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民黨的精英們,根本就無法想到,如果沒有方劍雄的攪和,這個時空的歷史走向會是另外一個現實。大概這就是人類的劣根吧?他們已經忘記了二次革命被北洋軍打成狗屎,他們的首領孫某人遠竄東瀛,居人籬下仰人鼻息。平行歷史上的北洋時期,軍閥割據內戰不休的功勞,也有國民黨一份,還是分量很重的一份。說到底,國民黨對于滿清也好,北洋也罷,都是所謂的秩序破壞者。破壞一個秩序,總是比建設一個新秩序要來的輕松簡單。
這些人其實很清楚,方劍雄完全具備成為一個名符其實的獨裁者的能力,但是方劍雄沒有這樣去做,至少在形式上沒有采取裸的獨裁。而且很大度的容忍反對者的存在,換成他們來執政,肯定不會那么大度。看看平行歷史上的那些血粼粼的事變就知道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樣的口號可不是說來玩的。
人類對自己的同類中的競爭者,下手從來都夠狠!
實際上方劍雄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看見一個獨裁者的出現,歷史已經證明了,進入新世紀后獨裁者最終沒幾個有好結果。即便是能夠善終,其思想和靈魂也會被后任詬病。還有一些獨裁者,其結局相當悲慘,比如齊奧塞斯庫,比如薩達姆,比如……。每一個獨裁者被掀翻,其過程往往意味著無數的流血。這個過程中,流血的只能是那些炮灰以及無辜的貧民。
中國歷史上太多的元氣在內耗的過程中被消耗,平行歷史上一直到抗日戰爭的爆發,才算是凝聚起一切不愿意做亡國奴的共鳴。即便如此,也出現了很多漢奸,更多的是一些沒有什么國家觀念的普通人。這些人只要有一口飯吃,就可以為異族賣命。
站在方劍雄的角度,對國民黨人的看法真不怎么地。掌握了絕對實力隨時可以碾壓的對象,真心沒多少時間陪他們玩。容忍國民黨在國內政壇的存在,不是因為有多大度,而是很清楚歷史的走向,一個國家的政治穩定構成,應該是多元的。沒有監督和競爭的政府,想想都是一件能夠讓人不寒而栗的事情。
如果共和黨不好好干,那就讓人民用選票來決定去留吧。這就是方劍雄的潛臺詞!
1923年春天。共和黨內部的選舉結束,顧維鈞出人預料的戰勝了楊永泰。應該說這是一次很公平的黨內選舉,較量的雙方因為一個巨大的震懾者存在。都沒有采取一些太過分的手段。顧維鈞當選共和黨副黨魁,在下半年的全國大選中,共和黨在國會中的議員席位超過七成,以碾壓的姿態再次執政。
孫寶琦退休養老,以共和黨名譽主席的身份繼續其在政壇的影響力。湯化龍如愿以償。成為名義上的民國第一任。根據憲法,提名在野黨候選人出任副總統時,湯化龍提名張謇、梁啟超、胡漢民三位候選。在隨后的國會議員投票中,張謇以超過半數的優勢勝出,出任副總統一直。組閣的共和黨以副黨首顧維鈞出任內閣總理。
從結果來看,共和黨內部漸漸形成了四股主要力量。一是湯化龍為首的湯系,二是繼承了孫寶琦大量政治遺產的顧系,三是新崛起的楊永泰。四是當年蕪湖元老李慕言、鄭權為首的逍遙派,這一派很少參與政府職務的爭奪,但是這一派的實力最強。實際上各派都在爭奪逍遙派,問題是逍遙派恪守一個政治原則,只要不是方某人出面爭奪總統。他們就誰都不支持。正是因為逍遙派的存在,其他共和黨各派都只能收斂野心。內斗可以。但不能出格。
實際上逍遙派是方劍雄掌握共和黨的一種手段,看看鄭權和李慕言手里的實力就知道了。一個掌握了財政大權,一個掌握了黨務建設培養后備人才。而這兩個人在黨內,其實際職務的排名并不高,就是一般的中央委員。不過這兩位的政府職位不低,李慕言是新任上海市長,鄭權是新任武漢市長。
大選獲勝之后,共和黨著力于兌現其政治承諾,加大教育投入首當其沖,五年義務教育改為八年,其次為保護民族工業,加大國家對一些國際上弱勢企業的國家補貼力度和面。比如紡織業中的絲綢產業,最后力爭五年內國民生產總值翻一番,國家財政收入翻一番。
