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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段歷史,成為了“民國史上”的一個謎團,當時的歷史人物,都沒有對這個時間的始末有一個明確的交代。一直到一百年后,一位歷史學家在一次翻閱國家圖書館檔案館某些史料時,才有一個重大發現。這個重大發現是在一本《戰爭論》里的眉批。在第一卷第一章第二十節戰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延續,這一頁的頂端空白處。出現了一段文字。
“遷都之事為夷人所阻,此余畢生之恥也。津京不過一日可至,列強之心昭然。”
這本書的主人是方劍雄,1905年出版的德文版本,被當做歷史文物保存在國家圖書館的名人藏書閣內,由方劍雄的后人主動捐獻給國家。
這位歷史學家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根據辛丑條約,列強在天津有駐軍的權力,而當時的中國在天津只能駐扎警察。也就是說,如果有需要,列強的軍隊可以在一天的時間內,打到北廄下。而北京,是首都
“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擔裝,四大皆空相。歷盡了渺渺征途,漠漠平林,壘壘高山,滾滾長江,但見那寒云慘霧和愁織,受不盡苦雨凄風帶怨長,雄城壯,看江山無恙,誰識我一瓢一笠到襄陽。”戲臺上的建文帝一身僧袍,這段唱詞道盡了這個失去江山的悲劇人物。當時倉皇而遁的悲戚心境。
臺下一身便裝的方劍雄,此刻跟一般的觀眾一樣買票聽戲,可惜很快被匆匆過來的齊二柱一番耳語,打斷了看戲的好心情。
舞陽,因地處舞水之陽而得名,清代翰林院編修任應烈云:“舞,宛郡之嚴邑……橫亙于汝潁河洛之沖。凡秀靈磅礴之余氣,三郡所不能獨當者,舞實匯之。”
南北大戰之際。段祺瑞下令北洋軍收縮,主力第二師甚至退過了黃河。這一現象,客觀上給了白朗足夠的活動空間。舞陽縣城就是在去年十月被白朗打破。并吃掉了前來增援的河南第一師的一個團的兵力。舞陽之破,算是白朗聲勢起來的一個契機。將近半年的時間過去后,經歷過一稱劫的舞陽縣城,再次迎來了一些縣城人民恐懼的外來者。
率部進駐舞陽縣城的是原北洋第二師,現國防軍暫編第一師所部的一個營,營長孫傳芳,生活指導員童念華。王占元離開之后,很快來了一個代理師長劉斌。在此之前,劉斌不過是安逸旅的一個團長,累計戰功總參的意思是提為旅長。整編北洋軍需要軍官。劉斌被選中派到洛陽,正好趕上白朗匪患,北洋第二師的整編緊急暫停,排到洛陽的軍官們,臨時被丟進各個部隊。分別擔任一些職務。
這就是一個過渡時期,從洛陽出發之后,趁火車南下至信陽,補充了一些輕型裝備和技術兵種后,沿著京漢線各要沖依次布防。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是絕對不能讓白朗越過京漢線。
就在這樣的前提下,打了辭職報告的孫傳芳被迫留了下來。日本陸士第六期生孫傳芳。在這個時空軌跡稍稍發生了變化,不是輜重二營長,而成了一個實打實的步兵營長。
北洋第二師在汝河與李逸風部激戰的時候,孫傳芳還是輜重營長,南北議和之后北洋擴編軍隊,抽調了一些軍干,孫傳芳得以從輜重營到步兵營。
北洋投降之后,前來整編的國防軍負責人宣讀了總參的命令。所有軍官不論級別和學歷,去留自由,愿意留下的要經過考試,送蕪湖進修半年。對此孫傳芳多少有點心灰意冷,覺得繼續在軍隊里廝混沒前途,便上交了辭呈。
不想風云突變,白朗舉事,威脅到京漢線的安危。換了暫編第一師這個臨時番號之后,新的代理師長宣布所有軍官不得離開,一切等消滅白朗之后再定。怎么說呢,飯碗是抱住了,前途卻看不到多少希望。尤其是營里來了四個年輕的軍官,名義是擔任生活指導員。
這些生活指導員,在孫傳芳看來就是來監視北洋這些老軍官的。性情傲氣的孫傳芳,對于這些指導員們保持著距離,敬而遠之,從不主動接觸,也不跟他們爭執。
從信陽到舞陽,這一段路程是步行出發,因為這一段路程,孫傳芳對四位指導員的感官發生了一些變化。營指導員童念華,居然是留學英國的才子。因為辛亥革命爆發,放棄了學業回國參加革命,在武漢加入國防軍,本來有去陸軍大學進修的機會,童念華放棄了,留在部隊里。童念華的心思,打完仗就回英國去繼續自己的法律專業。
