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提要：
我埋入她頸項間深嗅一口，體內頓如燃著了梵天大火，丹田處一陣深厚燥熱，不由快速褪去身上婚服，待二指捻住她薄蟬衣帶時，突聞“啊”地一聲，懷中嬌軀猛地掀起一陣劇烈抖動，我一驚抬頭，卻見月光皎潔入室，她正圓睜著一雙玲瓏美目，驚慌失措地盯著我。
我頓時周身一縮，慌忙抬手捂上臉頰：“別看。。。別看！”
辭別岳將后，我徑直趕往患失鎮集。因仙府婚事，城中各大客棧都已滿廂，我四方奔走打聽，終在城郊南埠尋得一所地處隱蔽的雅致苑館。如今身具六十年上界旗仙修為，移花取物等普通仙術于我已十分熟稔，當下付足數倍銀兩，說服苑主將整館出讓，留下幾名看去伶俐的仆役來做事，這便將苑中一眾人等全部遣散。日前岳飛勉力留我下榻于岳府中，百般禮遇皆被我以“惹人耳目”為由推脫，實則是我既已打定主意為小鳳解除天蠶血咒，又豈可在岳府內行之。
午后又去市集置備紅燭、金香、窗囍、果酒、蜜餞、百花氈、鴛鴦錦、龍鳳褥、兩套新服和鳳冠霞帔等物，便連婚儀鋪主人硬塞的兩大箱花生、紅棗、堅果也一并收置了。“花生紅棗墊新床，一世百子又千孫，新婚良宵，豈能不置？”生意人熱情，縱我銅面白首、百感俱無也不誤了他推銷本份。我在面具底下笑了一笑，照單全收，只是他看不見。
購購停停，不知不覺已備足了五大車各式物品，差人送回南郊別苑先行裝點起來，自己則四下走顧，尋思新婚之夜還需些甚么物事。經過鎮中首號寶釧鋪時，又添置了好幾套珠釵首飾、胭脂水粉，拎在手上，一路慢步，悠閑得哉。市井購置這等凡俗瑣事，當年我在陽世時都是天相每月下哀牢山打點，我從未問津，今日親力親為，卻恁地專注，甚而嘗得其中樂趣，總想著這件那件，小鳳用去都方便，戴上都好看。
亡神血咒兇悍至極，解咒男子將化作血水虛無，想到隔日清晨自己便已不在世上，心中更想為她做足這些我本應做、卻從未做過的事。明日便是尚元，因小鳳血咒發作，她同岳飛的婚事只得暫且作罷，恐外界猜忌，臨行前岳飛曾囑我對小鳳患病一事秘而不宣，對外只道婚禮被軍情延誤、再擇良日，為防夜長夢多，我決定當晚便去岳飛府中將小鳳接來，親身為她解除天蠶血咒。
無儀合巹自是不成，我總不能再輕薄她一次，此番將禮數周置齊全，想來也算少委屈她一些。小鳳當年在陽世中曾為我誕下絳雪、玄霜兩個女兒，卻從未受過我半分聘妁之禮、夫族香火，雖然明知如今的她未必肯再委身于我，我欠她那一世的卻還是該還，不論她要不要，我總是該還。
黃昏時分踱回南郊，院落、新房等已盡合我意、安置妥當。我摒退全苑仆役，調用旗仙真修在別苑周遭布下御界，取出在市集上購下的三枚紅木香牌，揮毫分別提上父親、謫母與生母樂鏡靈之姓名，于婚堂高座上依次端正置去，這便一人靜立堂前，慢慢欣賞起墻上鎏金雙喜，花燭高懸。
子夜更聲一至，冥荒夜幕中頓時升起萬朵煙花，瞬間爆竹滿城，尚元佳節已至。我換上夜行裝，躍下高苑，融入鎮集千檐。
踏上岳府南庭高櫞，我仔細觀察，亥時已過，內廂仆役正三兩退出，此刻便是全府最松散懈怠之際。聶媚娘果然聽從了我日前囑咐，早早便教仆婢們退了去，讓小鳳安靜獨處。半柱香后，我待她自己也輕聲掩門遠去，這才提身落腳，潛入小鳳閨房。
小鳳今晚已發過病癥，這會在榻中睡得很不深沉，雖我舉動極之輕微，她還是在帳中警覺翻身道：“什么人？”我快步近前，隔帳施了個瞌睡咒，她小臉一歪，陷入夢鄉，我用床上錦被將她嚴實裹好，抱起從正門一躍而出。
一路上她馨香呼吸不停掃在我頸肋間，只覺自己心上亦隨之一顫一顫，銅面邊緣似要融化開，陣陣。此番抱她，發覺她身體比幾月前我在三原領海抱她時輕出許多，這天蠶血咒始才發作半月便將她折磨至此，必須從速除去。
