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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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一章翻臉無情
包廂里,夏子衿的精致眉宇泛著愁緒,可依舊咬著唇瓣,忍著委屈和不甘,眼看黃律師為了幫自己說情,受盡刁難,正想謝罪請辭,一抬眼,忽見推門而入的陳瀟,驚怔片刻,下意識想喊“姐夫”,可礙于場面,還是收了回來。
“你誰啊,走錯房間了吧?”
一個四方臉的男人皺起眉頭,待看到尾隨在后的錢珍珍后,頷首道:“黃律師,也是你們律師所的?”
陳瀟置若罔聞,自顧道:“黃律師,你好,我叫陳瀟,是省臺一檔新聞欄目的制片人,和夏子衿認識。”
黃律師登時恍然,起初還奇怪夏子衿怎么會自作主張想到聯系新聞媒體,原來是有熟人知會呀!
握過手后,黃律師正核計著該怎么消弭矛盾,正吞云吐霧的高處長開腔了:“就是你和這女孩聯系好了,說想介入報道吧?”
接著,他冷哼了聲:“你作為新聞制片人,就該明白任何時候,新聞都得避免對司法審判的干預,你這樣胡亂插手進來,知不知道會擾亂案件的正常審理?”
陳瀟判斷他就是高處長,只是不曉得究竟是檢察院哪個科室的,反唇相譏道:“高處長是吧?你說的確實在理,我也一向秉承尊重司法獨立、反對新聞審判的原則做事,但我們作為黨委政府的喉舌機關,理應該承擔起媒體的監督職責,群眾也理所應當享受知情權,而且據我所知,這案件已經進入訴訟階段,還是公開審理的,你這樣執著反對媒體的介入,難不成這案件還有什么未見光的蛛絲馬跡需要調查?”
“還有,高處長,你就是真覺得媒體這時候介入不妥,我想也沒必要把事情擺在酒桌上說吧?”
最后那句話暗藏機鋒,鬧得高處長被酒精熏陶過的臉頰愈顯紅酡,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是正兒八經的體制官員,可平素對上這些無冕之王基本討不到多少好處,特地如今市委市政府明令禁止公務員在午餐時間飲酒,雖然不至于會因此丟了烏紗帽,可要是被捅出去,總是得不償失,更何況眼前的這人還是隸屬于省臺,自己想找關系疏通都難!
“還有,我鄭重申明一點,我不是反對你們媒體的介入,可在這節骨眼上,我們被孔祥春先生狀告本來就夠委屈的,要是現在再有哪家新聞單位披露下,我們就算沒錯,也準是黃泥巴惹上身,臭名傳千里,以后還怎么做生意,除非你肯承擔起我們所有可能的名譽和經濟損失。”
陳瀟輕輕哂笑,不愧是搞中介生意的,舌燦蓮花的能耐絲毫不差,道:“沒做虧心事,還擔心什么名譽受損,而且你既然對官司已經穩操勝券了,到時候更能以正視聽,借由媒體洗脫嫌疑,甚至還能免費打個宣傳廣告,何樂而不為呢?”
黃律師擔心沖突升級,打圓場道:“高處長,匡經理,這事說來也不大,只要說開了就好,至于小夏,我回頭會再提點她幾句,看在我面子上,就沒必要深究了吧。”
匡經理悻悻瞪了眼陳瀟,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拿起酒瓶,往兩盞空杯里倒滿白酒,道:“黃律師,說真的,我挺敬重你的,哪怕過兩天咱們就要對簿公堂了,如果到時候法院判我輸,我也認了,可今天就事論事,是你這下屬做得不厚道,不過既然高處長都肯來做和事人,我賣個面子,大家喝完這杯,這事就這么揭過去了,你看怎么樣?”
黃律師惱色上靨,這哪里是給臺階下,分明是要借題發揮來個下馬威,橫眉道:“匡經理,你非要鬧到這田地?”
孔祥春這起官司,雖然有些棘手,可對黃律師來說還是有些勝算的,但萬萬沒料到,這匡經理竟然還和市檢察院有關系,看樣子私交還不淺,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法院那邊勝訴了,要是檢察院回頭來個抗訴,照樣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瀟沒心思再耗下去,朝夏子衿揚了揚下頷,道:“子衿,我們走!”
