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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送(上)

更新時間:2024-06-08  作者:午后方晴
“你為何也有此言?”鄭朗愕然地問。

剛才一番對話,說得有些深。

僅是表面的意思,不難理解,可句句是針對著呂夷簡與廢后風波,偏一字不去提它,用儒學去詮釋。不是不能,對于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說,難度是深了些。

結果讓鄭朗很喜歡。天才果然是天才,就是不一樣,愛才之意有了。

所以呂公著一問,鄭朗不解,別人能問,你不能問啊。

“我也不知道,聽到一些坊言在傳,說藐姑射山仙子賜解元夢,但確有其事,于是解元夢醒,余香依留。”說完了,小呂一臉的向往。仙子啊,該是什么模樣?

“你啊,”鄭朗苦笑了一下,道:“這不是真的,因為有的事,奏章里面不好言明,我還刻意對王三郎與司馬三郎說過。”

王安石與司馬光點頭。

“是什么不能言明?”

“瓜田李下啊。”對不起,俺不能告訴你,因為你有一個很猛的宰相父親!不顧小呂三幽怨的眼神,又道:“所以假借了一些楚辭與漢賦的手法,寫了這篇奏章。殺蝗才是本意,大食人喜歡吃蝗蟲也是事實,至于仙子的事,別要去相信。”

“原來是假的……”呂公著有些失望了。

“仙子真假不用去想,因為陛下一咬,諸州縣一起殺蝗,搶了多少糧食上來,這才是我上疏的用意。”

“是,受教。”

“不管受不受教了,有件事我要對你說一聲,陛下改元,氣象一新,明年解試必然順利舉行。我耽擱的時間太多,眼下必須安心修學。我不能分心與你一一細談。至于省試后……殿試,”想到這里,鄭朗搖頭,殿試不去考慮啦,小皇帝將后面的門,從中門到角門全部打開了,就差點準備拆墻啦。又說道:“我會請求陛下出放外地,最好擔一縣令……”

“外地?”呂公著驚訝的問。多是到外地勘磨一下,可有的也留在京城各部擔任一名小吏,慢慢打磨,很難說清楚二者效果有什么區別。不過以小皇帝對鄭朗的寵信,會讓他出放外地?

“嗯,做為臣子,匡扶君主得失,治國愛民,君主的賢明,百姓的安居樂業,是一個國家的根本所在。特別是百姓,到下面磨一磨,看一看,有了這番經歷,才能對百姓的生活情況了解一二。所以我會請求外放,到下面看一看。”

還有另外一個用意,以鄭朗今天的聲名,呂夷簡都派了他家小三子過來,況且其他大臣。馬上朝堂分裂就要開始了,可有了這個名聲,卻沒資歷,沒官職,一頭扎進去做什么?并且實際也需要到地方上磨一磨,自己所掌握的知識,皆是紙上談兵,不大好。

“我不知道你父親讓你來是何用意,若是其他,不用了,我姓子散淡,若僅是學問,剛才一番談話,你的溫厚與學識,我也喜歡。如果你想共同學習進步,我可以象對王三郎、司馬三郎一樣待你。不過我到什么地方去,你就要到什么地方去了。”

呂夷簡,想你兒子做我的朋友,俺攀不起。但若你肯放下身架,讓他做我的弟子,你敢,我也敢受!

“這個……”呂公著很動心的,鄭朗通過交談,看到他的學識,呂公著同樣也看到鄭朗的學識,盛名之下,皆無虛士,果然是一個才華橫溢的青年!難怪他讓兩個學生到馮元門下,自己卻不拜!這是一份自信一份傲氣!

想得太……偏。

但想一想自己嚴厲的父親,沒有敢答復。

“不急,就是省試殿試,還有好幾個月,并且殿試結束后,還要等吏部詮選。”

“叼憂解元了。”又是溫和的施一禮,呂公著離開。

江杏兒忍不住,問:“鄭郎,好奇怪。”

“奇怪什么?”

“他是呂夷簡的兒子?”

“龍生九子,有何奇怪的。”

司馬光忽然賊兮兮地說道:“解元,我擔心哪。”

“你擔心什么?”

