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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魂山異客

更新時間:2013-04-16  作者:口異天
本章提要:“當日我軍在蜀山平野所以戰敗,乃因冥曌軍主帥午啟所用之毒計,便是開啟了蜀山腳下的餓殍域后門,放出千萬餓殍,吞吃了我軍百萬神兵。如今這些餓殍個個伏在我軍殘骸上,今晚月滿,便是百萬尸變、群魔亂舞之良時,所以我等一路前來都異常謹慎,隱蔽聲響,方才請薛醫熄罷室中光火,也是為妨此處被殍尸群發現,如今漫山遍野已皆是四處尋食的尸骸,這些餓殍來自冥荒腹地、世界之底,生性饑腸轆轆,大吃九界,今晚,任何人等都是萬萬不能入山的。”

簌一聲風馳電掣,段可卿迢白水袖已雙雙舞于空中,她一見我入室,翩身便從躺椅上翻起穿窗而去,衣風煽熄了一室明光。

見謫母避而不見,我立時喚道:“娘!”本能追她雪白身影步出窗外,身體卻猛重一沉,直直往崖下萬丈深淵墜去!卻原來伽藍寺后廂乃臨淵而建,只是我日前被置于受難十架上送來時從正門入,一連數日亦從未踏出過醫室、無機觀察全寺景觀罷了。

正無底墜沉,突感一卷白綾緊緊纏上腰間將我拖起,拋上崖岸,見我立穩,那白綾嗖地向遠空撤走,我立刻直撲而上,半空中雙手扯住白綾,“娘!”我隔著半世流年呼喚正遠走高飛的段可卿,她見我緊緊拽著白綾,二人又已遠離崖岸、懸在萬丈鴻淵之上,一雙白骨枯荑只得死死攥住我手中白綾,不令我跌落。

“娘!”我仰頭苦苦喚她:“我是玄兒,我是你的孩兒羅玄啊!”夜半涼風哀哀拂過面頰,輕易便吹干了一臉涼闊淚水。她聽得我此言,掉過臉去,身影反遁得更快,見她匆匆帶我飛向另一側陡峰,身形卻漸降,知她還欲將我置下,我咬牙提氣,沿著她雪白靈綢一路蹭蹭上踏,凌空追她而去。

謫母空洞如洗的髏骸枯瞳映在滄惘月光中,越來越近,眼看我快要趕至面前,她只得瑟著殘髏頸項背轉身去。似是對我到來充滿恐懼般,她兩彎水袖顫抖如蓑,卻如何也不肯丟下手中綾帛,我攥緊她百丈白綾一路追至腳下,縱身躍去,撲通一聲跪倒,牢牢攥住她裙擺:“娘,您不認得孩兒了?”

我沉聲喚她,這一聲娘,便是再過千秋萬世,仍是我,應付于那十六載儒慕恩情。

“我。。。不是你娘。”但聞她泠音顫栗,自漏風骸骨中洞出,從頭頂淋下時,恍若葉落冰河。

我松開她裙擺,千山群廊中朝她重重三叩:“慈父悲母長養恩,此情不報枉今生。孩兒羅玄,拜謝娘以非血之義,養育孩兒一十六年,視如己出,傾盡絲蟬。”我長袖披空,向她布帛裙擺虔誠頓首。

“可我。。。我令你弒害了親娘,還使你在血池獄中受刑,你,你便殺了我,替你娘報仇罷!”段可卿迢發低垂,掩去顴骨上滾滾淚痕。

“你也是我娘,世間焉有為報生仇,而施害養恩之理?血池獄之刑乃我命中劫數,娘當年雖瞞了我同生母樂鏡靈之血緣真相,卻也是我一意糾恨,行煞當場,這才害她身歿,萬般種種,并非娘一人之錯,若論報仇,孩兒亦是自身的仇家。”我袖擺飄孓長空,傾身相告,字字肺腑。

