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想到這出了名能忍,心機重的唐法子,竟會做出這等瘋狂之事。為了一個風月女子,與同袍殘殺。若是被大賢良師得知,不但這法子的位置沒了,只怕連性命都保不住。甚至連俺都會被牽扯,受到懲罰。
不過這唐法子竟然對俺動了殺心就留不得,必須奪其性命。哼哼,還好老子聰明,不親自下手,賞重金讓人去殺。到時,若是大賢良師追究起來,俺就把那領俺賞金的人交出去就好了。
而俺占著道理,頂多就受到大賢良師責罵幾句,做做樣子略施懲罰,就會作罷。用百兩黃金,買這唐法子的性命,除了一個仇敵。這交易也算值了”
馬元義冷著臉,又是看了好一會,才帶著冷笑緩緩離去。
與此同時,在山腳下的某處密林。
“孟德!此時再不出手,只怕那姓唐的就要死了!”
曹洪見唐周的人馬越來越來少,且那些在追的追兵個個都好似喝了雞血般,發了狂地在追,不由向一旁的曹操急急地提醒道。
“不,還不到時機。這里距離敵人的大本營太近了。吾等先撤,到二里外的平原等候。”
曹操眼中散著精光,瞇著眼看了好一會,臉色冷靜地說道。曹操這一下令,曹洪那邊就立刻閉嘴了。頷首表示明白后,就立刻轉身向身后的黑風騎下令撤離。
而另一邊,正在拼命奔跑的唐周,哇的一聲,又是吐了一口血,身體搖搖晃晃地好似風一吹就會倒。在他旁邊幾個心腹下屬,連忙過來攙扶唐周,唐周轉身望了一眼身后的追兵,滿臉的不甘。
“恨吶!這馬元義…怎么會突…然換了房間!要不然,此時吾已手…刃仇人,為亡妻報得…深海血仇!”
“唐法子,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趕快逃吧,若是馬元義派來的追兵追上,只怕這性命就保不住了!”
“對呀!只要保住性命,就還有機會!”
唐周的心腹下屬怕唐周禁不住恨意,想要回去與馬元義拼命,連忙開口勸道。唐周聽著,痛苦地閉上眼睛,身體劇烈抖動,點了點頭后,在這幾個心腹下屬的攙扶下又開始邁開步伐逃命。
“只要能殺這馬元義,即使是化為十八層地獄的厲鬼,吾亦甘愿!”
唐周一邊在逃,一邊在心中充滿恨意地咆哮。唐周的人馬與馬元義的追兵,在半個時辰的追逐下,來到了村落外二里的平原。
“唐法子,不好了!這馬元義的追兵快要追上來了!俺們的人馬都快被殺得七七八八!只怕…只怕…!”
“在劫難逃了嗎?”
唐周轉過身來,低聲囔囔。在他后方,追來的盡是馬元義的手下,這些人受到了賞金的誘惑,個個都好似有用不盡的力氣,向唐周的位置狂奔。
此時,在草原另一邊的位置,有一隊兵馬已在此等候許久。曹操神情嚴峻,向身旁的夏侯兄弟、曹洪下令道。
“是時候收網了!汝等千萬記住,一個都不許放走,全部殺死!否則就會走漏風聲,打草驚蛇!”
“是!議郎大人!”
夏侯兄弟和曹洪同時接令,曹操原是都尉之職,后因文翰的渾身受到牽連,降回原本的議郎之職。不過,對于曹操這個身后有著大豪門曹氏支撐的公子哥來說,這官職升遷只是走過場罷了,遲早都會升回去,對此曹操并不在乎。
夏侯兄弟和曹洪領命后,夏侯兄弟先帶著五百黑風騎向前沖殺,而曹操和曹洪則帶領另外五百黑風騎,奔向了草原后頭,打算截住退路,不讓任何一人逃走。
“殺啊!”
夏侯惇一馬當先,先是策馬趕到,將手上的漆黑利槍舞得龍飛鳳舞,出神入化,一槍刺出,帶來滾滾響風,將一馬元義手下腦袋刺穿后,又很快地抽了出來,掃飛了另外幾個在跑的馬元義手下。
“啊!怎么忽然會有一支騎兵出現!這又是誰的人馬!”
“汝等看,這些人身上穿的是朝廷,是朝廷的兵馬!呃!!!!!”
