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鴆頭目又是怪叫起來,這次,數十波的黑鴆死士好似毫不畏死的惡鬼,前赴后繼地向王越撲去。
王越巨劍一邊揮舞,劍鋒掃出的狂風吹飛一波波的黑鴆死士,而王越不但修得劍氣,其劍招更是天下一絕,這些黑鴆死士根本攻不破他劍招中的防線。
隨著時間的逝去,王越身邊腳下堆積的尸體越來越多,王越眼睛冷冽,驟然猛喝,雙手執劍一劈,將地面都打暴。一陣狂烈的颶風,掀飛而去,圍殺在他周圍的黑鴆死士頓時直飛,在遙遠之處,吐血而亡。
王越臉色不改,氣不喘,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驚天氣勢。
黑鴆頭目臉色頓變,黑鴆自從成立而來,從未有過如此慘重的傷亡,當下他不敢再有留手,立馬又是怪叫起來。
場中的黑鴆死士聽到怪叫后,一些黑鴆死士迅速向后退去,而有兩撥五六人的黑鴆死士則向王越宛如惡鬼般撲了過去。王越連忙揮劍掃去,與那撲來的黑鴆死士斗在一起。這些黑鴆死士都是萬里挑一的人才,在付出這么袍澤的陣亡后,已是熟悉王越的劍法,知得如何去躲避。
王越這一劍僅僅掃飛劈死二人,四個黑鴆死士落地,兩人攻其上身,兩人攻其下身。王越縱身一飛,避過了他們的殺招,在半空正想執劍劈落。
就在此時,王越臉色劇變,他看到了剛才退后而去的黑鴆死士個個手上都拿著一支支涂著黑色液體的飛鏢,此刻他們正是用飛鏢瞄準自己!
咻咻咻咻咻!!
密密麻麻好似蜂群般飛來的飛鏢沖向了半空中的王越,王越一看飛鏢上的黑色液體就知飛鏢上涂有劇毒。一旦中了一鏢,他就玩完了。
“喝!!”
王越雙手拿著巨劍,在空中力劈而下,頓時又是一陣暴風劍氣沖起,那無數的飛鏢立刻被吹飛向場中各個位置。而在場下的黑鴆死士似乎早有準備,一一避開。而正在與一撥黑鴆死士在戰的史阿,始料不及,差點被兩根飛鏢刺中。
還好他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飛鏢擋開。飛鏢反飛而去,刺中一個正要向史阿撲殺的黑鴆死士的手腕。那黑鴆死士,臉色瞬間發黑發紫,然后口吐白沫,倒地身亡,史阿見此毒厲害,當場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王越那邊,他剛落地,就立刻遭到數撥一同而來的黑鴆死士圍殺。王越剛想抬劍,這時其中一個黑鴆死士卻撲身保住了他的巨劍。
王越奮力一掃巨劍,立刻將這黑鴆死士甩飛,但就在此時,又是七八個黑鴆死士撲來,他們好似獼猴上樹般,抱住了王越。王越的手手腳腳,腰部各個位置都被黑鴆死士抱住,一時難以發力。
咻!咻!咻!咻咻!!
而隨著這些聲音猝然響起,王越頓時大驚,連忙腳下發力向一邊撤去。他不能震開身上這些黑鴆死士,一來時間不夠,二來若是震開他們,那些飛鏢就能直對他的軀體,這些黑鴆死士撲在他的身上,還能當一會肉盾。
王越的視線幾乎被遮住,連跳數步,不斷地改變位置,而在發射的飛鏢的黑鴆死士,則不斷發動飛鏢緊隨而去。這一連好幾回,終于有五六支飛鏢射到了王越那邊,不過還好的是,王越身上有著肉盾。
嗤嗤嗤嗤!
那些中鏢的黑鴆死士,臉色頓時發黑,不過他們眼中卻無絲毫痛苦之色,反而變得極度冰冷。王越與他們僅在咫尺之間,能清晰見到他們冰冷無情的眼色。
噗!噗!噗!
