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滄海桑田

第四章滄海桑田

二十年后！

昔日東域頂級勢力洛水教所在地，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荒無人煙的廢墟。(洛水教中，標志性的九座主峰，此時已然全部消失。周圍的山峰，也全部被夷平。

原來的地方，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瓦礫之外，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土坑，地面也早已經長滿了人高的雜草，而雜草之中，隱隱可以見到一些腐朽的枯骨。

這些枯骨，或者是洛水教弟子的，又或者是四大王朝與四大學院，他們生前為各自勢力而戰，死后卻暴尸荒野。

前者，是沒有人處理。而后者則是四大王朝與四大學院懶得處理。

凄涼的氣氛籠罩這片廢墟，偶爾幾只烏鴉飛來，嘎嘎怪叫，平添幾分凄涼。

過往一切繁華，今朝盡成云煙！

微分吹來，大片雜草輕輕搖晃。一道蕭瑟的身影，逐漸從遠方走來，走進了廢墟之中。

一股悲戚的情緒從身上之上彌漫而出，越是靠近廢墟，越是悲戚，最后，這情緒甚至影響到周圍的環境，陽光暗淡下來，而溫度也似乎驟然下降。

譚玄孤身站立在雜草之中，望著那零零碎碎的枯骨，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沒有哭泣，臉上也沒有半點漣漪，然而，他卻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平靜。

雙手十指指甲，已經插入了皮膚之中。

一絲絲血液，從破損處流出。之后聚成血滴,微風吹來，血滴急墜而下，濺落在雜草枝葉之上，炸散開來。化作數朵凄艷的血花。

譚玄對這點小傷無所覺，他右眼猛然一瞪。

這一瞪之下，右眼瞬間變成了銀白色，無數玄幻的數字、圖形、公式從右眼之中蔓延而出，密密麻麻地充斥到每一寸空間，然后化作一片輕紗，覆蓋在廢墟之上。

片刻間，廢墟上方出現一幕立體影像。無數模糊的身影在正立面廝殺。

殘肢紛飛，血流成河，戰斗異常慘烈，仿佛由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影像之中蔓延出來。

這一幕。赫然就是洛水教覆滅時的戰場情景。而現在，則被譚玄根據廢墟上殘留的痕跡，重新推演、還原出來。不過或許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許多痕跡都已經消失，導致還原出來的場景也十分模糊。

譚玄望著模糊的影像。目光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殘酷。

二十年。金屬眼球與他右眼完全融合，足足用了二十年時間。

從千米深的地底蘇醒過來，他就已經接收到了夢蝶離開時留在禁制中的信息。夢蝶對離開的原因絕口不提。只是說只他只要不斷變強，總有再相見的一天。

不過。對植入譚玄右眼內的金屬眼，倒是給出了不少信息。

這金屬眼名為“萬象之眼”。赫然是太古之前科技文明的巔峰成果，具有分析一切事物本質的功能，至于，具體還有哪些功能，則要譚玄自己去開發、研究。

稍微了解一下“萬象之眼”之后，他就走出了原始森林。

然而，他卻發現這個世界完全變了，整個玄黃大陸的勢力，經歷了一輪重新洗牌。

戰火紛飛的二十年間，無數勢力覆滅，也有無數勢力崛起。

就算中域，也有三個無比古老的神朝覆滅，更不用說其他地方了。

東域原來由八大無上宗教、四大學院稱霸，黑水湖也勉強算是一方豪強。

然而，現在自從東陽聯盟、八荒聯盟崛起之后，就聯合四大學院開始對八大無上宗教進行打擊。

八大無上宗教彼此之間，本來就矛盾重重，形成不了合力，更嚴重的是，東陽聯盟等勢力之后，明顯有天界勢力相助，以致八大無上宗教先后慘敗。

先是洛水教覆滅，之后火云教、拜月教、還有極樂天宮也接著被滅。八大無上宗教，一下子就被滅了四個，而剩下的四個也只是茍且殘喘。

太陰宗危急時刻，獻祭了一具遠祖的古尸，催動禁忌陣法，將整個山門、還有附近五百里，全部冰封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菱形冰塊。沒有數百年，是絕對重開不了山門了。

北斗劍派也犧牲了過半半神、還有大半戰老，從亙古的星空之中，引來無盡星力、星煞，暫時擋住了兩大聯盟、四大學院的攻擊。

剩下的天魔教、還有神霄門，則完全依靠兩個人度過了難關。

這兩個人也在很久以前就名震整個玄黃世界，被稱為東域的兩個東域雙星，即使天魔教的應無情、神霄門的聶天賜。

這兩人雖然還是半神級，但是，他們對半神級境的參悟，已經到了一個無比高森的地步，絕對半神之中的至尊，同級之中，數量幾乎對他們起不了作用。

天魔教、神霄門被包圍當日，應無情、聶天賜都大發神威，徒手撕裂半神，氣勢震動乾坤，兩大聯盟、四大學院硬生生被殺到心寒，就連天界派下來的使者，也沒有信心對付他們兩個，最后，不得不退。

