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瞻這番話很有深意,包括陸為民在內的所有在場人,都垂目傾聽著蕭明瞻的這番言語,默默深思。
“作為一級黨委政府,抓經濟建設也好,抓社會事業發展也好,其中歸根結底的目的是什么,還是造福一方,讓一方老百姓的生活變得更幸福,在當前我們地區還比較落后貧困的條件下,就是改善廣大群眾生活條件,說得更直白一些,就是讓老百姓收入增加,而且要努力做到持續增加,增加幅度也要越大越好。”
蕭明瞻似乎來了談興,話題也飛揚開來。
“征求民意的想法意圖都很好,但是我們在實際工作中要注意綜合平衡,老百姓的一些要求可能更多地是從眼前自身利益來考慮,而作為一級領堊導則不得不考慮一些長遠的效益,如何來平衡這其中的緩急輕重,這也是考驗一級黨委政府執政能力的關鍵。”
“剛才蒲燕介紹了你們縣的一些規劃,我覺得其中有不少亮點,像污水處理廠的先行,這很好,而且是工業污水處理和生活污水處理兼顧,我很高興,阜頭經濟發展很快,作為領堊導眼光要有前瞻性,不要屎脹了才來挖廁所,你們的環城路,阜河二橋,這些基礎設施建設都很有前瞻性,但是我發現你們在環城線沿線,也就是新城區和老城區的結合地區建設搞得不太好。”
蕭明瞻目光變得有些深遠,看見陸為民和宋大成都欲解釋,擺擺手。
“為民,大成,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從長遠看,這樣做是明智的聰明的,但是你們要考慮一下,你們的環城線五一之前就要竣工通車,而且你們也有不少大項目都會集中年后五一之前陸續竣工,到時候肯定會有一些上級領堊導來看,肯定要繞著環城線看一看,看到這副情形,心里會作何感想?”
蕭明瞻的話語讓陸為民和宋大成都是一陣汗顏。
他們倆都還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環城線預計會在四月中旬建成通車,屆時肯定會邀請一些省地領堊導參加竣工通車典禮。
陸為民甚至有意考慮將包括青云澗風景區開區,污水處理廠竣工使用等幾個項目與環城線竣工通車一道來搞一個儀式,到時候也可以邀請包括陶漢、方國綱和省建委、省交通廳的領堊導來參加,當然如果高晉那邊方便,他也準備邀請高晉來參加。
蕭明瞻的提醒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環城線西面就是經濟技術開發區和縣城新區,而當初縣里為了給日后縣城城區發展流出足夠大的空間,尤其是核心區保留足夠發展空間,專門將環城線兩邊預留出一線空地,以東要好一些,預留出百米空地,以西這一片就比較大了,大概方圓幾公里空了出來,很多拆遷殘留建筑都還保留在空地上,而一些荒蕪的田地荒地甚至無主墳地都還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其中,看上去的確很難堪,甚至丑陋。
或許這在本地人看起來沒什么,甚至也根本不影響什么,畢竟那邊本來就是荒地空地,但是如果領堊導來參加電離順帶要看一看阜頭縣城,這環城線一跑下來,也許本來無比光鮮的一個印象就要打折扣了。
這個提醒可謂價值千金,而蕭明瞻當著一干人的面給自己和宋大成提醒,無疑也是一個意味深長的明示,分量同樣不輕。
這份情他陸為民得記下。
午飯后蕭明瞻在阜頭賓館休息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陸為民早已經守候在車前。
“蕭書堊記,謝謝您的提醒,我和大成商量了一下,準備在環城線兩邊先培育一片綠化區域出來,對現有空地也啟動土地平整規劃,這樣也符合我們縣里的建設規劃。”
站在車前的蕭明瞻笑了笑,“為民,你工作做得很不錯,尤其是經濟發展這一塊,地委和省里都看在眼里,魏宜康上不能說明什么,并不意味著阜頭的工作就比古慶差了,不驕不躁不氣餒,我相信是珍珠在哪里都會閃光。”
“蕭書堊記的話我會銘記在心。”陸為民眼露感激之色。
這一次他的確欠了蕭明瞻一個大人情,其實要解決環城線沿線風景這個問題并不是什么難題,關鍵是需要時間。
如果等到明年三四月份領堊導都要來之前才想起,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就把這沿線幾公里的面貌煥然一新了,而現在就不一樣了,春節雖然馬上就要到,但清理平整工作可以不受影響先開展起來,而綠地規劃也先搞起來,到了翻了年之后便可以大規模栽培種植,讓整個環城沿線乃至那些空地變成一個郁郁蔥蔥的綠色風景線。
至于說日后這些空地納入規劃需要占用時,這些植物也可以就地消化,反正城市建設也還需要大量的綠色植物來補充,可謂一舉兩得。
“馬上就是春節了,為民有什么安排?出不出去?”蕭明瞻看似很隨意的道。
陸為民心念急轉,琢磨著蕭明瞻話語里的意思,對方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個問題,也不太像是要暗示自己聚一聚的意思,這一刻要捕捉到對方的意思還真有些難度,但是一句出不出去讓他猛然明悟。
“出去休息一下也得要選時間啊,本來說和家人一起到海南那邊去看看海,但現在也不敢說,現在是身不由己。不過前幾天我給夏部長打電話,他說要回來一趟,我想到時候請夏部長和蕭書堊記一起坐一坐,不知道蕭書堊記有沒有時間?”
