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
李大炮咂吧著嘴巴撓完頭,抬眼狠狠地看著胡克進,問他還有沒有其他要揭發的案件,此時,處在生死邊緣的胡克進已進入極度恐懼狀態,想事不全慮事不周,完全疏忽了丁方才目前是被“保護”的肥肉,
“沒,沒了,只有丁方才的殺人案,他罪大惡極。”胡克進伸著脖子,眼巴巴地看著李大炮,目光死祈,
“唉,你說你。”李大炮咬著牙一下跳起來,幾步跨到胡克進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怎么就沒個耳力呢,說,到底還有沒有其他要揭發的。”
“沒有,就只有丁方才的……”
“啪”一耳光,
“沒有。”李大炮一巴掌打算了胡克進的話,“我讓你還沒有,好歹你也是刑警隊里混過的,怎么就沒點腦子,我都那么問了,你沒有就沒有唄,還他媽咬著丁方才。”李大炮說完,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兩手抱臂,又道:“現在知道了吧,該交代的要好好交代,不該交代的就暫時忘記。”
“丁方才殺人了,這都不能交待,。”腦袋懵懵的胡克進幾乎失去了理智,他一抬屁股從審訊椅上半站了起來,對著李大炮吼起來,
“啪,啪……”連串幾個耳光又抽到了胡克進的臉上,
“都跟你說了,不該交代的就不要交代,還跟蒙眼驢一樣。”李大炮甩著膀子把胡克進打下去后,抬手戳著他的腦門子道:“還有,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所有的交代都是立功。”
“怎么了,陸皓死亡案件還懸著呢,我揭發真兇幫助破案難道不算立功。”胡克進并不服氣,
“狗屁,我跟你說,那只能讓你是罪加一等。”李大炮毫不猶豫地怒斥道:“你以前知道丁方才殺了人,還掌握了證據,為什么不說,觸犯了哪條法律你該知道吧,哦,現在走投無路了才講出來,還想要立功,我要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很可笑。”
胡克進聽李大炮這么一說,頓時張大了嘴巴,“這,這不公平,你,你們根本就不懂法,我檢舉揭發丁方才殺人犯罪行為,就叫立功。”
“聽聽,他說我們不懂法。”李大炮又看了看旁邊的刑警,笑道:“一個殺人犯還說我們不懂法,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我是殺了人,但我懂法,一點都不矛盾。”胡克進的狀態有點躁狂,
“那你不是知法犯法嘛。”李大炮肩膀一聳,“又是罪加一等啊,得讓你死兩次。”
“我是一時沖動殺人,死刑緩期,死不了。”胡克進一點都隱瞞自己的想法,似乎有點失常了,
“妄想。”李大炮一聲暴喝,“你是處心積慮的謀殺,必死無疑。”
“可,可我坦白從寬、揭發有功,怎么就沒作用了。”胡克進兩腿開始發抖,
“啪,啪……”彭自來揮起手臂,耳光依舊,
“胡克進你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再唧唧歪歪說揭發,小心你咬舌自盡。”李大炮俯著身子咬著牙根,“咬舌自盡,你該懂吧,軟鉗子拽出你的舌頭,底下猛推你下巴頦,就叫咬舌。”
胡克進的神情開始恍惚,抖了抖嘴唇,忽地垂下了頭來,“嗚嗚”地哭了,
“這個可以,哭吧,好好發泄一下,使勁懺悔。”李大炮一歪嘴,走了,
離開審訊室的李大炮到彭自來那里匯報情況,說對胡克進的審訊到此已圓滿結束,他認罪伏法,往下就是補證階段,然后就是走程序宣判,
彭自來對此很滿意,他又叮囑李大炮,找魷魚商量一下,準備對丁方才的幾個實體動手,有什么招盡管使,只要把丁方才的資產割走就行,
李大炮做這事來勁,還沒出彭自來辦公室就打電話給魷魚,讓他安排一下,晚上喝個小酒,謀點大事,
魷魚一聽就知道有行動,所以早早地就接了李大炮,在一家公園會所里坐下,
“組織上準備割丁方才的肉了,要我跟你好好合計一下。”李大炮見到魷魚就直接開講,“我也大體慮了一下,從容易著手的地方開始,首先從從他夜總會下手,那種地方最藏污納垢,涉黃涉毒一查一個準,然后就是娛樂城,那里就是個賭窩,接下來是洗浴中心,純粹的黃窩,再往下是KTV,那也是魚龍混雜之地,至于他的酒店和陽光賓館的股份,先放一放,到時再請示,畢竟那種地方難下手,無非是吃吃喝喝的地方。”
“行,我安排人做內應,你那邊施加強大外力就是。”魷魚笑道,“不過最后出手的還得是我安排人,說白了就是黑吃黑,讓他沒地方說話,也不留后患。”
“嗯,你那邊有合適的人沒。”
