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典聽到那百人將所說之話,頓時一身冷汗冒起,酒意也清了大半。這時,在旁邊的文翰卻是暗中露出了笑容。
隨后,楊典吩咐了那百人將幾句,待百人將走后。
楊典一臉急色地抓起了文翰的手,大呼:“賢弟,真是料事如神。這支兵馬定是那黃樂小人!那黃樂在軍中培養了近千人親兵,家中又有五百家丁,加起來共有一千五百人,兵力遠超于我軍。
那黃樂要起兵害吾性命。賢弟汝可有妙計,救吾于水生火熱,吾日后定記住賢弟恩情啊!”
文翰對楊典安慰了幾句,隨后淡然地說道:“楊大哥莫要驚慌。如今不知是否是那黃樂兵馬。若是,我定要讓他葬身此地!”
“莫非賢弟已想到救吾之策,快快說來!莫要吾坐立不安,好不難受!”
楊典聽后頓時大喜,經過這次剿匪行動,楊典知道文翰有大智慧,既然想到計謀定可以把那黃樂擊敗。
“山人自有妙計,楊大哥大可放心。看我如何把那黃樂玩弄于鼓掌之中。”文翰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讓楊典高高懸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后來,文翰又與楊典說了一些話,把需要楊典配合的事情交代一番。楊典把文翰當做是自己的救星,對他的話是言聽計從。
過了兩個時辰后,文翰與周瓏從楊典的營中走了出來。
周瓏似有疑慮地開口問道:“賢弟,明明是那黃長史,怕他與裴元紹相通之事被揭發,才出兵要圍殺我等。為何,你卻把黃長史起兵之意轉到楊牙將的身上?”
“周大哥,你有沒有想過。這次借兵討伐黑風山之事,我等已把那黃長史得罪了。日后,怕那黃長史定會報復我等。更何況,現今我把裴元紹收入麾下。他更會視我等為肉中刺眼中釘,不除不快!
即是如此,我等又何必與他客氣,借此機會把黃樂除掉!但是如若是我等出手,除掉黃樂定會得罪黃樂的外家。憑我等如今勢力,根本無法與黃樂那外家相抗。但楊縣令卻是不同,他有整個‘楊氏’在撐腰。
這次我等借楊典的手,把那黃長史除掉。正好禍水東移,讓楊鴻與那黃樂外家斗起來。我等也大可以趁他們兩家斗得熱火朝天,無暇顧及我等之際,迅速在解縣立住腳跟。
這樣一來,日后我等遇到的麻煩也會少點,不是嗎?”
文翰把心中所想徐徐道來,聽得周瓏是連連點頭。
“為兄明白了,賢弟使的是借刀殺人之計!”
“沒錯。周大哥聰慧,一點就明。周大哥呀,你可要多多動腦子,日后我等要走的路滿是荊棘,處處危機,一個不小心,都會釀成大禍。若是我不在你身邊,周大哥你這正直為善的性子,可是吃大虧的!”
文翰苦口婆心地說著,周瓏也沒因文翰年齡少而不喜,虛心接受。周瓏心中明亮,文翰這是在栽培他。
“看來鄙人這兄弟,心機謀略都是不簡單啊。”周瓏在內心感嘆。他沒想到自己,原本只是一經營賭坊之人,現今卻是在與人謀取未來之大事。
成大事者,一路劈棘,須有雄才謀略,又要使陰謀詭計,不拘小節。
以往的周瓏萬萬不敢想,自己能成就大事,但是如今有了文翰的出現。周瓏的思想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兩人回到營中后,文翰找來了裴元紹,交代了一些事情,看天色已晚,困意頓生,隨即上床休息。
到了第二日的晌午,楊典這邊的解縣兵馬忽然盡數撤去了營中帳篷,帶領兵馬上了黑風山的山寨。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一隊大概有著二十來人的黑風賊子,神色慌張地向解縣方向跑去。
“那邊賊子,停下!否則,格殺勿論!”五、六個騎著馬匹的解縣斥候,厲聲把這隊黑風賊子喊停下來。
“軍爺饒命啊。我是黑風寨上的一名小頭目,有要緊之事稟告黃樂,黃長史。請軍爺引見。這可是大事,延誤了軍情,小人擔當不起啊!”
“住嘴!我家大人怎么可能與賊子相識!定是你這賊子在胡言亂語,想要擾亂軍心!我先把你等扣押下來,你等可敢反抗!”
