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兼任東山市局局長的鄧金友副市長打了電話,說明了要去探視的事情,鄧金友的反應倒是比較客氣,表示葉代市長已經同意了。
于是瞿有義就在董超全的陪同下,驅車直奔東山市局這邊兒。
東山市局距離他們下榻的東山大酒店,并不算很遠,也就是一公里左右,他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市局里面人來人往,警官們都是行色匆匆,顯然是一副忙于工作的樣子。
董超全見了,不由得有些驚訝。
跟基層派出所和分局不同,市局雖然業務很多,可是也沒有忙到這種程度,畢竟一般的地方案子,市局是不會出面的,更多的是處理一些上傳下達的事務,以及對于基層分局、派出所的監督管理等等。
至少董超全也去過很多其他地市的市局,并沒有發現他們像東山市局這么忙碌。
市局的一個姓王的副局長就出來迎接他們,算是很給面子。
“你們這里怎么這么忙碌,難道說有什么大案子要處理不成?”董超全有些好奇地問道。
“呵呵,最近還真有大案子處理。”王副局長笑了笑道,“一起制毒販毒的案子,牽扯甚廣,之前還有一個大案子,兩個案子加到一塊兒,估計年前我們都要這么忙下去了。”
“還真是這樣啊……”董超全聽了,頓時有些驚訝起來。
關于宋林生、宋火生兩兄弟的案子,董超全是聽說過的。知道此案關系重大,但是后面發生的制毒販毒案,他就不是很清楚了,畢竟這事兒是葉開直接匯報給省委岳山書記的事情,他這個省政府副秘書長,還有點兒夠不著。
因為這個案子關系重大,又牽扯到外省的一些事情。所以省里面也是秘而不宣,到目前為止,并沒有公開報道。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不清楚內情的。
也就是只有東山市局的一些辦案警官們,知道這事兒的影響有多大。
只是瞿有義聽了,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案子就需要半年的時間來審理嗎?”
在他看起來,頂多一個月就能夠完全搞清楚了,半年的時間,這得耽誤多少事情吧?
“瞿董事長可能不大清楚我們這里的辦案方式,也不清楚具體案情,有些事情,時間短了是搞不清楚的……”王副局長看了瞿有義一眼,淡淡地回答道。
國內跟港島怎么能夠相提并論?港島不夠就是五百萬人口而已,一個案子再大,又能有多少牽扯?但是國內可不一樣了。一個大案子牽扯到的可能是遍及全國的,方方面面涉及到的關系非常復雜,沒有半年時間來清理,根本就摸不清頭腦,也會使一些人漏網。
所以說。半年的時間能夠將一起制毒販毒的大案子給查清楚,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這里面最耗費時間的,實際上就是各部門之間的協調、扯皮等等。
當然,瞿有義對于他們的案子并不感興趣,他現在只是關心自己的兒子瞿士榮怎么樣了。
從小到大,瞿士榮就沒有受過苦。雖然在港島的時候,也經常給他闖禍,但是港島萬和財團,怎么說也是有些名氣的財團,隨便找個大律師,拿點兒錢就能將事情給解決了。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造成了瞿士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沒想到這一次來了國內,倒是處處碰壁,還險些弄了一個半身殘廢,這身上的傷剛好了一些,卻又在東山闖了禍,進了局子。
瞿有義想到這些事情,心里面也不由得有些煩悶,看看人家也開,比瞿士榮年紀還小呢,就已經是一市之長,正廳級干部了。
這人跟人之間,果然是沒法子相提并論的。
王副局長將瞿有義和董超全帶到了接待室之后,就告辭了,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是公事公辦,按照他們事先預約的情況,辦案的警官會將瞿士榮帶過來,跟他們見面。
瞿有義和董超全在接待室里面坐了下來,里面冷清清的,只有一個吊扇慢慢地轉著,感覺屋子里面有點兒熱。
“唉,你們內地的環境就是有點兒差,我們那里就算是警局里面,也有冷氣開放的……”瞿有義掏出一塊兒手帕來,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有些感慨地對董超全說道。
“內地的發展,起步比較晚,物質條件上肯定是要差一些的。”董超全說道,“不過這里是警局,也沒有必要搞得跟酒店一樣吧?”
說實話,董超全其實對瞿有義父子,也有點兒不以為然。
你說你們跟隆正節代省長關系不錯,跑跑關系拿個項目,賺點兒錢也就罷了,沒事兒在地方上瞎搗亂做什么?葉開一個代市長,其是那么容易對付得了的?
