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滅賊戰略
“哈哈,冠軍看來你并州的聲威,連昔日的丁公也難以比擬啊。這些姓都幾乎將你視為神人般的存。”
“張大人謬贊了。不凡只是一凡夫俗子,又怎敢與神人相比。”
“哎。冠軍休要謙虛。當年你驅趕羌胡,將生死置之于外,胡境救回近十萬的漢人姓,你的聲威可是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這些姓如此敬你,也是情有所原。如今,并州被白波賊所染指,大半土地落入白波賊之手,數十萬并州姓被白波賊拉入了水深火熱的地獄之。幸好冠軍大仁大義,愿出手解救這數十萬并州姓。張揚此,謝過冠軍。”
走前頭的張揚忽然停住了腳步,深深地向翰屈身施一禮。翰連忙扶起張揚,這時周圍的平陽姓又是喚起了冠軍之名,戲隆默默地看眼內,心暗暗驚奇。
“看此番聲勢,主公并州姓心的聲威,比我初始所預料的還要高得多啊。如此只要將白波賊擊退,主公將并州收入囊必定是水到渠成。即使張揚不愿,到時我只要略施小計,這些姓亦會逼得張揚不得不退出,爭奪并州之主的行列。”
戲隆低著頭,不知想什么,一直到眾人入了郡所后,他才回過神來。
這時,張揚已坐落郡所大殿正座之上,而翰則坐左席。翰拉了拉戲隆的衣袖,似乎責怪他竟此時走神。戲隆歉意地一笑,便坐了翰身旁的位置,隨后張揚的麾下武亦紛紛坐下。
“不知征伐白波賊一事,冠軍可有良策?”
張揚也不廢話,直奔主題。而翰拱手作禮后,便笑著望向了戲隆。戲隆點了點頭,站起身子走到大殿央,先是和張揚還有各席位上的平陽武,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后才是說道。
“白波賊勢浩大,足有十多萬賊子,再加之匈奴于扶羅二萬精騎,可謂是人強馬壯,風頭強勁。而隆說出對策前,有一問題,隆必須得問。不知張太守和西河、五原、朔方三位太守,此次戰事能投入多少兵馬?”
張揚暫時成為并州的領主,平時亦常與西河、五原、朔方三郡的太守互通情報,因此大概清楚他們的兵力。張揚思慮了一陣后,扶髯道。
“平陽可派出一萬精兵。而西河因接近太原常與白波賊摩擦,西河的兵馬如今剩下的也不多,老夫料西河多也只能派出八千兵馬。而五原、朔方兩郡因接近羌胡,羌胡一帶如今又蠢蠢欲動,常出兵騷擾。所以五原、朔方兩郡,亦不能派出太多的兵馬,兩郡加起來能夠投入的兵力,多就是二萬。”
戲隆一邊聽,凝重的臉色也松了幾分,這比他預料之的兵力多出不少。他原以為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會隱藏一部分兵力,不過聽張揚報出的兵力來看,這些人幾乎沒有隱藏。
“如此,加上河東的二萬精兵,我方大概就有萬兵力。如此足可實施我的對策。我建議,我方應兵分兩路。河東和平陽的為一路,攻取太原、上黨兩郡。而西河、五原、朔方為第二路,攻取雁門、定襄兩郡。
而西河、五原、朔方所處的位置,正好呈包圍之勢,而且據先前張太守給予的情報得知,這雁門、定襄的兵力不會超出三萬。如此,只要我們第一路兵馬,能夠成功攻取或是牽住太原、上黨的白波賊軍,那么第二路兵馬應能攻下雁門、定襄。
此戰關鍵所,乃是我等第一路兵馬,因為我們只有三萬兵力,卻要面對太原、上黨兩郡近八萬的白波賊主力部隊,再加上匈奴于扶羅二萬精騎,共有十萬之巨。
不過,白波賊郭大無勇無謀,其下將士不過韓曤、楊奉、李樂等將,士卒亦是舊日黃巾余孽,烏合之眾。反觀我河東和張太守,雖兵少,卻皆是精兵,乃虎狼之師。且河東猛將多如牛毛,徐公明、高伯義皆有萬夫莫敵之勇。再加之,我家主公近日說服一義士,加入河東軍。此人之武藝絕不遜色于,我家主公的二哥,關云長!而張太守麾下,武個個亦皆是英豪俊士,武能撐天,能鎖定大局。如此分析,這白波賊如群蟻耳!但我等一舉手,則皆為齏粉矣!”
戲隆說得高亢激昂,字字鏗鏘有力,聽得張揚還有其一眾武全身熱血沸騰,好似那白波賊當真成為了螻蟻似的,而他們則成為了頂天巨人。
“好!好!!好!!!戲軍師果然是一代英杰,此番言語一出,讓老夫亦戰意昂然,想要縱馬廝殺一番。如此,就依戲軍師所言,兵分二路攻伐白波賊!!”
聽到張揚的決定,戲隆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后默默地和翰對視,翰對他伸出了一大拇指。
張揚做出決策后,立馬修書三封,分別傳給西河、五原、朔方太守,然后又與其麾下眾武于其府設宴,為河東一眾武洗塵。同時亦宰牛殺羊,送去酒水招待河東的軍士和平陽的軍士,作為戰前的犒勞。
而同時并州另一邊,太原郡。
自從郭大收到派出河東一帶的斥候回來稟報的消息后,整個就處于快要暴走的狀態。
“不凡!不凡!!不凡!!!你這陰魂不散的魔鬼!!!!為何你一定要和我作對!!!你要我死,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自從郭大被翰趕出白波谷,翰就如一個夢魘般無時無刻地出現郭大的生活里,折磨他的心靈。若是要問郭大,此生痛恨的人,那么定是翰無疑。
想當初,他白波谷坐擁近十萬兵力,正欲大展宏圖,卻是遇上翰這個克星,硬是被他逼出了河東。原想著遠走并州,待實力渾厚之時,再以之決一死戰,但沒想到的是,他鯨吞并州的計劃實施了不到一半,又再遇上了這個命克星。
“若是半年前,我奮力一搏,將兵力集于河東,或許如今不凡就會成為喪家之犬!!悔吶!!”