不料計劃趕不上變化,在國防軍這片土壤里,人才是很難被埋沒的。童念華是那種在軍事上很有天賦的類型,思維靈活,攻擊強烈,每每在作戰中都有出色的表現。漢口反擊戰的時候,童念華不過是一個普通士兵,在攻擊過河之后,童念華所在的班,在北洋軍的反撲之中,班長陣亡,臨時被頂上了班長的位置。就因為這個臨時的頂班,童念華的指揮才能得到了第一次展示的舞臺。武漢之戰結束后,童念華被選送到速成班進修三個月,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出來后搖身一變成了副連長。
這一次整編北洋軍,作為被抽調出來的軍官,童念華去了洛陽,并很快因為白朗之亂,成為了這個營的生活指導員。國防軍沒有什么政委、教導員一說,統一將這些人稱為指導員,區別這些人只能看前面的前綴是哪一級。
雖然在國防軍的時間不過一年多,但是童念華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團體,并且放棄了初衷,沒有再去英國讀書,而是留下來當兵。怎么說呢,實在不愿意離開那些在戰場上生死與共的同伴。尤其這個在國防軍這個團體內,童念華能看到太多希望。
孫傳芳的眼睛里,童念華無疑是個另類。哪有軍官放著戰馬不騎,跟著部隊一起步行的。空出來的戰馬,讓給一些身體較差的士兵乘騎,或者馱著一些裝備。
一路走來,童念華為首的指導員們,顯得很活躍,他們不斷的在行軍的隊伍中跟士兵們走在一起,互相交流,給士兵們講一些國家民族之類的大道理。生活上這些指導員也都跟士兵一起同甘共苦。相比之下,原來的軍官們就被比下去了。因為這些指導員是從國防軍來的,很自然的北洋軍原來的軍官只能被動的跟著他們一樣做。
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孫傳芳意外的發現,童念華從來沒有“監視”的苗頭,每天都是在部隊里泡著,起的早,睡的晚。閑下來也跟孫傳芳做一些交流,但都是軍事方面的交流。
土匪在舞陽縣城都干了一些什么,這個孫傳芳不清楚,反正沒少作惡。部隊進城的時候,整個縣城跟死了一樣,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原來的官員也看不到影子,縣城里的士紳也是一個不見。大街上時常可見一敘燒之后的殘垣斷壁,一些人家的門楣上還掛著白布條。
童念華在進城的同時找到了孫傳芳,異常嚴肅的對他道:“馨遠兄,舞陽經歷過一次土匪洗劫,必須嚴令各部,不得有任何擾民的行徑。秋毫無犯,這是國防軍的紀律。”
對此說法,孫傳芳并沒太當一回事,礙于這些軍官都是從正規的國防軍過來的,孫傳芳也不想得罪他們,按照這個意思下發了命令。
很明顯這個要求太高了,北洋軍什么時候受的了這樣的束縛當天夜里,一個大戶人家就進了兵,兩個婦女被侮辱后上吊自殺。就這么一個事情,在過去的北洋軍隊伍里,真不算什么事情,不就是玩了兩個女人么
可惜這次完全不一樣了,童念華獲悉該事件后,立刻找到孫傳芳,要求嚴懲。第二天,在縣署大門前的空地上,對四名犯事的士兵執行了槍決。這一判決,徹底的震撼了全營了官兵,讓他們感覺到了不一樣。
事發之后,犯事士兵所在的部隊,連長、排、班長全部被撤職開除出部隊,理由是監管不力。一些表現好的軍官和士兵被提拔起來,接任了這些職務。
這一結果,同樣被孫傳芳造成了劇烈的影響,他是怎么都沒想到,國防軍的軍紀這么較真。作為營生活指導員的孫傳芳,在事發之后也受到了嚴厲的批評,代理師長劉斌在許昌召開的全師連以上軍官會議時,點名批評了童念華。并宣布了處分結果,記過一次。
從許昌開會回來后,童念華表情黯然,孫傳芳忍不住問他為啥這么難過,記過又不損失什么,何必小題大做童念華告訴孫傳芳,軍官被記過一次,三年內就不要指望被提拔了。
這個結果真是讓孫傳芳大吃一驚,后果居然那么嚴重從結果上看,童念華是代自己受過了。孫傳芳心里不服氣,立刻要回去找劉斌講清楚,說這個事情跟童念華無關。
童念華拽住戰馬韁繩,很堅定的對孫傳芳道:“紀律就是紀律,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你是老北洋的出身,出了事情不能算你頭上,這也是我們下部隊之前宣布的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