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浩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是心中卻是郁悶不已,誰能料到,眼前這個韓升,看似是一個慈祥文韻的小老頭,其實骨子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流氓,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三個月前,就在八月底的某一天,這個老流氓的生命就應該終結,救活他的,竟然就是自己...
這種巧合,讓張文浩心中極為懊惱,他忽然想起網上曾經出現過的一個搞笑視頻,某人駕駛著一輛車正在行駛中,一個人忽然慌慌張張的穿越馬路,那人急忙一腳剎車踩住,這才沒將那人撞死,但隨后,那人來到時光機前,即將消失的時候,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希特勒,而他手中捧著的,正是有關于二戰所有歷史的書籍...
那視頻在惡搞之余,也在說明一個事實,就是有些時候,你以為自己做了好事,但卻不知道,其實自己做的不是好事,而是一件壞事。
韓升就是這樣的一個典型,聽兩人的對話可以聽出來,這個老流氓不是什么好鳥,他做毒品生意,也做強買強賣、欺行霸市的勾當,而且,他在越南應該還有不少手下,所以才能這樣肆無忌憚。
聶敏慧雖然表面上非常憤怒,而且非常堅決,但是心底卻非常無奈,這個韓升,自己倒真的很難將他怎么樣,首先,他雖然是華人,卻持越南護照,是越南籍;其次。他在越南有一個大名鼎鼎的殺手組織,這個殺手組織。其實是從美國的越南戰爭時期就已經成立了,當初成立的。是一些雇傭兵,越戰結束之后,這些雇傭兵便在越南扎下根來,并且積極擴張自己的勢力,一步步,便發展到一個在世界范圍都有很高知名度的殺手組織。
正因為他背后的勢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所以聶敏慧多少有些忌憚韓升,她知道一個道理,有錢的怕不要命的,而韓升就是那個為了錢。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并且為了錢不要命的人。
至于那個與自己本來就是競爭對手的李家,聶敏慧心中更是又恨又惱,當初最早的時候,韓升找到自己,主動提出要替自己兼并李家所有的產業,而他只要其中李家產業的五成,雖說那時的李家,實力要略微遜色于自己,但聶敏慧從未想過要用任何不正當的手段打壓對方、搶占對方的產業。但李家人卻不是這么高尚,他們禁不住誘惑,答應與韓升合作,所以,韓升與李家現在各種手段齊出,要逼自己賣掉在中海的產業,徹底放棄東南市場。
這個時候,韓升又說道:“聶小姐,看看床上躺著的這位姑娘。好好考慮一下,不要這么著急就拒絕我,否則,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再次重演,而且,更沒法保證,下一次,是否還能像這次一樣,有驚無險。”
聶敏慧看了韓升一眼,口氣已經不再像之前那么強硬,淡淡道:“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不過在這期間,如果你再敢傷害我的人,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別威脅我!”韓升的臉上瞬間冷了下來,道:“我的人都要吃飯,都要活命,現在的情況是,只要沒有飯吃,他們就會失去控制,如果我養活不了他們,那我就沒法命令他們,到時候,他們就算殺了你,我也只能表示無可奈何。”
說罷,韓升冷冷道:“把你在中海的產業,以李家開出的價格賣給他們,我拿到我想要的,以后和你自然也就沒有任何關系了,剩下的事情,你可以去跟李家慢慢算,如果你也想跟我算的話,我也隨時歡迎。”
聶敏慧緊咬著牙,盯著韓升半晌,道:“我說了,給我點時間考慮,你這些威脅的話,下次再說也不遲!”
韓升點了點頭,哈哈一笑,道:“聶小姐,我喜歡你現在的態度,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說著,韓升又道:“對了,千萬別太久,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年歲大了,能活的日子也不多了,等不了太久。”
韓升說完轉身要走,卻瞥見一旁冷眼看著自己的張文浩,許是心情大好的緣故,笑問道:“小伙子,你總盯著我看做什么?”
張文浩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在想一件事情。”
“哈哈。”韓升笑問道:“想什么?不妨說給我聽一聽?”
