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幾天日子,文翰領著黑風騎幾乎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攻取羌胡部落,與羌胡人廝殺,用其練習技能、本領。在這不停的殺戮中,黑風騎騎射的技能熟練得很快,文翰亦是有選擇的,挑選因入侵大漢,兵力損耗七八的柯拔族。
這十幾天下來,文翰領軍一共又攻取了七八個部落。這七八個柯拔部落中,留守的兵力基本都是千來人左右。其中最后一次,是一場持久硬戰。文翰軍一次性面對六個部落,這六個部落距離不遠,聚集兵力,曾想要圍堵文翰這支漢軍。
不過文翰秉承若是敵方兵力超過五千,就立刻執行‘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金字,四大核心戰斗方式。與這聚集在一起的羌胡兵馬打游擊戰,黑風騎馬匹神駿,又有馬鞍馬鐙相助,來去如風,羌胡兵馬追不上他們。
羌胡兵馬追得累了,剛一歇息,又被騷擾,立刻又追。哪知文翰軍狡猾無比,立刻就退,不與之硬碰,又有用那神奇的騎射,損耗羌胡兵馬的兵力。羌胡兵馬與文翰軍,追逐了四五天,追得身心疲憊不堪。又見追不上文翰這支漢軍,生了退意,這時卻遭到了滅頂般的瘋狂追擊。
文翰軍連番用騎射攻擊,羌胡兵馬早已失去與之拼殺的斗志,兵力損耗頓時加大。最后等其兵力消耗得七八時,迎來了文翰這支漢軍騎兵的沖鋒,被殺得大敗。這一連數天的追逐戰,在這漢軍唯一的一次沖鋒中結束。當中,聚集六個部落六千羌胡兵馬,被殲滅五千多人。后來,文翰再領軍成功攻取那六個空虛的部落,放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漢人奴隸。
這樣一來,幾乎大半個柯拔族部落,都遭到文翰這支兵馬的無情滅殺。文翰這支漢軍,亦引起了此時因柯拔烏炎之死,當上柯拔族族長,柯拔烏炎其最后一個弟弟,柯拔烏水的憂心害怕。柯拔烏水在柯拔族,出了名的是膽小怕事,正因此柯拔烏炎才敢留他鎮守領地,因為柯拔烏炎深知這個弟弟的脾性,膽小如鼠又毫無野心的他,絕不會趁自己領兵與大漢作戰時,做一些小動作,想要謀奪族長之位。
不過柯拔烏炎,命損在文翰手中。柯拔烏水再是無能、怕事,也只能接替族長這位置。不過,又因柯拔烏炎帶領柯拔族七成兵馬死在大漢臨河。柯拔烏水手上無多少兵馬,可謂是天天擔驚受怕,一來是怕羌胡其余兩大豪族宇文、瑯琊,會趁此來侵略,取他性命。二來是怕大漢會出兵來攻,柯拔烏水可是知道,他柯拔族在大漢境內做過多少喪盡天良之事,擄走了多少漢人來做奴隸。若是漢人要來報復,這如何是好。
這不,當他聽到果然有一支漢軍兵馬來到柯拔族的領地時,可是當場嚇得哭了起來。之后又聽其麾下幕僚勸說,只有二千八百人時才稍稍放心。不過,當柯拔烏水一次次聽到這支二千八百漢軍兵馬又再滅殺某幾個部落的消息時,柯拔烏水把持不住了,自亂陣腳,嚇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這時,在柯拔烏水的奢華大帳篷內。
只見四周金光閃閃,擺放著許多金銀玉器,地面鋪了幾塊大狼皮毛,柯拔烏水肥胖的軀體,半躺坐在正座上,滿身都是珠光寶氣,脖子、耳朵、嘴巴、鼻子上都掛著金環,他那張好似豬一樣的肥臉上,此刻滿是恐懼,顫抖道。
“你說得當真?這支漢軍兵馬又滅殺了六個部落!”
“爾瑪從那些逃回來的士卒口中,已確認再三,就在數天前,這支漢軍殲滅了這六個部落鎮守的兵馬,成功攻取六個部落,殺死許多羌胡百姓,又放走了許多漢人奴隸。”
柯拔烏水的幕僚,臉色焦慮,又有些慌張地再次向柯拔烏水稟報。
柯拔烏水啊的一聲,頓時整個人好似癱瘓嚇得昏了過去。那羌胡幕僚,連忙過去照看,又令守在外面的羌胡士卒打了一盤水來,為柯拔烏水擦了一身的汗。過了一會,柯拔烏水悠悠醒來,害怕得渾身都在抖。
“立刻,馬上!通知柯宇文、瑯琊二族首領,請他們出兵圍殺這支漢人兵馬。至于有何要求,爾瑪隨他們開!”
柯拔烏水已連日夢到,有一支漢軍沖來,把他殺死的噩夢。膽小怕事又貪生怕死的他,此時只要能保住性命,讓他喊柯宇文、瑯琊二族首領作爹娘,他亦愿意!
“族長!宇文、瑯琊二族首領皆是狼子野心之人,你開出這種條件,只怕他們會獅子大開口,把爾瑪柯拔族吞食得一干二凈!”