聞我所言句句真摯,段可卿緊攥的十枚骨指,終于漸趨松緩。

身后清風鼓蕩,謫母的目光凝住了,我回頭看去,父親綄帶桓衣,靜靜立于我母子二人身后,正是當年自戕于汴州故庭時,那日于哀牢血池中見他殘留骨骸時的舊日莊容。

“爹,孩兒不孝,牽累爹娘至此冥荒九泉。”我跪身挪步,從謫母身旁至他袍下,正面向父,重重長叩再拜,謫母卻不知何時已在我膝下襯上白素,我匍匐向父,篤聲連溯敲在柔軟白帛上,噗噗悶響,在群谷中寥廊回揚。

霧深露沉,一行三人空山歸途,莫名輕濛迎面襲來,灑進身畔荒郊月湖,漣漪聲聲,腳步和雨聞。

謫母已成戮魄,每逢月滿潮汐,身上萬孔千創的戮傷便會發作,屆時必得吸食靈魄以補損耗,父親有時以自身修為補之,有時前往廣袤原川間尋覓山精野靈,分別采之,取足魄力來給謫母服用,如此,二老便在冥荒原底熬過了近六十個年頭。

此后,爹便傾盡醫囊藥典,冥荒軼奧,勉力鉆研替我接骨強魄之法,我在悉心照料下,魄能便恢復得比以往都快了些,初時還須拄著拐杖行走,后來漸脫了依附,只是腳步慢亦吃力。間中時常有不少冥荒下原的百姓上門求訪,大多疑難雜疫,耗時不虛,我對醫理原本知之甚詳,便暗在一旁相幫,爹見我百病上手如將點兵,研藥配理孰視等閑,掩在滄銹白具之后的眉眼,便添多了分快意。

當年謫母段可卿因在人間唆使我手刃親母樂鏡靈,身入冥荒后遇十殿受審,被判入鐵樹獄服刑十年,又因教唆弒母之罪不但觸犯《冥曌法典》,且有悖《九界通典》,是為天地人鬼神共齏之,閻君便判她鐵樹獄服刑滿后,再送去銷魂獄熔成靈元,置往望鄉臺以警示眾生。

謫母在鐵樹獄受刑之際,爹為保她性命,暗自訪遍冥荒三原,尋得些當年金朝舊部,聯手將她元魄從押解往銷魂獄的途中盜出。因爹入冥界后本為上原名醫,八方求癥者不計其數,肱股官宦、六朝人家,坊間識得他之人亦不下千余,待救出了謫母段可卿,爹便對外捏造已轉生之假象,實則便攜了謫母遁入這下原之下,再次隱姓埋名,做起了一對山野閑魄,終日隱翳于魂竹魄泉之間,只以鬼面示人、不教曝露,自號薛恥。此中,爹仍同當年一般,操起冥醫舊業,治病研藥、救死扶傷,卻因醫術明湛難棄,回魂不少瀕絕魄體,又被冥宦中人看上,時時找他醫治一些業孽難消或因私刑過度而回天乏術的魄犯,無獨有偶,今次我便也成其中之一,這才得以與爹娘在此重逢。

自我同二老相認以來,時日雖不見少,爹卻隱約避著與我獨處,當年鏡靈舊事,更是只字不提。

我有時看著爹娘,欲言又止,心中想問生母樂鏡靈的去處,卻終究不能開口,只從謫母可卿口中得知,小妹羅憶早在當年誤殞時便已依序轉生回陽、重赴新輪,此后謫母便時時獨自坐于屋中,呆嗔無語、以淚洗面。

樂鏡靈三字,似乎已成我父子間的針芒肘掣。

不幾日便是一眾冥卒前來提人之期,入夜,爹同往常般給我骨魄中換藥渡氣,見他面無表情,一徑專著如履公事,我鼓足力氣道:“爹,鏡靈。。。我生母如今身在何處?”

“那日之后,同我作過交待,她便已重入了輪回。”爹的聲音從我背后響起,我微側頭,他清戚淡漠,正將一瓢藥酒從我肩頭鎖骨斷處澆下,辛辣刺痛直穿髓沫,我眉間抖蹙一躍。

“爹為何不隨她去?”

