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章、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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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章、墜機
安2飛機的速度不快,但也很快飛進了朝鮮北部山區,眼看飛機越過一個個高聳的山峰,羅二心里稍稍松了口氣,蘇聯空軍的戰機,他沒見識過,但人的影樹的名,那不是自己能應付的,躲過最好。
他的冒險行動,不但讓蘇聯方面措不及防,就連在朝鮮北部眼線眾多的樸正勇,也沒想到,羅二會采取如此極端的手段,天空,被遺漏了。
樸正勇的情報還是很快捷的,天亮時分,就有一份簡報遞到了他的手上;站在大興山區的一座軍營里,呆呆地看著手里的電報稿,“西水羅里鎮,槍聲?”
對于這個緊鄰著邊境的蘇聯小鎮,樸正勇并不陌生,這個靠在海邊的小鎮,一度是蘇聯向朝鮮提供援助的地方,但是美軍的戰艦占據了日本海域后,蘇聯的軍艦退縮了,這條通道也關閉了很久。
按照羅二的追擊速度,樸正勇能斷定,這個小鎮里的動靜,絕對是羅二鬧騰的,但是,鑒于蘇聯軍隊的強大,他不看好羅二的現狀。
那個恐怖的東西沒了,羅二還跑到了那邊,這一切,讓樸正勇有些后悔,這次的賭注算是虧了。
抬頭看看天,耳邊隱隱的飛機聲,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這里有時也會出現美軍的偵查機,往往是一晃而過,不值當關注。
輕輕嘆口氣,樸正勇鉆進了隱蔽工事,他現在頭疼的,是如何向妹妹解釋羅二的去向;但愿,羅二能逃出蘇軍的搜捕。
要是他被抓獲?樸正勇的眼里寒光一閃,能不認就不認,你就自求多福吧,我的妹夫。
和樸正勇在天上擦肩而過的羅二,不知道大舅子的小心思,他現在注視的,正是面前儀表盤上不停閃爍的紅燈。
伸手關掉蜂鳴器,駕駛員嘴里諾諾地說道,“先生,飛機的油料馬上要耗光了。”好在,他會講一點英語,羅二能聽懂。
“我知道了,現在你盡快找一個降落的地方,把飛機降下去。”羅二伸著頭來回看著下面,但是下方陡峭的山區,讓他頭皮發麻。
駕駛員嘴里發苦,也不敢牢騷,偏過頭觀察著地面,迫降點哪是那么好找的,在山區迫降,活命的機會只有三成。
“你看”,羅二突然一指下邊,地面上一條明晃晃的小河,讓兩個人振奮起精神。
“還有十分鐘,發動機就要停轉了。”駕駛員緊張地看了一眼羅二,但是,羅二已經起身推門,去了后艙。
寒風夾雜著潮氣,呼呼灌進了駕駛艙,駕駛員趕忙戴上風鏡,不動聲色地按下了儀表盤下的一個按鈕,那里,有一個臨時加裝的儀器,可以讓蘇軍偵查機在十公里的范圍內,接收到告警信號。
來到后艙的羅二,瞟了一眼凌亂的機艙里,躲在角落的大灰,抬手從機艙璧上摘下兩個降落傘背包,轉身回到了駕駛艙。
現在的他,渾身僅剩的力氣,也剛夠慢慢行動的,稍微大點的動作,就能讓胸口處的傷口,疼得陣陣發嘔。
把一個降落傘包丟給駕駛員,“背上,以防萬一。”嘴里說著,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駕駛員的舉動;在軍事學院里,他還沒機會學習跳傘,只能現學現賣,看俘虜的動作。
為了保命,駕駛員很利索地背上傘包,羅二領悟力很好,也照樣背上了傘包,咔嗒扣上了胸口和胯下的兩個安全扣。
駕駛員很機靈,自己的命還在羅二的手里,腰間的手槍也被摸掉了,如今兩人是共患難,指點一下羅二還能獲得不少的好感。
“這里,在跳下飛機是時候,拉開它,傘就能打開。”比劃著,駕駛員給羅二示意了一下右側腰間的一個軟把手,當然,備用傘的使用,他是不會講的,要是羅二不幸摔死了,那是天意,不是人為的。
羅二站在駕駛艙的隔門處,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為了保密,他不會讓飛機輕易地落地。對不起了老毛子,怪就怪你生不逢時巴,羅二淡淡地看了一眼這個一頭金發的帥氣飛行員。
“那里,就是那里”飛行員高聲叫了起來,他發現了河邊的一處空地,狹長的地形,正好讓飛機降落;憑著安2良好的野外適應能力,他有把握降落下去,哪怕地形坑洼不平,也不會撞擊爆炸的。
飛機的油箱馬上就干了,一頭栽倒也不會爆炸。
“是的,那是個好地方”,羅二笑著應道,轉手摸出了一箱炸藥;炸藥的雷管早就安裝好了,但是羅二一直沒用上,到這會了,不用白不用。
“不,你要干什么”飛行員驚恐地喊道,手忙腳亂地去接腰上的安全帶,他可不想和飛機一起炸成碎片。
“你的任務完成了,拜拜“,羅二抬手舉槍,“啪”,子彈擊穿了飛行員的腦袋,也斷絕了他逃生的動作。
