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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涼州漢七營

更新時間:2012-09-24  作者:莊不周
所謂義從胡,指的就是歸附之后,作為朝廷附從或者某人的部曲,隨從征討的羌胡,這些人常年和漢人一起征戰,戰斗素養是最高的。《》www../《》www../說起來李文侯就先后跟著張奐、段等人作戰多年,其反應不可謂不快,在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他還是憑借著多年戰斗的本能,做出了最準確的反應。

可惜,在此之前沒有任何風聲表明會有官軍出現在這里,更不知道來的是什么人,有多少兵力,所謂的準備也僅僅是把攻擊方向調整過來,沒讓劉修直擊他的后陣而已。面對奔騰而來的三千鐵騎,李文侯的任何反應都是脆弱而不堪一擊的。

三千鐵騎,成雁字形排開,浩浩蕩蕩的向剛剛轉過身來的羌人沖殺了過去。左邊是于扶羅的一千匈奴人,右邊是張飛和張修的一千天師道騎士,中間是劉修和許的虎士營。不用大家多說,關羽這位重甲士都督又放棄了他的本職工作,擔任起了前鋒突擊的兼職,一馬當先,所向披靡的殺進了羌人之中。

羌人射出了箭雨,箭射在鐵甲之上,丁當作響,火星直冒,但是根本無法擋住關羽不惜馬力的沖鋒,一百重甲士就像是飛蜚箭最鋒利的箭矢,一往無前的殺進了羌人陣中。他們雙手舞動長柄斬馬劍,將攻擊范圍以內的任何生物斬為肉末。羌人發現他們鐵甲堅實,攻擊無效,便轉而攻擊他們的戰馬,好容易付出巨大的犧牲斬殺了他們的戰馬,卻發現這群重甲士下馬之后比在馬上還要強悍三分,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排成兩排,前后錯落,向一堵鋼鐵組成的墻,緩慢而堅決的向前推去。

關羽沖在最前面,臉藏在護面甲之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手中的斬馬劍每一次揮起,都會帶走一兩條生命。

一百重甲士撞入羌人陣中,直撲李文侯的中軍。李文侯驚駭莫名,他指揮著一隊又一隊的羌人沖上來攔截·可惜沒有人能擋得住關羽的一劍,也沒有人能擋得住重甲士前進的步伐。短短的時間內,重甲士斬殺了上百名羌人,向前突進了三十步。

關羽停了下來,劍交右手,往后一背,左手推起護面甲·一撫長髯,鳳目盯著十步外的李文侯,舌綻春雷,暴喝一聲:“羌狗,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李文侯傻了,看著如天神一般的關羽,汗如漿出。

就在關羽擺造型震住了李文侯的時候·兩翼的騎士已經擊潰了羌人的阻擊,開始進行追擊。羌人正在攻城,幾乎沒有人騎著馬·在漢軍的鐵騎面前,他們除了倒地投降,沒有更好的出路,有人慌不擇路,居然向城墻下跑去,抱著頭,縮在城墻下,驚恐的看著奔馳殺戮的騎士,心跳如同急促的馬蹄。

麴義又驚又喜,他猜到了來的是官軍·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來的是劉修,看著那面代替了李文侯的戰旗,在指揮車上冉冉舞動的朱雀戰旗,麴義熱血沸騰,大吼一聲:“開門,迎接衛將軍!”

麴英得到了官軍來援的消息·也欣喜的走了上來,天上好聽到麴義的吼聲,一時失神,一腳踩在一灘濕滑的血跡上,腳下一滑,險些摔倒。麴義聽得聲音,回頭一看,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伸手扶起麴英。

“兄長小心!”

“沒事,沒事。”麴英不顧自己一手的血,緊緊的抓住麴義的肩膀,兩眼射出狂喜的光芒:“是劉修?”

