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簡單休整,打出一面海盜旗的民兵連隊,準備出發了;好在,全軍覆沒的菲國軍隊,丟棄的彈藥和民兵槍械通用,二連消耗了七八的彈藥,也補充完畢,甚至更多。
可惜的是破碎的槍支和損壞的火炮,只能和炸爛的卡車丟在路上;小小的勝利,也讓經歷碼頭大爆炸的一、三排大兵們鎮定起精神。
吃了點干糧,羅二起身,準備帶隊離開了,他已經想好了,向南三十公里,就是維苷市,去那里太危險,沿途肯定會被發現行蹤;而向東翻過大片椰樹林的丘陵,就到了靠近太平洋的土格加勞,在那里奪船會容易些。
這些,只是計劃的第一步,李相在羅二臨出發前,已經做了最壞的籌劃。
出其不意,攻夫其不備,現在的菲軍,還不具備計謀智慧,羅二也樂得小施伎倆;要是碰上其他國家的軍隊,那最好是躲在雨林里緩上一個月。
隊伍里的傷兵,羅二也挨個醫治,顧不上暴露手段了;不過,十幾名傷兵的迅速恢復,讓這些仰慕打中華的朝鮮民兵們,不悅而同地想到了民間的隱居高手。
畢竟,一股股暖暖的氣流,輸入身體的現象,和傳說中的太極內氣,十分相似。
隊伍即將出發時,兩個摩洛人慌忙跑了過來,堅決請求要和羅二這個主話人有要事商議;想想剛才兩人觀摩戰斗的精彩表情,羅二點頭應了。
“長官,不知道你們要去哪里?”畢恭畢敬的哈里,手按在胸口,“或許,我們可以給您提供幫助。”這里是呂宋島,哈里和穆斯塔法也算是本地通了。
不斷淡薄的血緣,已經讓他倆忘記了大陸,腦袋里只有摩洛人的獨立,或者高度聯邦化。
羅二看看兩個黑黝黝的家伙。咧嘴一笑,“其實,我現在也沒有好的地方。只是要找一條大船就行,我們是海盜嘛。”
真真假假的話,羅二也不怕這兩個陌生人會出賣自己的蹤跡,他發現。這里四周的地形,可真是游擊戰的好地方。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真誠地希望,您可以帶著隊伍,前往民答那峨島。那里是我們摩洛人的地盤。”鼓足了勇氣,哈里無比清晰地提出請求,這支戰斗力強悍的隊伍,正是他們所找的合作伙伴。
當然,海盜不會占據陸地,只喜歡在海上游蕩,那合作的利益點就沒了沖突,金錢美女什么的。報酬而已。
“呵呵。你們就這么放心我的隊伍?”羅二歪著腦袋,笑瞇瞇地問道,要說他不想答應,是因為距離實在太遠,在海上還要晃上一整天。
“嘿嘿,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摩洛人和政府也不是一條路上的,”臉色平靜的哈里。眼中焦灼的期望,羅二和一旁的張卓文。都看的很明白。
“這次不行,我們還有合約沒完成,要不下次,”羅二看看手表,溫和地對今后可能的雇主說道。按他的想法,還得回去先找找摩洛人的資料,才能決定今后的合作程度。
“那現在長官您肯定需要向導,我和我的同伴,誠摯地為您服務,”不知道厚臉皮為何物的哈里,順勢爬上桿,擺出一副義務勞動的架勢。
“呃,是的,我們需要向導,”想了想,羅二認真地點點頭,掏出一張地圖展開,“現在,我們要遠道攻擊這里,”指點著地圖上的一個黑點,“先去維苷市,再掉頭去土格加勞。”
至于去那里干什么,就不用多說了。
說完,羅二暗暗沖張卓文一個眼色,他把計劃的一部分講了,那這兩個摩洛人,也就成了隨軍的一部分,死了才能離開;至少,在羅二完成攻擊土格加勞前,他們不能離開。
“這些行動,必須在十八個小時內完成,”羅二淡淡地話語,讓兩個心懷大志的摩洛人,忍不住倒吸口涼氣;呂宋島上的交通,那可是相當的桔梗,幾乎全部是土道。
“所以,為了表示你們的誠意,我現在需要三輛卡車,”拜拜手,羅二收好了地圖;要是他們連這點辦法也沒有,林地后面的大坑里,會立馬多兩具尸體。
被陌生人忽悠,羅二是不會寬恕的。
