。雖然說他們這一屆學生會即將屆滿,可是陳康杰那是能將左維生都給架空的主,要是真的與他鬧得格格不入,對自己,也是百害無一利。
左維生坐在一旁,見自己的兩個臂膀你看我,我看你,就沒有一個勇于站出來挑明,他就有些氣。
真是爛泥糊不上墻。大頭都說了,還這么扭扭捏捏,推推搡搡的干什么?一點不像個爺們。
“向觀奇,你對情況了解,你來說吧。邀請陳主席參賽,不就是你提出來的嘛,你來說,比較能夠讓陳主席了解內情。”既然他們都不想說,那左維生干脆就點名。
向觀奇只是一個社團的會長,并不是陳康杰的下屬。而盛書毅怎么說也是陳康杰直接分管的,還是別讓他直接與陳康杰碰。從價值上來說,左維生要拉攏的人也是盛書毅,向觀奇只是附帶。
被左維生給點了名,而且,還指出讓陳康杰去參賽是他提出來的,向觀奇就真的避無可避了。而且,他也有點埋怨左維生“出賣”了他。
“好吧,陳主席,邀請你參賽,的確是我提出來的。我之所以有這么個想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向觀奇挺了挺胸,梗著脖子說道。
說到這里,向觀奇稍作停頓,他在等待陳康杰的發問,然后他就好直接往下。
哪曉得陳康杰根本不接茬,眼觀鼻,鼻觀心的安坐著,不插嘴接話。
陳康杰的沉默,讓向觀奇有些沒有著力點的感覺,只能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了。
“我們武術協會雖然大多數都是國內學生,他們中的及大多數人卻根本沒有一點根底。報名參加武術協會的同學,多數都是抱著學一招半式或者玩一玩的心態。現在我們要搞這個中外武術大賽,熱鬧了幾天之后,我才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幾個人報名參加,反而是那些不屬于武術協會的留學生相當踴躍。”
“他們不踴躍,你就來找我?我是備胎嗎?難道你們一個武術協會,就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人?他們不踴躍,你是會長,盛書毅同學是體育部長,你們可以做他們的思想工作,游說他們嘛。跑來游說我頂個什么用?”陳康杰掃了向觀奇一眼,連續質問道。
向觀奇也算半個習武之人,平常自制力還是很好的。那種身體上的強健以及練武的辛苦磨練,已經讓他在心理上也變得堅毅。一般人很難從氣勢上影響到他,甚至于,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氣息,反而會給人一種氣勢的感覺。
但是在面對陳康杰的時候,即便陳康杰表現得文文靜靜,并沒有什么吐出的舉動或者言語,可他還是總覺得陳康杰的身上有一種給他威壓的氣息。這種氣息不是故意表露出來,而是自然而然的一種散發和釋放。
本來之前向觀奇還有些理直氣壯和心安理得,可是被陳康杰這么一質問,他就感覺自己氣勢上弱了三分,放佛自己矮了一截似的。
陳康杰的質問堂堂正正,不管是向觀奇還是盛書毅都有些羞慚之感。只有左維生,就像那個事與他沒多大關系一樣,面不紅心不跳。
“陳主席,我要檢討,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實際上,武術協會,真正有底子的沒有幾個。前兩年,到還有幾個專門學過的師兄,武術協會也是他們發起成立起來的。可是那些師兄已經畢業了啊。而現在的會員,要么難以挑大梁,要么就是一聽說和老外比試,人就往后縮,根本沒有自信面對,生怕輸了沒臉見江東父老。”陳康杰既然已經點名提到了自己,那盛書毅當然也不能繼續裝聾作啞。
“既然知道是這么個情況,那干嘛還要提出來辦什么中外武術大賽?這不是亂彈琴嘛。”陳康杰沒好氣的說道。
這回,左維生沒辦法再安之若泰了,那一張瘦長的臉,剛才還紅潤著,現在則變得煞白。他不是被嚇的,而是被氣的。
陳康杰那個話是對著盛書毅說,可是聽在左維生的耳朵里,簡直和扇他耳光沒什么區別。為什么?因為中外武林大賽是他在開會的時候主動提出來的,而陳康杰卻說是亂彈琴,情況都沒有摸清楚。簡直就是當著和尚罵禿驢。
沒搞清楚情況就提出辦什么武術大賽,現在老外踴躍參加,而國內學生報名者寥寥無幾。這出漏子了,卻想到找他來補漏。陳康杰完全是有感而發。
左維生一口氣憋著,賬得實在難受。
他的細微變化,就算陳康杰沒有正眼瞧他,也逃不過陳康杰那敏銳的雙眼。
陳康杰這刺激性的話就是故意說的,你丫提議搞那么大的活動,卻心里沒有什么譜,現在卻慫恿下屬來將自己扯進去,還美其名曰,是支持和幫助分管下屬。難道我要是不幫,就是瀆職不成?
就算你們想讓我去幫你們撐一下面子,那也沒什么,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就是了啊,居然給我裝小布袋。不反擊一下,還真當我的脾氣沒有了嗎?
“陳主席,這情況,我也是在后面才知道的,開始我并不知道。”盛書毅現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急忙將自己給撇清出來。
陳康杰就當沒聽到盛書毅的話,不做任何表態,就這么坐著,反正他不急。
頓時間,這個小休息區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凝重和異樣。左維生他們每個人的神態都不太自然,每個人的心里皆有一定的負擔。唯獨陳康杰,氣定神閑,泰然處之。就像他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看風景一般。
向觀奇是覺得自己沒有將武術協會在前輩師哥的基礎上搞好,反而還實力下降,不如以往,他覺得羞愧。
盛書毅是覺得自己沒有把工作做好做細,這活動體育部是主辦者,他沒有能夠游說更多人參加,事前也沒有好好的了解調查一番提出建設性的建議,是無能的表現。
而左維生,則是無奈和屈辱并存。屈辱和無奈自然指的是他被陳康杰當面指桑罵槐,卻沒能反駁。誰叫這個活動是他在學生會干部會議上提出來的并且主動挑頭來組織的呢?
更讓左維生產生危機感的是,要是這次的活動被那些留學生一統天下,那國人的顏面往哪里放啊?
活動的名稱可是中外武術大賽,“中”是在前面的,學校里中華學生的數量是留學生的近十倍,而且,我們又是武術之鄉,武術在我們的歷史上源遠流長,“功夫”兩個字是我們的象征,享譽世界。
可如果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我們淪為配角,那對于組織者左維生來說,無疑是一件極其丟面子的事情,以后在同學們的面前,還怎么抬起頭啊。
事實上,那些報名參賽的留學生,并不是每個人都具備著高超的身手。他們大多數人,估計也就是強壯一點而已。只不過,在文化上,我們比較內斂,而他們相對開放和奔放得多。所以他們才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功夫了得,覺得好玩就報名了。而我們呢,內斂的性格加之背負民族的壓力,有些本來還少許練過幾下子的同學,根本不敢報名。不自信,更怕自己要是輸了,被人嘲笑和鄙視,丟了中華國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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