麴義將麴英扶到城墻邊,指著那只在烈火中舞動的朱雀,大聲說道:“是的,是衛將軍,兄長,你看,那可不是揚名大漠的朱雀戰旗。”

麴英瞇起了眼睛,仔細看了片刻,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是朱雀,真是衛將軍來了。我麴家有幸,祖宗顯靈了,沒墮了我麴家的忠義之名。”他雙手合什,向天空作揖,喃喃自語,感謝列祖列宗的庇佑。麴義溫和的笑著,等他祈禱完了,這才說道:“兄長,戰局已定,讓我們開門迎接衛將軍吧。”

“正當如此,正當如此。”麴英哽咽著,又大笑起來,拉著麴義的手一起下城。

麴家緊閉了半個月多的城墻轟然大開,麴英帶著麴家十幾個頂盔貫甲的男子走出了城門。麴義高聲喊道:“衛將軍何在,麴家家主麴英,率麴家恭賀衛將軍光臨,感謝衛將軍救援之恩。”

劉修從李文侯的指揮車上站了起來,扶著欄桿,看著排得整整齊齊的麴家老少,連忙下了指揮車,大步走到麴英面前,雙手扶起,大笑道:“原來是金城麴家家主,保境安民,乃是我的份內之職。麴家不附羌寇,以一族之力據守塢堡,吸引了羌人的兵力,實在是可敬可佩。修在此向麴家各位英雄致敬!”

麴英心情大好,連稱不敢當,轉身請劉修入堡。劉修笑道:“不急,先請二位見兩個故人。”他一揮手,旁邊有人把邊章和李文侯推了過來。邊章滿面羞慚,低著頭,不敢看麴英一眼。李文侯臉色灰敗,垂頭喪氣,頭盔不見了,一頭烏發披散在臉上,非常狼狽。

麴英掃了他們一眼,冷笑了一聲,卻什么也沒說,當沒看見他們,轉身繼續笑容滿面的請劉修入堡。劉修也不再多嘴,和麴家兄弟互相客氣著,一起進了堡。

麴家堡雖大,卻沒有足夠的地方再容納三千人,于是麴英下令拿著所有的糧食和酒肉招待來援的將士。就著李文侯準備夜戰的篝火,三千將士開懷暢飲,豪氣如云。

那些俘虜們蹲在遠處,啃著又干又硬,有的還沾著血跡的餅子,羨慕的看著漢軍將士吃著原屬他們的牛羊和酒,卻提不起一點反抗的勇氣。

邊章和李文侯坐在一起,卻誰也不誰一眼。李文侯怨恨邊章未盡全力,一直拖到現在,這才給了劉修機會,如果聽他的,前幾天就猛攻,現在坐在麴家喝酒的就是他們了。就算劉修來了,他三千人還能攻城不成?

邊章沒心情聽他咒罵·抱著腿,看著天空中的一輪明月,想著今天好象是元霄節了,這里雖然沒有燈·可是點著數不清的篝火,倒也有些過節的樣子。只是空氣中彌漫著未消的血腥味,而自己也成了俘虜,在這里無助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這心情可和過節一點也不搭邊

閻忠在幾個親衛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他揮了揮手,示意看守邊章他們的戰士散開一些。幾個親衛上前在邊章面前鋪下一塊席,又放上兩張榻,擺上一張案,很快整治出一案的酒食。

邊章茫然的看著閻忠,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李文侯卻只是冷眼看著他,不肯過來就座。閻忠只準備了兩張榻,顯然沒有他的份。他鄙視的看著邊章從一開始邊章和閻忠打賭,不殺閻忠,他就覺得邊章是在準備后路現在果然成真的了。然而邊章有后路,那是邊章的,與他李文侯無關,他馬上就要死了。

“還要我請?”閻忠轉過頭,微笑著看著李文侯。李文侯一愣,隨即撇了撇嘴,以示不屑:“我一個羌胡,阝敢與兩位大名士并坐。”

閻忠輕聲一笑:“這里沒有什么大名士,只有一個衛將軍府從事中郎和他的書佐。你李文侯雖然是個羌人,可是多少讀過幾天書還跟從張然明、段紀明征戰過,在羌人中也算是個人才,難道愿意如此終老?”