兩個摩洛人低聲匆匆交談幾句,哈里抬起頭,臉上自信地微笑著,“好的長官,我會帶著你們去一個地方,我的伙伴要回去找車。”
見羅二一臉的不愉,哈里也知道現在走一個人,確實不是好主意,但他也沒辦法,“長官,我用自己的信仰,向您保證,我的伙伴會按時到達回合地點的。”
“長官,我用自己的信仰,向您保證,我會及時趕到回合地點的,”穆斯塔法和哈里一樣,雙手展開,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你們的信仰?羅二嘴角抽搐,抬頭沉思,終于在哈里急切的盼望中,為難地點頭。
哈里帶著羅二一行人,鉆進茂密的矮樹林后,獨自一人的穆斯塔法,脫去身上的軍裝,向港口的原路狂奔而去。
兩個小時后,躲在距離伏擊地點兩公里外的一條公路旁,羅二看見三兩灰色的卡車,搖晃著開了過來。
直到卡車嘎吱停在了前面,羅二才拍拍哈里的肩膀,“好樣的哈里,你的友誼我收到了。”嘿嘿直笑的哈里,站起來,遠遠地沖著卡車就是一個尖利的呼哨。
坐在滿是魚腥味的卡車里,羅二帶著隊伍,沖向遠在二十七公里外的維苷市,連續攻擊菲國兩個城市后,他才敢殺出回馬槍,掉頭返回拉瓦格市港口,從那里找船出海。
只有搞亂了敵人的部署,回家的路才會平坦,他不相信,菲國軍隊會對連續兩個城市的騷亂無動于衷,一直就守在拉瓦格市港口。
一個銳角行的行軍路線,完整地出現在羅二腦海里,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二十個小時內,他的海盜旗,要再次飄揚在拉瓦格市港口上空;這樣。對于與瑪麗的占領約定,才會完整。
至于期間的跑路,你瑪麗也沒開出據守的價錢。羅二鉆空子的手段,越來越圓滑了。
維苷市,這座和拉瓦格市一樣,盤踞在黃海邊緣的城市。說是市級城鎮,也不過五六萬人口,典型的農漁鎮子。
當車隊即將沖進維苷市時,天上下起了豆點大的雨點,噼啪打在卡車上。也灑向灰土過腳的公路;卡車上,民兵們一個個穿上軍綠色雨衣,把自己和武器裹了起來。
亮著大燈的卡車,轟隆著直沖鎮子大街,躲在街兩邊的人們,幸災樂禍地看著三輛卡車的到來;為什么,不到一個小時前,一隊武裝警察已經開進了鎮子。那雁過拔毛的厲害手段。可不是運魚的卡車能抵擋的。
這下,他們要破財消災了,興致勃勃的當地人,光腳站在高矮不一的屋檐下,眼看著十幾名披掛整齊的警察,冒雨辛苦地站在了接到中央。
上級下達的警戒令。把維苷市作為一個閘口,嚴防襲擊拉瓦格市港口的海盜。逃竄到這里;當然,美國大叔已經支援了港口。還有軍隊支援,沒人相信海盜能跑到這里。
警備隊覆滅的消息,竟然還沒傳到這里。
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官,挺胸凹肚,威嚴地站在石板街道上,身后,穿著各色雨衣的部下,散開占據了行進路線;既然有了撈有水的機會,不好好搞幾把對不住自己,更對不住殷切的上司。
“停車,”抬手一伸,左手按在套上,警官看看卡車駕駛室,正要擺頭讓部下出面,忽地看見卡車后車廂,三十幾只黑洞洞的槍口,遙遙指向自己。
更讓他驚恐的是,那面骷髏海盜旗,正正才、插在第一輛卡車上。
身后趾高氣昂的警察們,倒背著步槍,還沒意識到殺機臨近。
駕駛室里,羅二白癡般地看著這幫子警察,“我說,你確定他們是警察?”這突然一個大高個,他還有些不適應。
“沒錯,是警察,武裝警察,”親自充當司機的穆斯塔法,惡狠狠地說道,“他們其實就是軍人,換了身皮而已。”
不用羅二命令,早已下過射殺一切障礙的雷彪,就站在卡車車廂里,手里的沖鋒槍,隨著面色慘白的高個警察,“噠噠噠,”就是一個長連射。
