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潘寶山的離去讓江楠極為尷尬,此時,她才覺得這么唐突地過來,實在是太欠思考。()
江楠捂住“嗵嗵”跳得厲害的胸口,猛地喝了一大口涼茶,抓起包包也走了,比潘寶山更倉皇。
出了茶座,江楠打電話給劉海燕,她想說說這事,實在太糗,沒有責備的意思。
“海燕,你在哪兒啊?”江楠氣息急促。
“我剛買了點東西,準備回去呢,在這邊又沒什么事。”劉海燕道,“你那邊怎么樣?”
“還怎么樣呢,海燕我跟你說現正在我都后悔死了,怎么就被你給迷了腦袋稀里糊涂地就去了呢。”江楠懊悔道,“簡直難堪要死過去。”
“到底怎么了?”劉海燕有點意外,“進展不順?”
“哪里有什么進展啊,現在已經喝完茶了,我正回家呢。”江楠道,“也不去單位了,得好好安安神,我被驚得很慌。”
劉海燕知道,事情黃了,于是道:“等下我去找你,給你穩穩。”
半小時后,劉海燕敲開江楠住處的門。
江楠開門口后就轉身撲到沙發上,“海燕,我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你說你把我推到那風口浪尖上干什么。”
“沒談妥?”
“談什么呢。”江楠自嘲道,“小潘沒說幾句話就匆匆忙忙走了,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哎呀,你說那么多人跪破了膝蓋我都不理,現在我主動送上前,他竟然還不把我當回事。”江楠邊說邊輕拍著沙發。
劉海燕見江楠真的是觸羞了,便調侃道:“呵呵,你這么快打電話給我,我還以為你們完事了呢,那小潘也太不濟了吧。”
江楠對劉海燕的調侃沒有絲毫興趣,似乎還沒從窘境中走出來,“都說什么都能丟,就不能丟人,可是我卻做到了。”
“江楠,沒什么的,小潘匆忙離去肯定有原因。”劉海燕也不明白,她安排的這事是心有靈犀,以潘寶山的情商和智商,不可能領會不到,他怎么就不動心?
“海燕,你都跟小潘講明了?”江楠似乎不甘心就這么被渺視。
“沒。”劉海燕道,“從沒跟他講過,都是意會的事情,講出來不合適。”
“噯喲,謝天謝地,沒說還好些。”江楠翻過身,撫著胸口道,“那我也可以裝作不知道實情來挽回點面子,就當是被你瞎蒙過去的。{書友上傳更新}”
“就是嘛,這樣一來還能有什么事?。”劉海燕笑道,“不過我就是不明白,小潘為何會那么匆忙地離開。”
“他好像很緊張,特不安。”江楠道。
“哦,我想我應該是明白了。”劉海燕恍然道,“劉江燕在給我打過電話后,肯定是又打給了小潘,讓他想多了,以為‘美事’變成‘霉事’,擔心你是代替我過去給他上思想課的呢,所以慌忙離去。”
分析到這里,劉海燕也沒有打電話給劉江燕求證,情況應該很明朗。
“那以后我就扮演給小潘上政治課的人吧。”江楠舒了口長氣。
“怎么,你不想向那方面努力?”劉海燕笑道,“根據我對小潘的了解,如果他要是知道了我們對事情的真實安排,估計是要懊悔到失眠。”
“別再說了,再那么鬧騰我可真會崩潰的。”江楠道,“不過有句話還得說,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和信任。”
“好吧好吧,就不折騰了。”劉海燕笑了起來,繼續調侃道:“你說說,條件都允許你們出軌了,可沒趕上步子,就這么錯失了良機。”
劉海燕的這種調侃是江楠從未見過的,太放開了,她知道,劉海燕這么做是為了她放松下來。
江楠帶著點純真、又帶著點無奈,笑了,把頭枕到劉海燕的大腿上,漸漸平靜了下來。
不過此時的潘寶山,依舊惶惶然,他回到會館,在休息室閉目沉思養神。
直到將近六點,小迷糊了一陣的潘寶山才穩定了神。恰好這時王三奎打來電話,說客人們都消閑完了。
接下來就是喝酒吃飯,場子依舊設在會館。
在陪喝上,潘寶山沒喊幾個人,其中有彭自來,到地方上活動,場合上有個公安方面的人一般來說比較讓人舒心。
不過很不巧,彭自來關機了,于是潘寶山又喊魷魚。
魷魚來后,告訴潘寶山說聽到了點風聲,彭自來負責的陸皓死亡案因死者家屬鬧意見,又忙了起來。這是可以理解的,辦重要案件,有時就是要切斷與外界的聯系,沒有例外。
坐到酒桌上后,潘寶山留意觀察賈緒構的表情,愜意、滿足之情不經意間就滿溢在臉上。
潘寶山放心了,接下來要做的是找鄧如美,看看錄像的效果如何。這一點,潘寶山曾猶豫過,要不要留點賈緒構的影像資料,他不想心太黑,不過覺著留點東西備用也無妨,大不了刪掉就是,也不留底根,所以就實施了監控。
酒席結束后,潘寶山就和鄧如美坐到了小房間,看起了監控錄像。只看了幾分鐘,潘寶山就驚詫于賈緒構的花樣迭出了,到底是京城來的,有高度,搞起事來也有指導性,不少動作都是潘寶山未見、未想的。
“試試?”潘寶山一巴掌拍在鄧如美的屁股上,歪頭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這么沒定性?”鄧如美一把擼過去,嫵笑道:“還真是,這么快就架起了高炮。”
潘寶山搖了搖頭,詭譎地揚起嘴角,其實這股勁下午就被挑了起來,只不過中途發生意外收了勢而已,現在火力重發,簡直勢不可擋。
“回去吧。”潘寶山道,“這里不方便,雖然感覺上刺激,但總不是痛快淋漓,有點縮手縮腳,洗起來也不方便。”
“好啊。”鄧如美似乎也很有興致,“不過這幾天可是美麗的危險期,得小心點,畢竟現在我還沒做好準備,明年下半年吧。”
“你真決定了?”潘寶山有點忐忑,生孩子不是小事,不管怎樣那意味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說到責任,潘寶山又想起了劉江燕,對她的責任又該怎么講?和鄧如美生孩子,與她而言是否公平?