李文侯把頭扭了過去,不應閻忠的話,可是鼻子卻有些酸。他是跟著張奐、段打過戰,立過不少功他甚至給自己起了漢名,說得一口的好漢話,可是有什么用,在漢人眼里,他們還是羌胡,打仗的時候沖在最前面,受賞的時候落在最后面,滿身的傷痕換來的僅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賞賜,加官進爵和他們是沒有一點關系的。在漢人眼里,關東的儒生是第一等人,關西的武人是第二等人,那些普通的漢民是第三等人,而他們羌胡不管有多大的本事,都是第四等人。

他不甘心就此終老,可是他努力了十幾年,如今還是一個羌胡,要不然他又何必造反。

“天狼降了衛將軍,成了羌軍第一營的校尉。”閻忠不緊不慢的說道:“以你李文侯的能耐,難道還不如天狼?”

李文侯愕然,天狼投降了劉修,還成了校尉?羌軍第一營,什么羌軍?

閻忠把他的驚訝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伸手招了招:“本想給你準備一個榻,可是你們羌人喜歡坐在地上,衛將軍說,不能拿我們漢人的習俗來要求你們,你想怎么坐就怎么做吧。餐具我是準備了三套,你要是不愿意用,就用手拿吧。”

李文侯往案上一看,果然是三只酒杯,三只竹箸,醬芥之類的調料也都是三份,不免有些尷尬,只好訕訕的挪了過去,伸手想去拿竹箸,可是一看到自己手指縫里的斑斑血跡,又連忙縮了回來,悄悄的在背后擦了擦,窘得滿臉通紅。

閻忠大笑,從案上端起一盤肉遞給李文侯:“你就不要拘束了,自用吧。來人,給他拿一壺酒,酒杯就不用了,估計他還是喜歡直接用酒壺喝。”

李文侯咧嘴一笑,躬身施禮:“多謝先生。”

閻忠微微頜首,轉而舉起杯和邊章碰了碰。邊章見劉修連李文侯都愿意招降,自己更沒有性命之虞了,心情輕松了許多,只是還有些慚愧。雙手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向閻忠行了一禮:“多謝先生,章無地自容,就不多說了。”

“不要這么說,你也救了我一命嘛。”閻忠笑笑,呷了一口酒,拿起竹箸夾起一塊肉送到嘴里,慢慢的嚼著,直到咽下去,這才輕聲說道:“衛將軍想知道,是什么人在涼州生出這么大的事來。”

邊章手一抖,潑出半杯酒。他遲疑著,不說話,閻忠也不催他,只是慢條斯理的吃著肉,喝著酒。李文侯捧著肉盤,吃得湯汁淋漓,很快將一盤肉掃光,又舉起酒壺,咕咚咕咚灌了一通,這才一抹嘴,大聲大氣的說道:“邊先生,你要不說我可說了。”

邊章抬起頭,眼神有些驚惶:“先生,不是我不肯說,我們在神使面前立了誓賭了咒的。”

“什么騙子方士,也敢稱神使?”閻忠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要說信神,天狼不比你更虔誠?”

邊章用詫異的眼神看著閻忠,他也為此感到好奇呢,羌人比他們更信神詆,天狼當時被神使折磨得最慘信得也最真,他怎么會成了第一個投降的人?

“你大概不知道,太平道的張角,天師道的系師夫人,都是衛將軍的至交。他們多次邀請衛將軍入道,衛將軍都不屑一顧,你知道為什么?”

邊章搖搖頭,李文侯也好奇的湊了過來:“為什么?”

