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柔和的陽光穿過花色絲綢的窗簾,在潔白的地板上映出淺淺斑駁的白印,給這暗涼的房間帶來點點暖意。
唰……輕聲將窗簾拉開,莫空站在陽臺上深吸了口氣,目光向著那如同火燒一樣艷紅的地平線望去。
“只有兩個星期了……看來得加快速度了。”
盯著晨曦中地平線的城市繁榮景象,莫空不禁腦海中浮現出了當初在曉美炎記憶畫面中看到的景象,當魔女之夜降臨后,城市被毀滅一空,到處都是死亡,流離逃亡的人類,血和淚水充斥的畫面……
“對于你來說,這些擁有鮮活生命,高興時會笑,悲傷時會哭,在逆境中互相依靠生存,用雙手創造明天的人類都僅僅是玩具嗎?不……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的答案。”
默然,沒有對象的自語,但莫空知道那個時刻注視著這個世界的人一定會知道,況且現在自己還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嘴角勾起的微笑,看著晨曦中漸漸升起生氣的城市,莫空欣然瞇了下眼。
“但是……對于我來說卻不一樣”
微微搖了搖頭,莫空再次望向天空,目光漸漸的凝結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煉到這種境界擁有這樣實力的。擁有了這樣的實力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將這個世界的生命當做賭注。”
“我只知道我是從一個普通人一步一步的修煉來的,也經歷過了許多,有幸福,有快樂,有痛苦,也有苦澀,愛過,也傷過,被背叛過,也被救贖過……經歷的這么多我才走到了這一步,所以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神,像你一樣的神,我只是個人類,就算現在身體里的血液已經不是人類的了,但我靈魂依然是,那會哭,會笑,有感情的人類。”
一邊緩慢的陳述著,莫空的腦海里一幅幅的畫面浮現,與妹紅一起修煉的記憶,在蓬萊樹下與輝夜定下的約定,與紫在村口告別的場面,甚至是得知自己一族被滅后的心碎,當著輝夜面撕碎婚書的痛苦,更有在魔法世界和帕秋莉蕾米她們一起度過的日子,那是的快樂,痛苦,心碎,悲哀,到了現在都化作了一抹淺笑在莫空臉上浮現。
深深呼了口氣,莫空再次將這一切最寶貴的記憶與感情埋在了心底。
“所以……你不用妄想了,光憑你將這世界,將那些女孩當初賭注,當成玩具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我和你們之間的關系,我們只能是敵人……無論輸贏……”
語氣緩了下來,莫空的眼中卻是一道利芒閃過。
“但是!我不會輸!!也絕對不能輸!!為了那些孩子……”
說完,莫空轉身離開了陽臺走進房間。
萬里外的一個海邊沙灘,浪潮嘩嘩作響,海風吹拂著,不斷推起浪花撲向海岸,水花飛舞,潮漲……冰涼的海水沒過膝蓋。
微微壓了壓草帽,一身短褲休閑裝,奏的臉上突然浮起一抹冷笑,不屑的哼了下,奏彎腰撿起了一個貝殼,反手一握將之掐成了粉末。
“敵人嗎……也好!也好!!若不是神主交代要尋找新的成員,我如何能放過你!打擾我辛苦排布劇本的人!不過……既然是敵人!那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猛地低頭,海風中翻動的帽檐下遮蓋的是一雙猩紅的雙眼!
“既然劇本都已經壞成這樣了,那就更加壞一點吧!用你們的羈絆,用你們的感情,用你們的鮮血,你們的頭顱來為我上演這最美的血的劇本……哈哈哈哈……”
像是饑餓野獸一樣,奏猙獰的舔了下嘴唇,仰面狂笑。
“我已經沸騰了!!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不行!快點!快點開始!兩個星期?太長了!我現在就要開始!!……哈哈哈……”
海風吹襲,攜著癲狂興奮的笑聲傳開……向著天空回蕩,云層散聚,劇烈的翻涌……天地忽變,陰冷的氣息漸漸的傳開……
“早安!莫空先生。”
看到莫空從陽臺進來,剛剛打開房門的曉美炎很自然的打了聲招呼。
自從在奈葉家聚會之后,莫空為了避開愛麗莎等人于是就聯系了曉美炎,而曉美炎也是沒有半點猶豫就讓莫空住到自己這邊。
畢竟自己這些人還得靠莫空的幫助,而且曉美炎也相信莫空的為人,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擁有那種溫和陽光的氣質,很容易得到他人的信賴,而莫空也正是這樣的人,幾千年時間經歷了無數普通人無法經歷的歷程,其中所沉淀下來的氣質再結合那白發飄揚所帶的穩重,親和如同鄰家哥哥的笑容,更是讓曉美炎安心。
“早安啊,小炎,可以的話,叫我的時候不用加上先生這樣的尊崇,顯得太生疏了。叫我莫空就好了。”
剛剛反手推上陽臺的門,就看到曉美炎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用招牌式的鄰家大哥哥的笑容溫柔的笑了笑,莫空說道。
之前幾次想要開口糾正曉美炎這讓自己很別扭的稱呼,不過其冷淡的外表讓莫空也很少找到機會開口,而這次,曉美炎剛剛睡醒,還是半朦朧狀態,抱著一個枕頭用手揉著迷糊可愛睡眼的樣子,讓莫空知道這是最好的時機了。
“嗯?”遲疑了下,半醒未醒的曉美炎愣了愣,反問道。“那怎么可以!?”