那個在說話的馬元義手下,愕然止住了聲音。因為一根不知從何而來的箭矢,須臾射來,正中其喉嚨。
咻咻咻。
又是箭矢破空之聲。這次一來,就是三根箭,平空飛來,速度極快。很快就聽到,三聲慘叫。這三根箭矢,準確無誤地刺在了三個馬元義手下的臉額。
而射箭之人,正是夏侯兄弟中的神箭手夏侯淵,他瞇著眼睛瞄準,手上拿著五石大弓,搭弓上箭,又是連續射出五根箭矢,無一例外,都將敵人射死。此等箭藝,端的是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以致于,每當場中一響起弓弦撥動的聲音。那些馬元義手下就會不覺地嚇得抱頭蹲下。不過,這兩人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應是,那奔來的五百騎兵,這五百人個個身穿漆黑鬼臉甲,頭戴閻羅盔,宛如從地獄深淵走出的鬼神士卒,沖過來后,宛如刮起了一陣黑色颶風,馬元義手下根本不是其一合之敵,個個都好似任人宰殺的木偶,一面倒地被黑風騎大肆擊斃。
黑風騎殺起人來,個個都是面無表情,好像在做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手中的殺人利器,往往都是刺在人的喉嚨、腦袋、心臟等致命重要位置,殺得又快又猛又簡潔,好似在玩藝術一般。
“啊啊啊鬼啊!這哪是人!分明鬼神之身!”
許多馬元義手下被黑風騎殺得膽寒,哪敢管那價值百兩黃金的唐周,小命要緊。許多馬元義手下開始向后逃去,想要逃回村莊。
“哼,不留下點什么就想走?真是妄想!”
夏侯惇冷哼一聲,立刻指揮黑風騎快速追去。夏侯惇帶著黑風騎,這一眾人個個都是騎著馬匹,而馬元義手下僅靠一雙腳,又哪能跑得過夏侯惇帶領的黑風騎。
一個快要被追上的馬元義手下,跪了下來,臉色發青發紫,從懷中拿出幾兩銅錢,哭著臉向快要追來的夏侯惇求饒道。
“大人汝想要俺留下什么,盡管說,俺什么都可以給汝啊!”
夏侯惇沒有用任何言語回答他,而是咻的一聲,將手中漆黑大槍頭刺入了他的腦袋。那個被刺的馬元義手下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臨死前還帶著一絲不解。他先頭聽夏侯惇在喊,還以為只要自己留下點什么,就能得救。
“哼。愚不可及,吾要留下的,是汝等的命!”
夏侯惇奮力一抬,力氣大得駭人,竟將那人抬在半空,然后一甩,甩飛出去。有些在看的馬元義手下見此,嚇得魂魄都快沒了,不斷地加快腳下速度,發了瘋似的逃命。
逃在最前頭的一個馬元義手下,轉身見自己距離那追來的惡鬼騎兵有好一段距離,心中剛剛松了一口氣,暗自竊喜逃得一命時,一陣笑聲,又令他回到了地獄。
“哈哈哈!汝等終于逃過來吶,等得老子都不耐煩吶!”
曹洪臉上滿是猙獰笑容,帶著三百黑風騎殺了過去。曹洪策馬跑在最前,先將那陷入絕望跑在最前頭的馬元義手下,一刀砍死后,手不停,馬在跑,又是連環殺了好幾個馬元義手下。那些正在逃的馬元義手下,見到前方又出現一支兵馬,而且這支兵馬的兵甲與追在后面的那支惡鬼騎兵一模一樣,頓時嚇得個個跪了下來,放下武器,舉起雙手。
“降吶!降吶!別再殺人吶!”
“大人饒命,饒命吶!”
草原上,不斷的有馬元義手下跪下痛哭流涕地求饒。不過,由夏侯兄弟和曹洪帶領的兩支兵馬卻視之不見聽之不聞,仍舊前后沖殺夾擊而來。曹洪哈哈大笑,領著三百黑風騎,從后掩殺,大刀亂舞,好似十分享受這殺人的樂趣。
夏侯兄弟,一個一馬當先舞動漆黑利槍,不斷地刺向跪在草原上的馬元義手下,另一個則是搭弓射箭,射出的每一根箭矢,快而準,殺人的速度絲毫不慢于領頭在殺的夏侯惇。而隨后跟來的黑風騎,宛如一片漆黑悚然的黑色海潮,卷淹所到的每一處。殺得草原,血光不斷,血肉飛橫。
“啊!啊!啊!這些朝廷兵馬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留俺們的命吶!拼啦,不拼就是等死!”
這個時候,這些馬元義手下才恍然大悟。不再跪地求饒,而是拿起武器,奮身反抗,想做最后的掙扎。曹洪冷笑著,嘴邊囔囔著垂死掙扎的螻蟻,手中的大刀落得更快更狠了,有七八個馬元義手下向撲來,曹洪毫不慌張,一刀破開先到他身邊的一個馬元義手下,然后虛空橫砍,寒光剎那閃爍,緊接而來的就是一道道,鮮紅的血液,數個頭顱在寒光的飛躍下,落了下來。
這些落在地上的頭顱,個個眼睛幾乎都是瞪得斗大,滿臉的不甘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