“衛將軍說天地間有大道,這不用懷疑,但是道絕不僅僅是那些人說的那樣真正的道,也不是他們這些裝神弄鬼的方士能理解的。要說道,水往低處流也是道,受熱變成氣,輕盈而上,遇冷又成水,這也是道,這就是雨雪雷霆中蘊含的道,天地之間最有威力的力量,看起來很神秘其實道理很簡單。這才是真正的道,道是天地間的規則,而不是某個神。”

邊章眉頭緊皺,李文侯莫名其妙。

“好啦,一言以蔽之,你們上了太平道的當了。”閻忠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講得太多畢竟這些道理對普通人來說太過于驚世駭俗了,看看邊章的反應就知道了。其實不僅是邊章,就連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們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去問衛將軍,我相信天狼能轉而歸附衛將軍,你們一定也可以。”閻忠放下酒杯,看著邊章:“只是李文侯以后可以憑戰功贖罪,你如果放過這個機會,恐怕就很難有下一次了。”

邊章屏住了呼吸,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吐出來。“唐述山。”

“唐述山?”閻忠吃了一驚,“他到那里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邊章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也許,是想看看那些隱居修道的人吧。”

閻忠若有所思,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麴家大堂上,劉修與麴家兄弟談笑風生,許、關羽、張飛和于扶羅四將坐在下首,接受著麴家諸將滔滔不絕的崇拜和敬酒。這幾個人都是海量,而且喝慣了并州的烈酒,對這樣寡淡的酒水并不在意,但是劉修說了,到人家作客,不能太過失禮,萬一喝多了容易出丑,特別是張飛,一喝醉就耍酒瘋,不是找打架,就是扯著嗓子唱歌,很丟人。何況外面還有四五千俘你們都喝醉了,萬一有事怎么辦?

這幾個人都很克制,只是克制的方式有些不太一樣,許是溫和而堅決,每次有人來敬酒,他都會喝一小口,但堅決不肯多喝,只是推辭連日征戰,身體有些累,不能多飲。關羽則是面無表情,喝一小口就放下,什么也不說。張飛和于扶羅有些相似,看著大碗大碗的酒不能喝,簡直是百爪撓心,嗓子眼里都快爬出蟲子來。

酒過三巡,越說越投機的麴義露出了想加入衛將軍府的意思。

劉修在路上就聽閻忠說過麴義,知道這個人用兵有一套,與羌人作戰多年,經驗豐富,麴家之所以這次能在羌的圍攻下不破,麴義是首功。他本有招攬之意,所以剛才談論的時候,特地考校了一下麴義的兵法,發現這個人雖然在理論上有所欠缺,站的高度不夠,但是臨陣戰斗的經驗的確非常豐富,他提出了以步破騎的戰術,練兵方法,都具有較高的實用價值。此刻麴義主動要求投附,他當然是求之不得。

“關中三衛,我已經有兩個人選,云天一來,隴山守將又有著落了。”

麴義一聽,驚得睜大了眼睛,和麴英互相看了一眼,險些驚叫出聲。他和劉修剛剛見面不到一個時辰,劉修就讓他鎮守隴山,負責關中的西大門,這可是莫大的信任啊。不僅是對他能力的認可,也是對他忠誠的信任。隴山直接面對著羌人主力,如果劉修不信任他,怎么可能把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他。就算劉修曾經聽韓遂和閻忠提起過他,但這份肝膽相照的信任還是讓麴義十分激動。

他舉步離席,雙手舉過頭頂,拜倒在地:“麴義愿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劉修連忙把他扶起來,又鄭重的一一向他介紹許關羽等人,剛才雖然已經介紹過了·但那是客套,現在再介紹一次,卻是作為自己人了。許等人紛紛起身,對麴義的加入表示歡迎。麴義歡喜不勝·和他們很是親熱了一番。

