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少,那些人明顯是來找茬的,你怎么忍氣吞聲啊,當時我真恨不得把那些小日本給揍扁。”在夢婷酒店的最頂層特殊套房內,熊自強一臉憤憤不平的站在陳康杰的面前。
“忍氣吞聲?哼,你覺得我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嗎?”陳康杰不屑撇了撇嘴,“只不過這一次我們是受邀而來,這種事情,得先交給“LONG日本”組織去處理,只有他們處理不了了,我才好出面。從另一個角度上說,對付那些家伙容易,可是得顧及一下今井介和彬子他們那些人的感受。”
“那些人,很明顯具有右翼傾向,很明顯帶有仇華的情緒。但是就我所知,日本的右翼勢力主要是存在于政治和思想領域,比如“終戰50周年國民委員會”“保衛日本國民會議”以及“歷史研究委員會”等,可是剛才那些家伙,看起來都不太像這些組織的成員啊。”坐在旁邊的譚軍說道。
“你說的這些,那只是屬于“理論右翼”的范疇,這些組織的右翼傾向主要表現在思想理論上,不過,在日本,還有一派右翼分子,他們是“行動右翼”,這一類人,往往是由一些暴力團伙轉化而來,他們的行為表現不是靠發表文章,不是靠敦促修改法律,不是靠否定歷史事實,這些人是以行動的方式表現。國內的那些媒體通常所關注的是那些“理論右翼”又發表了什么過激言論,又參拜靖國神社或者否定大屠殺和慰安婦了。實際上,每年在日本都會有一些華人或者南韓人被暴力對待,只不過這些事情新聞里面鮮有提及,就算有,也被當成了普通的治安案件。實際上,那些暴力傷害大多數都與“行動右翼”有著或多或少的關系。這些組織甚至還有可能會派人到國內去收集情報等等。”陳康杰臉色陰沉的解釋道。
陳康杰會知道這些,一方面是他通曉日語,可以從日文材料中獲得信息,另一方面,就來自于狄秋仁和佐藤三郎的匯報。包括有時候與魏亮打電話的時候,也會提到一些。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熊自強一屁股坐在陳康杰的斜對面,驚訝道。
“你以為呢?不要以為黑龍會解散了就不會有新的黑龍會冒出來。只不過當今世界暴力是沒辦法拿到臺面上來的,所以那些“行動右翼”始終保持低調而已。近十來年,日本右翼勢力發展十分迅猛,在二戰之前,也就是在1927年到1937年之間,日本的右翼組織有634個,大概十二萬多人,而截至去年,日本的右翼組織發展到了900個,人數超過了10萬,已經很接近二戰前的頂峰了。”陳康杰冷峻的說道。
“這么多?”譚軍和熊自強幾乎異口同聲驚訝道。
“如果只是900個組織和10來萬人,那到不足為慮,關鍵是,在日本,還有一類“西裝右翼”,這一類人雖然不加入任何的右翼社團,也不怎么公開有過激的言論,但是他們卻分布廣泛,政界,軍界,商界,文藝界,科技界等等,人數保守估計也有三百多萬。他們這些人才是右翼勢力的土壤和基礎,這些人,每次選舉投票,幾乎都是投給右翼人士,這才使得在日本政壇,右翼代言人總是會層出不窮。”陳康杰雙目透著寒光說道。
從骨子里說,陳康杰是個憤青,他的精神世界里面也比較反日,這主要還是與所受的教育有關,而且重生前和重生后,他都在被日本方面的行為和言論刺激后對他們的軍國主義思想抬頭依著清晰的認識,所以特別注重收集這方面的信息。
在潛意識里,甚至陳康杰會認為中日之間還會發生一場戰爭,只有一場戰爭過后,東亞的局勢才會安穩下來。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是兩只老虎中的一只還桀驁不馴,處處挑釁。在這種情況下,要么一只老虎忍讓退卻,要么將對方給打服,打趴下。否則,和平與穩定,總是缺乏保障。
“杰少,那我算是完全明白你為何要參加這次日本的粉絲團活動了,你看重的是“LONG日本”的人數,看重是他們的年輕,在日本,他們是最能與右翼勢力相抗衡的一群人,是這樣嗎?”譚軍恍然的看向陳康杰。