新總統湯化龍上任之后的簽署的第一條政令,“出口創匯企業退稅方案”,根據這個方案,每年創匯達十萬美元的企業,可獲百分之十的退稅,達五十萬元的企業,可獲百分之二十的退稅,達百萬美元的企業,可獲退稅百分之三十,五百萬元以上者,一律退稅百分之五十。
國家需要外匯,鼓勵創匯的政策出臺。這一政策的出臺,給周邊國家帶來影響最大的自然是日本。日本對外創匯的主要產品就是絲綢,中國絲綢企業出口退稅率是百分之八十,整個紡織業得到的國家補貼最高。
隨著新政策的出臺,嚴重依賴中國市場的日本紡織業,毫無疑問遭到了沉重打擊。一度占中國坯布市場七成的日本產品,在過去的十年內市場份額已經降低到三成,新的政策出臺之后,竟然跌到了不足一成。相比之下,中國紡織也在新的補貼制度的出臺后,再次迎來了發展的重大契機。
1924年,5月,熱河,中央警衛第二師演習進行中。
空中,四架鷹三俯沖,朝一個山頭丟下炸彈后拉升,以機槍掃射壓制。地面,一個坦克連,9輛坦克正在朝山頭發起攻擊,其后跟進的是一個連的掩護步兵。
作為國防軍中的樣板部隊,中央警衛第二師一直是國防軍精銳中的精銳。經過三年多的不懈努力,中央警衛第二師已經實現全面機械化,也是國防軍對新戰術探索和演練的試驗田。
戰場遠端的某山頭上,演習指揮部觀察平臺,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方劍雄正在用望遠鏡觀察演習場上的變化。這是一次新的戰術嘗試,在裝備實現全面機械化之后,新的戰術自然要登場亮相。這種新戰術,由中德兩國的軍官們合作研究推出。
“扶帥,正在指揮坦克連進攻的就是古德里安,不過他認為坦克應該有更廣闊的戰場,這種攻堅戰應該交給步兵。坦克的作用就是不斷的突擊,突擊,再突擊。古德里安上校認為,應該把坦克集中使用,配以摩托化部隊,在廣闊的戰場上以最快的速度撕開對手的防線,然后向敵后縱深推進。鮑勃將軍也是這個觀點,他認為這種觀點其實是您提出來的。”夏享站在方劍雄的身邊,小聲的匯報。
“松坡,你怎么看?”方劍雄笑著扭頭問邊上同樣是肅然而立的蔡鍔。
“就演習場上的看到的一切而言,這種戰術很犀利。防御的一方如果沒有相應的反坦克武器,恐怕會有大麻煩。我個人對于鮑勃顧問和古德里安上校的觀點持肯定的意見,任何一種新戰術的誕生之初,都可以懷疑,但不能輕易否定。”蔡鍔顯得很穩重的給出答案。
方劍雄放下望遠鏡,瞇著眼睛看著演習場的方向,淡淡道:“還是要結合實際情況出發,姑且把鮑勃和古德里安提出的戰術稱作閃電戰,可以肯定這種戰術在歐洲大平原上,在飛機配合下空地一體的威力有無限的前景。對了,新坦克的情況如何?”
兩人還在為方劍雄的定義傷腦筋,絲毫沒有注意后面一個問題。方劍雄看著蔡鍔和夏享一直在思索的樣子,得意的翹起嘴角,心里偷著得意。沒有人比穿越者更明白閃電戰取得的驕人成就了,但是站在方劍雄的角度看問題,閃電戰不是沒有缺陷的。當這種戰術被對手研究透之后,很多弊端將暴露在對手面前。別的不說,復雜的地形就可以讓坦克突擊的閃電戰抓瞎。當然方劍雄沒有否定的意思,戰術這個東西就是不斷的去完善的。
“好了,演習好像結束了,我們下去看看。”說著話方劍雄率先離開,走到路邊的一輛中德沈陽汽車上生產的沈寶牌越野車上。這輛敞篷的越野車是專門為軍隊需要設計的產品,大馬力汽油發動機,地盤高,越野能力強。根據需要可以拉起帆布篷,中間有一個可以升降的鐵管,上面可以架起一架口徑12.7的氣冷式漢T重機槍。這種越野車,現在是各部隊追捧的熱門裝備之一。可惜由于每年的分到陸軍頭上的軍費有限,目前陸軍裝備的很少,少數幾個精銳部隊才實現了基本裝備。最富裕的空軍倒是裝備了三千多輛。
嘎吱,越野車精準的停在了一輛新式坦克邊上,方劍雄下車,從坦克里鉆出來的是德國人古德里安,目前是國防軍中央警衛第二師上校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