“閉嘴!這不怪爾瑪!要怪就怪柯拔烏炎那個無用的匹夫,把柯拔族七成的兵力敗光敗盡!以至于現在,就連這支僅有二千八百人的漢軍兵馬,都能欺爾瑪偌大一個柯拔族!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柯拔烏水一啪凳上把手,大鼻子大臉都皺在一塊,臉色又是怨恨,又是害怕。
“可是!這支漢軍兵馬未見得敢攻到來爾瑪大本營!這里可是有八千羌胡騎兵在守,皆是精銳之士。若是他們敢來,爾瑪敢保證令他們命喪黃泉!”
“你敢保證!你敢保證!若是你輸了,爾瑪的命就沒了!你可是用爾瑪的命在賭,爾瑪不愿!廢話少說!這柯拔族尚乃爾瑪做主,一切依爾瑪之意行事!爾瑪令你,立刻去通知宇文、瑯琊二族首領。三天內,給爾瑪回復!否則提頭來見!”
柯拔烏水根本不理這幕僚那信誓旦旦的承諾,一開始柯拔烏水亦是覺得這支漢軍兵少,沒什么可怕的,只是那一天天傳來的噩耗,令柯拔烏水早已嚇破了膽。甚至以為,這支漢軍的領頭人是鬼神,其麾下士卒是那黑白無常,有神鬼之力,專勾人的性命!
那幕僚聽后,滿臉的絕望,深深地呼了幾口氣,不甘地跪下領命。之后柯拔烏水擺手令他趕快行動,幕僚滿臉落寞的出了帳篷,騎了一匹快馬,消失在大草原中。
另一邊,在大草原某個部落中。文翰在一帳篷內,正皺著眉頭,看著張平贈予的地圖。關羽、高順二人在兩邊守候。
關羽思慮再三,忽然開口道。
“不凡賢弟,吾等此時已深入這羌胡境內,若是再走,就到了柯拔族領地的中心地帶。此處,周圍又與羌胡另外兩大豪族宇文、瑯琊二族的領土接近,若是柯拔族從宇文、瑯琊二族搬來救兵,稍有不慎,吾等就會被重重包圍。
宇文、瑯琊二族不似現今的柯拔族,兵力虛空,一路下來,聽那些曾在那里奴役的漢人百姓說,其二族實力強大,其中宇文族又是最為厲害,兵力足有十萬,其中更有一半乃是精良騎兵。而那瑯琊族亦是不差,兵力八萬,有三萬騎兵。兩族加起來,共有十八萬兵馬。若是他們鐵了心要圍殺吾等,只需五萬兵力,就可來個十面埋伏,到時吾等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嗯。沒錯,云長所慮亦吾之所慮。文司馬,此次在羌胡闖蕩,吾等已達到目的。黑風騎現戰斗力全面都有提升,汝亦突破了,還有漢人奴隸吾等亦救了起碼數萬人。吾想,吾等是不是應該…”
“不…吾等這次闖蕩,尚未遇過真正的危機。這樣會造成黑風騎人馬,心生傲念,自視甚高,日后若是遇到真正強力兵種,定會吃虧。
這樣并不是吾之所要。況且,一路下來,汝等可見到那些漢人奴隸的摸樣,聽過他們的所受的苦難。作為一個漢人,汝等當真的就愿如此,尚未盡全力之下,就回歸大漢,視他們于水生火熱中,卻袖手旁觀嗎?難道,汝等不想盡力而為,使出渾身解數,救更多在這羌胡境內的漢人奴隸嗎?“
“吾等當然希望!只不過,凡事需量力而為!此時吾等可乃身處在羌胡人的領土內,可謂是草木皆兵,且無一支救兵,孤軍奮戰!這!這!”
“吾明白。吾心中有一明鏡,看得清時勢。高將軍,相信吾。”
文翰臉色平淡中帶有堅定,與高順雙目對視。高順看著文翰眼中神采,那不安的心,忽然就變得平靜。他與文翰接觸這段時間里,深知此人能耐,并不是那剛愎自用之人,更絕不會做一些不妥、害其屬下性命之事。
高順一咬牙,點點頭,表示相信文翰的判斷。文翰輕輕一笑,又望向關羽,關羽聳了聳肩膀,亦笑著道。
“既然不凡賢弟,愿意再闖。關某定當奉陪!”
“哈哈,好!吾打算,接下來再攻略這在西邊的三處部落。從地圖上描述來看,雖距離柯拔族本營部落不遠,兵馬定會不少。不過,吾等秉承那十六金字的戰斗方式,也是不怕。現今這柯拔族,兵力空虛,乃是個大好機會,讓吾等能救走被其奴役的漢人百姓。若是再過數年,等這柯拔族緩過氣來,兵力得以補充,吾等再想去救,就難于登天。這也是吾不愿就此撤兵的理由。”
文翰指了指地圖中的一個位置,高順、關羽隨著其手指方向望去。見到地圖所示,這三個部落相鄰,處于大草原中,方便馬匹奔跑。正好適用于黑風騎以十六金字為核心的游擊戰斗方式。
有關這游擊戰斗,文翰已在前段日子的戰斗中,完美的執行過。可行性十分的強。這也是文翰之所以會有莫大信心,繼續留在這羌胡境內闖蕩的原因之一。
之后,文翰又與高順、關羽商討了一些有關黑風騎騎射的缺點與十六金字游擊戰斗方式的不足。商討了足足兩個時辰,把一些不足缺點改進后,便出了帳篷。
此時,黑風騎所屬亦歇息完畢,養足精神,補充好箭矢。黑風騎大統領關羽下令,整頓好兵馬排好陣列,由文翰帶頭開始又踏向在羌胡境內的闖蕩戰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