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娓娓道來
果然，當白無常被小猴兒推走之后，小隊長終于是覺得自己可以順暢的呼吸了，呃，好吧，鬼是不需要呼吸的，是終于可以順暢的表達了。
“當年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鬼卒，當然，我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鬼卒，不敢同日月爭輝，我很幸運的遇到了牛大人和馬大人，同時也很不幸的遇到了他們。”小隊長不是很愿意想起那段過往，可是現在他也沒什么好顧及了。反正命，早就是別人的，不是自己的了。
“什么叫很幸運，又很不幸，能不能不整這些不實在的話，我就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白無常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四十五度看天空的憂傷’。記得當年他跟黑無常去一個位面勾魂的時候，就是遇到了小隊長這樣自認為是文藝青年的家伙，才鎩羽而歸的，從那以后，他對這樣明媚而憂傷的話，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了。
“那天好多鬼卒都灰飛煙滅了，我要不是因為在牛大人和馬大人的身邊，相信我現在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小隊長看了眼牛頭馬面，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是他成為鬼卒的第一天。
本來他只要在奈何橋邊看守就可以了，聽前輩們說，這是最輕快，卻也是最有油水的活計，他還覺得自己是個頂幸運的人，只是沒想到，剛拿了第一個過橋的鬼的過橋費的時候，就感覺到冥界一陣天搖地動。
當下他還在想，難道是有人發現自己收了過橋費？可是不能夠啊，老鬼們可是教導過自己的，過橋費這東西，上面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不可能發生問題的。
緊接著，后面的鬼群就混亂了。好些鬼魂，一起沖擊奈何橋，那時候正在隊伍前方的牛頭，和隊伍最后方的馬面一起被那么些鬼魂的掙扎。給弄進步了奈何橋下的忘川河，這下大家一起傻眼了，這是什么情況？不要說自己一只剛當差的新鬼卒，就是后面那些老鬼，也都嚇傻了。
接下來好像約好了似的，所有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孟婆的湯鍋倒了，孟婆湯撒的到處都是，更要命的是。在湯鍋邊上的鬼王也受傷了，這下子，冥界就徹底亂了。
他本來就靠在忘川河邊上，牛頭馬面雖然掉進了忘川河里，可是他們勾魂的鎖鏈還在，碰巧就落在了自己的手邊兒上。這下子就算是自己不想救人也是不成了。
也不知道那鎖鏈是什么做的，竟然一下就掛在了自己的腰上。好在旁邊有個巨大的木樁，不然得話，說不定他現在也在忘川河里泡著呢。
“所以，是你救了我們？”馬面一臉疑惑的看著小隊長，對于他的這段記憶，他們是完全沒有的。
“我說呢。怎么當時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還是濕漉漉的，原來是掉進忘川河里了。”白無常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當年，他跟黑無常發現牛頭和馬面的地方。確實是忘川河邊上，他們還濕漉漉的，只是那時候他們正趕著去看鬼王，也就沒有多想。
“后來咧？我記得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們兩個他沒有那樣狼狽呀。”白無常聳肩，有些事情還真的是這樣，他們也是錯過去了，唉。
“小的那時候把牛大人和馬大人拽上來的時候，他們喝了小寫忘川河的水，小的嚇傻了，那水哪是能喝的？可是不管小的多么用力的想要把那水給逼出出去，可是兩位大人還是吐不出來。當時小的就嚇壞了，生怕大人們出了什么問題，就算在我的頭上，周圍可是有好些人看到的。”聲音越小，都怪自己膽子小，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真不是個男人！不！真不是個男鬼！
“然后，白大人和黑大人就出現了，還給了小的一封信，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想的，周圍的其他的鬼，都是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我...”小隊長抱著頭蹲在地上，臉深深的埋在了膝蓋下面。
“我可真的是害怕呀，大家都說，牛大人和馬大人喝了忘川河的水，會變成傻呆鬼，那時候也就信了，嚇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結果第二天判官來找我，說是要帶牛大人和馬大人回去，我可是高興壞了，終于可以把燙手的山芋給丟出去了。”回憶那段過去對于并不是什么好事兒，他只覺得充滿了悔恨和無助。
