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請貴客品鑒!看看是否滿意——”
說完之后,便將幾件法寶陸續取出。懸浮于空,一一陣列在宗守的身前。
首先是劍與甲,宗守意念一起,便將此二物招至手中。
眼神頓時一亮,劍與甲都是三品的法寶,九階武修,也可使用。
再試著以真力催發,劍甲果然是氣息暗晦。難得的是與周圍環境,幾乎融為一體,一點異樣都沒有。
屈指輕彈,使劍與甲,都發出‘嗡’的一聲震鳴。
看似不曾用什么力,卻是一的內息滲入其內,窺探虛實。
而后一笑,這兩件法寶,都在水準之上。不止是可隱匿氣機,功效也是不弱。
甲胄的防御之能,明顯遠超同階。而那劍身之上,竟然可以提前蓄力,且銳利異常。
不過在這劍器與甲胄之旁,還有數枚扣子大小的黑色鐵塊。
宗守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劍甲。只見那劍柄劍脊,還有甲胄之內,都有幾個凹痕,恰好與這些鐵塊吻合。
“這器中之陣,是我特意布設。把陣法核心,一分為五。四枚陣核取下,則為三階法寶,天境修者就可使用。之后每放入一枚。就可提升一到兩個品階。若是全數裝上,則是九階。”
那沈姓中年,淡淡解釋道:“只是如此一來,法陣的效果,多少有些削弱。否則此器最高,本可介于法寶與仙器之間才是!”
宗守卻已是眼神一亮。這位沈樓主,真個是奇思妙想,別出心裁。
尋此人為他煉器,果然是未看錯人。
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其實當初提出這條件時,對這兩件法寶的功用,就已經不抱什么期待。
可是這時。魚與熊掌,卻真是已然兼而有之。
給若蘭煉制的防御之寶,卻是一面盾牌。也與之前一般的手法。不過此寶功用,單只是防御,卻又比之前的甲。又要強上無數。
宗守也不再去仔細探看,就直接收起到袖內。這位沈樓主的水準,確可稱是煉器大師。拿出來的東西,絕非凡品。
最后才是為玄武煉制的兩面巨盾,此時在這室內,已縮成只有丈許方圓。
宗守下意識,用法力招取,竟是招之不動,目中頓時透出一絲驚容。
走過去試著用手持住,而后身形直接一沉。差點栽倒在地。
立時間靈武合一,又催動了鈞天焰甲之力。由本身三十六山之力,暴增數倍,這才勉強持住。
這面巨盾,分明已是超出他力量極限。至少也是相當于整整一百八十座須彌山之力!
普通的仙境修者。也不過才一百山的力量而已——
那只碧火玄龜,明顯是洋洋得意,朝著宗守看著。
那為沈樓主,倒是看出了宗守的疑惑:“我在其中,增加兩塊萬載寒垣土。”
“萬載寒垣土?”
宗守眉頭一挑,忖道原來如此。他聽說過此物。確實是奇重無比。
又暗暗汗了一把,只覺之前自己,把海口開的有大了。
也幸虧是在秦皇墓內,大發了一筆橫財,今日只怕光這筆錢,就讓他出不了店門。
又狠狠的一瞪那只碧火玄龜,為這兩面盾,他多半是要元氣大傷。
那玄龜卻也知趣,眼露出無辜之色。
沈樓主見狀則一笑:“是我見獵心喜,實不愿這些黑玄紫英鐵,就這么浪費掉。故此自作主張,加入了進去。這個價格,事后可給七折便可!”
宗守不置可否的笑著搖頭,其實只要寶物合心,再高的價格,他也愿意承受。
再觀這盾,卻是上方下尖。真力探入,感覺是堅硬密實。雖未達至仙器的等階,怕也不遠了。
內中的法陣,他只能催動三成,應該是專為碧火玄龜布設。
而在盾的背面,則是兩個內陷凹痕,正方便玄龜的巨爪持拿。
宗守也就懶得去深究,直接把兩面巨盾,丟了過去。
那碧火玄龜大喜過望,身軀懸浮于空。真元一攝,就把兩面盾牌持起,擋在身前。
而后又是一聲‘嗡’的震鳴,那盾身之上,竟然是閃現出一片黑光,一層薄薄的玄冰,在外顯現。
“玄武元罡氣!”