一把拉著了導火索,羅二把炸藥箱丟在飛行員的身邊,頭也不回地站在了敞開的艙門處;扭頭,“大灰,過來。”羅二大聲喊道,急促的氣流,幾乎扭曲了他的面孔。
“嗚”,沒了掌控的飛機,拉著長長的怪叫聲,緩慢地低頭,從2000米的高空,向地面撲去。
凍了大半天的大灰,聽見羅二的呼喊,哆嗦著勉強起身,挨向羅二身邊;“走吧”,伸出左手,一把抄起大灰的羅二,縱身跳下了飛機。
第一次跳傘的羅二,被迎面強大的氣流,吹的眼睛根本睜不開,任憑沉重的身體,快速向地面墜去;好在,他沒忘記,右手摸住了拉傘繩。
使勁拽動傘繩,背上傘包松動,一團白色的降落傘,快速拉出,“嘭”單兵降落傘,拉著羅二往高出一頓,借著開始下落。
背部的緊繃感,讓羅二終于睜開了眼睛,抬頭看了看,臉色慘白的他,禁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隨著他的笑聲,那架即將墜地的安2運輸機,“轟”地炸裂開來,一團橘紅色的火球,在河面上劇烈燃燒,劈啪的大量碎片,砸在了河面上。
不懂傘降的羅二,任由降落傘掛著,一頭撞進了樹林里,“通”地和一顆大樹迎面碰在了一起;“哇呀”怪叫著一把抱住了樹干,羅二心臟怦怦亂跳地懸在了空中。
手里抱著的大灰,不知何時,被他丟了下去,也是一陣嗷嗷哀叫。
大樹晃了幾下,阻住了羅二的沖擊。
抬頭,來回看看,羅二悲憤的發現,自己竟然被吊在了五米高的樹杈上;“該死的家伙,肯定是藏了一手”,嘴里碎碎地咒罵著飛行員,羅二取出m4,費力地割斷了面前的ab帶,撲通摔在了樹下。
即將落地的時候,翻手握著刺刀,羅二幾個翻滾,卸去了落地的力道,也踉蹌躲在了樹后。
這里是哪里,他不清楚,也不愿剛落地就被抓了,樹上那么明顯一個大降落傘,誰追過來老遠都能看見。
落地的沖擊,震得羅二眼前金星一片,胸口上的繃帶,也滲出了猩紅的血跡,這些,他沒有注意,只是停下了動作,盡力把散手展開到了一百米范圍。
方圓百米內,沒發現異常,不遠處的小河里,也只有嘩嘩的流水聲;掃了一眼小河的方向,羅二把刺刀收進了護腕。
對敵人仁慈,就是在謀殺自己,蘇軍飛行員的慘死,羅二沒絲毫內疚,既然你披上了軍裝,那就有隨時死亡的準備,怪不得別人。
雖然身負重傷,羅二還是很高興,以前是殺敵,挨了槍子炸彈算自己命背,但眼下,自己可是拿著老美的一顆核彈,這玩意,有著天大的干系。
大灰很快跑到了羅二身邊,這家伙命好,就算被羅二扔了下來,看著也沒事,照樣歡蹦亂跳的,興奮的很。那個冷颼颼的飛機,大灰還是很有怨念的,現在腳踩大地,踏實的不止是羅二,大灰也輕松了許多。
看著無恙的大灰,羅二呲牙笑了,死里逃生的感覺,就是瑪德爽,不大笑幾聲真對不起自己;笑了幾聲,羅二臉色一變,慌忙爬了起來。
樸正勇說過,這顆沒炸響的核彈,是在一個不穩定狀態,那么,不會在護腕里爆炸吧?好我的老天爺,這可是要了命了。
萬一自己跑到聯司總部,拿出這個家伙,到時炸響了,我的個勒去,美國人就笑傻了,人家沒辦到是事,讓自己給辦了。
翻身,羅二趴在了大灰的背上,“往西,我說,你要是再跑回來,老子饒不了你。”不用考慮,他打定了注意,這回,自己要獨身跑一趟了,撿著偏僻的山道走吧。
至于到哪里,把核彈藏起來,羅二趴在大灰的背上,仔細想了想,還是先到中朝邊境再說,那個樸正勇也是不安好心,對核彈可是眼紅的緊,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半點消息。
吞下一把消炎藥,灌了半壺涼水,羅二抱著大灰的脖子,昏昏然睡了過去,任由大灰行進在荒涼的山野里。
就在羅二昏睡的時候,朝鮮中朝聯合司令部,接到了蘇聯方面的緊急通知,一架蘇軍小型運輸機,叛逃到了朝鮮的北部山區,按運輸機上的信號標記,以及機上的油料存儲,飛機應該是迫降在了梅香里的山區一帶。
按蘇方的說法,這架飛機上,有一名手段兇殘的逃犯,必須抓獲,或者擊斃,總之,蘇聯方面對這架飛機是勢在必得。
于是,大批的朝鮮部隊,和少量的志愿軍部隊,在蘇聯方面的要求下,向梅香里匯聚,開始了大規模的搜索。
山區的上空,一批批蘇聯空軍戰機,也開始了大面積的偵搜,滿帶彈藥的飛機,壓著山頭掠過,象轟亂的蒼蠅,來回尋睨著一片片的山區。
甚至,一個全裝的蘇軍山地營,也被長途空投到了山區,早一步開始了拉網搜查。
蘇聯方面的大張旗鼓,以及朝鮮勞動黨高層的遮遮掩掩,讓志愿軍總部警覺地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于是,暗地里的電波,忽然間增大了起來。
很快,作為情報參謀的羅二,被察覺在前一天失蹤了,而人民軍方面也沒給出合理的解釋。作為相關單位的長官,樸正勇副師長,也被告知抱病修養,不再接受志愿軍方面的詢問。
三天后,羅二被大灰馱著,翻過了四座大山,來到了鴨綠江源頭,長白山東麓。這里,除了早先人民軍游擊隊偶爾經過,是荒無人煙的密林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