雨中爆響的槍聲,驚呆了跋扈已久的警察,彈雨中倒地不起的警察,到死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漁戶,敢于和政府對抗;剩下的三四個呆滯的家伙,眼看著卡車嘭地撞上來,被自己撞飛在空中。
“噠噠噠,”尤不放過的槍口,把肥仔半空中的家伙,半死打成了絕殺,噼啪掉落在路旁的水溝里。
兩輛卡車呼嘯而過,最后的一輛卡車,在鎮子入口處停車,十幾名民兵跳下車,架起機槍,封鎖了這條通道。
“噠噠噠,”“呯、呯”“突突突”,雜亂的槍聲,不斷響起。游蕩在外面的人群,慌亂地鉆進商鋪、民居,不時有人被子彈擊中,倒地后又被身后的人群死死踩在雨水里。
只有一個十字路口的維苷市,四條通道很快被封鎖,雷彪帶著一個班的民兵,在哈里的引導下,直撲市政府,那座二層下樓,也是警察局所在地。
小小的城市里,只要是在街上亂跑的人,會被毫不客氣的子彈掃過,不時有慘叫聲伴著槍聲響起。除了跳窗而逃的土著,街道上的人們亂轟轟躲進兩旁房屋。
讓當地人高興的是,這突然來襲的海盜,沒有闖進民居的意思,只是快速封鎖了街道。
“長官放心,這里根本沒有華裔,就是有也不會在街上閑轉,他們可是一門心思地掙錢。”譏諷地贊嘆一句,穆斯塔法手把方向盤,加大了油門。
越來越大的雨幕中,卡車吱地一聲,停在了街邊一棟三層樓前;卡車還沒停穩,后車廂里的工兵班,呼啦啦跳下了車。
業務熟練的民兵,正要去絞斷街邊電線桿上的電線,被羅二叫住了,“不用理會,封鎖銀行就行了,”他需要的就是維苷市被襲。這個驚悚的消息,只需要封鎖一個小時。
“菲國民銀行”,堅固的鋼筋水泥大樓。尚未停止營業的大廳里,“轟”大門被一腳踹開,涌進了一群兇悍的大兵,面色猙獰地揮舞刀槍。把幾名顧客,還有銀行員工,趕在一起。
柜臺上的防彈玻璃,通道上的防盜門,哪里是工兵的對手。“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掃過,再結實的玻璃也被打碎了;“嘭“小包炸藥對付鋼板大門,手到擒來。
“趴下,都趴下,”揮舞著一把,狐假虎威的穆斯塔法,流利地講著當地的俚語,一槍把一名面色憤慨的銀行男職員。打倒在地。
槍聲。還有流著鮮血的職員,讓八個人質聽話地趴在冰涼的地面上,誰也不想被殘暴的強盜傷害。
一個機靈的員工,趴在地上的臉剛好對著大廳門口,大雨中,那輛卡車上的海盜旗。驚得他縮回了脖子。
有了穆斯塔法的支持,銀行里的經理。一位西裝男被揪了出來,一腳踹倒在羅二軍靴旁。
“黃金、美鈔。不要比索,”冷冷地吐出幾個單詞,坐在張卓文找來的一把椅子上,羅二閉目不語;既然穆斯塔法心有怨氣,就讓他找金庫。
授權令,他在車上已經給了穆斯塔法,也只限于銀行內。
“呯、呯”,當著銀行經理的面,穆斯塔法拉過地上的兩名男子,揮槍就射,白的紅的血糊糊濺了一地;“說,金庫你能不能開?”眼里冒出的瘋狂,讓不遠處的羅二也是眉頭一皺。
這貨,敵意太大了,好歹也是一國的同胞。
只有站在老板身后的張卓文,對此情景不以為然,和他碰到過的狂人比,穆斯塔法的舉動只是小菜;這不,狂人現在假惺惺地當善人呢。
張卓文眼中的狂人羅二,悠哉地點起雪茄,冷冷地瞥了眼穆斯塔法,冰森的眼神,讓心情良好的摩洛人,想起了自己的任務。訕訕地,穆斯塔法沒敢再次扣動扳機。
按照他的意思,這里的西班牙后裔,應該全殺了,金庫大門也不是炸不開,何必非得找鑰匙。
“說你,想好了沒?”頂著經歷的腦袋,摩洛人語氣柔和。
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的經理,土黑的長臉僵硬,哆嗦不停滴點著頭,“好,算你識相。”大喜過望的穆斯塔法,小心地沖著羅二一笑。
翹著二郎腿,羅二輕輕擺手,兩名大兵上前,拖起癱在地上的經理,走向營業室。
另有五個大兵,用槍把地上的人質,逼出了大廳,讓他們在嘩嘩的雨地里,跪成一溜,“不許亂動,誰動打死誰,”一個兇狠的民兵,在人質身后大聲地吆喝著。
