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還是先請蔡公之女,喝下李老為你準備的湯藥吧。”
衛瓊站了起來,一副笑臉,向蔡琰笑呵呵道。蔡琰的目光仍還是放在文翰的身上,文翰向她笑了笑,在他頷首示意下。蔡琰轉過了嬌軀,抬步走向了老大夫的身邊。老大夫捧起他的那碗湯藥。
老大夫的神色有些怪異,手有些發抖,一些不知事因的人,還以為是這碗湯藥太熱,才會讓老大夫手發抖。
蔡琰從老大夫手中接過湯藥,把櫻桃小嘴蹭到了碗邊,正想喝下。
此時,忽然從衛家后院里,一九尺大漢好似捏小雞似的,捉著一個衛家家丁的脖子,跨步走來,同時厲聲喝道。
“慢!此湯藥有問題!”
此九尺大漢正是高順,高順這一席話頓時惹得場中一片驚呼,議論紛紛。
“剛才我在藥房,見這人鬼鬼祟祟的,向臺上的老大夫說了一些話,然后這老大夫又從他的藥箱中,拿出一根顏色艷麗的藥草,加入了湯藥之中。他們倆人神色鬼祟,只怕不會是做些好事!”
“汝!汝!汝!別血…口噴人!我…我…”
那老大夫就如一個被捉到的小偷,神色忽然變得慌張起來,口齒不清。簡直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
“衛家!!!汝敢!!汝等信不信,我立刻就讓這里成為一片廢墟!!”
文翰看到那老大夫的摸樣,當即明白許多。一股壓逼許久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他的話頓時令一千黑風騎身上的氣勢爆發起來,他們的眼色驟地變得犀利,只要文翰一聲令下,他們就立刻殺入這衛家宅院之內!
“慢!此事毫無根據,莫非是文太守害怕輸了這場勝負,所以編造事非,亂加罪名在吾衛家頭上。如此的話,衛家之人只好奉陪!”
“狡辯!吾懶得與汝多說!黑風騎聽令!”
文翰臉色越來越是猙獰,他原以為這衛家乃是儒學名門,行事光明正大,沒想到他們為了保住名聲,竟想用這骯臟手段!若是他們對待其他人用,文翰也不會多管,但他們竟敢用在蔡琰的身上。
這是,讓文翰萬萬無法忍受,龍游逆鱗,觸之必亡!
就在文翰準備領黑風騎殺進衛家時,戲隆伸手按住了文翰,向文翰投了一個眼神。文翰猙獰的臉色,在戲隆堅定的眼神下,稍稍有減。戲隆張了張嘴,口型應是在說,交給我來處理吧。
“好。既然衛家時光明正大,也不怕遭人來驗。華大夫,還請你去驗一下這湯藥。”
華佗點了點頭,正想向蔡琰走去。這時,那老大夫忽然好似一只惡狼般,朝蔡琰撲了過去,想要去搶蔡琰手中的湯藥。
“放肆!汝這不要臉的老東西!!”
須臾,在一旁暗中伺機已久的衛瓊,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把匕首,猛地撲到了老大夫的背后,一匕首插在了老大夫的頭顱內。老大夫還來不及慘叫,就感覺自己的后腦劇痛,神經線全部斷掉,知覺全無。
蔡琰被這血腥一幕下了一跳,啊的一聲,手中捧著的碗一滑,藥碗碎落在地上,湯藥灑了一地。華佗走到那灘湯藥邊,俯下身子,伸出一指頭,粘了些湯藥后,再伸到舌頭一舔,然后沉下臉色來。
過了一會后,華佗站起了身子,冷漠地望向衛瓊道。
“這湯藥果然有問題。里面加了一種叫美人心的罕有藥草。這種藥草吃下后,暫時不會有事,但過了半柱香后,毒性就會集中在人體肺部發作,然后直沖心臟,無藥可治。看來這是事先安排好的詭計。
如果蔡公之女喝下這湯藥后,再過一段時間,喝下我的湯藥,這樣一來,她剛下我的湯藥不久,就會毒發身亡。那么,此場勝負不但是我家大人輸了,而且還要背上一個毒殺蔡公之女之名,遭天下人唾棄。”
“好哇!河東衛家!汝等妄為儒學名門!如此低等骯臟的手段汝等也用得出來!衛仲道,汝罔讀圣賢之書,如此惡毒的心腸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汝!汝連畜生都不如!今日起,吾陳留蔡氏與汝河東衛家斷絕來往!再無半毫關系!”