“你有顧慮?”鄧如美看到了潘寶山臉上的猶豫。
“有一點。”潘寶山實話實說,“我想到了江燕,如果她要知道了,會怎樣想?”
“肯定不能讓她知道。”鄧如美道,“否則別說面對她了,就是想起她都覺著內疚。其實那也是尋求個心理安慰吧,讓不讓她知道反正事實是存在的。”提到這事,鄧如美心事涌起,“在這件事上,我承認我是自私的,可是誰沒有個私心呢?有時候我也會想,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很多事是沒法分清對與錯的,只是相對而已。”潘寶山道,“我一直有個觀念,只要心存善良,便不去考慮對與錯。”
“那以后我也不再想了,不管對與錯,就這么決定下來。”鄧如美道,“如果因此而造成罪責,我會盡我所能承擔。”
“嚴重了吧。”潘寶山笑了,“別想太復雜,再簡單的事,一復雜化就理不清,反而還會陷進去自尋煩惱。”
鄧如美依偎在潘寶山的胳膊上,歪著脖子靠在他的肩頭,此刻,她很安逸,很幸福。而此時,潘寶山心中那股似乎也暫時被壓了下去。
剛好安靜地離開。
半小時后,兩人相繼來到鄧如美在新區的家中。
這一夜,有動有靜,歡樂是唯一的主調,在歡快的樂章中,潘寶山幾起幾伏,勇過當年。
第二天,勞累的潘寶山起得有點晚,醒來時鄧如美已經不再身邊。床頭柜上有一張留言條,有早餐安排,甜言蜜語也有幾句,潘寶山看著,仿佛回到了年少戀愛時代。
起床后洗漱,到廚房保溫鍋里拿出連個雞蛋,一包牛奶,餐桌上還有面包。潘寶山坐下來慢慢吃,竟無端地想起了劉海燕。當初住在劉海燕家里的時候,也時常吃到這樣的早餐。
劉海燕,這個注定要在潘寶山心中揮之不去的女人,對他來說是另一個幸福的祈盼。
不過現在不是懷舊回味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何大龍那邊的開業剪彩儀式應該很快開始。
此時,魚龍數碼電影城樓前確是熱鬧成一片,彩球飄舞、旌旗招展、鼓樂喧天,鮮紅的地毯大片鋪開。剪彩臺上的地毯紅得格外水靈,大株高莖盆景與多姿小盆花點綴其上,更有紅袍美女笑靨如花,拖著連帶紅花托盤玉立與冷風中,倒叫人心生出一股愛憐惻隱之心。
何大龍滿面春光,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穿上了西裝、打起了領帶,他自己覺得別扭,熟悉他的人看著更別扭。不過從心里講,何大龍是樂在其中,他覺得上了個檔次。
九點整,何大龍到設在影城的辦公室里請出賈緒構,參加儀式的還有羅祥通。
賈緒構胸帶紅花,頗為趾高氣昂地走了出來,一臉的得意與滿足,何大龍按照吩咐,五萬“車旅費”已經提前給了他。拿了錢的賈緒構,當然要付出勞動,他稍微準備了下發言稿,準備好好給魚龍影城吹一下。
不過這些準備沒用得上,當賈緒構站到剪彩臺上沒多會,臺下的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上來幾個著公安制服的人,還有特警。
一旁的何大龍還沒來得及問什么是情況,已經被特警控制住。
“×你媽,干什么!”何大龍怒不可遏,大罵起來。
“唰”地一聲,一名公安人員抖出一張紙,是逮捕證。
(去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