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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深夜,寂靜的山林里,一隊彪悍的隊伍,雖然全部是便裝,但個個全副武裝地行進在山路上,淡淡的月色下,能依稀看見,隊伍里抬著一副擔架。
躺在擔架上的羅二,雖然被抬著很不舒服,不過胸口處的疼痛,還是讓他無奈地忍受著顛簸。
按照他的指引,隊伍很快來到了長白山天池北面的一處洼地里,“停下”,羅二低聲說道。
“在哪里?”身旁的鄭軍,渾身一緊,飛快地四下張望一下,盡管他也派出了尖兵,但心理面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
“前面五百米,拐彎處有個高臺,高臺后面埋著那玩意。”羅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隨即想起身。
“羅同志,你有傷就別動了,我們去吧。”跟著鄭軍的干部,好心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是嘛,看不起我設的扼雷?那好,瞧瞧你們的手藝也行,記著,后果自負。”最后幾個字,羅二淡然地近乎冷漠。對于這些個官兵,羅二只看好少有的幾個人,其他的,那滿身緊繃的肌肉,已經開始讓動作變形了。
沒上過戰場的大兵,哪怕軍銜再高,在煉過血火的老兵眼里,還是個兵蛋子。羅二直白的蔑視,讓一眾兵們呼吸不暢,臉色苦巴巴的象挨了老師一腳的學生。
“呵呵,看你說的,行,我陪你走一趟行不?”鄭軍趕緊打哈哈,圓場的事情還要他來做,其他人估計羅二是不認的。
掃了鄭軍一眼,羅二沒有吭聲,忍著痛站了起來,這鄭軍可是和自己一起打過老美,給個面子是必須的,“走了”,不再理會這些大兵,羅二抬腳向一人高的荒草里摸去。
他干凈利落地走了,鄭軍趕緊交代了兩句,拿著槍跟了上去;不吭不哈的大灰,低著腦袋伴在一旁。
“娘的,真是傲上天了,簡直把咱們當成了新兵。”羅二他們消失在視野里,那名好心的干部,一臉懊惱地坐在了地上。
“戰場上下來的,難免火氣大,趕緊的,二三組警戒,一組休息。”另一名干部,雖然臉色也是青灰一片,卻沒忘記自己的職責。
這里雖然是自己的國土,但距離邊境太近,按眼下的情形,不是很安全,還是小心為妙,夜晚不去摸什么扼雷,豈不更好。只要鄭軍找到了那個“約翰”,那功勞還是跑不了。
走進一片灌木叢,羅二舉手擋住了鄭軍,“跟在我后面,不要隨便亂動。”伸手,在大灰的腦袋上拍了兩下,大灰立馬老實地趴在地上,抬著腦袋等待羅二的手勢。
起身,羅二彎腰走了兩步,手一伸,一枚黑黝黝的反步兵地雷,赫然托在手上;其實,這枚地雷是他從護腕里取出來的,僅僅打個掩護而已。
說一句謊,就要十句謊來遮掩,羅二算是領教了,現在,他就是在給自己圓謊。
把地雷輕輕放好,掃了一眼愕然的鄭軍,羅二繼續向前走去;看著面前的地雷,鄭軍確定這是一枚真正的殺器,不過,羅二是怎么掏出來的,他還是沒看清。
乖乖,難怪他看不上自己的隊伍,這一手布雷的手法,那可硬是了得,自己上去,根本就找不到地雷在哪里,說不得一腳就踩上去了。
滿頭大汗的鄭軍,聽見前面一聲清脆的口哨聲,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大灰騰地竄了出去眨眼跑沒影了。
撥開面前刺手的灌木,鄭軍也顧不上衣服被撕開了口子,小心地避開腳下幾枚地雷,跑到了羅二身后。
兩枚地雷的后面,一個寬大的木箱子,赫然出現在鄭軍眼前,雖然看不清是什么樣子,但他的心臟猛然劇烈地跳動,慌忙拉過背上的背包,忙不時迭地取出了一個方形儀表。
“滴”,這塊從北京緊急空運來的儀表,黑色的指針,悄然擺動著,漸漸指向了最大值。
“最大值,有輻射。”鄭軍的眼睛,炙熱地看著那個箱子,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羅二搞到的,就是那枚美軍投擲的未爆核彈。
“羅二,你可是立了大功。”嘴角哆嗦個不停的鄭軍,根本沒想過,羅二是怎么把這么打個箱子,扛著跑那遠的路;在他看來,羅二要是扛著箱子長跑,也是可能的,這家伙的體力不是常人能比的。
相比較鄭軍的激動,羅二確實沉靜地那么站著,嘴里的苦澀,越發的濃郁無法散去,“鄭軍,你要把它運走?”
“廢話,大老遠跑到深山老林里,你以為我閑得發慌啊。”對羅二的疑問,鄭軍很是不屑。
“可是它隨時會爆炸,是個大禍害.”羅二扭臉看著鄭軍,“要是爆炸了,你我就成了罪人,你懂不懂?”