起身,在副官的陪同下,羅二溜溜達達走進了金庫;五十平方的地下金庫,兩個大兵正在忙活著裝袋。
一眼看去,五排寬大的鐵架子,上面是厚厚的鈔票,地上也掉了幾捆,被大兵踩在腳下。
“長官,恭喜啊,”見羅二走了進來,看守著經理的穆斯塔法,笑臉應了上去,“北部鄉村兩個月的稅收,正好昨天入了銀行。”
“還有當地駐軍本月的軍餉,也在這里了,”一指地上鼓囊囊的幾個布袋子,穆斯塔法留連了好幾眼。
“草,比索咱們不要,”羅二黑著臉,一腳踢開地上的袋子,大手在兩個大兵的鋼盔上拍的啪啪響,“黃金、美鈔懂不懂。”
有了極其敏銳的感知,羅二不用多看,就知道東西在哪里,伸手一指,“二十分鐘,你倆就二十分鐘,裝不完本次獎金減半。”
漲紅了臉的兵蛋子,趕忙丟下手里整捆的紙鈔,拿著袋子向緊里頭跑去,最深處的一個架子上,有少量的美鈔,黃金卻是擺了高高一層。
菲律賓北部的黃金產量,也是很高的。
“哇,黃金!”沒見過世面的大兵,忍不住驚叫一聲,這一聲朝鮮語,讓羅二心頭跳;跪在地上的那個經理,也是眼角猛地一縮。
啪,沒有絲毫遲疑,羅二的大手掃過,經過經理黝黑的脖子時,大滴的精血倏忽間,被收進了羅二的指間。
就像是被放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地上的經理,嚇得穆斯塔法一個激靈,丟下撲通跪在羅二腳下,羅二身上不加掩飾的殺氣,他哪里能抵擋得住。
“長官,我什么也沒聽到,我只會英語,啊,還有阿拉伯語,”一臉乞求的穆斯塔法,被這個海盜頭子的冷漠,嚇破了膽子。
甭管是哪里出來的海盜,只要收錢辦事,他已經知足了,哪敢找人家的底細。
“好啊,穆斯塔法先生,這里也沒外人,我需要你的投誠,”羅二摩挲著下巴,臉上忽然笑意連連,要是在民答那峨島埋上一顆釘子,或許第二個十里之地,有了著落。
民答那峨島,那里的人們離心離德,混亂的很,但對羅二來說,未嘗不是機會;狡兔三窟,他一直謹記在心。
“投效,血手印,這里的鈔票,就全是你的了,”羅二大方地一揮手,“要是投靠了我,你還會過以前的日子,只有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才會稍稍跑動幾下,當然,你們人的利益,我覺不會損害。”
羅二嚴肅地舉起手,“我用我們海盜的信譽起誓,對于朋友,我們坦誠幫助。”
羅二侃侃的誓言,還有面前廢紙般的巨額比索,穆斯塔法稍一猶豫,咬牙答應了羅二的要求。
翻手間,一張干巴巴的獸皮,出現在羅二手上,沒辦法,護腕現在太挑剔,他好不容易找了獸皮當紙張;獸皮也可以入藥,羅二還是很明智的。
古怪地看了眼新老板,穆斯塔法用英語寫下了投效,然后拔刀劃破手指,按上了血手印。“我以安拉臣民的名義宣誓,從今以后,我默罕默德.穆斯塔法,效忠于海盜…”
看著他詢問的眼神,羅二慨然說道,“我叫羅本初。”
“是,從今以后,我默罕默德.穆斯塔法,效忠于海盜羅本初,”穆斯塔法面色虔誠地留下了誓言。他以前就聽說過,海盜盡管兇殘狠毒,但是對自己人十分大方。
現在有了機會,這個強大的助力他無法放棄。
這個誓言,讓羅二獲得了極大的發展,也在未來的年月里,隕落在這個誓言里。
“好了,穆斯塔法,你現在是我們的兄弟了,”羅二欣慰地拍拍這個摩洛人,隨手一指地上的比索,“它們,全歸你了。”
原本有點小郁悶的摩洛人,眼睛忽地瞪圓了,黝黑的臉上顫抖著,狂叫一聲撲了上去,在滿地的鈔票上來回打滾。
“你有十分鐘,能拿多少拿多少,”羅二瞟了眼走過來的大兵,笑瞇瞇地提醒著。
“安拉在上,賜給我三雙手,”鼓足干勁的穆斯塔法,瘋狂地往袋子里扒拉著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