陳康杰笑了笑,并不直接作答:“你們都知道,我在日本這邊安插了兩股勢力,一股是以佐藤三郎為首的忠義會,一股是狄秋仁為首的金融陣營。按理說他們加起來力量已經算很大了,可是呢,缺陷始終比較大。忠義會是黑幫起家,從目前來看,忠誠度上他們或許沒有什么問題,不過呢,畢竟不怎么上得臺面,而且,他們里面的精英人才太少了,打打殺殺,他們或許能行,但是其正面作用是很有限的。至于狄秋仁他們,則主要是在幕后,雖然通過金融的力量可以發揮出很大的作用力,但是,那種作用力不太容易變成影響力。可是“LONG日本”就不一樣了,這些年輕人有活力,有激情,而且可塑性比較強,分布也比較廣泛,不但地域幾乎包含了日本全境,并且也幾乎涵蓋了各個階層,甚至于皇室成員都有。如果這一股勢力操作得好,那未來其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通過今天的接觸,我能感覺到,他們雖然未必對中華國是完全抱有好感,但是起碼對于我,是絕對正面的。以后我可能會加強與他們之間的互動,對他們加以引導,讓他們覺得,不但我這個人值得他們喜歡和崇拜,中華文化一樣的值得他們喜歡和崇拜。”
陳康杰沒有直接回答譚軍的猜測,但是,他卻將那種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一覽無遺。
很多事情,必須要提前布局,才能獲得先機。這考驗的是一個人的戰略眼光和長遠打算,那種臨時抱佛腳是要不得的。即使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但是效果不會好,局面上也會顯得被動。
或許現在看起來陳康杰的這種布局沒有多大作用,可是真到了用到的一天,那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陳康杰的話,聽得熊自強和譚軍都摸著下巴陷入沉思當中。他們以前真沒有想過年紀輕輕的陳康杰會有這么的深謀遠略,會有如此視野高度和廣度。他們事先還以為陳康杰愿意與日本的粉絲見面互動一下,真的是出于他明星的身份和某些宣傳的需要。哪曉得,陳康杰胸中會有這等丘壑。
了不起的人,看來必然有他的了不起的地方。這種思想境界,注定了他們只能給陳康杰當保鏢,而陳康杰卻注定做的事情是要轟天動地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思想有多遠,就能走多遠。思想決定了戰略成敗,而性格則決定了細節的成敗。
日本這個島嶼國家似乎決定了他們注重細節,卻在戰略上始終有局限性。美國則是一個注重戰略的典型,要不然他們走不到今天。而陳康杰覺得戰略一向是中華國的強項,幾千年的領先,那可不是靠運氣。不過在細節上,我們還是要改掉一些陋習。
“杰少,那那些看起來像行動右翼的人怎么辦?難道就任憑他們上門打臉和挑釁?他們找上門來,就說明他們是知道你在場的,那種情況下,他們還擺出那種姿態,說出那種話,明顯就是沒把你放在眼里。”半響之后,熊自強又將話題轉移到這個上面來。
“想打我的臉,沒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那些人一定是想找機會給我一個下馬威,讓我以后別再來日本。今天他們的目的沒有達成,相信還會找機會挑事,以其被動,還不如我們主動。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剛才在洗手間的時候,我已經打電話給佐藤三郎了,他先幫我們調查和摸底,到時候再確定對那些人采取何種手段與措施。”陳康杰冷哼一聲道。
在酒店休息了一個多小時之后,陳康杰他們就離開酒店前往藝術中心。
可能是為了防止那種不愉快的事件再次發生,在酒店的大門口酒店方面安排了幾十位保安,而且今井介他們幾個主要核心人物還帶來了七八兩車三四十人迎接和護衛。
雖然他們那三四十人看起來戰斗力一般,不過那畢竟不是火拼,主要是表明一個重視的姿態而已。
車隊浩浩蕩蕩的越是靠近藝術中心,就會發現聚集的青年人越多,許多人手里還舉著對陳康杰的歡迎標語以及大幅海報。
遠遠的看到靠近的車隊,那些青年男女一個個就變得興奮激動起來,每個人都將標語和海報高高的舉起,然后沖著車隊大喊大叫,甚至有些隔著玻璃看到了陳康杰的樣子之后居然發聲哭了起來。而且,那種在香港發生了一次的跟跑又再一次的出現在了東京。
只不過在香港的時候,陳康杰沒有坐車,有些人還能勉強跟得上。而現在,陳康杰只能朝他們揮幾下手,車窗外的人群就不斷的變換。
幸好東京警視廳派出了大批警員維安,而且“LONG日本”方面也安排了好幾百人的青年小伙協助幫忙,才沒有造成大面積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