更深霧重，夜風寒涼，五光十色的煙花炮竹在天幕上爭相斗艷。我于臂中將她再裹緊些，提身疾速高走，轉眼便飛回南郊別苑，直入洞房。將她放去新帷深處，兩扇貼滿窗喜的新門在身后應聲閉上，嚴絲合縫。
御界嚴實，內中動靜不易外泄，我深吸口氣，輕輕打開將她裹如襁褓的錦被，她柔軟發緞頓如無邊黑夜，紛紛披灑入菱花錦鏤的大紅婚衾中，雪白肌膚襯著床衾艷色，更顯稚嫩嫣紅，宛如雛嬰，我看著她容顏，心中不由描繪起來生。
若有來生。
她哼了一哼，翻身繼續睡去，我初一驚，繼而笑著立起，踱去案前褪下夜裝，換上婚服，本想也替她換上，她卻睡得香甜，恐擾她清夢，只得作罷。
取出懷中紅玉髓鐲，我捧在掌心，朝堂上三牌撩襟下跪，五體投地地拜了三拜，兀自念道：“爹、娘，兒郎羅玄今日倉促成婚，禮遇簡陋不周，恐怠慢了小鳳，”說到此處，我磕頭起身，恰好從落地銅鏡中看見自己紅裝颯整，又見小鳳正身著平日褻衣，靜靜地于我身后帷帳內安睡。
此情此景，如是半生，我心中突起一陣來無因由的幸福滋味，轉向爹娘牌位道：“今后你們若得空，記得幫兒多勸勸她，莫再生我的氣。還有，日后她替冥曌做事，你們要教她切莫再同人爭強斗狠，須牢記‘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才不致落人話柄，再樹勁敵。”
一席話完，自己亦覺枉然可笑，當下起身去案旁取出紙筆，研墨揮毫，把心中想囑咐小鳳的話語一一記下。在陽世時，我教她“方生方死”，教她“順其自然”，教她“坐忘從心”，教她“寧天下人負我，不可我負天下人”，而我教過她的每樣道理最終都將她引向了一條歧路偏途，只因我自己也從未領悟參透過這些道理中的深意與變數。
已所不智，枉為人師。
我嘆了口氣，下筆逾速，心言逾多，轉眼已將一整本箋冊寫至末尾一章，這才頓筆，將箋冊合攏收好，皈置于案頭醒目處，封面題署“吾徒小鳳親啟”六字，待她翌日醒來時，應能看見。
側身看著靜伏的箋冊，猶豫再三，終又將其取過，懸筆良久，于封面底部提上“夫玄字”。
我坐回榻旁，安靜地欣賞她此間熟睡容顏，從不知她睡姿會如此淘氣——這會兒她正翻身側臥，一雙雪白藕腿遮在輕薄蟬翼下，孩子般夾住了鴛鴦桃花被，露出好一截玉脂凝肌。明明有枕，她卻總愛用一雙柔荑交疊置于頸下，云鬢柔灑，花蕾般的小嘴輕微張合著，吐氣如蘭，酣熟得宛如正享受溫室燭光的初生凈靈。
二更敲響，窗外星辰若隱，時辰無多。我將紅玉髓鐲輕輕遞至她腕間，紅鐲玉徹，在她白凈肌膚上相映生輝，正如我想象中的模樣。我憶起謫母可卿在修羅地裂中最后的囑咐，已是喉頭一酸。
摘下面具，低頭吻上她白皙雪腕，滑腴溫柔瞬時在唇間化開，我起身吹熄一室紅燭。
她玫瑰般的玉唇如純凈無瑕的瑤泉水，輕易便滋潤了我干涸良久的心田，我輕摟著她嬌軀，蜻蜓點水般啄吻在她嫣軟唇瓣上，只這一夜，只此一夜，我珍之勝寶，分秒如怡。她感知男子親近，本能不適，于睡夢中掙扎起來，兩只小手推拒在我胸前，皺著眉將嫣紅臉蛋撇向一旁。
我埋入她頸項間深嗅一口，體內頓如燃著了梵天大火，丹田處一陣深厚燥熱，不由快速褪去身上婚服，待二指捻住她薄蟬衣帶時，突聞“啊”地一聲，懷中嬌軀猛地掀起一陣劇烈抖動，我一驚抬頭，卻見月光皎潔入室，她正圓睜著一雙玲瓏美目，驚慌失措地盯著我。
我頓時周身一縮，慌忙抬手捂上臉頰：“別看。。。別看！”
卻已遲了，她促然發出連聲尖叫，垂死般劇烈掙扎，睡咒大破，她驚恐萬狀地揮動雙手，頓時在我原已皮肉猙獰的胸前肩臂上抓下一道道血痕，我狼狽退開，她一躍而起，拼命欲突圍過我躍下床榻，苑周的御界卻輕易將她哭叫聲擋了回來，在新房內來回蕩響，甚是凄迷。