白無常卻覺得，這是冥界的等級制度造成的悲劇。要不是因為等級上面的差異，小隊長那時候也不必像那樣惶惶不可終日，也就不會被人利用了。
“果然，他不是什么好東西！”說話的是牛頭，判官抽掉了他的鬼筋，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怎么可能釋懷？！
“怎么，你們還跟他有其他的過節？”白無常挑眉，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一直都看判官不順眼，覺得他就是冥界的敗類，要知道那些勞什子等級制度，還不是他制定的？還說什么，無規矩不成方圓，完全都是狗臭屁！
“這個過會兒再說，我想知道他在這件事情里面，是一個什么樣的角色？”牛頭擺手，不把事情清算一下，他還真不好意思告訴白無常。
“好吧，你隨意。”白無常聳肩，牛頭就是一頭倔牛！“你接著說吧。”
“我就跟著判官一起回了閻王殿，可是卻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鬼王，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的地位太低，不配見到鬼王，只好專心的照顧牛大人和馬大人。”小隊長低著頭，好像在懷念那時候天真的自己。
“可是，你們說你們忘記了那時候發生過什么，可是以你們的體質，王川河水能拿你們怎么樣？”白無常聽著，覺得有些蹊蹺。
“笨蛋，你忘了，不是孟婆的湯鍋刀倒了，他們不是喝了孟婆湯吧？”小猴兒一直處在震驚之中，因為要守護一個位面的安全，他們家幾乎有關于各大種族的記錄，甚至比是書籍，可是鬼道不是消失了嗎？怎么現在還在呢？自己還見到了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咧？真是不敢置信！
“擦，不是吧，你們這們‘好的運氣’？”白無常有些絕倒，孟婆那娘們兒可是狐貍精轉世，他們誰見了不是靠邊兒走，他們也真是夠點兒背的。
本來白無常還想說些什么，在看到牛頭馬面不太好看的臉色的時候，最終選擇了放棄。他不是傻子，可不敢挑戰他們兩個的威信，什么叫自掘墳墓？他是智者，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的。
“那，那封信呢？”直說到現在，還是沒有聽到關于那封信的時候，牛頭和馬面都有些焦躁了。
其實，當年黑白無常，他們也是有些欠考慮的，當年要是他們要是不是直接把留書給了小隊長的話，他們現在的處境應該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微妙。
“被判官拿走了。”，其實，白無常他們也早就猜到了，除了判官還有誰能做到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呢？
“所以，現在已經明了了，這些事情都是判官做出來的是嗎？”白無常回頭看了眼牛頭和馬面，然后又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小隊長，問道。
“是的，那時候我真的是害怕極了，他帶著我到了閻王殿外面，那里全部都是死去的鬼，夜叉，好些尸體，以及沒來的及被消耗掉的靈魂，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簡直是比地獄還要可怕。”著，一邊打冷顫，他不愿意，回憶那段過去，每次只要想到，就是徹骨的寒冷。
“所以，你屈服了，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白無常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小隊長，他覺得自己之前對他真的是太仁慈了。
“我還能怎么辦，我不想死！”小隊長嗚嗚的哭了起來，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甚至想，如果當年自己就那樣死掉了，是不是要好一點兒？不用你像現在不這樣，一直被判官利用，還不敢反抗，他真的覺得自己不是男鬼！
“嗤，你真的覺得你這樣哭哭啼啼的我們就會饒了你嗎？看來你真的是想的太天真了。”白無常一把把小隊長給丟了出去，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這樣只會哭的東西，是男人就不應該這樣!
“好了，對付他算什么本事，現在事情已經明了了，這一切都是判官做出來的事情，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做點兒什么了？”馬面上前壓住白無常的手，小隊長雖然看著惡心，卻是他們的一張王牌。是證據，不能就這樣讓判官逍遙法外，一定要讓判官好看！
“你們說吧，我知道你們的本事，我全力配合就是了。”白無常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就好像小隊長把他身上給弄臟了似的。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