“焦華,你應該知道那個人,真的是人如其名,很狡猾的一個家伙,那種事找他最合適。”魷魚道,“因為不但要斗狠,而且還要斗智。”
“他的信任度還高吧。”
“沒問題,已經考驗過了。”魷魚道,“等咱們喝完酒我就去找他。”
“還等什么喝完酒,現在你就去安排把。”李大炮起身道,“酒改日再喝。”
“噯呀,老領導你這脾氣還是那樣啊,跟當初在夾林派出所一個樣。”魷魚笑了,
“改了脾氣我還是李大炮嘛,呵呵,你那邊籌劃好了之后就跟我說一聲,爭取三下五去二就把事情辦妥。”李大炮也笑了,邊向外走邊道:“對了,你那邊修路的事不會耽誤吧,那可是個大事啊,寶山老弟眼瞅著呢。”
“肯定耽誤不了,我都把提前量做得很足。”魷魚道,“老板把這項任務交給我,要是完不成豈不是顯得很無能。”
“嗯,那也難為你了,以前你都沒接觸過那一行,不過你有頭腦,又有干勁。”李大炮點著頭道,“魷魚啊,說句題外實話,之前我還根本沒想到能有今天,那會在夾林派出所當所長的時候,甚至連富祥縣公安局副局長的位子都不敢想,可現在,已經是松陽是公安局副局長了,不過欣喜之余我也有遺憾,就是沒能保住你,讓你出了公安隊伍。”
“嗐,遺憾什么呢。”魷魚笑了起來,“不存在保不保的事,當初是我一時大意被抓了把柄,出于大局考慮,我就該離開公安隊伍,再說了,我現在感覺特別好,很滿足,有頭有臉的企業家啊,所以你沒必要為我擔心。”
“哦,那很好,你沒有遺憾就好。”李大炮道,“其實我說剛才那些,就是想表達一個意思,不管咱們怎么樣,都得感謝潘寶山。”
“老領導你說得沒錯,說句高姿態的話,我們是看著潘寶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他從夾林鄉政府一個小小的辦事員,到今天的松陽市委書記,也就十年多點時間吧,那真叫一個本事。”魷魚道,“而且關鍵是他的為人能讓人心服口服,當然,跟他搞對立的人怎么看可不管,我只是說他身邊人的看法,反正我對他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我喊他一聲‘老板’,甚至都覺得是種榮耀。”
“非常好。”李大炮道,“你說的也是我的意思,我對寶山老弟也是很敬佩的,這倒并不是說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潘寶山給的,而是他確實是個好人,是個好官,所以咱們在做事的時候一定得小心再小心,千萬別出什么差錯,不能添亂啊。”
“行了老領導,你說的我都明白,以后有時間咱們把彭局還有王三奎一起叫上,再好好感慨一番吧。”魷魚道,“現在還是先完成任務再說,我看你也真的是很上心。”
“擺著現成的酒都沒喝,你說我上不上心。”李大炮笑道,“這酒還是留著以后當慶功酒喝吧。”
“那干脆這樣,明晚就開始行動。”魷魚道,“我安排幾批人去丁方才的夜總會,涉黃涉毒都做全了,到時你那邊準備好人手撲過去抓現行。”
“好,記住把料加足。”李大炮道,“尤其是毒品那一塊,實在不行就弄點面粉,無非就是個道具而已。”
“那些都是小意思,不用你操心。”魷魚笑道,“你就盡管等著捉‘大魚’就是。”
“也不能掉以輕心啊。”李大炮道,“這段時間丁方才遇到的事不少,沒準可能已經收斂了。”
“再收斂有什么用,他丁方才收斂他的,我這邊的催化劑給他添上不就行了嘛。”魷魚道,“就算夜總會現在守法經營,不提供違法容服務內容,但我們可以自帶啊,小姐和‘面粉’還有什么難的,到時一辦案都是他月光夜總會的東西,有誰不信,然后以此為引子,把夜總會的人都控制起來審問,讓他們交代所知道的一切,不把夜總會查個底朝天就算出了鬼。”
魷魚提到了“自帶”,還真是需要,
的確,近段時間在經歷了一系列的麻煩事之后,丁方才是察覺到了危機四伏,尤其是胡克進被抓捕歸案,他更是有大廈將傾的感覺,也所以,他覺得胡克進說得很有道理,現在是要自我整頓,把所有涉黃、涉毒、涉賭、涉黑的因素都剔除掉,
月光夜總會就是丁方才第一個清理的的地方,因為此前曾發生一起吸食毒品案件,一名陪吸女死在了包間,夜總會也因此差點被以販賣毒品罪被起訴,到現在還沒處理利索,就在前陣子他還被帶到公安局審訊室去過,當然,丁方才不知道,他那次去審訊室完全是給陸大千看的,
可不管怎么說,丁方才是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了自己已經岌岌可危,所以,也就不惜斷尾自救,把有些節目減縮、隱蔽起來,不管賺錢多少,
現在,到月光夜總會如果不是老關系,根本就叫不到小姐,更別提什么毒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