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亙雙手虛揮,天空出現閃閃的金色之符。
黑黝的夜空,在天上金字澄澄相映,格外的瑰麗。
林亙將神識逼入僵尸臉,運用傀儡之力,正想將其魂魄抹掉。
“咦?”林亙眉頭一蹙,“怎么抹不掉?”
這次的魂魄抹拭,竟然和之前的大相徑庭,他抹拭掉一遍,那頑強的魂魄竟然又重新生出!
“這下麻煩大了?”他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
他又再重默一遍“傀儡韁術”,記憶下之前幾次的祭煉步驟,然后再試,依然不行。
那魂魄已被抹拭掉,但是眨又眼又新出。
“看來自己是遇到那些祭煉傀儡功法的瓶頸,這個老怪的境界太厲害。自己和所祭煉對象的境界相差太懸殊,即使如‘傀儡韁術’這套一向沒有桎梏的祭煉之術,同樣沒法突破。……唉,空歡喜一場。”
林亙這個推測倒是不離,這個僵尸臉,本身是壓制其修為留在這個世界,真實實力超出貫奧期巔峰還往上。
而林亙才區區九品,面對這種強大魂魄之人,兩者差距太大。即使“傀儡韁術”再強大,林亙亦是無法突破這種天然的鴻溝。
不是“傀儡疆術”無法有效,而是“傀儡韁術”本身的神妙在保護林亙。
因為在抹弒魂魄之時,這套功法本身就有一種衡量兩者之間的極限線,當它察覺到有危險時,就會自然而然地釋放被抹弒的魂魄。讓施法者無法再繼續下一步。
林亙臉現失望,但轉而神情一振:“自己目前是九品后期,是以無法對這個大殺器進行祭煉。但是一沖入貫奧期,那就不一樣!”
九品后期和貫奧期之間的實力天淵之別,再加上“傀儡韁術”的厲害,林亙有一種預感,定然能徹底抹掉對方的魂魄,將它祭煉!
“我本來就打算沖擊貫奧期,這樣正好。我就先在此沖入那夢寐以求多年的貫奧期,再祭煉于你!”
“進入貫奧期,再加祭煉你這個變態傀儡!到時誰敢惹我!”
他沖出“神識天地”,在狹窄的洞窟,安然而坐,頭頂是清水流動的聲音。
他將“密形不破玄金核”取出,有了此物,足能減褪大半的“天地大劫殺”!
便問題又來了,由于“盤古紫府”和他目前實力遠超于九品后期境界,這次引發的“天地大劫殺”定然恐怖無比。連紅纓婆婆都能預計得出,‘天地大劫殺’一旦召喚而出,他十有八、九承受不住。
可以說,這次沖擊貫奧期,是一次極之危險的路途。
“林亙,你要沖擊貫奧期?”
里面的紅纓婆婆詫異問道。
“恩。眼前形勢緊急,我力量太微薄。我必須要沖破貫奧期,這樣才能有自保之地!而且,我只要踏入貫奧期,才能將那個紫閥宗老怪,祭煉成傀儡。為了這么一機會,我必須搏!”
“但是太危險了!婆婆說你本身的神識天地異于常人,一旦你引動‘天地大劫殺’將是別人的數十倍兇險,非常麻煩。”
謝茵快手快嘴地阻止道。
“沒有辦法,我始終要沖破這一關。”
幾女都是神情黯然,林亙說得正有道理,能拖得一時,拖不了一世。不論如何,只要林亙往上走,總是面對這一劫殺。
紅纓婆婆搖搖頭道:“我不贊成你目前進行的沖擊。沖擊‘天地大劫殺’,事必會引起天地異動,這樣就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到時候將會非常危險。”
林亙全然沒想到這個,紅纓婆婆說得也是,“天地大劫殺”是天道規則對武者的阻撓和測試。一旦現身,肯定山呼海嘯,天地變色。這樣一來,突然是躲藏不住。
只要紫閥宗隨便地發現此地,那就極之危險。
林亙被他一提,才知曉心急著沖階,以及祭煉僵尸臉心切,忽略這個。
“這可怎么辦?難道我就這樣躲在這里等風頭過去?”
自“紫桉天龍”失蹤之后,紫閥宗一直成為整個大陸的目光焦點。
萬千雙目光或明或暗地盯著紫閥宗的一舉一動,以觀察其事情進展。
紫閥宗大批量的調動所有強者,自然不能瞞過那些人雙眼。
“聽說大批的久年不出的長老都出來,還有幾個客卿長老,以及紫閥宗坐陣的三個老怪……簡直傾巢而出。”
“連紫閥宗宗主宿紫陽都親自前往,這太轟動,即使是和另外的超級宗門拼命,也不用這么大手段!紫閥宗有必要這么大陣仗么,四個上古老怪已經前去追截,難道那人還逃得掉?”