“那時你娘正被閻羅提去上殿受審,我放心不下,決定隨她先去閻殿,以期為她申護。我同你生母鏡靈交待過后,她卻是明白的,并未怨我,我亦求她先在冥原尋處落腳,待我妥善安置了可卿,再與她共赴人輪,她卻執意先去,并指同我一世善緣,至此已滿。”爹語調寡沉,少有情緒。

“這么說,是她先離開了你。”我思忱著,措辭恭慎。

“你生母鏡靈乃佛世密宗之人,轉世投陽、生生不息是佛曌行走世間、普渡眾生的方式,今生之后,她另有佛偈須踐,便先去了。我于她而言,是個劫渡。”

我略微偏頭,看向父親,爹此刻除下面具,熟悉輪廓在室中幽光下,明暗不定。

“爹,你還惦記她么?”我如此一問,卻是想到小鳳,語中不免淀了些苦澀酸沉。

“惦不惦記不重要,重要的是,可卿更需人照顧。”爹將我兩肩用薄繃纏好,封鎖固定。

我沉默不語,卻莫名憶起當年自己在哀牢山中同座下藥僮陳天相說過的一句話:“自不自責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姑息養奸。”

那時,我發現小鳳暗中偷習武功,便吩咐天相將身懷六甲的她鎖入深山荒郊的破爛石屋整一年,囚監待產。天相見之不過,前來質問我有否自責,我便用此番罡法羈律、天地倫說,輕易將他敷衍了過去。

冥碘于脊椎一路沿階點去,分秒刺痛將我從回憶中拽出,未著衣物,此刻上身微涼。

“她叫什么?”父親突然問。

我一愕。

“那名讓你拼死相護她轉生冊的女子。”爹說得清淡,轉身去藥架取上石棉和天一生藥。

我眸光初暗,瞬息又燃,“她叫小鳳,”我念出她名字,頓覺心頭一陣暖流涌上,值此荒漫長夜,立時驅散了一身徹骨寒涼,我不覺自己百倍猙獰的熔魄臉龐上,此間正微漾起一抹笑意:“爹,她叫聶小鳳。”

“為何鬧到要推翻浮圖塔?”

我啞口無言,那一刻,仿佛一名唯恐被爹娘發現了在外方劣跡,將受懲戒的闖禍兒郎。

見我良久不語,爹沉聲道:“做錯事不要緊,要緊的是,知錯能及時改,及時補救。”

爹此言一語中的,更添心中不甘,我低下頭,膛內無邊孤惘徐徐又生:“爹,孩兒正是盡力想補,卻不知怎地,反而做錯了更多事。”

“要修補一顆有窟窿的心,不是件輕易事,我花了六十年去補償你娘,也未能使她完全釋懷,如果你曾錯過太多,便要做好準備,即使你拼盡全力,到頭來仍可能回天乏術。”

“爹,我如今這般,如何再同她相見?。。。已是回天乏術了。”我低頭苦笑。

父親掌中卻突地一沉,我蠶眉略蹙。

“莫不是還有方法?”我平聲探問,并未回頭。

父親接著往我脊處斷口上藥:“沒有。封天劍之傷,無藥可醫。”

室內明燭畢駁一響,滿室幽光暗了一暗,又亮起來,我語重道:“那日聽爹和娘談起要去投陽洞,我如今骨魄盡損,而原上百姓因我擱淺轉生大序,已近足月,爹說過知錯便須補償,只要能將爹娘和百姓安全送去投陽洞,無論是何方法,我都愿意嘗試,爹便告訴孩兒吧。”

父親終于篤定搖頭:“不成,那方法太過駭人發指,九界眾生無一敢試。你且安心在此住下,待冥卒來時,我可再為你拖上些時日。你現下筋骨全毀,自是不能執纖,我會讓他們另尋纖工,暫留你在我處生息調養,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言畢,他起身回房,再不同我多語。

及至子時下旬,天公瓢潑起來,下原之下特有詭異的爆荒雷一計接著一計,吞天般打在空山群峰上,萬谷回聲,更增轟鳴鍾鍾。極夜中卻傳來凄厲哭聲和急促門響,砰砰砰震得整座伽藍寺內蛇驚狐走,煎焦獰亂。