正因為有他們兩個在，兩大聯盟、四大學院才不敢動天魔教、神霄門的虎須。

東域也形成了兩大宗教、四大學院、兩大聯盟為尊的局面。

譚玄心中想著出來后打聽到的各種消息，想到師尊徐真的死、眾多師兄弟的滅亡，雙目之中，射出冷冷寒光。

雖然，他剛加入洛水教時，受了一些屈辱。但是，總體而言，一直都是洛水教在給予，他在享受好處，洛水教對他是有恩的，而且，可以說是恩深似海。

譚玄是一個感恩之人，如此深仇大恨。他不可能不報。

再次掃了一眼雜草之中的枯骨，譚玄緩緩探出右手，然后徒然向下一拍。

“轟隆！——”

廢墟的中心，瞬間塌陷下去。形成一個巨大的土坑。

之后譚玄衣袖一揮，一波真氣席卷而出，漫過雜草，頓時間，所有枯骨全部被卷起，飛到巨坑之中。

譚玄也也沒法分清那些是洛水教弟子的、那些是外人的，索性就葬在一起了，總好過拋棄在荒野。

等待所有枯骨全部落入巨坑之后。他再一揮衣袖，將無數碎石、泥土卷到巨坑之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墳墓。

片刻后，他又取來一塊巨石。雕成一塊石碑，在上面刻有：“洛水教眾弟子之幕——譚玄立！”之后，久久凝視！

“梵前輩，就是那個人，我看到他進入這片廢墟很久了。應該是洛水教殘留下來的余孽。”

“只要梵前輩抓了他，上交給聯盟，這一次就立大功了，到時候。還請梵前輩多多提攜一下小的。”

一個賊眉鼠眼的修者跟在個面貌高古的老道之身后，向廢墟飛來。一邊指著廢墟嘮嘮叨叨，一邊向老道討好。

梵前輩遠遠看見譚玄的身影。雙目精光一閃，滿意地對賊眉鼠眼修者說道：“你這一次干得不錯，確實沒有騙我，等聯盟之后，我跟執事說一聲，準許提升你一級！”

賊眉鼠眼修者頓時裂開嘴巴，露出枯黃的牙齒：“多謝前輩提拔之恩，日后小人一定努力回報。”

梵前輩很有高人風范地對賊眉鼠眼點了點頭，心中暗道，自己卻是好運，本來以為被排來滅殺那些逃過一劫之后偷偷回來祭奠的洛水教弟子是一件苦差，然而沒想到這么快就要立功了。

想到只要將這個洛水教余孽上交給聯盟，自己就記大功一次，他心里就比吃了蜜糖還要舒暢。

他可不認為前來祭奠的會是什么高手，洛水教的強者，早就在二十年前一戰隕落殆盡了，現在出現的，多半是一些實力低微的弟子，以自己神藏級的修為，還不是手到擒來？

梵前輩與賊眉鼠眼修者飛到廢墟上方————以他們的境界，自然看不清譚玄的真正實力。

“呔，洛水教的余孽，見到梵前輩來了，還不乖乖過來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賊眉鼠眼修者單手叉腰，頤指氣使喝道。語氣之中，既暗拍了梵前輩的馬屁，又點出了譚玄的“余孽“身份。

梵前輩一幅高人模樣，很是得意地撫摸了一下胡子，賊眉鼠眼修者的馬屁拍得他很是舒服，贊賞地點了點頭。

賊眉鼠眼修者一看梵前輩這表情，更加來勁了：“洛水教余孽，你是聾子嗎，沒聽到我的話嗎？”

“余孽？”譚玄猛一回頭，雙眼向著賊眉鼠眼修者一瞪，一陣兇煞之氣倒卷而出。

譚玄自修行以來，殺人何其多，身上蘊含的兇煞之氣，早就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所以，賊眉鼠眼修者被譚玄這一瞪，腦中頓是一片空白，仿佛有億萬鬼神在他耳邊凄厲咆哮，要生吃他的肉，飲他的血……

“不要，不要……”

賊眉鼠眼修者本就意志不堅，這一下被兇煞之氣入侵，立即幻象叢生，凄厲慘叫起來，兩只手本能地不斷向前推。

更無語的是，他居然失禁了，一股怪味彌漫到空中。

“你發什么神經？”梵前輩看到賊眉鼠眼被譚玄一瞪就驚得手足無措，頓時大感丟臉，臉色陰沉下來。他一掌拍在賊眉鼠眼修者的后腦勺上。

“澎！——”

受此重擊，賊眉鼠眼修者終于從幻象之中蘇醒過來。

“前。。前輩。。。他。他嚇我！”

賊眉鼠眼修者醒來之后，立即就躲到梵前輩身后，縮頭縮腦，不敢正視譚玄。

梵前輩：“………………”

雖然作為敵人，但是，譚玄也無語了，這人，太慫了！

“嚇你，嚇你祖宗的，你是修者，就不能大膽一點嗎！”梵前輩一身火氣，臉色漲得通紅，對著賊眉鼠眼修者大罵起來。

片刻后，梵前輩終于平息了怒火，他整理了一下道袍，微微抬起下巴，盡量是使自己更有高人風范一點，這才“悠然”說道：

“作為一尊神藏級強者，我不喜歡以大欺小，你還是束()！”

“梵前輩果然有高人風范！”賊眉鼠眼從后方探出腦袋，諂媚道，不過，當譚玄目光掃向他之時，他腦袋一縮，又躲到了梵前輩身后，讓譚玄苦笑不得。

“你確定你要抓我？”譚玄目光一閃，一股狂暴的氣勢，猛然從其身上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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