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聲卷五安定青滔第590章一朝出事人人欺
秦牧本來微笑的臉,頓時略略沉了下去。(請牢記我們的網址).袁克震先斬后奏這一手玩的可是非常的不地道,想做中間人也要看看自己的能量,這事兒不是一張臉擺在那里就能說合的。袁克震也是部里的老人了,在官場又不是一天兩天,怎么這一點還沒有吃透?他轉念想到一個原因,這個陌生人的背景很強,讓袁克震不得不為難的站過來?
無論怎么樣,秦牧也不會在面子上讓袁克震下不來臺,便微笑著說道:“袁科長,原來你有貴客在這里啊”京城上下遍地走得都是當官的,拉出一個不是當官的都能牽扯出一大群關系,秦牧自然不會認為自己一個小科長有什么能夠依仗的地方,說話就留有余地。不過,他也給袁克震透露過去自己的不滿,省得袁克震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袁克震好像沒有聽出秦牧這話里的含義,熱情的介紹道:“這位是鴻運建筑的冷富貴冷老板,這位是我們信息部蒸蒸日上的年輕科長秦牧秦科長。”
秦牧的表情不是那么熱情,僅僅是微微一笑,而那冷富貴卻也表現得大牌味十足,眼睛里面流露出來的蔑視,讓秦牧陡然有種錯覺,好像自己才是求人辦事的人物。
兩個人見面就不是很愉快,互相只是點點頭,連“久仰大名”都沒有說出來。秦牧一開始表現了友好的信號,但這個冷富貴竟然比秦牧大牌得多。一個商人,若是后臺非常硬了,確實能夠對一般官員不假以顏色,但秦牧是誰,秦牧還想不出背景比自己高很多的人物,這個家伙的態度,讓秦牧非常的不喜。做生意,和氣生財,你這樣擺個臭臉給誰看?
越是心里生氣,秦牧越是不露聲色,他微笑著坐下,對袁克震說道:“袁科長,今天你這是唱得哪一出啊,是定軍山還是鴻門宴?”
后面這出戲一說,袁克震的臉色就變了變,冷富貴哈哈一笑,從桌子上拿起中華,自顧自的點了一根,斜著眼睛說道:“秦老弟,年紀輕輕火氣挺大嘛。”
秦牧笑瞇瞇的說道:“可不敢有火氣,只是初次與冷老板見面,這酒也該有個說法吧。”
秦牧直奔主題,饒有興趣的看著冷富貴。袁克震在旁邊打著圓場說道:“這位冷老板的鴻運建筑,在咱們京城是很有實力的,城建局、財政部,都是很看好的。財政部的冷副部長曾經說過,冷老板是年輕有為。”
年輕有為?秦牧想笑,一個四十多歲渾身肥肉的家伙,連一點謙遜都沒有,那還能稱之為年輕有為?袁克震也是不想得罪秦牧,這才點醒秦牧,這是冷副部長的關系,而且還是同姓,這就不用我來說了吧,那是知近的關系,可不是你我這小科長能夠惹得起的。
秦牧深深的看了一眼袁克震,笑容便堆了起來,笑道:“原來是那個冷老板啊,失敬失敬。”一副友好的表現,但秦牧心里已經嘀咕開了,這冷富貴擺明了想用冷副部長來壓自己,卻是因為什么事情?四環的建設現在還沒有批下來,誰知道里面最后花落誰家,這小子現在就想橫加插手,難道是自己給張子平出的那個主意見效了?
前些日子張子平利用手上的關系那四環的建設圖紙弄來了一份給秦牧,讓秦牧看看是不是可以報價。這是國家工程,秦牧自然不敢大意,找了幾個有能力的建筑師,花費了一個月時間,把那雙層高架的圖紙愣是改成了三層高架,并且報價還非常的低,雖說能夠不賠錢,但若說能賺的盆滿缽圓那就是天方夜譚了。他還專門寫了一份分析報告,遍數了京城經濟高速發展下交通的弊端,言辭小心的同時也尖銳的指出了雙層高架是滿足不了京城需要的。
張子平看過那份圖紙和報告之后,心里面一直在打鼓。秦牧給他出了主意,讓張家大家長出面,并且讓張子平把不賺錢的事實給張家大家長說明白了。
這一去之下,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難道冷富貴聽到了什么風聲,想在這件事上摻和一下?秦牧已經打定了主意,若這事真的成了,外人甭想插手,就要把所有的東西捏在自己和張子平的手中。
“聽說秦科長手上有個工程,好像是建什么美食一條街,這工程建設,我們鴻運接了。”冷富貴大咧咧的說道,做起來非常的熟練,看起來也沒有少干這種明里打劫的活。
秦牧笑了一下,說道:“冷老板說的那事兒我知道,不過那倒不是我的產業,咱們當官的,圖的就是兩袖清風于心有安,哪里會有什么自己的產業啊。”說完這話,他呵呵笑了起來。很多手續老馬都是打著秦牧的名頭,冷富貴關系廣,能打聽出來也是很正常的。秦牧不在這方面多做解釋,直接反了冷富貴一句。
袁克震心里叫糟,秦牧這分明是不給副部長的面子,他仗的是誰的膽?
