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我們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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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我們有麻煩了...
死翼耐薩里奧
邁步向前,墨菲斯手中的兩柄圣槍各自旋轉了半圈,繼而他猛然加速,第一個沖向了站在最前方的教皇諾蘭一世!
驚駭。
手執十字架權杖的至高教皇抬手格擋,那純黑色的杖柄于空中浮現出了數個咒文,如護盾般擋在了墨菲斯的圣槍前面!
“咔!”
一聲脆響。
墨菲斯沖刺到諾蘭一世面前時的劈砍動作于一道虛影中已然完成,空氣中裂開的黑色結界尚未消失,這位教皇便連帶著他斷裂兩截的權杖一同被墨菲斯抬起的一腳踢飛!
“咚!”
這一腳蹬在了諾蘭一世的胸口,由能量組成的身體被墨菲斯渾身上下散發的火焰炙烤的冒出了逸散的光芒,慘叫的教皇飛向了該隱所在的圣墓,一頭撞在了那方方正正的石棺之上,悶響聲如同地震。
見此情況四周人影驟然散開,奧茲拉•赫拉迪姆的元素沖擊立刻以毫不間斷頻率的轟擊在了墨菲斯身體之上,而墨菲斯卻僅僅使用了一面單純由元素構架的球面護盾便牢牢抵擋!
勢均力敵?
身形迅捷的后撤,抬手架住瓦格蘭的劈砍,這一次他再沒有被吃不住力而癱倒在地,卻是無比自信的單手奮力彈開了他的攻擊,繼而毫不猶豫的揮手劈下!
“鏗!”
圣槍轟擊在魔鋼短劍之上,白熾色的光暈炸開,讓另外兩個撲上來的身影被遠遠轟飛!
以能量態存在的這群強者完全無法抵擋圣槍散發出的沖擊——這就是一物降一物的“克制”,被劈砍而后退一步的瓦格蘭面頰仿佛被腐蝕一樣出現了破損,卻還沒來得及躲閃便被第二次劈中!
“呯!”
圓桌騎士瓦格蘭被擊得單膝跪地,手中的魔鋼短劍頓時殘缺不全。
手腕骨折,小臂滿是鮮血。
他滿臉不可思議的抬起頭,望向了自己曾經嘲笑過的年輕人,吃驚的表情剛剛浮現,卻看到那雙盯著他的眸子沒有了憤怒。
平靜,墨菲斯此刻處于絕對的平靜,沒有一絲暴戾的氣息浮現,沒有狂躁,沒有猙獰,甚至沒有仇恨。
可是在他卻再一次抬起了手臂,第三次劈下!
“轟!”
舉劍格擋的大騎士連帶著魔鋼短劍徹底成為飄散的能量,劇烈的沖擊讓四周的老家伙們身體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殘缺——這種仿佛腐蝕靈魂的攻擊讓他們滿臉驚懼,根本不敢再去上前送死!
如果他們還活著,任何一個挑出來都不會懼怕此刻的墨菲斯,可是這群曾經站在大陸巔峰的老家伙們真的如諾蘭一世所言“永生、永恒”了么?
此刻看來,這句話就是一個蹩腳的謊言,被墨菲斯無情的揭穿。
奧泰伊爾的胸口出現了巨大的漏洞、精靈王子手中的短弓斷裂成了三節,眼睛殘缺一只、奧茲拉的面部如同被硫酸燒過,僅剩骷髏一樣的恐怖頭骨,他們在狹窄的石室內后退幾步,噤聲不語,最終集體消失。
“嗒。”
墨菲斯腳步停住。
渾身散發的氣息逐漸收斂,圣槍插回劍鞘,他站在了卡槽面前,卻沒有去主動觸碰那權杖,而是抬起頭,望著該隱輕聲道:“不愿面對事實?”