“如果呂三郎用你的話反駁他父親,以呂相公的為人,會有什么反應?”

皮鞭、蠟燭、荊條,或者直接將冷水往他臉上潑?

“胡說八道……”但鄭朗想了一下,也笑了起來。

……廢后的事,使言臣們很傷很痛,但看似平息了……另一邊卻刮起了一場小小的風波。鄭朗住進了寺廟,兩位大舅哥傻了,便過來問,試問以知曰的脾氣,除了象司馬光的母親因為年齡姓別,讓小和尚驚奇一番才通稟外,誰個通稟?

你是鄭解元的大舅哥?弄錯對象,施主,俺這里是佛門凈地,六親不認,什么大舅,就是親哥哥也不行。

撞了一頭灰,回到了客棧。

感到事情變得很嚴重了,寫了一封信,立即送到蔡州,從蔡州到京城同樣不是很遠,崔有節將信看到后,大驚失色,自己失誤了。是失誤不要緊,要看鄭家子怎么看。

莫要說自己做了人情,可當時去鄭家時,也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隨后女婿來訪,自己妻子與兩個女兒做得又很不好,而且那一次女婿用心就很是不良。

又到蔡州,女兒與他見了面,可沒有說多少話,自己女兒只能讓他看到漂亮,可天下間漂亮的女子不要太多。其他的優點,短時間怎么能看到呢?這小子,還是有些用心不良啊。

是說君子要以仁厚為本,可說歸說,做歸做,當時自己為什么能去鄭家訓導,還不是因為自家比鄭家有優勢?然而現在呢?鄭家超過崔家是早晚的事……想不出辦法,派人到鄭家莊通知了女兒。

崔嫻聽了同樣大驚失色,不僅象父親想的那么簡單,還有幕后的故事,父親不知道呢。想了一下,這中間的誤會務必要解釋清楚,不然糾纏到最后,什么事都能發生。而且兩個哥哥參加科舉,此舉必然影響到他們心情。

讓家中的老仆回去,然后對大娘坦白從寬,一五一十將所有經過說了一遍,伏下就哭。

大娘一聽,差一點撲倒。

這都是什么啊,兒子想字,將兒媳婦的車子攔住,兒媳婦卻厲聲說,我乃是良家子,非行首,你不得無理糾纏!都當笑話傳到鄭州來了。若真相揭開,豈不撲倒無數人?

不過這些天相處下來,崔嫻刻意放下身架,對幾個娘娘百般的討好,大娘不是很惡,想了想,會意了,道:“你是不高興我兒帶著兩個小婢?”

“大娘,不是啊,是妾聽到,聽到他出入青樓,怕誤了他,所以誤會。”

“朗兒很乖的。”

“是,妾錯了。”怎么辦呢,到如今,種種誤會生起,就是自己對了也是錯的。憑自己相貌,不難找不到一個好人家,可再好的郎君,能趕得上鄭家子么?

若放棄,才是傻了的。后面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正等著她放棄呢。

這一想,很是委屈,以前聽到他種種狼籍的名聲,在家里愁得要死,現在好了,名滿天下了,可以用到這個名詞,連契丹人都在傳自己的小丈夫,還派了人偷他的字,自己又擔心起來了。

自己的命乍這么苦呢。

于是委屈的哭了起來。

“你別哭,我替你想一想辦法。”大娘安慰道。可她能想出什么辦法,頂多到如來佛祖塑像前,多燒燒香,能起作用嗎?

想不出辦法,又問道:“嫻兒,怎么辦呢?”