鄭軍驚訝地看著羅二,“我說羅二,什么時候你成了娘們了,咱們是黨員,哦,不對,你是預備的,難怪思想很不成熟。”
取出手電,鄭軍鄭重地拍拍羅二的肩膀,“羅本處同志,為了國家,就是犧牲了,我也認了。”
用手電給后面的隊伍發出了信號,鄭軍繼續說道,“運輸路線,組織上安排好了,盡量走偏僻地區,繞道內蒙到青海,路雖然遠點,不過要是出了意外,群眾的損失很小。”
嘩嘩的腳步聲近了,鄭軍也不再和羅二啰嗦,指揮大兵收集好那十幾枚地雷,遠遠地收好埋了,這些東西是沒法攜帶了,只能就地掩埋處理。
八個健壯的大兵,捆好了木箱,用撬杠抬起,其他的人小心地護衛在旁邊,反倒是剛才抬著的羅二,沒人搭理了。至于鄭軍,早把羅二丟在腦后了。
找了一根手腕粗的樹枝,羅二幾下整理干凈,杵在地上試了試,“走了大灰,現在那玩意是寶貝,咱們跟著就行。”
好容易糊弄過去的羅二,也不愿意被別人再注意到,遂跟在了隊伍后面;好在,隊伍行進的速度不快,他也能跟上。
就在羅二強忍著傷痛,跟著隊伍直向邊防連而去的時候,正是美國紐約的早晨。
紐約南區的一棟房子里,一名身穿海軍軍官制服的女軍官,正在收拾自己的公文包,纖細的身材,根本看不出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抬頭,從寬大的窗戶里,她能一眼看見,房前的院子里,草地上停著一輛橘黃色的兒童車,一名英俊的軍官,正在興致勃勃地逗著車里的小孩。
歡快的笑聲,從兒童車里不是傳出,惹得軍官也咧著嘴笑著,從他的眼里,能看出對孩子的滿腔關愛。
房間里,女軍官收拾停當,一臉微笑地開門,要是羅二在的話,一眼能看清,她正是瑪麗;關門,瑪麗仔細地鎖好了房門,她的右手中指上,戴著一枚簡陋的戒指。
慢慢走向兒童車,瑪麗溺愛的眼神里,散發著濃濃的眷戀,這是對車里孩子的愛戀。這個兒童車,這個孩子,寄托著她的全部希望,還有一絲絲的思念。
在朝鮮沿岸的海里,在那狹窄的艙室里,她送給了羅二一份生日禮物,而不知輕重的羅二,也回送了她一個驚喜。
返回美國沒多久,她知道自己懷孕了,孩子就是羅二的,而孩子眼睛里的淡褐色,正是亞裔的標志。
本想脫離軍隊的瑪麗,在生完孩子沒多久,被招進了海軍部隊,作為家族成員,她應該為家族做出貢獻。
“卡爾,咱們走吧,時間不早了。”瑪麗招呼著那名軍官,自己來到房子旁邊的路上,把掛著海軍軍牌的越野車,打著了火;而那名軍官,則很熟練地把車里的孩子抱在懷里,上了汽車。
汽車開出小道,拐上公路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吱”,轎車按著喇叭停在了越野車前面。
看著跳下轎車的軍官,瑪麗狐疑地剎住了車,凱恩?他什么時候回國了?瑪麗清楚的記得,自己這個表弟,作為一名生物學專家,卻熱衷于生物戰的研發,還在前不久意氣風發地去了朝鮮。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表弟肯定是受了哪個財團的委托,去實驗什么秘密武器去了,對于表弟的做法,她甚為不滿,但也沒辦法。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沒權利去阻止凱恩的想法。
“瑪麗表姐,你讓我可是好找,上帝保佑,總算是找到你了。”一身便裝的凱恩,扒著車窗戶,激動的大呼小叫。
“嘿,凱恩,你見了我也太興奮了,有什么好事說說。”瑪麗笑著把手搭在方向盤上,她決定要是這個表弟嘴里一旦開始胡侃,立馬開車走人;時間就是生命,沒人喜歡被別人浪費自己的時間,尤其的一項和自己不對眼的親戚。
“哦,我親愛的表姐,你還是對我有成見。”凱恩遺憾地聳聳肩,隨即發現瑪麗已經松開了手剎,馬上高舉雙手,“好好,我投降瑪麗,我有話要對你說。”
瑪麗嘴角帶著勉強的笑意,緩緩搖上了車窗,這家伙,大概又是來借錢的,自己孩子的保姆費用也是很貴的,實在是無能為力。
見瑪麗根本不搭理自己,凱恩著急了,伸著滿頭亂發,把臉貼在車窗玻璃上,大聲地喊道,“有人讓我該你帶個口信,他說你不用等他,三年的約定,他沒法實現。”
話音剛落,越野車的車門打開了,瑪麗臉色蒼白地站在了凱恩面前,“你說什么?”
“啊,是的,是一名軍官,中國軍官,他說你知道他是誰,他讓我帶的口信。”看著剛才還微笑的瑪麗,轉眼間搖搖欲墜,凱恩知道了,瑪麗肯定認識那個恐怖的軍官,會中國功夫的軍官。
眼看著凱恩嘴里急切地訴說著,瑪麗的耳朵里卻什么也聽不見了,眼前,只有那船艙里的黑暗,漸漸漆黑一片。
“喂喂,瑪麗表姐”,瑪麗的突然昏厥,讓凱恩亂了手腳,慌忙把瑪麗抱住,“我說,萊爾表弟,該死的,你還不來幫幫忙,哦,你抱的是什么,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