更何況,現在河東省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人家葉開是省委岳山書記線兒上的人,根本就不賣代省長隆正節什么面子,你覺得你還有什么資格在人家面前擺譜兒?
之前董超全是以為葉開跟其他干部們一樣,聽到了上官來臨,肯定是會忙得手忙腳亂的,可是經過了解之后就發現,人家根本就不鳥這一套的,這不是實力強大是什么?
因此,現在董超全也擺正了身份,放低了姿態,盡量以辦事兒為主,其他的想法,倒是沒有什么了。
而且,對于瞿有義話語中,流露出的對內地的一些歧視性看法,董超全的心里面也是非常不爽的,沒有人愿意遭到別人的歧視,只不過礙于隆正節的面子,不愿意說什么更重的話去反駁瞿有義而已。
接待室里面,擺了一張長條形的桌子,瞿有義和董超全就坐在這張桌子的一端。
屋子里面有點兒冷清,稍微有些悶熱,偶爾能夠聽到從走廊里面傳來的腳步聲,皮鞋踩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咣當咣當的很響亮。
兩個人在接待室里面呆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就聽到有人推開了大門,接著就看到瞿士榮被兩名警官帶了進來。
“家屬只有十分鐘談話時間,請抓緊。”一名警官臉色如鐵,面無表情地說道。
說完話之后,兩名警官一左一右坐到了桌子的兩側,瞿士榮就坐在瞿有義的對面,隔著長長的桌子。
瞿士榮的臉色有些不大好,顯然是被抓進來之后,并沒有睡好,再加上擔驚受怕什么的,沒準兒還受到了語言威脅,或者嚴刑拷打什么的……
“爹地!”瞿士榮看到了瞿有義之后,情緒立刻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就要站起來。
“坐下說話,否則取消這一次會面。”旁邊兒的那名警官頓時警告道。
“你別激動,坐下來說話。”瞿有義聽了,急忙對瞿士榮說道,“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樣發生的,你跟我說說清楚。”
雖然說瞿有義已經從董超全的口中,大致上知道了當時發生的一些事情,但是他更希望聽兒子瞿士榮,將這件事情復述一遍。
畢竟,親疏有別,這個道理人人都懂的。
瞿士榮雖然情緒激動,但是警官的威嚴還是很有效果的,事實上他進來之后倒是沒有被毒打,最多就是推推搡搡的而已,算不得人身攻擊,但是疲勞戰術肯定是有的,比如說不讓睡覺,打著大燈讓他交代問題等等。
瞿公子在港島那邊兒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吃過什么苦頭,這一次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被這幫警察們給折騰了一個失神落魄,差點兒沒有瘋掉。
不過提起這事兒來,瞿士榮也是吞吞吐吐的,顯然當時的情況是怎么個樣子,他心里面有數,知道自己站不住理,在瞿有義的催促下,才慢慢地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瞿有義聽了,這才知道,董超全之前所說的事情,還真的沒有夸張,跟瞿士榮所說并沒有什么差別,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要怪在瞿士榮的頭上。
“唉,這事兒可怎么辦才好?”瞿有義的心里面很不痛快,如果事實如此的話,那么瞿有義在隆正節那邊兒,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犯事兒的是他兒子。
隆正節新官上任,愛惜羽毛,不可能動用職權來幫瞿士榮開脫的。
“爹地,可是我們的車也被人給砸了!”瞿士榮見父親一副一籌莫展的表情,就將這件事情也說了出來。
“哦?”瞿有義聽了,頓時一愣,他之前倒是不清楚這件事情,于是就忙著追問道,“你的車被人砸了?究竟是什么情況,你仔細說給我聽。”
于是,瞿士榮就將當時的情況又說了一遍,重點說了當時有個保鏢拿著轉頭砸了他的保時捷跑車的事情。
瞿有義聽了,頓時就不干了,這件事情怎么以前就沒有聽人提起過呢?
如果瞿士榮的車子被人暴力砸了,那么也可以講,當時瞿士榮等人遭到了生命安全的威脅,那么這件案子,就應該更復雜一些了。
“警官,我要報案!”瞿有義的腦子里面轉了一圈兒,頓時就想到了對策,他大聲對看著瞿士榮的兩名警官大聲喊道。
天才一住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