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轉回身,發現劉文岳正站在自己身后右側方的不遠處,不過更讓梁遠感到驚訝的是,不僅劉文岳在自己身后不遠處,連同祁連山和周遠航居然都出現在了羅湖火車站的站前廣冇場上。
難道冇德國或是羅馬尼亞那邊發生了什么意外?或是那場東歐的那場社會變革要提前到來了?按理說不應該啊,眼下的東歐雖然暗流洶涌,但從表面上看兩大陣營依舊維持著差距不大的均勢,梁遠看著遠嘉負責兩德業務的高層集中出現在這里也不禁心中一突。
仔細的看了看劉文岳幾人的神色,沒發現任何異樣,梁遠微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大年初二自家老娘就跑到蘭州大西北處理燃氣輪機組的事故去了,梁遠還真怕兩德那邊也出現了什么意外。
“怎么都不在家安穩過年全跑到深圳來了,老劉,你們這是在槁什么?就算提前上班也是沒有加班費可拿的。”放下擔心的梁遠對著快步走過來的劉文岳說道。
“沒有加班費就沒有,不過這事情可是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劉文岳笑著說道。
說話間,祁連山和周遠航也圍攏了過來,劉文岳和梁海平與林建打過招呼之后,對周遠航說道:“周總,麻煩你先去地下通道那邊把陳教授他們帶過來吧。”
看著梁遠疑惑好奇的目光劉文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陳教授是我的一位故交,這次把周總、祁總都驚動了大過年的趕來深圳都是拜他所賜。”
此時海峽兩地之間的交通可不比后世那般順暢,劉文岳現在出現在深圳,最起碼初三就得從臺灣島內啟程這個陳教授是誰?居然能說動劉文岳大過年的從臺灣顛顛的跑到深圳來堵自己,想到此處梁遠不由得興趣大起。
梁遠看著劉文岳擺出一副要長談的架勢,扭頭對著梁海平和林建說道:“小叔林行長實在抱歉,明天的董事會看起來我要請假了,若是明天有什么必須需要我簽字的地方,由寧婉嘉代簽好了,事后我會補充一份授權許可的。”
其實這次梁遠和兩個小丫頭來深圳開董事會,除了和林建做更為順暢的溝通之外,更多的還是走走注資時的必須程序,許多真正的工作在簽署完注資協議后才能正式啟動,可以說梁遠和兩個小丫頭本身就是來當橡皮圖章的。
梁海平笑著點了點頭,林建雖也跟著微笑點頭心中卻深感惋惜,若非初次見面時林建早已體會過梁遠犀利無比的另一面,任誰看不出眼前這個膚色微黑,恍若普通鄰家子弟的少年手中正掌控著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龐大企業。
林建早就想找時間和這個極為特異的老板好好交流交流,可惜梁遠到是真的敢于放權,除了財務方面,把銀行的日常業務基本都丟給林建徹底撒冇手不管,使得林建一直也沒找到和梁遠深談的機會。
以梁遠在世情上的達練對林建神情上的變化哪能沒有察覺,看著林建面容上剛剛掩去的遺憾之色不覺心中好笑想當初注資談半時林建對國有股份占主導地位的堅持梁遠還歷歷在目。
不過隨著兩個小丫頭身冇份的顯露,和梁遠啟動了遠嘉和深圳發展銀行合資的深圳聯合信托投資公司的期權獎勵計劃之后,身兼聯合信托獨立董事的林建的立場就發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
期權這東西就算丟在引世紀都是企業拉攏人心的利器,別說放在八十年代末期的共和國了,而且在特區這個共和國極為特殊的土壤上追求個人財富是一個值得鼓勵而不是一個無法啟齒的話題。
按聯合信托投資公司和高層簽署的工作合約,在為公司服務滿三年之后,會依據業績等考核因素在正常薪金的基礎上發放幾萬甚至數十萬股的股份獎勵以及累計分紅。
別看聯合信托在整個遠嘉的體系內顯得極不起眼,若以人均創造利潤這個指標來統計的話,聯合信托卻是整個遠嘉體系中數值最高的。
目前的聯合信托除了手中那份每年進賬數億元的鐵道部萬編組的租賃大單之外,得益于柏林超級購物中心的火爆和兩德遠嘉近年來同兩德工業界良好的溝通交流聯合信托已經把設備租賃這塊業務做得極為龐大。
一邊依托深圳發展銀行的中小企業主資源,一邊依托柏林超級購物中心這個商品和訂單的集散地聯合信托把補償貿易這種模式用到了極致,從兩德拿商品訂單以及生產該種商品所需的設備,然后從深圳發展銀行的中小企業主資源中挑選合適的用戶,在外放訂單的同時提供設備租賃服務,被選中的企業主若是自有資本不足可以通過深圳發展銀行貸款。
通過這種一條龍式的服務,在使遠嘉體系內各個分支機構自身獲得發展的同時,也把中德貿易環節產生利潤的百分之八十收入囊中,因此,對于眼下的林建來說,聯合信托的股份分紅已經要比深圳發展銀行和聯合信托董事兩份本就優hòu的薪金高上許多。
所謂財帛動人心,畢竟這世上還是普通的飲食男女居多,像梁江平或是寧雷那般純粹的共產主義者還是比較稀少的,林建態度立場的轉變也在情理之中。
換作此時的林建主導當初那份注資協議,梁遠堅信自己已經絕對控股深圳發展銀行了,可惜眼下的深圳發展銀行已經被高層重點關注,梁遠現在再從股份上搞些小動作已經是得不償失了。
“老劉,你們在哪里住宿?”梁海平看著寧婉嘉下意識里微微嘟著的嘴巴,善解人意的問道。
“我們在國貿邊上的芙蓉賓呃……。”
為了方便開董事會,梁海平選擇了和發展銀行總部只有一街之隔深圳酒店住宿,距離劉文岳等人下榻的芙蓉賓館要接近半個小時的車程。
“小遠,那我們先去深圳酒店了,等你一會安頓下來給我們打個電話就好了。”寧婉嘉敏感的察覺到了梁海平意圖,連忙收起微微撅著的嘴巴,給了梁遠一個大大的甜笑。
在唐婉的身教言傳之下,無論自己多么不情愿,寧婉嘉對梁遠口中的工作可是支持的很。
看著兩個小丫頭和梁海平乘坐發展銀行的海獅面包緩緩的離開了站前廣冇場,梁遠用手指擦了擦鼻翼,扭頭對劉文岳說道:“老劉,這位陳教授是誰啊,居然能說動你大過年的跑來深圳?”()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