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杰并不肯定自己被素差給誤會了,不過,他能感受得到,素差對他并不是太友善。
一分鐘后,兩個人站了起來,只是陳康杰顯得懶洋洋,沒有多少激情。
前面的六分鐘,要是從比分上來說,兩個人帶目前為止始終維持零比零,誰也沒有被誰打到得分點。
“你要是不敢與我交手,那你就不應該站在這個臺上。你這樣做,不但侮辱觀眾,侮辱我,也不尊重你自己和裁判,有什么意思呢?難道你到這個武臺上來,就是打醬油的嗎?”素差走到陳康杰的跟前,指點地板不滿的說道。
“我沒有想侮辱誰,也沒有想過要不尊重誰,我到這個武臺上,更不是來打醬油的。”陳康杰不卑不亢的說道。
“那你是怕我?你根本不敢和我正面交鋒,只會東躲,你真的是怕我嗎?”素差雙眼逼視著陳康杰。
“我不懼任何人,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讓我怕。我之所以回避你的進攻,并且不采取反擊措施,只不過是不想有誰受傷而已。”陳康杰不回避素差那逼人的目光,迎著坦然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想有誰受傷?”素差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幽默的笑話一般,“你是怕自己受傷吧?我頂天立地的站在這里,可不需要你的承讓,你大膽的放馬過來吧,我要是傷了,也不會怪你。甚至你只要能傷到我一點,我就算你贏,不過,前提是你不能再像一個膽小的老鼠一般。”
陳康杰不將素差的嘲笑放在眼里:“你說話算話?只要傷到你一點,你就認輸?”
“當然,用你們的話來說,那叫一言既出,十馬難追。”素差豪壯的說道,只是,作為一個留學生,他的漢語還是有些不到家。“為了表示實力,我們干脆就不戴手套吧,你敢不敢?”
“糾正一下,那是駟馬難追,沒有十那么多。好吧,既然你信守承諾,我就和你約定,反之亦然,你傷到了我一次,我也認輸。”陳康杰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候,還有閑心糾正人家吐字上的錯誤,“你不想戴,那就不戴,反正前面已經有過例子。”
不戴手套,是素差對陳康杰的一種威懾。泰拳手的拳頭是很硬的,而且陳康杰不是說怕誰受傷嗎?那就看一看,到底誰會受傷。
陳康杰又怎么可能是那種怕拳頭的人,他很無所謂,你不戴,那就不戴,誰也不懼誰。
素差的臉色微紅起來,被人這么當眾指出錯誤,面子上還是有些不舒服。而且自己威懾的言語也沒有取得一丁點效果。
“那就一言為定,開始吧。”說完,素差退后了兩步,把手套摘下來扔到臺下去,將空間讓給裁判老師。
陳康杰也一樣將拳擊手套摘了扔掉,戴著這個玩意,陳康杰也不自在,并且影響他的發揮。
裁判老師不阻止他們的言語交鋒,也是希望他們能夠達成個一致意見,要是再像前面那樣保持距離,他這裁判當的也忒沒意思。反而搞得他像是被當猴耍一樣,在他們之間跟著他們跑來跑去。
現在他們有了約定,這就好辦了。
“預備,開始”裁判重復著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固定動作。
這一次,裁判的手臂才揮下,陳康杰就出其不意的發起了進攻。
素差沒想到陳康杰說打就打,他還以為陳康杰還會等他進攻呢。
素差雖然有所準備,可是明顯準備不足,而且陳康杰的速度動若脫兔,實在太快。
等素差感覺到有危機的時候,陳康杰卻已經逼到了他的跟前。
在本能的促使下,素差右手朝陳康杰的肩膀砍下來,與此同時,他還抬起了右膝,準備頂陳康杰的腹部。上下齊攻,陳康杰也許會手忙角落,素差自己也多少會有所斬獲。
然而陳康杰既然主動發起進攻,又怎么會讓素差那么容易得逞。
“啪,啪,啪。”陳康杰左右開弓,右手將素差看下來的手臂給蕩開,左手下壓,以一股強勁的力量將他抬起頭的右腿給壓回去。素差還沒有來得及發起其他的攻勢,陳康杰就已經快得幾乎看不見的在他的胸口拍了兩掌,最后再一掌將他給推了出去。
陳康杰所用的是綿力,連續拍出的兩掌以及推出的那一下,沒有對素差造成多大的傷害,不過,卻已經讓他狼狽不堪,連續后退幾步,直到后背被圍繩擋住了之后,身子才穩定下來。
將素差給逼退之后,陳康杰收掌站立,并沒有欺上去。
他們之間有約定,誰要是受了一點傷,就會認輸。現在很明顯,素差已經吃虧了,盡管有護具保護,再加上陳康杰的綿力,他沒有受什么傷,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吃虧了,他被打了。