夏子衿芳心悸跳,略有遲疑,黃律師忽然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寬慰道:“沒事,你先和朋友離開吧,這里我來處理。”
夏子衿感激的看了眼黃律師,就被錢珍珍拉著胳膊起身了。
匡經理被刷了面子,咬咬牙道:“記者同志,這么說你是決意要報道了?那好,我也攔不住你,就提前知會一聲,如果你們的報道有任何與事實不符、涉嫌污蔑毀謗的情況,你就等著收法院傳票吧,就算告到省廣電局、新聞出版局,我都鐵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陳瀟瞇眼盯著他片刻,臉色寸寸冷清,最后桀然一笑,領著夏子衿和錢珍珍離開了包廂。
不知怎么的,匡經理被陳瀟最后意味深長的笑容激得有些骨寒毛豎,后怕的情緒油然滋生,陡然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可旋即就拋諸腦后,心說怕個球,只要有市檢察院罩著自己,再不濟也能立于不敗之地!
思及于此,匡經理挑釁似的瞥了眼黃律師。
高處長心煩氣躁,按常理,他作為檢方是不適合在公開場合,和原告、被告私下接觸的,可挨不過匡經理那個任城南區住建委主任的大舅子面子,只得適當來施加些壓力,讓黃律師知難而退,沒想到還招惹上省臺的新聞人了,要是傳揚出去,自己準得惹上一身虱子。
正想讓匡經理見好就收,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高處長隨手接起,當聽到市檢察院檢察長喬木帆的聲音,刷的就滲出了冷汗,連忙還打著手勢,讓匡經理和黃律師都不要吱聲,隨后在頂頭上司的嚴厲聲辭中,一迭聲的說好說是。
匡經理一頭霧水,見對方瑟瑟畏懼的放下手機,試探性道:“高處,有事要辦了?”
“你甭管!”高處長粗粗喘了口氣,手速迅疾的收拾東西,同時喊來服務生結賬。
“噯,高處,再坐會嘛,反正時間還早。”匡經理起身相勸,同時拿過賬單,道:“今天小弟請您來評事理的,哪能讓您破費吶?”
“匡經理,你這是想做什么?”高處長怒目圓睜,劈手奪過賬單,看了眼后,掏出錢包道:“各付各的,我把自己那份先給了,你自己看著辦。”
“高處,您這是……讓我為難啊。”
匡經理笑得勉強,內心驚愕,心忖這高處長哪根筋搭錯了,怎么忽然弄得要翻臉劃清界限了?
高處長冷冷一哂,反問道:“你有什么可為難的,我來這只是想盡可能調節下你和當事人的關系,看能不能和解私了,既然談不攏,我也沒法子,直接等法院判決吧!”
匡經理以為他是反感自己做得太出格,余光瞄了眼黃律師,側頭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許諾了些好處。
“匡經理!請注意你的言行,我能以妨礙公務、行賄的罪名檢舉你!”
高處長面沉如水,絲毫不留情分,也真是邪門了,不僅自己午間赴酒局的事被檢察長知曉了,甚至還詢問了那起房產買賣糾紛案,言辭行間,分明是讓自己秉公審理、不得出錯!
久經宦海,高處長哪里不清楚這話的意思,不僅揣測是上頭有人已經注意這案子了,更擔心自己也被牽連進去,雖然匡經理的大舅子有些小權,可小恩小利再多,也不值得自己甘冒“吃掛面“的風險幫襯!
見把匡經理唬得膛目結舌,高處長付了錢后,又道:“黃律師,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只要法院的判決嚴明公正,你拿出的材料證據也確鑿無誤,法律就絕不會存在包庇縱容的現象!”
說完這番義正言辭的保證,高處長器宇軒昂地邁步離去。
黃律師亦是心懷狐疑,也不知道這高處長演得哪出戲,可看他言辭鑿鑿聲稱不會干涉袒護匡經理后,胸口的大石總算稍稍落地,起身笑道:“匡經理,那我們就等著法院見了。”
匡經理的腮幫子鼓動了下,只覺得事有蹊蹺,惴惴不安后,拿出手機撥給了負責案件審判的市法院副院長張儀的電話,沒不來及探口風,張儀當先就道:“匡經理,你人現在在哪?”
匡經理懸起心膽,把所在的酒店明言相告。
“你在那等會,我這就來找你。”
張儀說完就掛了電話,留下匡經理如坐針氈的坐候了十多分鐘,等到包廂門被敲響,見到的人卻是市法院副院長張儀的外甥。
“匡經理,這東西你拿回去吧,我舅舅說了,這事該怎么判就怎么判,你也別再尋思其他的主意了。”
張儀的外甥拿出夾雜銀行卡的信封遞了過去,隨即拂袖而去。
匡經理看著桌上的信封怔怔發呆,心腸涼了大半截,再糊涂也明白,這是有人想搞死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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