宗守頓時是倒吸了一口寒氣,這時候才知,這面盾牌中器陣,正是為玄武神通玄武元罡氣而布設。
使碧火玄龜的玄武元罡氣,可以在這面盾中激發,等同于那龜甲一般。
玄武元罡氣,本就是世界最強的一種防御神通。加上這面盾牌,此盾之堅,簡直無法想象。
還有盾上玄冰,此時碧火玄龜明顯是刻意收斂。若是其愿意,隨時可厚達數百丈。
接著又見碧火玄龜,把四肢頭顱一收。那兩面盾牌,則分化出十數面,護在身軀四周。
而后這些巨盾邊緣,無數的刃片伸展出來。竟都在高速旋轉,碎斬虛空。
氣勢霸烈無比,又強絕之至。
宗守頭皮發麻,這根本就是一個攻不破也打不碎,殺傷力又偏偏強橫之極的堡壘。若是就這么撞過來,他宗守真未必就能擋得住!
沈樓主淡淡的看一眼,而后微搖著頭道:“這個倒是你這只玄龜,主動懇求。我也仔細想過,這么大的盾牌,若只有防御之能,確實是有些浪費。便多花了些功夫看,好在威能好算不錯——”
宗守心中卻在想,這只烏龜,多半是對前次被他收服的時候,那毫無反擊之力的情形記憶極深,這才如此。
不過這般一來,倒還真是攻守兼備!即便遇到他這樣的人,也有辦法應付。
后面那辟魔神梭,宗守也沒去細看。此物要在廣闊空域,極速穿行,才知具體效果。
這煉器之人的手段,他也足可信的過。
把這這些東西全數收起,宗守是眼神復雜的,看著對面的這為問器樓主。
是前所未有的,想要知到這人確切姓名,具體來歷。
他還從未見過,煉器手法,如此精湛之人。
崆器宗雖是傳承萬載,可與之相比,卻是匠師與宗師的區別。
而且這些法寶中,分明隱含墨家的影子。
若是能招攬到他的大乾——
旋即就啞然失笑,大乾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小國,又如何能招攬到這等人物?
能將那兩面巨盾,以意念自如的拖在空中,至少也是仙境后期。
且看此人,分明也無與他深交之意。言談有禮,卻是隱隱拒人于千里之外。
既是如此,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付了帳,宗守從天器樓中出來,便直接離開了天方世界。
那位天器樓主做生意,算是極其厚道。可材料的價格,卻依然令人膛目結舌。宗守此刻的乾坤袋里,幾乎是空空落落。
那些靈石他不愿使用,便用丹藥折價換。好在對方也能接受,而且是欣喜居多。
此是始皇之時,最頂尖的方士所煉之丹。不但許多都是絕傳,更是難道一見的精品。
宗守也愈發確認,此人與云界,怕是關系匪淺。
出了天方世界,宗守就駕著那辟魔飛梭,在這虛空界外,四下穿梭。
果然那遁速,是快了足足四倍有余。宗守仔細以靈念嘆看,也僅僅只是多出十幾個零件而已。
宗守又強行撞入那虛空風暴之內,卻只覺梭身,任是外面無數虛空裂痕不斷的閃爍,無數的靈能沖擊,也仍自是巋然不動,毫發未損。
這一瞬,宗守是驚喜莫名。離開云界,他最首先要做的,不是征伐外域。而是尋覓磨礪,自己的劍術道基。
而重中之重,便是這已成大道根本的黑白二洞。
這二者,只是前世他道聽途說,只有聽聞,看過影像。
實際如何,卻是未知。所有認識,也極其粗淺。
所以他此時最迫切的,就是去那處生成這二者的世界,去看一看究竟。
只有見過實物,自己的道,才必定更真實。
而傳說要去那片地域,必要最堅實的空艦,穿過一大片的虛空風暴,極是艱難。
故此直至如今,云界的修者,也仍未發覺這一界的存在。
“這艘辟魔神梭,當真是不錯!真不知此艦完全復原之時,是何等神速。可惜遠不如我那碧火玄龜有型,這東西趕路不錯,日常還是以碧火玄龜代步為佳,張揚霸道,氣勢十足。說來也怪,此物既然被命名為辟魔神梭,功用當以辟魔誅邪為首,為何全不見這功用?”
有時候氣派足一些,并非是得意忘形,而是為避禍。
行走外域,有這么一只烏龜陪著。別人想對他有什么叵測之意,也會細細思量一二。
畢竟此時,修那什么七轉玄通入微禁,一身真力氣息,都遮蔽的干干凈凈,宛如普通人一般。
宗守試了一試,就又停住。轉而神念展開,開始聯系弱水與師若蘭。
按照時間,他的那只船隊,差不多也該到了。
“只是非霜非寒怎辦?”
若是這時離開,與船隊匯合,必然無法再照顧到兩姐妹。
若是這期間出了什么事情,他必定會后悔終生。
心里才這么想著,宗守就覺天元世界內,那枚符箓就又有了動靜。
那兩姐妹,總算是出來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