父親身披褻袍,執盞陰燈,皺眉前去應門,過我房時囑咐:“不要出來。”

我起身立去軒窗,凝神遙觀。身為熔魄的唯一好處,便是撇去了三魂七魄的世俗羈絆,自身靈力之潛能反而得以開解、釋放,加之父親連日來所用臻藥異方、奇門遁甲為我全面醫治魄體折損,往日銀川仙遞入我腦中的遣魄修真之心法也經一一習顧,這些時日,反是我自修自研靈念之能最有心得的歲月,雖然周身筋骨不易大動,卻是身坐斗室,亦能靈臺清識地將這冥原荒異、日升種種,觀去了五六成。我亦試探過遣用靈力去搜看小鳳現狀,卻因中原離此處頗具萬萬之遙,自身修為亦難到位,始終不得。

父親打開寺門,門外赫然立著一行人等,個個形高馬大,身披鎧甲,手執戰器,卻都焦頭爛額,泥濘不堪,我瞇眼觀去,共十二人,中間一人被身周二人抬在擔架中,架旁卻還扶著一枚嬌小身影,兀自泣啜不休。

父親長袖揚起,寺中明光大亮,算是準入,一行人等無聲遁來,次序井然,顯是兵訓有素。

最后一人入門后卻對爹拱手道:“冥醫,請熄燈!”

父親聞聲便看了看來人面目,這一望之下,卻見他眉中泫然驚蹙,一片怔愕,仿佛識得來人。

一室燈光應聲暗去,卻聞遼闊空山間傳來兩聲凄厲鬼鴉呺鳴,并無額外異動。

月冷如盤掛在天空,色澤卻由皎白漸漸轉向洇紅,原下暴雨不歇,雷聲隆亂。方才發話的人又道:“多謝冥醫收留,我等乃異元神座下十二戰旗之主,久聞下原神醫薛恥,行醫憑德,不啻朝派,今日我等于此冥荒走投無路,斗膽前來相擾,還望神醫救我尊旗主武廊桓一命,末將等感激不盡!”

循聲看去,果見擔架中一人鎧甲碎裂,胸中大破現歓骨,卻硬撐著不發哼聲,浸身血色已呈晦暗,想是負傷已久,襟前一抹鮮艷濃腥,卻是新近剛吐的。父親近前探他骨脈,又翻脈搏,再沿武廊桓周身骨道捏指推去,半柱香后,父親立起,搖頭對一眾人平聲道:“準備后事罷,便是今晚了。”

率先爆發的卻是一記少女哭聲,只見擔架旁那嬌小人影撲通一聲撲去父親腳下,緊緊抓他襟擺搖撼道:“神醫,神醫,我求你救救我爹,求你想法救救他!”

少女泣不成聲,見她年紀青蔥,不過十一、二歲,容顏清秀,雛髻雙圓,鬢上插朵藍田暖玉梨花簪,耳垂咽金琥珀雙珠,衣錦環佩,玲瓏甄秀,一望便是名門后。

父親見她哭得傷心,鬼面遮具上雖一派森冗無波,目中卻已露不忍,他輕提少女肩肘助她站起,道:“天命如此,非薛恥能違,節哀順變。”

少女見父親雖有惻隱,卻意中堅篤,知道事情已無轉圜,倒也堅強立起,咬唇止了眼淚,轉身蓮步潛回擔架旁,緊緊攥著武廊桓之手,武尊旗清醒過來,睜眼看她,父女二人一時四目相對,卻是生離死別際。

少女見父親坦靜目光,又簌簌發起抖來,武尊旗輕拍她手道:“巽兒莫怕,人都有這天,爹只是早去一步,人間等你和你娘前來相聚。”

少女聞言,卻是娥眉顫抖,唇齒咬得愈緊,直直湮出鮮血來。適才要求熄滅室中燭火之人此時踱步至父親身旁,作揖低語:“薛醫,可否借一步說話。”

