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油庫的爆炸并且燃起沖天大火,賈里爾他們想要逃出來,不說難比登天,也絕對不會很容易。
而當油庫劇烈爆炸,火勢朝著四周蔓延時,神學士那邊要么忙著躲避火勢,要么忙著想辦法滅火,有的人就算兩樣都沒做,注意力也被吸引轉移了,從而放松了對賈里爾他們的圍追堵截。
為了避開對方的防空炮火,賈里爾他們僅存的兩架直升機繞了一個弧形,才從喀布爾機場逃離出來。
都隔了好遠,賈里爾他們在飛機上都還能看到機場方向沖天的火光。
雖然暫時從喀布爾機場逃出來,可是神學士就會那么輕易放他們返回北方聯盟的大本營嗎?絕不可能,任誰也接受不了這么巨大的損失。
如果喀布爾機場都能想炸就炸的話,那么還有哪里會是安全的?如果讓對手隔三差五的就到喀布爾來狂轟亂炸一番,那他們的政權還如何維系?
喀布爾機場的劇烈爆炸,也將整個沉睡的喀布爾以及神學士政權給驚醒了,經過短暫的混亂之后,一道道命令開始下發下去。
每一道關卡,每一個哨所,不管是什么人,只要遇到這兩架直升機,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必須要將他們打下來,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么逃了。
來的時候,賈里爾他們能夠輕易的避開山區的各地駐軍,可是回去的時候,就難了。那些駐軍有的醒來的,就算沒有醒的,也被從喀布爾傳達來的命令給叫醒。
這些山區駐軍可能沒有完備的防空炮火,但是,他們已經在很多山頭架設起了輕重機槍。反正面對的是直升機,他們覺得用極強也可以將其打下來。
賈里爾他們還沒進入山區,就遇到了幾波地面上的攻擊,只不過由于他們將高度盡可能的拉高,地面上的輕武器對他們幾乎構不成什么威脅。
但是當他們進入本來應該相對安全的山區,兩撥地面攻擊就差點讓他們機毀人亡。實在是,到了山區,就算直升機拉高,與地面的距離也很難拉開。何況,這時候的天已經亮開,視線也好了,單憑目視就可以做到瞄準。
看到前面有一個河谷壩子,賈里爾想了想,這直升機看來只能不要了,將直升機駕駛回去,比他們用雙腳步行還危險得多。
幾個人,在茫茫群山中,隨便往哪里一鉆,就算是幾千人尋找,也難以發現。可能,在山區,他們適合飛回去的路線就那么幾條,只要人家在這幾條線上布設攔截陣地,他們逃過一劫不可能每一劫都逃得過去。
“飛過去,將飛機停在壩子里,我們步行翻山回去。”賈里爾果斷的做出了決斷。
“隊長,這直升機就這么丟了嗎?這很值錢也很難弄到的,我們如果丟了,那回去會不會被懲罰?要是不要了,我們的空中攻擊部隊就等于沒有了。”同伴驚訝于賈里爾的命令。
“如果還想活著回去,就執行命令吧,我們炸了人家的機場,人家能不死命報復嗎?這兩架飛機是很難開回去的了,以其我們與飛機以其殉葬,還不如丟了他們,換取我們的活命......飛機,以后我們會有的。”雖然下定了決定,可是就這么扔掉兩架飛機,賈里爾心里也是不舍的。
不過,賈里爾很快就想到了陳康杰的話,他相信陳康杰說到做到,一定能夠再給他們搞來“新”的飛機。
既然賈里爾都這么說了,那么其他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呢,執行就是了。反正上面怪罪下來,有高個頂著,他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相對之下,還是自己的小命或者比較重要。
即便那樣決定了,可是在飛機降落之前,賈里爾還是通過無線電想方設法與后方的馬修德取得聯系,給他做了一個匯報。
聽說賈里爾他們炸了喀布爾機場,始終等候消息的馬修德很高興,感覺大快人心。這是他們北方聯盟第一次在神學士的核心區給予他們這么大的重創,這一定可以提振北方聯盟的信息,以及打擊神學士的威望。
可是當聽到損失了兩架直升機以及機組人員,并且賈里爾還打算把現有的兩架直升機都丟掉時,馬修德還是感覺到肉痛。
這些直升機,每一架對于窮困的北方聯盟來說可都是寶貝疙瘩,且不說戰斗中可以發揮奇兵作用,就是逃命時,有了它們,也是很好的逃命工具。
這次行動,可以說拿得出手的家底一次性沒有了,馬修德能心里愉悅才怪。
“將軍,這些飛機我們是飛不回來了的,對方一路上設置的重重攔截網,如果我們硬要飛,也只有被打下來這一個結局。”感覺到馬修德的猶豫,賈里爾急忙說道,“何況,long給我說過,任務完成之后,我們損失幾架,他就補充幾架。”
“他真這么說了?”