素差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想不到自己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就著了道。
素差實在不想認輸,他沒有被傷到,還有再戰的實力。而且,對方典型的有偷襲的感覺,這讓他覺得有些不服氣和不公平。
可他們畢竟有口頭承諾在先,要是厚著臉皮繼續打,不說自己能不能打贏,起碼他會被對方所真正的瞧不起。
一個沒有信用的人,一個不講承諾的人,是必定要受人鄙視的。
喘了幾口氣,素差心不甘情不愿的站直,雙手合十,微微鞠躬:“我輸了,不必再打了。”
陳康杰跟著也雙手合十,用上了素差的禮儀:“承讓,我知道你不服氣,有機會,我們再切磋。”
看臺上的觀眾們還沒搞清楚什么狀況,就見到素差自己翻身下臺。
我擦,這打的什么啊?要么就不交手,看得人打瞌睡,要么就幾秒鐘打完,這玩的什么把戲?觀眾們大多數都蒙圈了。
等到裁判宣布陳康杰獲勝,觀眾們才懶洋洋的鼓掌為陳康杰慶賀。也不怪他們懶洋洋,實在是這場比賽讓他們覺得太沒有激情,一點都不激烈。
接下來,陳康杰就只有等著與藤田招夫過招了。
藤田招夫的比賽是在晚上,雖然還沒有打,但是陳康杰已經曉得,那家伙必定勝出。因為藤田招夫面對的也是一個日本留學生,從他們身份相似這點來看,藤田招夫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會搞定對手,讓他與自己形成對決之勢的。
有了關萌宇的默認之后,佐藤招夫他們的賭盤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幾乎就是公開的宣傳和拉人,只差沒有在校園里大貼海報了。
從當天晚上開始,下注的人就明顯多出了很多,搞得小野他們幾乎達到了忙不過來的地步。
幾十幾百的占了絕大多數,實在是我們的學生普遍還不富裕。可也架不住人多。
有些人本來還想支持一下陳康杰,可是在看了素差和陳康杰的那場極其平淡的比賽之后,再加上小野他們的誘導與宣傳,絕大多數人都不看好陳康杰,何況還有十九倍的利潤擺著,很少有人能過得了利益誘惑那道坎。
一下子,在校園內就制造出了一場一邊倒的氛圍,不管人們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在行動上,絕大多數人卻希望在最后一場決戰中,陳康杰能敗給藤田招夫。
打完比賽之后,陳康杰就離開了學校,直到晚上十點多鐘,他才從校外回到宿舍。
一進門,聽到開門聲的陳文杰他們三個就在門口將他堵住。
“什么意思?是要搶劫還是不讓我進去啊?難道我走錯寢室了嗎?”陳康杰掃了他們三個一眼。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你找不到,打你的手機你也不接。”陳俊東一把抓住陳康杰的手膀子。
“讓條路吧,我靠,難道我去干什么,還要給你們報告,得到你們批準不成?”陳康杰兩手一撥,就將他們三個撥到兩邊,大步的走進去。
“哎呀,不是了,我們是想找你商量事情。”戈子浩道。
“商量事情?商量什么?是網吧的生意不好嗎?”陳康杰將鞋一脫,就倒到床上。
“不是網吧的事,網吧的生意很好的,今天收了兩千多,我們是商量別的事,陳文,你知不知道,學校里面有人開了賭盤賭你輸啊?”陳文杰湊到陳康杰的跟前,急切的說道。
“哦,這事啊,沒想到你們都聽說了,這傳播速度很快嘛。”陳康杰輕飄飄的說道。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這也難怪,現在全校都傳遍了,你是當事人,知道也不足為奇。只是,你既然知道了,怎么會沒半點意見呢?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說你會輸啊。”陳文杰道。
“我輸不輸,又不是他們說了算的,再說,打都還沒打嘛。我看你們一個個都露出貪婪的目光,找我其實是想問我下注的事情吧,對不對啊?”預料中的事情,陳康杰才不在乎。
陳俊東他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一種被陳康杰窺破了小心思的難堪。
“說吧,你們準備了多少錢下注啊?是不是想買那個日本人贏啊?”陳康杰抬眼看向戈子浩他們。
“我們都是窮光蛋,哪有多少錢啊,我們也想買那個日本人贏,可是誰叫你是我們的老大呢,再怎么著也不會那么干。我們要是不支持你,那支持誰啊?我們打算買你贏。”陳俊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