其中一名斥候大聲喝道,看他穿著應是這五、六名斥候的領頭人。
“不敢,不敢。還不快快跪下!”小頭目一聲令下,那隊有二十來人的黑風賊子馬上聽話的跪了下來。
隨后,在這五六名解縣斥候的扣押下,這隊黑風賊子被帶進了黃樂的軍營。
那斥候隊長,見這黑風賊子聽話,又敢來到營中,頓時散去疑心:“那個小頭目,你跟我來吧。你可別耍什么小聰明,否則我饒不了你的狗命!”
“是,是。小的哪敢耍小聰明,狗命要緊,狗命要緊。”小頭目連忙諂媚地應道。
斥候隊長哼了一聲,便轉身示意黑風小頭目跟上。
此時,在黃樂的帳篷內。
“哼!想不到那裴元紹如此不堪大用,被一少年設計擊敗,簡直就是個廢物!還好李二汝心細,見情勢不妙偷跑回來把這消息告訴本長史。
想那少年與楊典現在定知,本長史與裴元紹相通之事。如此正好,一不做二不休,本長史這次就把爾等全部殲滅。懶得日后煩心!
特別是那楊典,暗中窺視吾這長史之位已久,吾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李二汝很不錯,教本長史趁著楊典他們仍未回解縣,那楊鴻并不知軍情,借救援之名出兵攻打楊典他們。
等本長史把他們全滅后,回去那楊鴻若是問起,本長史只要說那少年與楊典武藝不濟,被黑風山賊所殺便可。
想那楊鴻也無法追究,楊典一死,這解縣兵馬之權,便盡數落入本長史之手。啊哈哈哈哈!”
黃樂捏著山羊須,得意地大笑著。那李二更是趁機拍了幾句馬屁,喜得那黃樂眼睛都快要瞇起一條縫。
“報告長史大人。有一隊大約二十人的黑風賊被我等所俘,那小頭目說有要事稟告大人。小人見這小頭目頗為配合,應不是敵人奸細,便把他帶來。”
這時,那斥候隊長剛把小頭目帶到了黃樂的帳篷之前。
“哦。”黃樂看了一眼李二,李二點了點頭,隨即黃樂喊了一聲‘進’后,那小頭目躡手躡腳,滿臉緊張地走了進來。
“汝找本長史,所為何事啊?”
黃樂臉色一緊,威嚴地問道。
“長史大人,小人名叫李狗腿子,是黑風寨上一小頭目。與貴府的李先生是同鄉,曾一起投奔黑風山。不知李先生可否記得小人?”李狗腿子沒有回答黃樂的問題,反而是向李二在套近乎。
黃樂也不怪,聽這人與李二相識,饒有興趣地向李二望去。
李二陰冷著臉,雙眼迸發出仇恨的光芒:“大人,小人認得他。正是此人,當初把小人騙入那黑風寨,受盡那裴元紹的欺辱。還好大人慧眼識英雄,把小人招入麾下,否則現今定過著那水深火熱的日子。”
“哎!是小人有眼無珠,本以為那裴元紹是英雄,哪知是那無能之輩。今日,便是想戴罪立功,獻一計策于黃長史為日后謀一生路。”
“哼!就憑你這愚不可及的貨色,也敢獻計策!”李二指著李狗腿子,冷然呵斥。
“呵呵。李二,汝別激動。聽聽也無妨。那李狗腿子,有什么情報汝便說吧。看能能換汝一條狗命!”黃樂知道李二為人小氣,心胸狹窄。定是記仇那李狗腿子,才會變得現今這般張牙舞爪。
“是,大人。”李狗腿子見李二沒有好臉色,便不再理他,向黃樂說道:“就在前幾日,小人聽到裴元紹與一少年還有一個名叫‘楊典’的將領,在密談事情。
隨后,聽到他們大喊著要屠殺大人,幫那楊典坐上長史之位,日后共享榮華富貴。
小人敬重大人,便留了幾分心。后來,又見他們數次密謀,看是定好計策害大人性命。
那三人大喜,稱要大喝一場,于明日酉時在黑風寨中大擺宴席,喝酒慶祝大事將成。
那裴元紹平時為人專橫,每次我等打家劫舍得來的錢財都要去大半,我等兄弟對他早有怨言,借著這次機會,小人與幾個小頭目約好,共有兩百多人。
于明日,趁那少年與楊典他們喝得大醉之時,想約定大人于那時發動襲擊。趁著夜色,一舉而上,把那裴元紹與解縣兵馬全部殺死。不知大人愿否?”
黃樂聽后大怒,騰地站起身子:“哎呀呀!本長史尚未去奪那楊典狗命,楊典狗賊竟先謀命于吾!可恨啊,可恨!
李狗腿子,汝做得很好,以后便在本長史手下做一幕僚。為本長史出謀劃策!至于汝說那計,本長史十分滿意,明日便約好以狼煙為信號,一起奪那群狗賊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