關羽帶著重甲士在羌人營里橫沖直撞,輕松碾碎了李文侯的抵抗,對迅速取勝起到了關鍵的作用,麴義對他是既景仰,又眼紅,更多三分親近。在聽說就是他在陣前單騎斬殺了聶嘯之后,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對聶嘯很清楚·那個人不是個莽撞的人,他不會像那些自以為悍勇的將領一樣沖到最前面,而是坐鎮中軍指揮,要在陣前斬殺他,就必須先殺透嚴陣以待的前軍,那武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

面對麴義火熱的崇拜之情,關羽非常受用,難得的欠身還禮·露出些許笑容。

等麴義回到座位,劉修很隨意的提起了自己的計劃。“涼州當然是大漢的涼州,可是朝廷如今也是多事之秋·三四十年的羌亂已經把朝廷拖得疲憊不堪,想要依靠朝廷的賦稅和人力、物力來保住涼州,目前看來不怎么現實。再說了,關東出相,關西出將,要打仗還得靠涼州人自己。平羌亂這么多年,最有名的還是涼州三明,涼州英雄輩出,豈能讓這三位名將后繼無人。”

“將軍是段公弟子,焉能說后繼無人?”麴英笑著奉承道。

劉修笑了·“修不才,承蒙段公不棄,收錄門下,是修之榮幸。修不是涼州人,可是出自幽州,與涼州同為邊地·麴君愿意將我看作涼州人,我也是非常愿意的。”

眾人大笑,正如劉修所說,他雖然不是涼州人,但同樣是邊地的人,在那些中原人眼里,他們都是邊鄙的武夫,沒有什么區域歧視。

“不過,要想穩定涼州,僅有我是不夠的,還要靠更多的涼州人。涼州漢羌混雜,當然不能忘了羌人,所以我想組建羌軍七營,以羌治羌。但涼州既然是大漢的涼州,首先應該依靠的還是涼州的漢人,把戰刀交到羌人的手上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舉措,所以,我還想組建涼州的漢軍七營,三營守關中門戶,四營鎮守涼州。”

麴英聽出了劉修的意思,劉修不僅要讓麴義做他的部下,幫他鎮守隴山,還希望麴家出人出力,組建一營。這不是一件小事,付出的財力物力遠不是幾個部曲那么簡單。

“衛將軍,這漢軍七營,每個營大概有什么樣的規模?”

“規模不能太大,否則負擔不起。”劉修早有準備,“我準備每營在兩千人左右,如今草創,人手不足,幾百人也可,千人也行,以后等成熟了,再慢慢補齊。”

麴英點了點頭,兩千人的規模也不算小了。這是一校的級別,也就是說,如果麴家同意出資建這個營,麴義就是校尉了。東漢時將軍還沒有泛濫成災,大部分領兵征伐的都是中郎將,中郎將下轄數營,每一個營的將領就是校尉,可以說,雖然不是每個校尉都像北軍五營的校尉那么高,但在軍中的身份卻著實不低。

對于麴家來說,一入衛將軍府就做校尉,自有一營,這個起點很高,錢出得也就值得。

麴家兄弟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麴英承諾麴家出一千人,組建一營。

劉修大喜,隨即和麴家兄弟商量金城的戰事,他們是從六谷山翻過來的,金城一帶還有幾萬羌人,要想徹底平定羌亂,把叛羌趕出金城郡,就必須擊敗那幾萬羌人。以劉修手中的兵力而言,要擊敗這幾萬羌人的難度不小,而且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鐘羌主力趕往大小榆谷了,他們隨時都可能發現上當受騙,如果不抓緊時間,戰機可能一縱即失。

麴家在挑選人手,準備組建一營隨劉修出征的時候,閻忠也說降了李文侯,李文侯同意在被俘的將士中挑出兩三千人,組建羌軍第二營。他是從張掖過來的義從胡,在涼州有金張掖、銀武威之稱,所以他取名為金鹿營。

兩營整頓完畢,劉修帶著親衛營、涼州漢軍一營,羌軍一營,一共八千余人,趕往金城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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