“沒什么不可以的!難道你看我很老嗎?”
曉美炎這樣的狀態讓莫空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將頭發更是弄亂了不少,輕笑的說道。
“不,不是的!”
趕緊搖頭,曉美炎有點著急起來。
“那么!就這么決定了!”
拍了拍曉美炎的腦袋,莫空轉身就要向著廚房走去,又是突然回頭。
“不過你如果覺得不合適的話,就叫我哥哥好了,像你這樣的體貼的妹妹是我一直想擁有的呢。”
“妹妹?”
有點反應不能的樣子,曉美炎歪了歪頭,被莫空揉得凌亂的頭發散落著。看著這樣的曉美炎莫也是楞了楞,心覺這才是真正的曉美炎吧,就像她記憶中前幾次輪回中的曉美炎,那個遲鈍的孩子還是真正的她吧。
頓了頓,莫空嚴肅了起來。
“還有……小炎!”
“什么!?”
被莫空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曉美炎趕緊問道,笑容漸漸的變得輕浮起來,莫空頓了頓,很認真的說道。
“你這個樣子很可愛呢!”
“嗨!?”
先是楞了下,接著曉美炎的眼睛越瞪越瞪,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的樣子后,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驟然轉身沖回房間,砰的一聲關了上了門。
欣然笑了下,莫空靠近了房門兩步,揚聲問道。
“小炎,早飯想吃些什么?”
“啊!?不!不用了!”從里面傳來緊張的聲音。
“這沒什么,一直讓小炎幫我收集圣石之種和悲嘆之種,這算是我的感謝吧。”
從高町桃子那里學來的感謝招術,很是熟練的就讓莫空用了出來,果然!這理由一出,房間里面的曉美炎也是靜了會。
“那么幫我準備一份煎蛋和面包吧……莫空……哥哥。”
“了解!”
聽到曉美炎稱呼的改變,莫空楞了下接著反應過來欣然一笑,轉身進了廚房。
“還好以靈魂狀態跟了愛麗莎這么久,無聊的時候從學了不少廚藝,不然還真的得難辦了,一頓早飯換來一個妹妹,而且還是個溫柔體貼的妹妹,這交易值!”
從冰箱中找了幾個雞蛋,莫空順手塞了兩片面包進自動面包機中,便打開了火爐。
很快,兩份早飯就完成了,而這時曉美炎也是洗漱完成,換成了平日里那身衣服,臉上的表情冷淡了下來,不過在看到莫空的時候這冷淡的表情立馬的崩潰了,緊張的臉紅了起來。
咔嚓……
而這時,屋子里的另一個房間被打開,金發黑色便衣的菲特從中走了出來。
“早啊,菲特。”
看到菲特,莫空很自然的打招呼,將另一份早餐推倒了菲特的位置邊上。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幫你和小炎一樣的做了一份。”
默然注視著莫空,菲特并沒有回答。這樣的無視也讓莫空尷尬了下,從口袋中摸出了一顆三角形的金色寶石放到了早餐邊上。
“把早飯吃了……雷光戰斧就還給你。”
眼中閃過震驚,菲特看了看曉美炎,之后更是緊緊的盯著莫空。
“為什么!”
“首先我和你道歉!把你綁架過來這件事,還有……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看了你的記憶……”
“什么!!?”
臉色立馬鐵青了起來,菲特幾步上前拿起雷光戰斧就將之啟動,白光閃過換上了黑色英姿颯爽的戰斗服。
而莫空和曉美炎似乎很早就預料到了菲特的行為,不過卻都是沒有任何動作。
莫空坐到了位置上,任由菲特將跳動著電蛇的雷光戰斧指著自己。
“我找過普雷西亞。”
莫空剛開口,菲特的臉色立馬變了。
“你把我媽媽怎么了!!”
“安心吧,在從你的記憶里了解了一切,我就沒打算傷害她,因為她是一個真正的母親……只是被遮蓋了雙眼而已。”
安慰了菲特,莫空頓了頓,笑道。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媽媽現在已經會接受你了,你信不信!像最初那樣的疼愛你保護你!”
沉默,只是眼中已經溢出了淚水,菲特盯著莫空不語。
“不用懷疑!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原因你的母親普雷西亞不讓我告訴你,大概想要自己來和你說吧,菲特……或者說是……艾麗西亞!”
“到了!就是這里!”
在一家廢棄工廠深處停下腳步,巴麻美對著身后的小圓以及沙耶香說道。
見到巴麻美身前腳下出現的魔女惡念結界法陣,抱著丘比的小圓不禁緊張了起來,呼了口氣,堅定的點了點頭,與身邊的藍發女孩沙耶香對視了眼,緊緊的跟了上去。
而就在三人的身影消失之后片刻,莫空,曉美炎以及菲特三人便出現法陣之前。
上前一步,曉美炎用靈魂寶石將結界開啟,轉身回頭看向莫空。
淡淡的點了下頭,莫空對著身邊的菲特說道。
“那么我們也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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