蔡邕從評委席上站了起來,一副老體激烈在顫,老眼血紅氣得都快要瞪出來,說得一句比一句聲音大,整個衛家廣場都幾乎被他一人的聲音蓋下來。
“逆子吶,逆子!二叔知道你深愛蔡公之女,但你也不能因愛生恨,得不到就毀了別人吶!我我我!諸位見證,我衛瓊今日清理門戶,以表謝罪!”
就在此時,衛瓊忽然好似一頭惡鬼似的撲向了衛仲道,衛仲道此時腦海內一片胡亂,聽到他的二叔要殺他清理門戶的時候,無盡的屈辱和怒火,使他氣急攻心,原本他身體積累的病患在此時爆發了。
“我!!呃!!!”
衛仲道一臉慘烈的冤枉,猝然一口血氣涌來,當場噴血。而那衛瓊卻不是心軟之人,跑得更快,手中的匕首直對著衛仲道的心臟刺去。
“這么多年,終于!終于!!這家主之位,是我衛瓊的了!”
衛瓊眼色滿是猙獰,此陰謀他可謂是想得天衣無縫,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他都能成為最大的贏家。
“住手!!”
而在場下的文翰,覺得此事絕無表面上的那么簡單,而且在他的印象里,衛仲道并不是這樣的人。
就在衛瓊快要得手的瞬間,高順卻在戲隆的暗示下,早已沖來,一手捉住衛仲道的肩膀,將他拉了過來。衛瓊見這衛仲道被救走,這到嘴邊的肉飛走了,頓時如被人搶去獵物的餓狼,向高順撲了過去。
“汝是何人!竟敢插手衛家家事,看來這陰謀里,定有你一份!
衛家之人,汝等還愣在原地干嘛,還不快點與吾一同殺死這個抹黑衛家聲威的少主,還有與他同流合污之人!”
“誰敢亂來!問過我麾下士卒的槍支再說!”
文翰見這情況越來越是失控,再也不顧得再多,領著黑風騎向高臺上奔去。而那些衛氏精衛也同時沖去,兩方人馬在高臺上對峙。高順帶著衛仲道走到文翰兵馬那邊,而華佗和蔡琰也很快地奔向了文翰的身邊。
“二哥!你這是意欲何為。仲道是什么人,難道你不知嗎?他是萬萬不可能做這敗壞家門之事。此間多有蹺蹊,還是要深查啊!”
“是啊,二哥。雖然仲道有最大的嫌疑,但沒有足夠的證據下,殺了他,萬一冤枉了好人。日后九泉之下,我等又有何面目,面對死去的大哥。不如先罷免了仲道的少主之位,將他軟禁在衛家,待此事查明后,再做定斷也不遲吶。”
衛瓊的兩位弟弟,在旁一臉不忍地勸道,衛瓊見文翰兵馬精良,要殺衛仲道已是難矣。但是他已達到他想要的效果。軟禁衛仲道后,要殺他,那不是舉手之事。
“好!就依兩位弟弟,先把這逆子軟禁,待此事查明后,再做定斷。還請對面的文太守莫要再插手吾等衛家家事。今日決斗,是這逆子輸了,我等衛家也不敢留蔡公之女,蔡家與衛家的婚約就此作罷!”
“哼,衛家內竟有人想要毒殺我的女人。想要我不插手?你當我文不凡是什么人?”
“你!好!這逆子我交由你來處決!”
將衛仲道交給文翰,這兩人乃是勢如水火的情敵,而剛才又發生這一檔事情,衛仲道是最有嫌疑的幕后黑手。衛瓊相信,文翰是不可能容得下他的。文翰殺了衛仲道,這樣一來,他衛瓊就有借口,和文翰對立。
衛仲道再怎么樣,畢竟是衛家曾經的少主,文翰殺了他,定會激起衛家人的憤怒。
“二哥!!”
“閉嘴!還嫌衛家的臉丟得不夠嗎?我宣布,從今日起衛仲道再也不是我衛家的少主!家主之位,由我衛瓊暫且代領。誰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