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再次落下一個沉重石頭的邢鷹明顯輕松了不少,走進病房后看著一個個躺在huán上雖然纏著繃帶但已經沉沉睡下的兄弟們,邢鷹煩躁惱怒的心竟然慢慢平靜了下來。
輕輕地,慢慢地,走過每個人的病huán,邢鷹無聲的輕輕笑了幾下。
欣欣說的對啊,只要活著就好,只要活著,什么都會有希望。
活著……就好啊…………
只是在病房里簡短的停留了片刻,邢鷹便離開了,只要知道自己的兄弟們還能夠生龍活虎的站起來,那就足夠了。
隨后邢鷹帶著天舞四人一層一層的走下去,走過每一層樓區,走過每一個病房,挨個查看兄弟們的傷勢。
那一聲聲極力壓抑身體的痛苦而從喉嚨中發出的低沉呻吟,那一個個想要對邢鷹表示自己沒什么大礙的表情,讓邢鷹輕松地心再次沉重下來,他也想要對兄弟們表示自己的笑臉,去發現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已經濕潤模糊。
面對兄弟們憨厚的笑容,邢鷹想說句什么,卻發現所有的語言在這一刻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從上午十一點開始一直到下午五點鐘,連午飯都沒吃的邢鷹,認真的詢問了每一個人的傷勢,并通知已經前去處理影部龍睛隊事務的王輝分神安排死亡兄弟們的后事和他們家庭的撫恤。
下午六點鐘,了解完兄弟們的傷情的邢鷹這空出時間前往郊區苦水牢地域。
目前的L市郊區已經完全被血鷹會戒嚴,所有想要經過此地的車輛都在市區邊界地方強行制止。當邢鷹的車輛進入郊區苦水牢地域的時候,也是被眼前那“壯觀”的情景給震得有些失神。
雖然紫龍堂這一次戰死人數不少,仍舊有沒有受傷的或者是受了輕重傷的人被聚集到了這里,由于天刑隊下達的全部緝捕令,甚至于有些毫不知情的紫龍堂人員也被強行押送到了這里,足足有一萬余人。
再加上附近一群群手持砍刀甚至拿槍的影部,天刑隊和其他堂口調劑過來的看守人員。
整個郊區雪地中足足聚集了一萬六千余人,那一個個分割看守的場面讓人有種走入古代戰俘營的感覺。
在壯觀中也是讓人有些心酸,畢竟他們在昨天之前還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就因為七個人的一念之變,讓數千兄弟慘死在自己兄弟的屠刀之下,同樣是因為這簡單的一個念頭,讓整個紫龍堂處于一天悲傷之中。
任千秋!!!
邢鷹的拳頭用力攥起,那一個個雙眼無神的蹲坐在地上的紫龍堂兄弟,讓邢鷹心中的怒火再起燃起。
他本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雖然這些年改變了不少,但要想讓自己保持平靜也得有個限度!!!!
地下苦水牢!!
這個本來就帶給血鷹會成員無限恐怖遐想的囚牢,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成為了真正的死亡煉獄!一幕幕毒辣之極的折磨手段在這里接連上演,一聲聲凄厲之極的慘叫和痛苦的嘶吼幾玉穿透地面。
不僅讓身處其中的任千秋等人明白了血鷹會苦水牢之所以讓人膽寒的真正原因,也是徹底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死亡是為奢望。同樣讓被囚禁在一個空白牢房中的王空等人臉色慘淡,那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幾乎要將他們兩位老人的心給撕碎。
何苦啊…………
這時,石室的大én打開,進入苦水牢的邢鷹首先來到軟禁王空、任天、齊文恪、顏傲晴、劉焱的石室。
緊跟在邢鷹身后的狄杰也想跟進來,卻被邢鷹隨手甩上én關在外面。
“王叔、任叔、齊叔,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看著神色凄慘的三位老人,邢鷹心中也是一陣哀嘆。恐怕這時候為痛苦的就屬他們了,被視為堂主忠誠護衛的龍衛發動如此叛亂對他們的打擊是何等巨大。而且,龍衛還都是他們三人一手訓練出來的,任千秋甚至還是任天的孫。
各種傷痛,也就只有他們三個老人能夠獨自“品嘗”。
王空微微抬眼看了看邢鷹,滿臉痛苦與苦澀的搖搖頭:“不要對我們說對不起,我們……實在是承受不起。小邢啊,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們,是我們幾個老頭,是我們紫龍堂啊。”
齊文恪痛苦的閉上眼,輕聲呢喃:“恥辱啊,紫龍堂……永遠也難以抹除的恥辱。”
邢鷹也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些什么,只是寬慰道:“這次叛亂只是因為任千秋七人而起,大多數紫龍堂兄弟并不知情而且還是受害者,這一點我明白,王叔你們放心吧,我會妥善處理的,對于不知情的人將會重回歸紫龍堂,對于一些被迫脅從的我也不再追查,我保證這件事不會可以擴大,會給三老一個滿意的jā代的。”
王空有些慘淡的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們就知足了,小邢,我們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王叔你千萬不要這樣,紫龍堂不會倒下去的,只要你們三老還在,紫龍堂終究還會再次站起來的。哦,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這里我會處理好的。”
“不用了……”齊文恪忽然緩緩搖頭:“小邢,我們實在是沒有臉再待在血鷹會里了,如果你還可憐我們幾個老家伙,放我們走吧。”
“啊?齊叔,我不是說了嘛,這件事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再說這件事根本就與你們沒有任何關系,你們實在不必這樣的。”一聽齊文恪要退出,邢鷹著實一急。
王空搖頭道:“紫龍堂起初背叛五龍堂就已經背負上小人之名,而這一次卻又再次背叛了血鷹會,無恥之徒叛徒之名再也無法洗脫。整個紫龍堂已經沒有任何威信可言,他已經傷痕累累,也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小邢,取消紫龍堂。經此叛變,紫龍堂之名只能是淪為別人的笑柄,而且被你寬恕的那些紫龍堂人員也不可能再抬起頭來,這種心理的創傷將會讓紫龍堂成為血鷹會的累贅,不僅不能幫助血鷹會擴展壯大,甚至還會成為拖累。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可……”
“沒有什么可是了,紫龍堂如果再次存在,在有心人的挑動下,你的這種寬恕行為甚至可能會成為對于紫龍堂人員的侮辱,一種大的侮辱。而且,在這種心理作用下,自暴自棄也不是不無可能,而且既然叛亂了一次,那在叛亂一次又何妨。”說到這,王空眼神一片悲涼,自己經營一生的紫龍堂,一個被自己視為畢生心血的超強幫派淪落到如此境地,他的心……在滴血啊。
王空的一席話,讓邢鷹啞口無言,確實,如今的紫龍堂要想仍舊存在于血鷹會之中只能成為害群之馬,“紫龍堂”三個字也將永遠成為血鷹會乃至整個黑道的恥笑對象。身處紫龍堂之中的所有人員,也將被這沉重的心理包袱給壓得再也抬不起頭來。
“紫龍堂”這三個本來是王空等人驕傲的名詞將成為黑暗世界中永遠的笑柄與恥辱,這對于三人的打擊將是何等的巨大,不用想也能明白。……
取消紫龍堂之名,是仍三人為心痛卻也是唯一一個緩解他們心中痛苦的方法。
邢鷹在來之前也有過此類想法,可他卻實在不希望王空三人離開。“王叔、任叔、齊叔,即便是要取消紫龍堂的名號,你們三人也不用離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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