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曾經有很多偷渡前往西方國家或簽證到期的人,為了拿到長期居留權,會絞盡腦汁地尋求各類辦法,其中,以編造在國內受到迫害為由的方式最為普遍!
眾所周知,建國之后,西方國家陣營曾經在很長時間里對華夏國采取敵視孤立政策,因此,只要有華夏國人以在國內遭受迫害或政治立場不同為由向當局申請庇護,給予充足合理的理由說明,大多都能通過,暫且不論這批人中究竟有多少屬實,可大部分人為了達到目的,往往會不擇手段地詆毀國家的現狀!
正所謂三人成虎,這類夸大其詞的流言多了,久而久之,使得西方國家的民眾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對華夏國的現狀保持疏遠反感的情緒,更嚴重的,直接影響了外資的投資信心,給國家經濟造成了重大損失。
這種情況,直到全面改革開放后才有所緩解,而那些曾經申請“政治庇護”的家伙,有部分的人可能看著國內經濟轉好,就堂而皇之的以華人身份榮歸故里,這當中,有個別還會給自己的履歷添色加彩,把自己成功塑造成成功人士,如此一來,他回到國內受到官方以及民間的待遇也將水漲船高!
陳瀟就聽聞過一個在美國干美容按摩的婦女,回到國內后把自己偽裝成服務業巨頭,竟受到了當地政府的盛情款待,給出若干的優惠條件邀請她在當地投資置業,最后還靠著銀行給予的貸款創下了不菲身家,這無疑是一段可笑又諷刺的軼聞!
見陳思妤的俏臉緊繃,任涔無奈笑道:“雖然挺顛覆的,可事實就是這么回事,他故意把自己當年在國內的遭遇說得慘不忍睹,一來博取了許多人的同情,再則也讓很多趨炎附勢的人都把矛頭指向了國家體制,這種人,說難聽點,就是數典忘祖、其心可誅!”
“哼,什么北美新能源力;新銳巨子,也虧他臉皮厚只要往美國那邊打幾通電話,基本都能知道他純和是在一家能源公司干過行政性質的工作,壓根沒什么技術含量,至于他曾經呆過的公司現在早沒影兒了他純粹是在那邊失業混不下去了,才蹦跶回來,倒是混得人模狗樣了!”
“沒法啊,咱們國家的很亨人有一個共同的劣性,那就是喜歡圍觀湊熱鬧,越鬧哄,圍觀的人才會越多而且對負面性質的事件特別有興趣。”陳瀟指點迷津道:“所以,你現在該明白為什么齊銘非盯著交州老城區的事兒不放了吧,因為只有把事件炒作火了,他的知名度才能順勢提升,才能跟著受益!”
“當然了也不見得所有的社,知名人士都跟他一個樣子,公正無私的大有人在你無非是倒霉點,碰上了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沒什么好介懷的。”
陳瀟看陳思父二的神色漸漸平復,知道她大致上已經釋然了,剩下的,還得靠她自己去體悟了。
這一刻,陳思妤才忽然發覺自廠J仍然還未擺脫幼稚和天真,感嘆了下人心的復雜后轉念略一細想,問道:“那么,你既然都清楚他的為人秉性,為什么還要和他攀交,許諾了他賺錢的機會?”
她蹙起細致的柳葉廠欲言又止:“難道是顧忌他繼續弓導輿論聲討老城區的改造工程,才想拿錢堵住他……”。
“這點你暫時就不需要多想了,接下來在香江呆幾天,陪陪你媽,等那邊風頭過去了,我送你們回去。”
不待陳思妤回應,他就知會任冰幫忙接待陪伴下,有些事情過于骯臟了,還是不讓她接觸為好。
鬧得沸沸揚揚的交州老城區改造工程忽然發生了峰回路轉的變化,最為明顯的,就是嶺南省以及香江的各大媒體忽然減少了相關報道的篇幅,其中,幾乎弓導了整個典論風向的公知人物齊銘似乎也厭倦了。誅筆伐,轉為偃旗息鼓。
在寬松的外部氛圍下,交州市委市政府的工作進展大大加快,老城區居民的拆遷安置也逐漸按部就班施行起來。
翻閱完了計劃書,齊銘燃上了煙狠狠抽了兩口,臉色陰晴不定。
這是一份和漢威集團初步草擬的合作文案,解析了合作的各類條款和細節,齊銘經過解讀后,發覺這幾乎是一份完全對自己有利無害的合作方案,雖然并沒有多少實權,但可謂是穩賺不賠,如果得州順利施行,不出若千年,自己絕對可以穩穩成為蜚聲南方的知名權貴!
當然,前提條件是自己得緘口慎言,別再肆意攪亂局勢,這是雙方心照不宣的共識,相當于給了他一筆巨額的封口費!