“是的。”
這個話陳康杰之所以給賈里爾說,而不是給馬修德說,無非就是希望以此來抬高賈里爾的身價,同時也隱晦的警告馬修德,下一次這種危險的活兒,還是別讓賈里爾去干了。否則他可不會再那么慷慨。
“好吧,既然有了long的這個話,那你們就保命要緊,不過......飛機不能落入到對方的手里,你們降落后,想辦法也要將飛機給炸了,我們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他們。”有了陳康杰的允諾之后,馬修德就不肉痛了。
不但允許賈里爾他們那么干,而且還連迫降的直升機都不留給神學士武裝。
“遵命,將軍。”
賈里爾他們這次出行,并沒有攜帶炸藥,雖然跑到并不是用光光,一枚不剩,可是那些炮彈徒手是不好引爆的。然而這并不妨礙他們將這兩家飛機給毀了。
直升機降落在碎石地面上之后,賈里爾他們下來,隨即賈里爾就指示,將飛機油箱里面的燃油給放出來,一個火星子點燃之后,兩架飛機就變成了兩只待烤的燒雞。
賈里爾他們不可能等到直升機真的燒沒了才離開,他們沒那么傻,只要點燃了,就算讓專家來修,這兩架直升機也修不好了。
他們剛跑出幾百米,開始爬山,“轟!”“轟!”的兩聲巨響,兩架直升機發生了爆炸,徹底成為了一堆廢銅爛鐵。
然而,賈里爾他們點火燒飛機,以及隨后發生的爆炸,同樣也給攔截他們的人傳遞了他們的位置信號。沒多久,就有一隊士兵來到了直升機的焚燒地。
看到燒成骨架的直升機,對方氣憤之余,也判斷出他們還沒有逃出很遠,于是乎,賈里爾連同他的幾個同伴,就猶如喪家之犬一般被神學士的士兵瘋狂的追得滿山跑。局面比陳康杰當初被他們追,還要慘。
人家陳康杰他們當時還有些反擊能力,而他們呢,不但人數少得多,武器也每人只有一把手槍,子彈的數量還很有限。他們是駕駛飛機來的,不可能每個人還扛一把沖鋒槍或者自動步槍嘛,基本上那把手槍還是在關鍵時刻防身之用。
好在賈里爾以前在這邊駐扎過,對地形相對熟悉,對對方的兵力布置大致也還記得不少,被追得慘歸慘,起碼并沒有被打死或者活捉。
賈里爾他們怎么逃離興都庫斯山,我們就不詳訴說了。
回過頭來,喀布爾機場這邊被炸,損失了飛機坦克,航站樓也被打得彈痕歷歷在目,奧牛爾舒服得了才是怪事,他要舒服,也不會下令讓人無論如何要留下那兩架罪魁禍首了。
襲擊事件之后的第一時間,路透社,cnn和sc電視臺就得到了消息,他們馬上就報道了這則新聞,并且還將喀布爾機場的被襲擊與紐約這邊的事件聯系起來。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美國的報復性行動,是開胃菜,北方聯盟一定是得到了美方的好處允諾以及攛掇,才會第一時間對喀布爾機場發起空中的打擊行動。
你用飛機撞我的大樓,那我就用飛機炸你的機場,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只不過對于各種外界的猜測與聯想,馬修德以及他領導的北方聯盟閉口不言,并不對外做任何的澄清,似乎,你們要怎么理解,那是你們的事情。反正你們說是就是,你們說不是就不是,一切隨便。
奧牛爾這邊的信息可要比馬修德那邊通暢,人家好歹是身處大城市,是首都,還有幾個國家的大使館是開著的。他當然知道紐約被襲擊的事,一開始他還高興,可是等到喀布爾機場被炸之后,他就火冒三丈了。
很快,神學士的電臺就發出消息,美國的被襲擊,是受到應有的懲罰,是對他們在世界各地充當國際警察的告誡。
有意思的是,沒多久,伊拉克政府在國營的電視臺發表官方聲明,稱911事件是對“美國行”的報應。
可以想見,當全世界對于美國遭受如此重大人員和財產損失表示慰問和痛惜,對恐怖襲擊一直譴責的時候,這樣的聲音冒出來,美國人會怎么想,美國政府會怎么看?
很快,事件的發展脈絡就出來了,美國當地時間晚上七點四十五分,政府否認喀布爾機場的被炸與他們有關,但是接著一個小時后,當返回白宮的布希總統與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全體成員以及重要幕僚做了會面,他們馬上就做出了官方的認定,911事件的幕后主使人就是凱達組織的賓拉丹。
雖然官方只說恐怖組織凱達組織和首領賓拉丹,可是我們要知道,神學士和伊拉克政府都是支持和庇護賓拉丹的,他們都是反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