冷富貴哈哈一笑,吐了個煙圈,慢悠悠的說道:“秦科長,你這話可是不對了,有錢大家賺,我好你也好,規矩我門清。說吧,要多少。”
如此直白的說法,秦牧倒是頭一次見到,果真是年齡越長,閱歷越深。他從懷里掏出一盒特供小熊貓,扔給袁克震一根,自己也點上一根。袁克震拿到這煙的時候,明顯的就是一哆嗦,這種煙屬于特供煙,部級以上才有資格享用。秦牧用這個動作直接表示了自己的能量,一個副部長,說話的資格還有點小啊。
若是副部長對話秦牧,那秦牧只有聽著的份,但現在是冷富貴出面,副部長在后面是什么態度誰都不知道,那秦牧就占據了主場優勢和體制優勢,冷富貴這么做,無疑是太迷信他的靠山了。
冷富貴卻是不認識這種煙的,他有錢不假,但是說資格閱歷,還是差得很遠,連袁克震都比不上。袁克震還能從部長那里見識這種牌子,但冷富貴,還遠遠不夠。
“談錢就俗了。”秦牧笑瞇瞇的說道,這個冷富貴恐怕就是仗勢起來的人吧,不知道天高地厚,現在當著袁克震的面跟秦牧談價錢,這不是故意讓秦牧把把柄放到袁克震手里嗎?
“千里做官只為財,秦科長,我知道你們一年的工資都沒有幾個錢。這樣吧,你報個數,我給你一年的工資,怎么樣?”冷富貴的口氣很大。
秦牧的臉色漸漸的低沉下來,冷富貴這是在作死嗎?自己已經給他說了不是談錢的問題,怎么這么死乞白賴的纏著不放?他看了一眼袁克震,袁克震古怪的一笑,說道:“我出去看看。”
冷富貴緊隨而上,說道:“老袁,你看你,怎么帶來這么個愣頭小子,一點規矩都不知道啊?要不是我叔說了那邊地段不錯,我這鴻運每天都幾十萬上下的,哪有功夫在這里磕牙。”
秦牧頓覺無語,這個冷富貴,實在有點不通世事啊。他登時笑了起來,言語如鋒的說道:“這件事就這樣了,袁科長,改天我請客,咱們坐坐。”說完,他徑直拉開門去了。
回去的路上秦牧就覺得這冷富貴好像吃定了自己,他這股子氣就放了下去,給老馬去了個電話。果然,本來已經開始動工的小吃一條街現在已經停工,施工隊已經撤了下來。秦牧一聽老馬這么說,頓時有些火大,低沉著聲音說道:“老馬,你是怎么搞的,這么大的工程出了這事兒,你這不是讓我坐蠟嗎?”
老馬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群人說,要是我敢通風報信,就把我兒子給綁了。秦科長,我老馬倒沒有什么,可我那兒子,可是獨苗啊。”
在天子腳下玩起這一手來了?秦牧冷笑起來,安慰道:“行了老馬,我知道你的難處,這是就算了,我不怪你。我就想問問你,單彪這小子我給你介紹過去,他就什么話都沒說?”
老馬對旁邊說了一句話,秦牧就聽到單彪的聲音傳了過來:“秦科長啊,這事還真的不好辦啊,那群人來頭太大,惹不起。”
秦牧冷哼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你自己還不清楚?惹不起,惹不起你就別走這條道!”說完這話,秦牧氣沖沖的掛上了電話。自己在各部里已經掛上號了,爭議非常大,現在就有人想出來摘果子了?還真是夠殘酷。
他開著車子回到小樓里,云冰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怎么現在就回來了,應酬過了?”
秦牧搖搖頭,在如水的云冰面前,秦牧已經逐漸祛除那種老成的表現,也會把苦惱和欣喜掛在臉上,聽云冰問起,便苦笑道:“本來以為是場面酒,誰想到卻是鴻門宴,生了老大一肚子氣。”
云冰噗嗤一笑,說道:“看看吧,看看吧,在北遼橫沖直撞的秦大膽,也有碰壁的時候吧?”
秦牧哼了一聲,反駁道:“人家排場大,不但沒有給我這個秦科長的面子,連你這個知識產權局局長的千金,全國知名企業家在人家的嘴里也沒什么分量。”
云冰嘻嘻一笑,揭穿了秦牧的用心:“你少激我,反正最后丟面的是你,管我什么事,看著那個人郁悶,我真的好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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