但見父親同他步入內堂曇廊,走深幾步,此人方停下腳步,轉身抱揖道:“在下異元神麾下金旗旗主完顏旻,人稱完顏阿骨打。薛醫有所不知,我等正是因為投陽無門,這才攜尊旗武廊桓前來求醫。日前我十二旗同冥曌軍大戰于下原蜀山平野,卻中了敵軍之計而至全軍覆沒,豈料冥曌軍主帥午啟出爾反爾,就地坑殺百萬異元神兵,如今平野內外已是尸橫遍野,餓殍滿盈。當日一戰,尊旗主武廊桓身受重傷,我等在軍中將帥拼死相護下,攜旗主與他獨女武乙巽逃去了上原,原想趁旗主魄體未散之前將他送去投陽,如此便可再續生命,誰料趕到時卻聽聞九座浮圖塔已遭人盡數毀去,又打聽到下原奈何正開放輔靈艦,日日承載冥原百姓前往上古投陽洞轉生,我等便又匆匆趕回下原。豈料剛抵不歸海岸,又聞纖工怠慢失蹤,無人掌舵,如今海岸上已積壓了數萬名等待轉生的百姓。如此一拖,尊武旗主魂魄漸散,指日無歸,我等這才走投無路,前來冥醫處尋求一時良方,哪怕能再多拖幾日也好!此番種種波折,我等和武姑娘一路皆瞞著旗主,唯恐他丟失信念,提前魄散,也請薛醫代為守口如瓶,切莫將此中內情流露于傷者知曉,甚為感激!”

但觀父親聞得“完顏旻”三字,已是后退一步,他目光初時驚愕,后便釋然,見他穩住足下,不露聲色道:“武旗主三魂七魄已毀去九成,恐是撐不過今晚,如今再下重藥,只會催他加速魄散,便順其自然吧。”

完顏旻聞得此言,亦是腳步一踉,卻見父親側身想了想,又道:“所惜我處天一生藥已用磬,若非如此,或可再吊上旗主性命三、四日,若之前你們能趕去投陽洞,便也成算。天一生藥靈性無匹,極難采摘,今晚月滿卻是良時,我這便去山中探看,可有造化。”語罷,父親舉步欲走,卻被完顏旻一把攔住:“且慢,薛醫仁心仁術,在下深為欽佩,只是今晚,卻是萬萬入不得山的。”

父親停下腳步:“為何?”

“當日我軍在蜀山平野所以戰敗,乃因冥曌軍主帥午啟所用之毒計,便是開啟了蜀山腳下的餓殍域后門,放出千萬餓殍,吞吃了我軍百萬神兵。如今這些餓殍個個伏在我軍殘骸上,今晚月滿,便是百萬尸變、群魔亂舞之良時,所以我等一路前來都異常謹慎,隱蔽聲響,方才請薛醫熄罷室中光火,也是為妨此處被殍尸群發現,如今漫山遍野已皆是四處尋食的尸骸,這些餓殍來自冥荒腹地、世界之底,生性饑腸轆轆,大吃九界,今晚,任何人等都是萬萬不能入山的。”

我聽得眉中一皺,父親所言天一生藥用磬不虛,因最后一盅方才已用去了我背脊斷傷。更想不到眼前異元神麾下的這名金旗旗主完顏旻,便是爹的父皇,我的祖帝,金朝開國帝王完顏阿骨打,想來他在人間縱橫睥慨,大殺四方,壽終正寢后入了這冥荒九泉,仍是不免再入軍戎殤囂,神兵戰場,譜寫全新史詩。

卻聞環廊群山深處傳來鬼梟怪聲,只見遠山峰頭,一尾巨大梟神獸展翅飛來,險險掠過伽藍寺頂,它雙翅一張,月光全覆,整片魂竹山原已陰冷,此時更顯黑沉一片,莽莽死氣從四周群山野壑中蔓延襲來。父親眉中一皺,前堂中眾人皆是凝眉緊目,個個立在當場,鴉雀無聲。完顏旻聞聲遠眺望去,嗓音低沉而緊促:“不好,想是方才武姑娘哭聲驚動了餓殍,如今已團團向山中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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