張文浩淡淡道:“我曾經施舍給了某人一樣東西,現在,我想著怎么樣才能把它收回來。”
“莫名其妙。”韓升哈哈笑道:“不過我今天心情實在是好,就不跟你們計較了,聶小姐,我等你電話。”
韓升走了,聶敏慧卻氣的渾身發抖,一旁的張文浩心中更是惱火,早知如此,確實不該隨隨便便出手救人,沒想到,前些日子救下的人,現在卻成了一個麻煩。
聶敏慧看著張文浩,問道:“文浩,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么做?”
張文浩沒有回答,而是開口問道:“聶阿姨,那個韓升,到底是什么來頭?!”
聶敏慧無奈搖頭,道:“一個殺手組織的領導層之一,據說這個組織早就想要轉型,因為單靠殺人賺錢,錢賺的越多,他們的危險也就越大,故此,他們將目標放在了中國,這個組織在越南時就曾經接觸過毒品,對這個行當非常感興趣,而且他們知道中國的東南部,因為在地理上,承擔毒品過境的角色,所以他們最開始就將目標定位在了這上面,而韓升,就是這件事的主使人之一,他知道自己的斤兩,知道如果要自己干的話,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他很聰明的選擇了一個合作伙伴。”
“韓升總是喜歡借雞生蛋的伎倆,想進軍毒品買賣的時候,東南兩個大毒梟正爭的如火如荼,他很聰明的選擇了一個實力偏弱的第三人,然后,巧施伎倆,使得那兩個大人物爭的你死我活,自己卻和那個第三人,在不知不覺間,搶占了華東的大部分市場。”
張文浩聽的心驚,因為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人錢寧。
當初錢寧就是在江城殺了一個名為顧海明的毒梟,卻不小心被自己人所陷害,險些被殺,自己神使鬼差的救了她,而后才知道,錢寧背后的整個組織,都在試圖要錢寧的性命。
張文浩曾躲在錢寧的衣柜里,殺了那個想要謀害錢寧的家伙,那個人,是錢寧的同黨。
張文浩曾利用一個尋找自己的殺手,悄無聲息的干掉了那個莫思南,那個人,也是錢寧的同黨。
如今看來,韓升很有可能就是錢寧那個組織的領頭人,現在錢寧依舊不知下落,她應該還在逃亡之中,這些也都是拜韓升所賜,最要命的是,韓升竟然好死不死的跟自己坐在同一班飛機,而且還在那班飛機上突發過心臟病。
自責半天,張文浩逐漸也看開了一些,韓升只是一個特例,當初謀害錢寧的,是她組織里的一部分人,而不僅僅是韓升一個,就算韓升死了,錢寧組織里的其他人也不會放過她;而且,就算韓升死了,今日在這里威脅聶敏慧的,恐怕又會是這個組織的另一個領頭人。
如果韓升是一個人的話,聶敏慧根本不會怕他,壞就壞在這個老不死的背后有一批殺手,張文浩從錢寧的身上也見識過他們的手段,他們每個人都有多個真實的虛假身份,他們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在他們沒有發動致命襲擊之前,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而當他們發動了致命襲擊之后,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幸免。
現在看來,最大的問題,是要面對韓升背后的整個殺手組織,如果不將這個組織徹底干掉,聶敏慧不會安生;蘇若然可能會像今日的輕舞一樣,面臨生命危險;一直在逃亡之中、不知所蹤的錢寧,或許一輩子都要逃亡,永遠見不得光,自己也永遠見不到她。
想到這里,張文浩心中浮起極大的殺戮,他真的很想借這個機會,將這個組織背后的所有人一網打盡,這樣一來,聶敏慧安全了,蘇若然也不會有危險,更重要的是,自己或許就有機會與錢寧見面了,即便不會再見面,只要她能夠安安穩穩、平平安安的生活,自己也就滿意了。
看來,自己當初躲過了這個組織的視線,也只是暫時性的,現在,自己已經做好準備,找機會將這個組織連根拔起!單就戰斗力而言,張文浩遠超普通人數倍,搏擊技巧也比尋常人強了許多,只要自己再從里面學習了槍械技能,恐怕自己就是一個頂尖的殺手,如果自己能夠找出韓升背后的那些人,自己就有把握把他們一一干掉。
不過,如何才能了解到更多關于這個組織的情況呢?
張文浩有些犯愁,看起來,聶敏慧似乎知道的也并不多,而最了解這其中內情的,想必就是錢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