駭人的一幕出現了,那些中鏢的黑鴆死士,竟然在臨死前,逼出肚子了毒血,向王越噴去。王越眼睛剎地瞪大,生死之間,暴發出無盡的潛力,頭猛地一撞右邊,剛好避過了毒液血箭,不過饒是如此,他的耳朵也被濺到了一些,頓時他的耳朵好似被火在燒一般,升起裊裊黑煙,左耳腐爛了一半。
王越疼得呲牙咧嘴,就似一只受了傷的獅子般,暴發出渾身的力氣,暴喝一聲將身上的黑鴆死士全部震飛。
王越雙眼通紅,左耳上的毒素正在飛快地向他的大腦位置蔓延而去,王越知得現在容不得絲毫猶豫,一手捉住左耳,生生地將左耳撕了下來!
頓時王越左耳的位置,血花飛濺,史阿見著身為天下第一大劍師的師傅,竟被這群黑衣人逼得自撕耳朵,心中狂怒,將圍在身邊的斗了許久,已是遍體鱗傷的黑鴆死士劈死后,向王越沖了過去,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這群不要命的瘋子!!”
王越顧不得左耳位置的劇痛,望著前方幾波又想向自己撲來的黑鴆死士,眼中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生怕又被他們撲來,重復剛才瘋狂的一幕。
“師傅,徒兒來助你!”
就在王越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黑鴆死士時,史阿已經快要跑到了王越的身邊。這時,那些黑鴆死士將眼光一轉,王越頓時眼眸瞳孔放大。
“不!!”
兩撥黑鴆死士,足有十幾人,分別從不同的位置向史阿撲了過去。史阿此時腦袋發熱,哪知這些黑鴆死士要向他撲來,當他再想去避開時,已是來不及了。
對于王越來說,史阿不但是他的衣缽傳人,更是他的半個兒子。史阿年僅七歲就跟了他,隨他一同闖遍天下,食在一塊,睡在一塊,形影不離,不知多少歲月。與史阿一起的歲月,是王越最為歡心的回憶。
父愛如山,平日里王越對史阿極為苛刻,從未有過溫柔的一面。但是在此時,王越卻是毫不猶豫地做出了一個決定。
王越推開了史阿,十幾個黑鴆死士牢牢地死抱住王越巍然如山的身軀。而早就在準備的后方黑鴆死士,向王越的位置,甩出了無數的飛鏢。
“這么好的夜色,理應與一紅顏把酒歡談,聽琴作曲。汝等卻在此大作殺孽,真是大煞風景,把老頭子的酒興都給弄沒了。”
突兀,一道不羈放蕩的聲音從莊子內的某一處傳出。這聲音好似籠罩著整個莊院,端的是奇異。
話音裊裊回蕩,猝然間,一道好似靈猴般的敏銳的身軀宛如一根脫弦箭矢般射來,直沖向王越身邊,兩條手臂快速地擒拿,宛如兩只鷹爪抓著一只只小兔,將在王越身上的黑鴆死士一個個抓飛甩出。
咻咻咻!
那些被抓飛甩出的黑鴆死士,正好迎向了那密集的飛鏢,他們甚至來不及避開,身體就被無數的飛鏢刺中,頓時全身黑得好似焦炭,在地面痛苦地劇烈翻滾,白沫毒血一起從口中滲出,全身的肌肉被猛烈的毒素腐蝕,身體快速地縮小,變成一具具只剩下皮骨的尸體,死相極為恐怖。
說得慢,其實這發生在一剎那間,那些在后方甩出飛鏢的黑裊死士,耳里還在回蕩著剛才的話音,當他們回過神來時,卻已見到這說話人已來到他們的面前,并且依場面的狀況看來,他還做了不少事情。
隱匿在人群中的黑鴆死士頭目,臉上神色不覺更加凝重,面前這看似手無搏雞之力,風一吹就會倒的老人家,身上若隱若現的,有一股強迫的壓迫力,此壓迫力給人的感覺,就如面對滔滔不絕的澎湃海潮,絲毫不遜色于王越。
“文公!你!”
王越見到這穿著凌亂,不修邊幅,給人一種不羈任縱的老頭子,臉色隨即一喜。此人正是他的老好友,馴馬人‘文興’。
不過他說不到兩個字的話,就被馴馬人打斷了。
“有什么話,留著待會再說。你身上的毒素未解,趕快隨老頭子一同離去。”
常掛在馴馬人嘴邊招牌式的不羈笑容消失了,馴馬人臉色罕有的有幾分深沉,此時在場邊還有差不多七十左右黑鴆死士。這些人身上帶著的濃烈血腥味和驚人殺氣,令馴馬人也不敢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