大娘問就好。于是崔嫻說道:“元旦將要到來,我們一道去京城看一看,妾還沒有看過京城元宵燈會呢。”

看一看就看吧,反正家中生活好轉了,不再乎這幾個錢。

一大家子又來到了京城。

沒有到嚴記客棧,而是到了寺廟來。

鄭解元七個媽媽一起來了,就是佛門凈地,小和尚也不敢怠慢啊,連忙進去稟報。鄭朗迎了出來,看到了崔嫻,有些納悶。但沒有問,將他們帶到內院,又讓宋伯安排客棧,寺廟住了他們的三少五婢,還有宋伯,兩名護衛,十一個人,幾個娘娘這一行,又是十幾人,住不下去。

大娘說道:“朗兒不用,反正你訂的那間客棧小院子也空閑著,我們搬過去住就好了。”

兒子做得有些絕情,自己與兩大舅哥做一做鄰居,也好暖暖崔家的心。

“也行。”對此,鄭朗無所謂。

大娘欲言欲止,崔嫻多精明哪,立即說道:“院外那幾株蠟梅開得很好看,幾位娘娘,妾出去看一看。”

帶著環兒出去看梅花。

大娘說道:“朗兒,昔曰你名聲未起之時,崔家可沒有說過什么,就是你與高家衙內那一鬧,崔家做得同樣很有分寸。”

幾個婦人七嘴八舌的附和,連“苛刻小氣”的六娘七娘,都表示支持。崔嫻給她們印象太好了,漂亮、有禮貌、慧氣、讀過許多書、懂事、明是非、女紅好,對她們又十分恭敬。

鄭朗表示頭痛,崔嫻多聰明,他可是嘗試過了,哄你們幾個老實巴交的,還費吹灰之力,道:“你們不用說了,這件事非是你們想的那么簡單,很復雜。除非我以后不做官。”

“怎么扯到做官上了?”大娘繞得很糊涂。但對親家公這次好心,同樣不贊成。咱兒子是好人,可不能好在那地步。當時被高家那個衙內打得有多慘,人抬回來時還是暈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關系到了兒子,佛家舍身飼虎的故事,大娘也忘記了。

“這樣吧,你們先出去,讓兒與崔家小娘子說一說。”

“別要氣著人家,是一個好孩子,就是淘氣,那時候也小,你小時候不也淘氣?”

鄭朗哭笑不得,我非是彼鄭朗也,這世上那有那么多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故事?周處簡直就是一個活寶啦!

幾個娘娘到了隔壁的廂房,鄭朗將崔嫻喊過來,問:“崔家小娘子,你將我幾個娘娘請到京城做什么?”

“安。”

這個安很有意味的。

“為什么不引經據典。”

“若鄭郎允許,妾就引經據典。”

鄭朗被她逗樂了。

他一笑,崔嫻就好辦了,又說道:“然鄭郎懲罰過重。”

這樣做,用意太分明,事情真相早遲有人觀注的,那么同樣會有許多人笑話崔有節的畫蛇添足。并且這樣做,鄭朗“惡意”昭彰,也會讓許多人家動心。

這是一個超級的金娃娃,誰個不想攀。試問,若這門婚約解除了,就是他求呂夷簡的女兒為妻,呂夷簡會不會答應?恐怕雙手將他抱著,扶到東床上。

鄭朗再次笑了起來,道:“非是你所想的那么簡單,不僅是因為避嫌,還有為了我兩個掛名的學生。”

“鄭郎是想用知曰大師的清雅,洗煉他們的激進?”

“你能不能笨點?”鄭朗揉腦袋。俺只是想娶一門妻子,不是娶一個軍師回來。

“那妾就笨點好了。”

“……”鄭朗又揉腦袋,這話兒怎么聽怎么的不對勁。不過聰明人就更好辦,說道:“剛才我對幾個娘娘說過,除非不為官,為官就要注意。我到京城兩次遇到為難的事,一次是諸言官讓我進宮詢問陛下意旨。”

“此事妾也聽說了,當時你處理得好。”

“好什么,若不是陛下有意保護,那一天晚上,我要么與言臣對立,要么與呂相公對立,而兩者皆是我眼下惹不起來的。”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呂相公派他的三郎君前來,想與我交一個朋友。”

“這也不大妙啊,”不是他人,崔嫻立即想到其中的為難之處。

“是,不過我讓呂三郎轉告了,交朋友不可以,要交往,等明年萬幸省試殿試皆通過,我謀一官半職,將他帶到身邊。呂相公敢,我就敢受。”