我如何能放她走，忙從身后將她緊攬在懷，一手輕撫著她已遭裸露的雪白藕臂，我運功換回自己聲線，緊貼她耳畔啞聲哄道：“小鳳不怕，是師父。。。師父來替你解除天蠶血咒。”
她聽得是我的聲音，一時驚愕，竟止了掙扎。
“你已病入膏肓，唯有從速解去血咒，當年為師在哀牢山對你種下此孽，今日由我替你祛除，正是因果，師父從不曾替你做過什么，唯有這樁心愿未了，過了今夜你便沒事了，小鳳，想想你娘，你若無事，她有多開心。”我勉力解釋，只愿她能為聶媚娘著想，不至太過排斥此舉。
她身體雖在顫抖，人卻冷靜下來，我俯首貼上她鬢角，將她緩緩抱回榻中，她在我臂彎內縮成一團，嬌軀僵硬如珂，我眉蹙成川，一路將她臉蛋深按在頸窩里，濁聲吩咐：“乖，閉上眼，不要看。”
我一手捂住她雙眼，一手顫抖著解她蔽身小衣，她感知我侵犯舉動，本能又欲反抗，我只得將她牢牢撳在枕衾內：“天蠶咒唯有交合可解，別怕，就當做了場夢，”我遏住心頭無邊苦澀，覆在她耳旁哽道：“小鳳別怕，忍一忍，明日師父便不在了。”
她聽得我這般勸說，果然止住掙扎，見她粉拳攢簇，劇烈顫抖半晌，卻似終于想通，一顆螓首認命地扭向床榻內側，她玉齒咬緊唇瓣，無助地閉上了眼睛。
她此間認命順從，化開我心中無底哀慟——她應允了，她應允我給她解咒。幸福絕望雙雙覆頂，我咽下一口苦液，放縱自己墜入無邊溫柔。
長夜闌慢，為防她再被我熔魄之貌嚇住，我扯下帷帳上一緞菱花錦帛輕覆住她雙眼。唇角還掛著她的淚水，我本能舔去，無比清甜酸楚。原先因恐她被我容貌所駭，舉止便百般拘謹，如今遮了她雙目，始能放開手腳，享受芳澤。
我放下床帷，褪盡衣衫，將她整人裹入懷中。
留得你一晚，骨骼亦相纏，誰也拿不走，初見的絢爛。情字早成殤，死生又何妨，你一如昔日，多情亦溫婉。
她在我懷中緊張得簌簌直抖，胸臆間不時發出小獸般沉悶的哭音，我與她十指交纏，唇舌如春風化野，細致品啜她周身每寸肌膚，緩靜溫存，前所未有。心中想問她對我是否還存留情意，想告訴她其實我心里一直有她，千言萬語卻終究化作齒瑕溫柔，舌間嘆息。
既是只有今晚，既是為解我曾筑之孽，又何必追問她結果，回顧那一世斑駁真相。
許是感我誠意，她嫣軟手指終于輕輕扣下我十指彎間，我將額頭與她相抵，一滴淚落去她眸上的菱花錦帛，窗外煙花漫天，尚元佳節的冥荒之夜被染得無邊通亮。
本想用催眠咒令她少受些不堪，卻不知這男女交合之方究竟如何作用，萬一定要雙方情意相融方能傳遞血咒，則我須倍加盡力導出她體內全部咒孽。如此想來，心中反倒放開，當下剝去她貼身小兜，俯首銜住一只溫軟玉峰細細品饗，她眼目被遮，驟然受此輕薄，難免驚慌來擋，我只得捉了她一雙雪臂撳在床頭，聞她驚哭攢促不已，我以口相就，堵住櫻唇，強隳而入間卷住丁香小舌，霎時滿口滿心，暗香緲緲，只覺千生空度，萬念俱灰。
卻感她嬌軀猛地一顫，我睜眼看去，她兩枚雪白玉峰間已隱約湮出一副鬼樣面容，我心中一喜，果是亡神咒印！當下運功去逼，那狡猾鬼面見我有的而來，竟朝她左峰之上迅速遁去，我一口含住玉蕾，胸內情意涌動，誘著咒印朝口中來，靈識太虛中，可見亡神咒印同我之情欲掙扎拉鋸，不愿近前，卻終不敵我強勢心念，倏地一計，自她玉峰豆蔻竄入我舌間。
頓聞身下小鳳“哈”一聲，汗出如漿，面上嬌色卻恢復了大半。我忙仰脖將血咒咽下，低頭卻見另一抹亡神咒印正迅速朝她體內鉆遁，剛欲如法炮制地引出另一枚孽咒，突覺周身猛地一輕，她之體溫驟然抽去！
我眼見床榻中的她迅速變小，又感后背遭硬物兇狠一撞，卻是整個身體已破檐而出，生生被彈出新房，甩入半天云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