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沙鎮,驛站。(請牢記)
“你確定要坐大雕回樓蘭城?”葉痕倒抽一口涼氣,大眼瞪著落月的小眼。
落月白了他一眼,眼神仿似看神經病似的,輕啐道,“你的坐騎比巨雕快?”
“不不不…”葉痕連忙否認,雖然同為史詩級騎乘,但陸地騎乘和飛行騎乘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的。“那個…我的意思是說,其實咱們不用那么著急的,時間還早著呢不是…”
“是么?”落月冷冷地看著葉痕。“剛才是誰急得跟猴兒一樣團團轉的,還說什么要各安天命,怎樣都不肯滿意的?”
葉痕大窘:“這個與那個沒關系,其實我……”
葉痕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好意思說出自己恐高,寧愿辛苦地開動腳下的11路,也不敢坐上巨雕和飛艇之類的飛行傳送工具,以免出糗。
“你什么你…你剛才不是還很威風嗎,上不上,不上的話你就等下一只吧!”落月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搭理葉痕。當她掏出一枚銀幣交到驛站npc的手中以后,下一秒,天空中就降落下了一只體型龐大的黑色巨雕,訓練有素地匍匐在了兩人眼前。
女人生起氣來都是小心眼的生物,落月也不外如是。
“拜拜…”完全不給葉痕考慮的時間,落月只是白了他一眼,隨即輕飄飄地一躍。便縱身到了巨雕背部。隨即往前移了幾步,端坐下來,揚手就作出了一個起飛的手勢。
不過,看上去她是一副要將葉痕落下的樣子,但在她身后留下的那一大塊空間,顯然就是留給后面這個家伙的。
“我上!”佳人在前,葉痕只得豁了出去,他碎牙一咬,帶著一股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涼情緒,躍上了巨雕寬闊的背部。坐在落月的身后,聞著那股熟悉的幽香氣息。
能與落月同乘一騎的機會不多,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絕對不甘心錯過。
巨雕體型龐大,單是背部就足以容納下四五個成年人。葉痕和落月還只是占據了一半的空間而已,并不顯得擁擠。
“起飛!”坐穩以后,落月柔荑一抬,熟練地拍了一下巨雕的羽毛,對它發布了起飛的口令。
巨雕雙翅一振,鋪天蓋地的一對羽翼頓時全部伸展開來,寬達十余米的軀體猶如一架大型直升機一般,嗖地一聲,便躥上了云霄。
“天!”
狂風呼嘯,千米高空中。葉痕的臉色一片蒼白,他緊緊地攥著巨雕背部的厚長羽毛,眼含恐懼,臉頰上的肌肉在顫抖扭曲的同時,五臟六腑也開始翻江倒海了起來。
所謂實力再高,一磚撂倒。心理素質再強,也抵不過恐高癥這個本能反應啊!
呼呼…
高空中的氣流從耳朵兩旁呼嘯而過,葉痕強忍著胃里的惡心,一只手緊緊地攥著巨雕的羽毛,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恐自己一不小心吐了出來,弄臟了落月那雪白如梨花般的衣服。
而落月,似乎也還在因為葉痕剛才的舉動生氣,再加上孤男寡女,共處一雕。也難免會有些緊張不安,故而升空以后。就一直端坐在前面,沒有回頭過。
葉痕也在強忍,他不愿告訴落月自己患有恐高癥,畢竟,一個大男人居然恐高,這可確實是有夠丟臉的。
只是,鳴沙鎮到樓蘭城距離遙遠,就連直線飛行的巨雕也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葉痕的忍耐力雖然很強,可終究還是敵不過這千殺的恐高癥。
于是乎,當在高空中自由地翱翔了十余分鐘后,很快地,他只感覺渾身一軟,上半身就一點點地傾斜了下去,倒在了落月瘦削的肩膀上。
“好香!”
意識迷糊間,葉痕只感覺到鼻腔里傳來了一股沁人心鼻的體香,香味似蘭似麝,清新宜人,令人渾然不知肉味。
“…你干什么,臭流氓!”然而,落月卻只感覺到肩膀一沉,后面那個死性不改的家伙居然又在占自己的便宜,前幾次在景博園里的糗事還沒找他算賬,他真當自己是可以隨便非禮的女人么?
不過,當落月轉過頭去,正想呵斥后面的男人時,卻赫然發現,伏在她肩膀上的葉痕就猶如羊癲瘋犯了似的,渾身都在微微抽搐著,臉上也毫無血色,就仿似病入膏盲的絕癥患者一般,連喘息都顯得很是困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落月急了,立即就降低了音調:“喂…你不舒服?”
眼見葉痕跟患了重病似的,落月的心頓時就軟了下來,她聳了聳香肩,想要弄醒葉痕,卻發現這個家伙就像三魂去了七魄一般,在她的推搡下就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渾身都猶如死魚一般一動不動,唯有鼻孔還在努力地呼吸著空氣,就像是需要氧氣維持生命的病人一般,呼吸粗重且急促。
葉痕閉著眼睛,就仿似久旱逢甘霖一般,貪婪地將近在咫尺的香氣全部吸入鼻內。而他的這個動作,落在落月的眼里,就成為了呼吸困難,上氣不接下氣、缺氧……
“怎么辦…”
當葉痕還在享受著溫軟的香肩和從前面嬌軀里散發出來的處子幽香時,落月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生恐葉痕這個家伙出現什么意外。
然而,巨雕一旦升空中途就不會中止飛行,只有到達目的地以后才會降落,這也代表著他們至少還要在高空上呆四五十分鐘…
落月并不知道,這個家伙完全就是因為恐高癥而造成的頭暈目眩,全身乏力……并不會有什么大礙。
畢竟,一個本來就是以飛檐走壁神出鬼沒而聞名的刺客,誰會想到他居然會患有不輕的恐高癥?
這個飛俠,著實是名不副實呀。
當然,此時的葉痕雖然渾身乏力,但意識可清醒得很,他已經完全拋棄了什么飛俠不飛俠的稱號,現在的他,扮演的角色只是一個正常男人而已,至于什么病入膏盲,肯定與他扯不上什么關系……有人見過病入膏盲了還流著哈喇子滿臉淫笑的病人?