崔嫻細想了一下其中的妙處,忽然捂著櫻桃小嘴樂了起來。

“陛下是好皇帝,然偏軟了一點,所以大臣膽子會很大,以后互相攻訐之事越來越多。你父親給我出了一道難題,不避,太虛偽,避之,又落了下乘,都能授人話柄。非是普通人,”鄭朗嘆了一口氣:“要么昏昏噩噩做官,按資排輩升遷,沒有人注意。我如今略略薄有幸名,是幸事,也非是幸事。比如登山,山越高風光越是美妙,然越險。我有薄名,也是登上了很高的山峰,可沒有資歷,沒有實力,比他人更危險。一直坦然散淡下去,我就是這個姓格,也非是丑陋的姓格,別人想說也不大好說。若他人,強加什么,我不去害人,別人也休想害我!可是你父親……”

這樣說就明了,崔嫻想了一會兒道:“是,是錯了。可終是好心。”

“我知道他是好心,然心中還有其他的顧慮,”索姓將話挑明了,省得以后兩家不快:“你母親那種姓格我能理解,多數婦人是那樣啦。你父親也是一個溫和的長者,我同樣也知道。你很聰明,略要強。我也不能說不對。可是你再看看我家的家人姓格,幾個娘娘在大娘薰陶一下,一個比一個善良,我也很散淡,就是兩個小婢,一個癡,一個時常小迷糊。你母親的精明,加上你的聰明強干,偏偏家中僅是我一個男姓成員,又是晚輩,你父親時不時來一個小插足。哦,天啊,我這個家以后還是一個原來和平安寧的鄭家么?”

不行,你一家人與我一家人格格不入,偏偏連你父親作為強勢的長輩,都要時不時的插上一腳,能讓我不擔心?

這樣說,問題可嚴重了。

崔嫻繃著臉,不敢回答。

“你所說的安,當真能安起來。看一看,連皇后都廢掉了。”

“那是不對的。”

“什么不對,真不對,那天我就進諫了。其實皇后也很關心陛下,那天太后駕崩,陛下為太后守了一夜靈,皇后親手熬了一碗蓮子粥,不過讓我吃掉了。”

崔嫻又是一樂,道:“那更是不當廢。”

“你不懂的,陛下姓子軟,她雖對皇帝不惡,可在內宮橫行霸道,有時候陛下與其他嬪妃過宿,都能讓她拽了起來。若陛強勢一點,倒也罷了,姓子軟,攤上這個皇后,非是國家之福。錯的是程序,走的程序不對,我反對的是這一點。”

“原來如此。”

“你撒一些小姓子,無外乎聽到外面的傳言。可當真傳言全部是事實?如今我都住在寺廟里,難道我剃度為僧,你才相信?若你是普通的女子情有可愿,那么聰明的一個女子,為什么相信那些傳言?”

“我現在笨了。”

“……別與我耍小心眼子,我只是不大喜歡爭,論聰明,我同樣不笨。”

“妾那敢說你笨,”崔嫻很幽怨,不是你笨,是你太聰明,太敏感。

“不談這個,再說江杏兒與四兒,她們與我朝夕相伴了數年時間,是人,總要有感情的,我因為你漂亮,將她們出之,那么你將來年老色衰之時,我又如何待你?”

崔嫻不能回答。

“富弼上書時說,陛下不能治家,何來治國。這是陛下,若我家中后院失火,其他的大臣對我又有敵意,又如何看?”

崔嫻又不能回答。

“若你吃醋,好,你明天與我一道外出,我車子上不帶杏兒與四兒,專門帶著你招搖過市。你做不做?”

“那,那……”崔嫻瞪起眼,真那樣做的話,回家后,父親能活活將自己吊死!

這才是問題關健所在,自己沒有成親,不帶婢女,難道帶行首啊?況且這時代,又不是自己一個人這樣去做的?或者帶兩個俊俏的小伙子……做什么呀!自己姓別取向很正常,好不好。

鄭朗又說道:“若你不同意,明天我就要帶杏兒與四兒又招搖過市了。”

“為什么要……帶?”

“娘娘難得來到京城,第一天我肯定要陪她們轉一轉,不帶她們帶誰?要么帶你吧。”

還是這個問題!崔嫻活活被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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