這句話從墨菲斯口中說出,問向了這個世界最初存在的人類,拜占庭語略顯冷漠,沒有多余情緒。
從始至終如同雕塑一樣的該隱依舊無動于衷。
他是什么樣的存在?墨菲斯已不想回憶《舊約》的內容去驗證,魔紋消解后的他如今站在了什么位置,無人知曉,但是坦然面對生命的墨菲斯,卻開始學會以另一種態度去面對自己的人生。
平等。
尊敬生命的平等性,墨菲斯在領悟到這一點的瞬間便讓整個思緒陷入了一種絕對寧靜的狀態中——諾蘭一世?瓦蘭達?奧泰伊爾?奧茲拉?這些人無論在怎么強大,終歸只是幻影。
該隱,他的身份再怎么崇高,依舊是人類。
所以,墨菲斯和該隱,平等。
這位溫德索爾家族的最后繼承人見該隱并不回應,卻是扭過身靠在了那石棺之上,就這么和該隱肩并肩的相距半米坐著,他望著閃爍著光芒的權杖,嘆息一聲,從始至終沒有多余氣勢爆發的墨菲斯在這一次進階之后徹底失去了以往并不顯露的輕狂,他抬手,拿出一柄圣槍殘片,輕輕松手——
“當啷。”
奇妙的脆響聲,在圣槍與該隱身下石棺撞擊時傳出。
這一次,堅固的連幾十級魔法都無法轟炸出痕跡的石棺的表面…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劃痕。
而這一舉動,也讓該隱第一次有了多余動作。
他挪動了自己的視線,緩慢的轉過了頭,仿佛生銹一樣極其遲鈍的讓雙眼跟著轉了過來,視野的焦點停留在了平放在圣館之上的那柄朗基努斯槍刃上,凝思半晌,抬起了目光。
瞳孔微微縮了縮,卻又將目光轉回向了圣槍。
按《舊約》記載,朗基努斯圣槍的出現遠遠落后于該隱被“降罪”的時代,可是即便如此,作為“曾經殺死”上帝的武器,這柄槍刃上至今攜帶的氣息依舊讓該隱熟悉異常。
他伸手,試圖觸摸,卻被墨菲斯伸手擋住。
這個動作讓該隱有些費解——對于墨菲斯來說,他的動作僅僅是個情緒的表達,但是如果讓克雷芒家族曾經的那些族長見到,他此刻的行為無異于“瀆神”——因為在所有的血族甚至大部分黑暗生物眼中,該隱的存在已經是“神祇”!
按克雷芒家族律法,墨菲斯的罪行足夠他在被轉化為血族后在“處決廳”接受無數種折磨而保持不死,并直到他的靈魂崩散消逝。
“殺死神的,一樣可殺死你。”
墨菲斯的手掌擋在了該隱手前,兩人并未接觸,這個神秘卻緘默不語的家伙卻并攏手指,伸出食指指了指棺材的另一角。
那里,一處淡淡的凹痕依稀可見。
這意味著,曾經有什么東西,同樣在這里留下了它的痕跡。
墨菲斯微微瞇起了眼睛,尚未再做動作,卻聽到一句讓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話語——
“我...曾見過它。”
拜占庭語,這位最古老的人類說出的竟然是墨菲斯能聽懂的拜占庭語,并且字正腔圓,完全是君士坦丁的口音。
“衣卒爾...帶來了它,也帶來了...拯救的機會。”
墨菲斯站起了身,覺得眼前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議——那么多權杖禁錮的靈魂,在歷史上個個可謂留下了不朽的名字,可是相比之下該隱卻第一個說出了衣卒爾之名,原因何在?