“嗯,夏部長要回來?那敢情好啊,我也好久沒見夏部長了,到時候你提前給我打電話。”蕭明瞻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點點頭,欣欣然上車。
陸為民目送桑塔納2000消失在道路一端,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蕭明瞻也許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了。
“剛才那個上出租車的女子就是你的真命天女?”當虞萊突然出現在陸為民身后時,把陸為民嚇了一大跳。
陸為民是和蘇燕青一起吃了午飯才分手的。
明天省政府那邊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辦公廳這邊基本上都在加班,作為處里的筆桿子的蘇燕青自然也輕松不了,估計要加班到晚上去了,就連出來吃頓午飯,蘇燕青也是給處長請了假之后又被再三叮囑早點回去才放出來的。
原本想要和蘇燕青瞅個機會喝一喝咖啡的計劃自然也就泡了湯,陸為民還在尋摸這一下午怎么消磨時間呢,回阜頭,這一趟回去基本上半下午時間就沒有了,價值不大,留在昌州,那又去哪里?
昨晚就在岳霜婷家里歇息的,他沒和岳霜婷說今晚也會去她那兒,雖然岳霜婷會對他回去感到無比興堊奮。
昌大那邊岳家家里只有岳霜婷一個人,所以陸為民也就很放肆的留宿岳霜婷家了,免不了一番郎情妾意,而岳霜婷的瘋狂也讓陸為民見識了一個原本相當羞澀文靜的女孩子在情欲爆發下的熱烈奔放。
岳霜婷的母親晏永淑在三個月前已經保外就醫,在陸為民的推薦和岳霜婷的巧妙安排下,晏永淑和身體有所恢復的丈夫在上個月就一道去了還海南三亞大東海邊上度假療養。
陸為民不知道晏永淑是否知道岳霜婷和自己的關系,但是陸為民相信以晏永淑的玲瓏心思不會猜不到一些事情。
岳家在晏永淑被拿下之后基本上就算是垮了。
晏永淑有問題,但是實事求是的說她的問題不算大,在很多人眼中甚至可以說不是個問題,但是但不是問題一旦上了某種高度,那也就是問題,而且是大問題,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下場。
岳如松是個老實人,前世中陸為民就很了解自己這個老岳父,雖然大學教授名義上聽起來很風光,但是在這個時代還屬于搞導彈不如買茶葉蛋的時代,大學教授的收入也很有限,當然晏永淑的收入很可觀,只不過都在那場風雨襲來之后煙消云散了。
岳如松的身體恢復得還算是不錯,雖然還無法單獨行走,但是依靠拐棍和輪椅,基本上也能生活自理了,而晏永淑的身體卻在獄中急劇惡化,這倒不是獄中條件太差,而是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無法適應,神經衰弱和關節炎成為纏繞晏永淑一輩子的病痛。
除了昌江大學里那套房子,岳如松和晏永淑基本上沒有什么家底兒了,而要到海南那邊去長時間療養,這花銷也絕不是岳霜婷能夠支付得起的。
陸為民不知道岳霜婷是怎么應付她父母的詢問的,但也許是受到了這場牢獄之災的巨大打擊,晏永淑再無復有往日那種倨傲,她也不想留在昌州這座留給她太多痛楚和羞辱的地方,所以去海南那邊也是一個解脫。
上午陸為民在省政府這邊拜見了陶漢,又在魏行俠那里呆了小半個小時,時間充裕,過門而不入,那蘇燕青海濱的把他皮剝了,所以也就有了中午這一頓。
保底三更完成,準備加更!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