突兀,郭大又想起半年前,他趁翰不河東,出兵征討,后卻因立場不夠堅定,而虎頭蛇尾收場,當即腸子都悔青了。
郭大臉色復雜,又是悔恨又是猙獰,后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郭大整個猝然靜了下來。
郭大不斷地調整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強壓內心那份莫名的恐懼。成大事者要有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氣概。郭大想起昔日黃巾教主張角的教誨,腦海不斷地提醒自己。
一陣后,郭大呼吸平靜,臉色一片冷寒,緩緩地走出了房間,向房門兩旁的守衛呼道。讓他們立刻通知所有的白波將領還有于夫羅太原郡所大殿聚集。
半個時辰后,太原郡所大殿。
郭大坐正座之上,平靜而又冷寒地將河東出兵一事說出。頓時,其下一眾將領皆是色變,他們和郭大一樣,連番的敗陣下,已將翰還有河東軍視為夢魘般的存,如今又將要和河東軍對敵,內心不止地忐忑恐懼起來。
郭大默默地觀察著眾人的臉色,猝然地冷哼一聲,騰地站了起來,瞇著眼眸喝道。
“哼!!鄙人白波天軍足有十三四萬,而河東軍不過只有二萬。白波天軍數量遠超于河東軍,即使加上張揚那群老狗的兵馬,他們能聚集的兵力不會超過萬。而我們兵多糧足,又是據城而守!如此,你們又何懼之有?如今不凡尚未領軍攻來,你們就已經一副敗象。那還打什么?不如鄙人將上黨、太原、雁門、定襄四郡雙手奉上便可!”
郭大這一喝,頓時喝得一眾將領不覺地低下了頭。而坐左席位的,是一看似憨厚,但不時眼卻會露出陰寒之光的大漢。此大漢正是當初邀郭大入主上黨的那位黃巾渠帥,劉辟。廣宗之戰結束后,劉辟就領著殘兵落腳上黨一帶的山頭,而當時黃巾教主張角雖死,但天下仍有數以萬計的黃巾信徒,上黨也不例外,劉辟暗打著黃巾渠帥的旗號,不斷地收編上黨的黃巾信徒,后來聽說白波谷,他的昔日同袍郭大勢大,便邀他入主上黨,共舉大業。雖然若按以往黃巾軍的官職來說,作為渠帥的劉辟要遠高于郭大。但黃巾軍已隨著張角的死,而瓦解了。劉辟亦是識時務之人,不敢與郭大爭奪大位,如今白波軍內乃是二把手。
“天師息怒。不凡與我等血仇似海,大賢良師就是死此人之手。我等與他對敵,唯有死戰到底一舉,又怎有不戰而降的道理。只要天師下令,我自愿領軍作為先鋒,與不凡決一死戰!”
劉辟走到大殿央,重重地啪拳拱手,便是要請戰。而劉辟這一舉,立馬激起不少人的斗志,韓曤、楊奉等人亦紛紛出來請戰。郭大聽此,臉色好了些許,忽然覺右席上的于夫羅竟冷笑連連,不由皺著眉頭道。
“于將軍,大敵當前,你不言語也就罷了,為何卻還頻頻笑!?”
于夫羅撇了撇嘴,傲然頂著頭顱,走前一步,語氣還帶有輕蔑之意。
“郭天師,我匈奴之所以出兵相助,是因看重郭天師智勇過人,白波天軍將廣兵多,白波天軍有承大運之勢。而今日,于夫羅算是見識了。區區一個不凡,竟讓整個白波軍驚慌失措,實乃令人失望至極。”
“放肆!!于夫羅你若敢對白波天軍再有一句不敬,老子立刻就把你的狗頭給擰下來!”
韓曤一聽,當場氣得怒放沖冠。同時一旁的楊奉亦冷聲道。
“于夫羅你休要大放厥詞,你未曾和不凡交手過,又怎知此人恐怖!此人善奇謀,麾下猛將如云,自其領軍起,少有敗績。如若你于夫羅與他對敵,只怕也不見得有何光亮的戰績。”
于夫羅仍舊掛著冷笑,睨視著韓曤和楊奉二人。
“他少有敗績,是因為他從未遇到過我于夫羅。”
“呵呵,于將軍果然好氣概。如此不知你可敢領軍為先鋒,給不凡來個迎頭痛擊?”
劉辟眼剎地閃過一絲冷光,然后向于夫羅笑道。
“有何不敢?不但如此,我還愿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擊退不凡,我愿獻上項上頭顱!”
“于將軍,你可知軍無戲言!”
“你們漢人不是常說,君子一言鼎!此話的道理,我們匈奴人亦是明白!”
“好,如此。不知郭天師意下如何?”
劉辟默默地向郭大投去一個眼色,郭大心領神會,當下便是點頭應同。他巴不得讓這于夫羅先去消耗翰的兵力,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和于夫羅這些匈奴異族人,不存任何感情,存的唯有相互利用。
(第三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