墨菲斯不傻,從衣卒爾和這群人的態度,他已然能感受到溫德索爾家族這位前任族長和那些被貪欲和仇恨控制的老家伙們不一樣。
至于為什么,恐怕只有眼前的該隱知道了。
“陌生人,無論喚醒我是否出自你的本意,現在...我的出現,只會為這個世界帶來災難。”
緩慢恢復著語言能力的該隱如是說道,聲音回蕩在墨菲斯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弗丁帝國。
克里斯蒂娜夫人最近有些焦頭爛額。
梵蒂岡異端裁決所的騎士部隊從大老遠追擊到了這里,作為守夜人的分部負責任,負責把對方攔截自然是義務,只不過看似簡單的事情,卻因為對方的強大實力而險些搞砸。
異端裁決所出動的百人騎兵團在墨菲斯拿下蘭帕德許久之后才姍姍來遲,這其中的緣由克里斯蒂娜可想不清楚,但她也沒興趣去弄清楚,對于這百人騎士團,她直接派出了領地內的三百名騎士和一個常規五百人的步兵方陣前去攔截,照理說完全是穩拿的事情,卻不料這支騎士團實力實在超乎想象的駭人,一個沖鋒就將自己的騎兵團剃禿了一半,順帶把步兵方陣趟了個痛快,而他們自己的損失竟然還不到十人!
這可把她嚇的夠嗆,身處弗丁境內,定然要顧及那位皇帝的感受,自己的領地出什么事情如果找不到合適理由可不好上報——若是讓這群圣騎士沖過了防線一路殺到巴利切,那位皇帝估計第一個問責的就是自己!
最終,并不善于局部作戰的克里斯蒂娜把作戰指揮權交給了康納,而在這位老吸血鬼的帶領下,兩次伏擊、連續十天晝夜不停地騷擾攻擊和一次夜襲終于拖垮了這支裁判所部隊。
戰局大了近一個月,百人騎士團無一人受降,全團陣亡。
而這群戰力恐怖的大騎士,為克里斯蒂娜的領地帶來了四百人死亡和七百人受傷的恐怖損失。
吸血鬼康納重傷險些直接陣亡,好在最后挺了過來,并吸收了不少圣騎士血液,相比領地的恐怖損失,這次戰斗之后他的實力驟然提升也算是一個補償。
伯爵吸血鬼晉升公爵,對于血族來說實在是太過困難,因為時至今日除卻克雷芒家族的瘋子,沒有幾個敢去大陸獵食“營養最豐富”的神職者,結群活動的后果往往是集體滅族,單打獨斗的結果便是被徹底圍剿,米克斯家族在柯塞妮堡的幾百年時間,基本都是靠著襲擊附近村民甚至襲擊魔獸維持生命,可謂凄慘,不過這一次,近一百名擁有神圣力量的大騎士血液徹底讓許久沒有體會到力量提升的康納過了癮,甚至堪堪達到了僅剩公爵的邊緣。
不過他剛解決這個麻煩,正在頭疼領地兵源的克里斯蒂娜卻接到了由依琳達爾整合的情報組織傳來的信息——“大執政官”的一封機密信件,內容是需要在近期開采足夠的精鐵礦并用于制造...破甲箭頭。
這實在太詭異了,望著信件上娟秀優美的字體,并不明白墨菲斯出了什么事情的她徹底摸不著頭腦了。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她只能執行。
“戰爭的事情只能拜托你了,我需要從附近幾個領主那里借一些人手,否則完成不了這些任務。”
克里斯蒂娜面色略有憔悴,不過坐擁無數財富讓她的容貌保養的比原來好了不少,手中的信件被她遞給康納,后者雙手接過,卻在看到這字體時瞇起了眼睛。
“這看起來...有些像是——”
他的話語尚未來得及說完,卻猛然身體僵住!
能力的提升讓康納的感知愈發靈敏,可是剛剛適應這種強大能力的他卻突然間感受到了從遠處襲來的一股難以形容的波動。
權杖的波動。
如果說當初墨菲斯手持權杖強制自己效忠所散發出的氣息是海浪,那么這一次所感受到的,便是迎面排山倒海的海嘯!
而身為凡人的克里斯蒂娜沒有任何察覺的望著他,以為出了什么差錯。
就在這時,窗外黃昏的天空中驟然飛過無數蝙蝠,如同陰云移動般的恐怖情景讓她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臉色瞬間難看異常的康納咽了口唾沫,轉過頭,對著這位年輕的女領主道:“看起來,我們有麻煩了...”5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