“聽說那個強者已經被困住,紫閥宗派這么多令人眼花繚亂強者趕去,或許是在展示實力。想透過此,來雪清紫桉天龍被人強奪的恥辱!不過,這也太幼稚些。說實話,我真想知道那個到底是誰,會有這么大手段和膽魄!”
這些人并不知曉,有個上古老怪已身死的事,見到紫閥宗全力而出,不禁議論紛紛。
但是這在那些嗅覺非常靈敏,判斷力的大宗門,卻瞧出其中的不同尋常。
“肯定是發生什么事?否則紫閥宗不會這般興師動眾,殊死一拼!”
瑯環天地,宗主端禁皺著眉。
“聽說紫閥宗已經將臨近昌國的那十多個國家,重重布下天羅地網。那神秘人,應該就在那附近一帶。紫閥宗傾一宗之力,全力趕去,十有是發現那個神秘人的強大。”
“恩,應該是這樣!”
兩天后,紫閥宗的上古老怪被擊殺的消息,終于瞞不住,流傳在最上層的宗門。
那些大宗門俱是難以置信。
他們并沒有人親眼見過這些上古老怪的威力。但是這些老怪能夠守御“紫桉天龍”數萬年。即使想像,也能知曉這些老怪的厲害。抑壓修為,留在變灤大陸,毫無疑問,這是變灤大陸最強者。
但是這樣的最強者,死于這樣的神秘人手內,那這個神秘人實力究竟達到什么驚人的地步?
瑯環天地議事堂靜謐一片,對著這個小道消息,都是倒吸冷氣。
“宗主,你說我們之前的猜測是不是猜錯了!這奪取‘紫桉天龍’的神秘人,并不是林亙,而是另有其人!即使林亙擁有再逆天的實力,也決然辦不到這事!”
“此人肯定是林亙無疑,從此事一開始,他便從人世間消失般,足以證明。但是他如何能誅殺紫閥宗的四大老怪,我也想不通其中道理,這太駭人!即使我們瑯環天地的最強者,也不可辦得到。”
“林亙的神通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之前我們沒有人看得起他,當他是一個坐井觀天卻狂妄自大的小子。想著他能夠為紫閥宗增添麻煩,便算不錯,但是從他一路所來。他不僅遠超我們這些超級宗門的所謂長老,更加遠出乎所有人想像。我們比紫閥宗稍好一點的是,我們隱忍自己的內心和藐視,沒有招惹上他。否則,我們瑯環天地,就變成紫閥宗目前的下場。”
這番話引起幾人的共鳴,他們有幾個是非常看林亙不順眼,覺得他以單槍匹馬前來挑戰,有些污辱自己中央帝國的宗門。林亙驚艷的表現,讓他們心有僥幸。因為他們當中有不少是存在教訓林亙一頓的小心思,如果真的如此,那真是不知怎么死。
“紫閥宗此時騎虎難下。林亙目前的超級實力,令他們棘手。但是丟了這么大臉面,紫桉天龍又在林亙手上,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是啊,我真是替他們感到可憐。自從惹上這個林亙,他們從沒有安寧過。最近這兩記重拳,直接把它打成重傷!”
宗主端禁命令道:“昌國那片龐大地域雖然被紫閥宗封鎖,但一定要加緊監視!”
在厚樸天地內,諸人亦正在紛紛地討論這前所未有,重大事件。
一份消息送到尊主付東流的面前。
“尊主,這是從漢國傳來上次你讓調查林亙的消息。”
付東流將神識探入其中,一字字讀了出來:“林亙不在漢國,去向未知。”
屋內剎那之間安靜無比。
這個消息意味著什么,他們一清二楚!
良久,才有那么一位道:“不……不會是他吧?他不可能擁有這么逆天的實力……”
“對……對,憑著他區區的九品后期,敢闖紫閥宗?笑話,不被紫閥宗那些強者拍成柿餅。再說,他不在漢國,這能意味著什么?他不在,就說明這個神秘人是他,太過荒誕……”
議事堂之內,就僅有這兩個互相說著,仿佛這能讓彼此互相支持。
除開倆人,別人一言不接,這顯得他們的說話,格外地心虛和蒼白無力。到了最后,連他們也漸漸都不再說話。
宗主付東流一聲長嘆:“沒想到這個林亙如此深藏不露,我們厚樸天地倒一直小瞧這個人物。魯夫子其它本事不行,但是鑒人一方面,還真是無人能及。”
“不懼艱困,億萬里單刀赴會,強奪紫桉天龍,誅殺紫閥宗最強老怪!林亙啊林亙,你夠狠!你夠狠!我付東流自問英雄一生,但不得不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