而且對方顯然不擔心齊銘會過河拆橋,畢竟這樁能源項目的落腳點,就是那片老城區,如果齊銘還膽大妄為繼續破壞,那無異于自砸飯碗!
可齊銘仍舊覺得有些不真實,似乎一切都太順利了……
偌大的能源項目,向來是各大利益集團強勢爭奪的肥肉,一個民營財團能夠如此順利地進入,除了強大的后臺以外,顯然還有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因素,最為關鍵的,竟然還愿意分享出一部分利潤給予自己一個小商賈,換做誰,都會覺得匪夷所思!
一想到下午和自己洽談的那個名叫楊寧雨的女人,以及對方冷銳的氣質,齊銘頓時一陣氣悶,發覺自己在媒體典論圈的地位,在這些上位者的眼前,完全不夠看,簡直如同一只螻蟻!
“該不會是在誑我吧……”,””
齊銘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瞥見筆記本的右下角彈出了一條訊息,急忙用鼠標點開來,旋即,異幕上就跳出一個視頻窗口,赫然正是京城第一幫閑石峰!
“石公子,這么晚了,還有什么吩咐?”齊銘的笑容變得諂媚,雖然對石峰的幫閑身份不以為然,可對他上面的那位主子,卻是極為的忌憚!
石峰掃了他兩眼,怒形于色:“什么吩咐?我問你,最近怎么搞的,讓你放出的那些消息都藏哪去了?”
石峰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想靠著這個筆桿子作為向嶺南勢力談判的籌碼,索取那些能源項目的更多利益,卻沒想到這成天滿嘴放炮的公知忽然變成了文人雅士,老實本分了起來!
齊銘強顏笑道:“石公子,您先別動怒嘛,聽我慢慢解釋。
“哎,其實我也挺為難的,畢竟我之前做得有些得意忘形了,本來就觸怒了當地的不少達官貴人,現在連香江的幾個家族勢力都對我有所不滿施加的壓力越來越犬……”,””
“怕個球!不都講好了,你盡管給我開炮,出了事,我都給你兜著,你現在忽然搞這么一出,讓我怎么下臺?!”
石峰的目光中流露出滔滔戾氣,“老實說,你是不是受了誰的好處?”
“石公子,這可真是冤枉了,我這人雖然沒多少本事,可總算有點原則性,既然答應幫您了,就絕不會臨陣反悔,實在是形勢惡劣,由不得我啊!”
齊銘兀自辯解道:“您相信我,也多給我些時間,我保證,接下來的幾天會選擇一個適當的時機爆點猛料,往火堆里加澆些油!”
聽出對方的敷衍語氣,石峰知道這個人已經不能在為自己所用了,索性不再廢話,說了句“記住你今天的話”,然后就中止了通訊。
看著人像消失,齊銘重重吁了口氣,抹了下額頭的細汗,心有余悸。
他倒不是怕遭到石峰的報復,只是擔心決裂之后,以后再沒合作的可能,甚至是得罪了他上面的那位主子,所以才留了些余地,沒把話說死。
只不過,接下來的計劃怕是已經不能再如石峰這些人的所愿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齊銘最關心的還是和漢威集團的合作,如果真能成功搭上這條大船,自己大可以安然自得地當一個富家翁,沒必要再去蹐那些渾水。
“情況就是這樣,目前看來,齊銘這顆棋子已經靠不住了。”石峰透過落地玻璃窗眺望著交州璀璨繁華的夜色,沉聲道:“葛爺,您看,需不需要我把人除掉,免得壞了大事,畢竟他知道我們太多的事情了。”
“先不急,一個黃梁小丑而已,無足輕重。”葛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緩,“只不過,他既然已經被人花了大價錢收買了,看來陳家和蘇家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們趕出局了,情況不容樂觀啊。”
石峰的臉色異常難看,原本觸手可得的豐厚利益,就因為陳瀟的介入橫生枝節,到了如今,陳蘇兩家竟然還想把自己這方徹底趕出局!
兩方隸屬的政治派系本就處于對立狀態,如果自己這方此次敗了,受損的可不僅僅只是那些錢而已!
“你先不要急,京城這邊,我再周旋活動下關系,即便嶺南省現在是蘇北望當權,可凡事也不是全由他一個人說了算的!”葛君快速地做出了決斷,“你先留在交州,有個任務交給你,必須妥當辦成。”
“什么?”
“過幾天,有艘游輪會從維多利亞港出發,駛入公海,那上面有一場宴會,不少南方當權的人物都會到場,你要做的,就是借機和他們達成共識,一起向嶺南政府施壓,可以分出一些利益,但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要占主導地位,絕不能再讓陳蘇兩家捷足先登!”([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